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張洋自首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對於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是我讓他們去做百姓的動遷工作。在他們做這動遷工作之前,我也囑咐過兩個人,一定要安撫好百姓,咱們吃點虧不要緊,但是不能讓老百姓吃了虧。我也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他們用暴力手段動遷,結果卻鬧出了人命。我也想和氣生財,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最終還是發生了。發生這件事,我沒有推卸責任,也沒有逃避,而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聯合市政府的領導親自處理這個問題。我和你說這麽多,不是想讓你饒我一命,我就是覺得這其中有些事可能你不了解,我得把真實情況告訴你!”郝鵬對張洋說道。
張洋聽了郝鵬的話,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眼淚是順著臉頰往下淌著。
“若是你覺得殺了我解恨,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動我的家人!”郝鵬又對張洋說了一句。
張洋聽了郝鵬的話,就將手中的匕首對著郝鵬甩了過去,看到這一幕,徐濤和我一同上前了一步。
“乓”的一聲,匕首沒有插進郝鵬的身上,而是插在了郝鵬所坐的實木沙發上,匕首的匕刃瞬間洞穿沙發,隻留著匕首把柄在外麵,匕首距離郝鵬的大腿也就不到十公分遠。
郝鵬看了一眼插進實木沙發的那把匕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由的咽了一口吐沫。
看到張洋沒有殺郝鵬,我們大家緊張的情緒瞬間就放鬆了下來,徐濤也將手中的匕首收了起來。
接下來,張洋走到了我的身邊,把雙手伸向我。看到張洋把雙手伸向我,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我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本以為殺了郝鵬,我就去自首的。對於我母親程美蘭的死,郝鵬也有不可推卸的過錯,但是罪不至死,我放過他了。把你的手銬拿出來,把我銬上!”張洋釋然的對我說了一句。
我沒有說什麽,而是對著張洋點點頭,就將手銬從腰間抽出來將張洋銬上。
“張洋,這樣做值得嗎?”徐濤走到張洋的身邊詢問了一句。
“我出生後,我的親生母親就產後大出血去世了,自我親生母親死後,我父親開始每天酗酒,我七歲的時候,我父親就酒精中毒,啥活都不能幹了,到了九歲那年,我父親喝多酒一時想不開上吊自殺了。父親死後,家裏的親人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接納我,包括我的親姑姑。就在我對生活充滿絕望的時候,程美蘭收養了我,她待我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家裏有好吃的,先給我吃,我吃夠了再給我大姐二姐吃。程美蘭雖然是個農村婦女,但他把我撫養成人,還教會了我做人道理。從小教育我,尊重長輩,不偷人家一針一線,哪怕是你再喜歡的東西,你要自己去努力爭取,而不是不勞而獲,還讓我長大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她將我撫養成人,從沒想過讓我報答她,她跟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好好的活著。本打算退伍回來,好好的伺候她老人家,報她的養育之恩,結果......。”張洋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是嚎啕大哭,此時這個成熟的男人,哭的就像一個孩子似的。
“唉!”徐濤聽了張洋的話,無奈的歎了一口粗氣。
張洋哭了大約五分鍾,情緒就穩定了下來,丁天慶和馮思超還有陳勁霖三個人一同把張洋帶了下去。
“徐哥,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我指著徐濤胳膊上的劃傷關心的說了一句。
“對我來說,隻是皮外傷而已,我自己開車去醫院處理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徐濤望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笑著對我回道。
“郝老板,我的任務結束了,就不在你這裏多待了!”徐濤轉過身對郝鵬說了一嘴。
“徐濤,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都晚了,我一會開車送你去醫院處理傷口,處理完傷口後,你在我們家再多待上兩天,有你在我們家,我心裏能踏實一些,你要是不在的話,我這心裏麵肯定會不踏實。”郝鵬對徐濤商議道。
“行!”徐濤想了一會,對郝鵬答應了一嘴。
我和徐濤,郝鵬三個人一起下了樓。
“徐哥,這次幸虧有你幫忙,真是謝謝了!”坐電梯下樓的時候,我望著徐濤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我心裏清楚,若是沒有徐濤擋著張洋,張洋今天肯定會殺了郝鵬,這件案子已經死了兩個人了,要是再死第三個人,那事就大了,而且還是新東市一位著名的企業家。郝鵬要是死了的話,影響肯定會很大,市政府領導肯定會問責我們公安局的領導。現如今郝鵬安然無恙,張洋也被抓了,這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小高,我這個人從來不隨意交朋友,我覺得你行,把你當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徐濤對我說的話看似很平凡,但也很深入人心。
“徐哥,要是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可別跟我客氣!”
