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偷小摸的同學
“媽，一直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你小子要是沒憋什麽好屁的話，那就什麽都不要說了，別把我氣到。”
“我要是不說的話，憋在心裏還挺難受的。”
“那你就說唄！”
“其實你心裏清楚，我爸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你為什麽一直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而是自欺欺人人，騙了自己二十多年！”
我媽在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後她的眼淚在眼圈裏麵打著轉。她什麽話都沒有和我說，而是低著頭在給我煮著粥。
“媽，這麽多年，你辛辛苦苦的照顧我們姐弟倆，受了不少的累，也受了不少的委屈，要是有合適的人，你就再找一個吧，人老了需要一個伴！”我見我媽不說話，我又對他說了一句。
“萬一有一天，你爸突然回到了家，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好了，你說他會不會很難受？”我媽轉過身流著眼淚問向我。
她的這句話，也算是把我給問住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高翔，我知道你心疼媽，你要是真為了媽好，就趕緊給媽找個兒媳婦，再生個大胖孫子讓媽看著，媽這輩子就剩下這麽一個心願了！”我媽用手擦著眼淚對我說了一句。
我對我媽點點頭，再沒有說什麽，看到我媽流眼淚，我這心裏麵是隱隱作痛，我媽這輩子為了我和我姐真是傾盡了所有，她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欠她和我姐的，這輩子恐怕都還不完。
早上吃完早飯後，馮思超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鎮子上的派出所等著他們，他們盡快的往我們鎮子趕。
“今天晚上還回來嗎？”我媽看到我邁著大步走出去，便追上我詢問了一句。
“如果這段時間一直在鎮子上調查小慧的案件，我就留在家裏麵住！”我回過頭對我媽說了一句。
“那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我給你做。”
“媽，你不用刻意的給我做什麽，家裏麵有啥，咱們就吃啥，你做什麽我都愛吃！”我嬉笑的對我媽說了一句，就從家裏麵離開了。
我到了鎮子上的派出所，馮思超他們還沒有趕過來。派出所的民警認出我是調查張小慧案件的刑警，他們熱情的將我招呼到休息室中，還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我剛喝了一口熱水，一個民警帶著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子來到了休息室，並讓年輕男子蹲在地上，隨後民警就離開了休息室。年輕男子雙手背在後麵手腕上戴著一副手銬，他的身高也就一米六五，身材較瘦，眼睛不大，長得是尖嘴猴腮，我打量了一眼這個男子，覺得這個男子眼熟的很。
“你是曹波嗎？”我問向蹲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聽了我的話，抬起頭向我打量了一眼。當這個男子抬起眼的那一瞬間，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曹波，我的中學同學。這個曹波給我的印象很深，他是一個又慫又不老實的人，上學的時候小偷小摸，偷同學的鋼筆，偷同學的錢，因為這事我們班主任老師叫了好幾次曹波的家長。曹波也算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被摩托車給撞死了，父親去世沒多久，母親就改了嫁。曹波是他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曹波的爺爺奶奶沒有工作，靠撿破爛為生，曹波的奶奶有一條腿還有點毛病，走起路來是一瘸一拐的，還需要拄著拐。每次班主任老師讓曹波叫家長，這曹波就把她的奶奶叫了過來。班主任老師看到曹波的奶奶拄著拐一瘸一拐的來到學校，也是心疼這個老人，心裏麵的火一下子就消了大半。曹波在老師和她奶奶的麵前答應的很好，以後不再偷同學的東西，可是過了沒多久，就又開始犯了老毛病。
“高翔，你怎麽也在，你是不是也犯了事被抓進來了？”曹波嬉皮笑臉的問向我。
“我要是被抓進來的話，那手上肯定是戴著手銬呀！”我伸出自己的雙手對曹波回了一句。
“那你怎麽在這了？”
“我說我現在是警察，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
我見曹波不相信，就從兜裏掏出警官證給曹波看了一眼，曹波看到我手中的警官證眼睛都直了。
“我聽同學說，你去很遠的地方當兵了，你這怎麽又當上警察了呢？”
“我今年九月份的時候就複原了，複員後在市殯儀館幹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調到了市公安局，現在是一名正式警察。”
“高翔，那你能不能跟這個派出所的民警求求情，讓他們放了我。”曹波瞪著兩小眼睛對我商議道。
“你到底犯什麽事了？”我問向曹波。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偷了兩輛電動車的電瓶。”
“曹波，你上中學的時候，就小偷小摸，你現在怎麽還幹這事。”
