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殺人報恩
“張洋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死因,他有沒有表現的很激動,很生氣?”馮思超問向張娟。
“沒看出他表現的很激動,也沒看出他生氣,他當時很傷心,很難過,本來俺都從俺媽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了,可是看到他哭,俺也跟著一去哭,大過年的我們倆就抱在一起哭,俺男人和俺爸看到俺們倆哭,他們倆也跟著一起哭!”張娟說到這裏,眼淚更是嘩嘩的往下淌著。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俺爸還把俺媽留下來的銀行卡遞給了俺幹弟弟,那卡裏麵存著俺幹弟弟這些年往家郵寄的錢,一共有幾十萬。俺爸當時跟俺這個幹弟弟說“你這些年郵寄給你媽的錢,你媽一分錢也沒花,錢都給你存在了卡裏,留著你退伍回來買房子娶媳婦,當時俺幹弟弟也沒要那錢,還把自己的退伍費給了俺爸,讓俺爸幫忙保管著。俺弟弟在俺家待了兩天,初二那天從俺家離開後,就再也沒回過俺家,俺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張娟繼續對我們說道。
聽到張娟說的這番話,我們心裏麵認定了這個張洋就是殺害樊世濤和董開元的凶手。
“你男人是做什麽工作的?你兒子是做什麽的?”丁天慶問向張娟。
“我男人是船員,過了年就上船了,十天半個月能回來一次,我兒子是個學生,現在放寒假,天天待在家裏麵。”
“行了,我們該了解的,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現在也沒什麽事了,宋所長麻煩你把這位大姐送回去吧!”馮思超對站在一旁的宋遠明說了一句。
“好的!”宋遠明對馮思超答應了一嘴,就帶著張娟從我們二隊辦公室離開了。
兩個人離開後,大家一同望向馮思超。此時馮思超的思路有點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馮隊,根據咱們之前對凶手的分析,這凶手十有八九是程美蘭的幹兒子張洋。”丁天慶對馮思超說道。
“就算認定凶手是程美蘭的幹兒子張洋,咱們手裏什麽證據都沒有,也沒法辦對他進行抓捕。”馮思超愁眉苦臉的對我們大家說了一嘴。
“馮隊,我是個當兵的,我對當兵的人還是很了解的,當兵的人不僅有毅力,而且還很執著,隻要他們認定的事,哪怕是再艱苦,再累,也會去做!”我對馮思超說了一嘴。
“小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馮思超問向我,其實馮思超明白我在說什麽,他想讓我把話說明白了。
“程美蘭一頭撞在挖掘機上,當場死亡,當時認定這件案子是自殺,因為這是強拆發生的事,有關領導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就大事化下,小事化了。其實我們大家心裏麵都清楚,這程美蘭就是董開元和樊世濤逼死的,在張洋的眼裏,他也是這樣認為的,認為自己的幹媽是被人給逼死的。樊世濤和董開元是征遷負責人,郝鵬是幕後老板,所以張洋先是拿了樊世濤和董開元開刀,接著又要對付郝鵬,而且他會說到做到!”我對大家說道。
大家聽了我的話,一同點點頭。
“郝鵬多賠償了人家一百萬,事也私了了,這個張洋為什麽還要跟對方過不去,他應該知道,殺人是要犯法的,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是何必呀!”說這話的是蘇林濤。