“我能處理的小事,就不會麻煩你,我要是處理不了了,肯定會麻煩你的!”徐濤在對我說這話的時候,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的車停在賓館的門口,押著張洋從小區南門出來,馮思超讓張洋和丁天慶兩個人先上到我的車上,然後馮思超,我,陳勁霖一同走進賓館。
“小陳,你上三樓,把我們的東西都拿下來。”馮思超對陳勁霖吩咐了一句。
“好的!”陳勁霖對馮思超答應了一聲,就邁著大步向三樓跑去。
“老板,我們退房。”馮思超走到前台對老板說道。
因為這個賓館是私人開的小賓館,在前台做登記收銀工作的要不是老板,要不是老板娘,下麵員工也就兩個,都是四五十歲的保潔員。
“雖然你們今天晚上沒入住,但我隻能退你們的押金錢!”老板抱歉的對我們說了一句。
“行,你把押金錢退給我們就行了!”馮思超點頭答應。
老板讓老板娘上三樓看一下我們的兩間客房有沒有損壞什麽東西,若是沒有損壞,就可以給我們退押金了。
“你們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呀?”老板再一次好奇的問向我們。
馮思超聽了老板的問話,感到一陣頭大,這老板也是認為和我們混熟了,所以很想知道。
“我們不是同性戀,我們是市公安刑偵二隊的警察,這兩天住在你們家的賓館也是有任務在身,要抓捕一個犯罪嫌疑人,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我們抓獲了,我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馮思超對賓館老板說完這話,還將警官證拿出來給老板看了一眼。
“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年輕小夥子,化妝化的就像個娘們似的,這是怎麽一回事?”老板繼續問道。
“我們這次任務是秘密抓捕,穿的都是便衣,在電影還有電視劇中你應該看到過,警察抓人的時候,也需要偽裝自己!”馮思超對賓館老板解釋道。
“明白,明白。”冰棺老板點著頭表示明白。
陳勁霖收拾完東西後,老板不僅把押金退給了我們,還把房費退給了我們。
“老板,你多給我們錢了!”馮思超指著房費對我們說了一嘴。
“你們也不容易,既然沒住,那就不收你們錢了!”老板嬉笑對我們回道。
“謝謝老板!”馮思超很感激的對老板道了一聲謝。
從賓館出來,我開著車子在這馮思超,丁天慶,陳勁霖還有張洋向公安局返了回去,此時的張洋表現的很冷靜。馮思超看了一眼化妝的陳勁霖,什麽都沒說,而是歎了一口粗氣。此時的陳勁霖,已經忘記自己的臉上還化著妝,張洋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勁霖,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將張洋押送到審訊室,馮思超沒有立即對張洋進行審訊。
“可以給我一口水喝嗎?”張洋望著我問道。
“可以,你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張洋衝著我點點頭,意思是想吃點東西。
我先是給張洋接了一杯溫水送到了審訊室中,接下來我又在X團外賣定了一份外賣。
“咱們見過!”張洋望著我說道。
“是呀,第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就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當時我嚇出一身冷汗。”我笑著對張洋回道。
“你當過兵?”
“是的,當過兵,但是不在南京軍區,在蘭州軍區。”
“怎麽又當警察了?”