“我的家庭條件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要是有錢的話，我能幹這種事嗎？”
“你不缺胳膊，也不缺腿的，能不能找個正經的工作幹。”
“可是我啥也不會呀，我就會偷東西。”曹波無奈對對我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說的很欠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倆同歲，今年都二十七歲，毛爺爺說過這麽一句話“活到老，學到老”，你這個年紀也不算大，啥本事也不會，現在學的話也來得及，做人不怕從頭開始，就怕半途而廢。”我對曹波教育道。
“高翔，你別跟我說這些了，看在咱們倆同學一場，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情！”曹波眼淚含著眼圈對我商議道。
我用手指了指曹波，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爺爺奶奶怎麽樣了？”我問向曹波。
“奶奶早就去世了，爺爺還在，但是身子不太好，爺爺患有腦血栓，半身不遂，生活有點不能自理！”當曹波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來，聽到這兒，我的心疼了一下。
我站起身子從休息室走出去，正巧碰到了剛剛把曹波押到休息室的那個年輕民警。
“同誌，那個曹波我認識，他犯什麽事了？”我走到年輕民警的身邊詢問道。
“這個曹波可是個慣犯，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這次偷了兩輛電動摩托車的電瓶，被我和我們副所長給抓到了，一會副所長回來後，我們簡單的做一下審訊，就把他遣送到拘留所。”年輕的民警對我說了一句。
年輕的民警的話音剛落，派出所的副所長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了回來，陽光鎮的派出所副所長就是那個幫我們處理道觀事件的青年警察，他的名字叫趙剛，這個人我昨天接觸了一天，為人很好說話，在派出所人品也好。
“趙副所長，我有事要跟你說。”我走到趙剛的麵前說了一句。
“小兄弟，你可別這麽稱呼我，聽著太別扭了，我年紀比你長一些，你就叫我趙哥吧，我們所裏的兄弟們，都是這麽稱呼我的。”
“趙哥，你們抓了一個人關在休息室裏，那個人是我的同學。”
“你說的是曹波吧！”
“對，是他！”
“這小子是我們這裏的常客，一年能被抓個十次八次。小偷小摸，屢教不改。”
“趙哥，我這次來找你，是想給他求個情，你看這次能不能放了他，我了解他家的家庭狀況，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出車禍死了，沒多久母親就改了嫁，他是被自己爺爺奶奶帶大的，爺爺奶奶是靠撿垃圾賣錢把他撫養大的，現如今他的奶奶去世了，爺爺的了腦血栓半身不遂，他要是被關進拘留所的話，那他的爺爺就沒人照顧了！我知道這事違反原則，可是我．．．．．。”說到這裏，我都不好意思再跟趙剛繼續說下去。
“行了，你也別說了，我知道了！”趙剛對我說了一聲，就從兜裏掏出一把手銬鑰匙放在了我的手上，並衝著我笑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我拿著手銬鑰匙走進休息室，就把曹波手腕上的手銬給打開了，此時我的心裏麵有一些罪惡感，我告訴著自己僅此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而且我為曹波求情，主要是因為心疼曹波的爺爺。
“老同學，真是謝謝你了！”曹波站起身子點頭哈腰的對我道了一聲謝。
“曹波，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你找個好點的工作，出點力賺點錢，好好的伺候你爺爺！”
“高翔，我也想找個工作，可我在咱們鎮子上被老板們拉入了黑名單，老板們知道我這個人手腳不老實，都不用我。”曹波把頭埋在懷裏對我說了一句。
“咱們班董慶霞家裏麵在鎮子上開了個一家挺大的造紙廠，你去那裏看看，董慶霞念在同學之情的麵子上，應該會給你一份工作。”
“高翔，恐怕我沒有那麽大的麵子，要不這樣吧，你送佛送到西，幫我商議一下董慶霞。”
“但是你要答應我，要是董慶霞錄用了你，你一定要改了這個毛病，不能再繼續偷東西了。”
“高翔，我向你保證，我要是能找到正的活，我再也不偷東西了！”曹波對我保證道。
“你這個人的人品真是差，咱們走吧！”我對曹波答應了一聲，就帶著他走出了派出所，然後向我們班同學家開的造紙廠走去。
董慶霞和我不僅是中學同學，還是小學同學。董慶霞雖說是個女孩子，但她的性格比男孩還男孩，家裏麵有錢，但是為人很低調，從來不在同學麵前暴露自己是個富二代，她吃的，穿的，用的都很普通，直到中學畢業，我們才知道董慶霞才是我們班裏最有錢的孩子。董慶霞學習不好，中考失敗後，就進了他爸爸的工廠幫忙打理生意。我和董慶霞雖然很久沒見麵了，但是我們有著她的電話，也有她的微信，過年過節的時候，我們會彼此會發信息問候對方以及對方的家人。董慶霞也多次在微信裏和我說，要是我放假回到鎮子裏，讓我去找她，她要請我吃飯。
“高翔，你在市公安局當警察，怎麽跑到咱們鎮派出所來了？是調過來的嗎？”走出派出所，曹波問向我。
“咱們鎮子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我們刑偵二隊的人，被派過來調查這件案子。”
“是不是咱們鎮西麵汙水溝的碎屍案？”
“對，就是那件案子，死的那個女孩還是我們村子裏的，她叫張小慧，長得可漂亮。”
“我要說，我看到殺人凶手拋屍，你信不信？”曹波停住身子對我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