第94章 不是自殺

“我們直屬新東市公安局,不僅與這個鎮子上的警察沒關係,也與雲港市的公安局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是上頭領導派過來對白玉剛黑社會團夥進行秘密取證的,這事知道的人很少,而且我們也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希望你們也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馮思超在對劉曉樂的姑姑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此時在劉曉樂家的大門口圍著一群人,這群人應該是村子裏的人。

“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給我嫂子報仇呀,我嫂子肯定是被白玉剛為首的黑社會逼死的!”劉曉樂的姑姑痛哭流涕的對我們說了一句,就要給我們下跪。

馮思超見劉曉樂的姑姑要下跪,他趕緊伸出雙手攙扶住了劉曉樂的姑姑。

劉曉樂的姑姑今年三十九歲,她大名就劉珊,在慶安鎮的一家服裝廠上班。因為哥哥的一條腿被黑社會團夥打骨折,她這兩天沒有上班而是在醫院裏照顧哥哥。早上六點多,劉珊接到了侄女劉曉樂的電話,得知自己的嫂子上吊自殺了,就帶著住院的哥哥趕回到家裏處理喪事。劉珊認為自己的嫂子是被黑社會分子白玉剛逼死的,於是就打電話報警,慶安鎮的警察過來,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便認定死者是自殺的,與別人逼死無關,就離開了,這是我們從劉珊嘴裏麵得知的情況。

“我們想開棺,看一下屍體!”馮思超對劉珊要求道。

“這個......。”劉珊聽了馮思超的要求,表現的很為難。

“聽了你的話後,我們覺得你嫂子的死可能有蹊蹺,或許不是自殺!”丁天慶站起來衝著劉珊說道。

劉珊聽了丁天慶說的話,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丁天慶。此時外麵圍觀看熱鬧的人們,正在議論著我們到底是什麽人,有人認為我們可能是白玉剛派來的。

最終劉珊做主,讓我們開棺驗屍。

我,苑金龍,付煜涵,王育坤四個人將棺材蓋打開,看到了一個中年女子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嘴巴微微張開舌頭從嘴裏麵露出來一些,在死者的脖子上我們能看到明顯的勒痕。在死者的脖頸下方,我們還看到了青紫色的痕跡。

“不是自殺,是他殺,死者先是被掐死,然後殺人凶手將死者偽裝成上吊自殺。”馮思超僅憑死者脖頸下方的青紫色痕跡,便能確定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站在一旁的劉珊,聽了馮思超的話,她雙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接下來,馮思超從兜裏掏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安法醫,讓安法醫帶著技術科的人過來,而且不允許他們穿警服,也不允許開警車過來。

“劉珊,你們接到劉曉樂的電話回到家中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家裏麵有什麽異常的地方?”馮思超問向劉珊。

“我們回來後,就開始辦喪事,沒注意到有什麽異常的地方。要說異常的地方,那就是西麵屋子**的被褥有點亂,不過已經被收拾好了。”劉珊回憶著對馮思超回道。

馮思超聽了劉珊的話,我們一同向西麵屋子走去。當我們眾人們推開西麵屋子走進去的時候,西麵屋子**的被褥已經被疊好了,屋子裏的地麵也都收拾的很幹淨,這間屋子裏有三個人,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再就是兩個青年女子,一個三十歲剛出頭,一個三十七八歲。兩個青年女子還有孩子看到我們一下子闖進來,她們還嚇了一跳。

“屋子,你們收拾的?”丁天慶問向那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望著我們不敢說話,而是點著頭承認。

“唉,這裏應該是第一現場,現在屋子裏被打掃過,有些證據肯定是被破壞了。”付煜涵歎了一口粗氣說道。

“你們別在這間屋子裏站著了,去對麵那間屋子吧!”馮思超指著東麵屋子,對兩個青年女子說一聲。

兩個青年女子害怕的對馮思超點點頭,就帶著孩子去了對麵的屋子。

過了沒多久,安法醫開著她自己的那輛車子帶著兩個技術科的年輕警察來到了平安村二組。

安法醫和技術科的人來了後,馮思超找來了一塊五彩布,讓我和王育坤用五彩布遮擋著靈棚入口,不讓村裏的那些人圍觀。

技術科的警察對屍體拍了幾張照片後,就開始勘查現場。安法醫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打開工具箱,拿出工具便開始對死者進行簡單的屍檢工作,在她進行屍檢工作的時候,馮思超帶著我和陳勁霖就站在一旁觀看。