“當警察是我從小的夢想,退伍回來後,我姐夫幫我找了人,安排在公安局,當然了,我的資質也夠,要是不夠的話,人家也不會要我。”
“幹警察這一行,也挺危險的。”
“還成吧,比上戰場安全多了!”
“你上過戰場?”
“我在新疆的時候,跟恐怖分子打過仗!”
外賣送來後,我將外賣帶到了審訊室,然後將張洋的手銬打開。
“你把這手銬打開,就不怕我跑了嗎?”張洋笑著問向我,此時的張洋看起來很樂觀。
“你要是想跑的話,即便是帶著手銬,我們也攔不住你,趕緊吃吧!”我笑著對張洋回了一句。
張洋對我點點頭,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張洋吃飽飯後,丁天慶和馮思超帶著陳勁霖走進來開始對張洋進行審訊,張洋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你就不後悔嗎?”馮思超審訊完張洋,問了對方一嘴。
“若不是程美蘭收養了我,可能我早已經死了,以命報恩,我不後悔!”張洋用著堅定的語氣對馮思超回了一句。
“人才呀,真是可惜了!”馮思超站起身子露出一臉不舍的表情看了張洋一眼後,就從審訊室離開了。
馮思超帶著陳勁霖和丁天慶離開後,此時審訊室裏麵又剩下了我和張洋兩個人。
“張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一聲。”
“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想給我大姐,還有我二姐打個電話”張洋對我要求道。
按理說,我們抓到殺人犯,是不允許他們跟外界的人有聯係,再就是跟外界的人接觸,但我還是把手機逃出來給了張洋。
張洋先是給張娟打了個電話。
“大姐,你睡了嗎?”張洋在電話裏問向張娟。
“剛躺下,還沒睡,張洋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這電話號是你的嗎?”
“大姐,這電話號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之前那兩個電話號也不用了。這些日子沒聯係你們,是有點忙。對了,我辦理了去國外打工的手續,明天早上坐飛機去美國,可能這幾年都不會回來。”
“那你現在在什麽地方了,我過去看你一眼!”
“姐,我不在新東市,我在大連機場附近的賓館,幫我好好的照顧咱爸!”張洋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控製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咱爸的,你放心就是了,你要是到了國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經常給家裏打電話報個平安!”張娟抽泣的在電話那頭說道。
“知道了,那就這樣了!”張洋說完這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張洋把眼角的淚水擦幹後,又給自己的二姐打了個電話。
“謝謝你了!”張洋用完手機,就遞給了我,並道了一聲謝。
我從張洋的手裏把手機接過來,就邁著大步走了出去。張洋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我覺得他在殺人報恩的這件事上,做的有點過了,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值得,但我覺得是不值得。
第二天早上上班,大家知道案子破了,凶手被抓,王育坤,苑金龍,付煜涵,蘇林濤四個人心裏麵還有點小失望。
“說心裏話,這些日子在郝老板的公司,真的是太舒適了!”苑金龍留戀的對我們說道。
“丁哥,快跟我們說說,你們是怎麽把凶手抓到的!”顏子銘好奇問向丁天慶。
“你知道的,這些日子我們四個人一直在山水城小區附近的賓館居住暗中保護郝鵬,昨天晚上還發生了兩起特別有意思的事......!”丁天慶將我們打撲克被隔壁房客舉報,以及我們要惡作劇作弄隔壁房客結果查到對方是吸毒人員,還有後麵在山水城小區發生的事全都告訴給了在場的人。
“丁哥,你們三個被舉報,還有你們抓到吸毒人員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陳勁霖聽了丁天慶的講述,疑惑的問了過來。
“當時你熱衷直播,我們也沒好意思打擾你,況且又不是多大的事。”
“對了陳勁霖,因為你昨直播化的跟個女人似的,人家老板還以為我們四個人是同性戀,尋問了我們兩次是不是同性戀。”我笑著對陳勁霖說道。
“昨天你們著急忙慌的叫我出去,我就忘記卸妝了!”陳勁霖說這話的時候,還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