“死者女,年齡在四十三四歲左右,脖子處有兩處致命傷,但我覺得死者應該是被人掐死後,再用繩子吊起來偽裝成上吊自殺的。上吊脖子上的勒痕是大約45度傾斜向上的,上吊自殺,人會上下抖動繩子,繩子磨擦脖子的痕跡比較雜亂,深重不太同,從繩子的勒痕處看不到摩擦脖子的痕跡。死者的兩側喉軟骨骨折,因此我就能斷定死者是先被人掐死的。”安法醫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對我們描述。

接下來安法醫將死者的衣服掀開,看到這一幕,我向後倒退了一步,並將頭轉向一側。

“一個人在被人用手勒住脖子的時候,她一定會掙紮,這樣就會被束縛,在束縛的地方就會出現約束傷,皮下出血等等的一些損傷,在死者的胸口處,雙臂上都能看到。”安法醫繼續對我們說道。

“馮隊長,可以確定死者是他殺,不是自殺,我們需要進行解刨工作,這事你來安排一下吧!”安法醫站直身子摘下口罩還有手套對馮思超說了一句。

“行,這事我可以安排。對了,死者的死亡時間能有多久?”馮思超問向安法醫。

“通過屍斑,屍僵等,可以斷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十到十二個小時之間,也就是昨天晚上淩晨一點左右吧!”安法醫回過頭看了一眼棺材裏的屍體對馮思超回道。

接下來兩個技術科的警察也有了發現,一個警察在院子西麵的院牆下麵看到了一雙腳印,這雙腳印顯得很清晰,技術科警察猜測是犯罪嫌疑人從牆上跳下來的那一刻踩出來的。另一個技術科的警察在西麵屋子的門上提取了十多個人的指紋,也不知道指紋中有沒有犯罪嫌疑人的。

“馮隊,院子西牆根出現的一雙四十二尺寸大的鞋子腳印,通過腳印的深度,我們推測這雙鞋的主人身高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之間,體重應該在一百五十斤左右。我還在外麵的西牆根發現了一排車印,看著像電動車和摩托車造成的。”技術科的一個年輕警察走過來對馮思超說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馮思超點著頭對技術科的警察回道。

“馮隊,你們不讓我們穿著警服和開著警車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安法醫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問向馮思超。

“是這麽一件事,昨天我和小高,小丁,還有子銘在外麵吃飯.......。”馮思超將我們要執行任務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安法醫。

安法醫聽了馮思超的話,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凝重。

“馮隊,把這屍體運送到新東市殯儀館解刨室後,你給我打個電話,我立即去解刨屍體。”

“安法醫,你師父什麽時候能回來?”

“昨天我給我師父打了電話,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來!”安法醫對馮思超說完這話後,就帶著技術科的人離開了。

我們一群人返回到屋子裏,看到劉曉樂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此時劉曉樂和自己的父親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看到這場麵,我們在場人的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流,這一家人的遭遇實在是有點悲催。

“咱們還是出去吧!”馮思超對我們大家說了一聲,就走到了醫院裏,我們也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馮隊,這起殺人案,我覺得可以排除是同村人所謂。”對馮思超說這話的是蘇林濤。

“你說這話的依據是什麽?”馮思超轉過頭問向蘇林濤。

“同村人,怎麽可能大晚上騎著個電動摩托車過來殺人,這不多此一舉嗎!”

“老蘇,那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那就是同村人晚上下夜班回來,知道劉家隻有一個女的在,便騎著電動摩托車停在了這戶人家的西麵院牆邊,然後踩著摩托車的車座,翻牆跳進來!”說這話的是丁天慶。

“你說的這話,好像是那麽一回事!”蘇林濤聽了丁天慶的話,點著頭附和道。

我心裏麵則是認為這件案子十有八九是白玉剛那夥人幹的,但我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事沒有證據,我也不能胡亂推測。反過來想想,如果換成我是白玉剛的話,我也隻求財不求命。

“大姐,剛剛我們局裏的法醫過來對你嫂子的屍體進行了簡單的屍檢工作,可以確認你嫂子是被人給掐死的,接下來法醫要對你嫂子進行解刨工作,我們需要將屍體運到新東市殯儀館!”丁天慶見劉曉樂父子倆哭個沒完,情緒也穩定不下來,隻好跟劉曉樂的姑姑說這事。

“這,這事,我做不了決定,我嫂子的娘家人已經往這裏趕了,等我嫂子的娘家人來了,你和他們還有我哥說這事吧!”劉珊在對我們說這話的時候,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