“剛剛張娟說了,張洋的母親生完張洋就大出血去世了,張洋九歲的時候,自己父親喝醉酒想不開自殺了,家裏麵就剩下了張洋自己一個人,然後程美蘭就把張洋接到家裏麵撫養。張洋的親生母親給了張洋第一次生命,那麽程美蘭算是給了張洋第二次生命。程美蘭和張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張洋的眼裏程美蘭就是自己的母親。從張娟的嘴裏麵得知,張洋每個月把在部隊開的工資大部分給了程美蘭,讓她買吃的買穿的,而程美蘭一分沒花,把張洋的錢都存了起來,留給張洋退伍回來買房子娶媳婦,從這一點能看出來,程美蘭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性格比較憨厚,沒有小農意識。當時她們家的房子被征遷,她不搬走,絕對不是因為錢多錢少的事,估計是習慣了住在了那裏,不想搬而已!張洋從張娟男人的嘴裏麵得知程美蘭是被人給逼死的,肯定心生怨恨,就想替自己的母親報仇,兒子為母親報仇,手刃仇家,這事聽起來是大快人心,可現在這個社會不是古時候,一切都要講究法製。張洋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可能在他看來程美蘭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把想用自己的命去報恩。”丁天慶在我們大家麵前分析道。
聽到丁天慶的分析,我是由衷的佩服他,每一次丁天慶偵查案件的時候,都能夠將凶手內心所想和犯罪原因揣摩出來。
“顏子銘,查一下這個張洋的個人信息,還有身份證信息,我想知道他最近的動向,要是能查到電話號碼就更好了,咱們可以通過衛星,鎖定他的位置!”馮思超對顏子銘吩咐了一嘴。
“好的馮隊!”顏子銘對馮思超答應了一聲,就坐在電腦前開始查張洋的個人信息。
“小高,你去防暴大隊借一個防爆頭盔,給徐濤送過去,順便將我們今天所調查出來的線索跟他說一聲,讓他知道其中的內情,做好防備工作。”馮思超對我又吩咐了一聲。
“好的!”我對馮思超答應了一聲,就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防暴大隊,我跟他們的隊長說了一聲我們馮隊要借一個防暴頭盔用,防暴的大隊長拿了一頂新的防暴頭盔遞給了我。
“小高,需要盾牌和警棍嗎?”防暴大隊的大隊長指著屋子裏的盾牌還有警棍問向我。
“這些不需要,謝謝了。”我回了一句就要離開。
“小高,你等一下!”防暴大隊長喊住了我。
我們市公安局的防暴大隊長姓肖,叫肖平安,年紀也就是四十歲剛出頭,為人和氣,在我們公安局的人緣特別好,誰要是有事求到他,他肯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幫忙。肖和平身高一米七,雖然個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健壯,留著那種老式的草坪頭發型,濃眉大眼,臉型較長,在公安局無論是看到誰,說話的時候保持著一臉微笑的表情。
“肖隊長,你還有什麽事嗎?”我轉過身問向肖和平。
“馮思超對你怎麽樣?”
“我們馮隊對我挺好的!”
“咱們公安局,最忙的兩個大隊,一個是刑偵一隊,一個是刑偵二隊,要是沒案子還好,要是有案子的話真能累死人。”
“有案子的時候,早出晚歸,是辛苦一些,但也習慣了!”
“我們防暴大隊這工作比較輕鬆,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工作?”肖和平嬉笑的問向我。
聽到肖和平說的這番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好了。
“肖隊,我還有事要去忙,等有時間再說!”我敷衍的對肖和平回了一句,就快步的離開了防暴大隊辦公室。
“這個馮思超,運氣真是好,優秀的人都被他碰到了,改天到陳局長那裏,把小高要過來,不給小高,那我就要王育坤。”我離開後,肖和平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自言自語的念叨了一句。
下到一樓,我正好看到安法醫從外麵走進來。
“高翔,你們的那件案子有進展了嗎?”安法醫走到我麵前停下來向我問道。
“目前鎖定了嫌疑人,但我們沒有真憑實據,又不能抓人,總之這件案子很棘手。”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馮隊讓我出去送點東西。”
“行,那你去忙吧!”安法醫回了我一嘴,就向技術科辦公室走去。
來到大鵬建築公司七樓,我看到有兩個人踩著梯子,在走廊裏安裝攝像頭。走進郝鵬的辦公室,我看到郝鵬的辦公室窗簾全都拉了起來。郝鵬坐在自己椅子上打著電話,徐濤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品著茶。
“徐哥,你要的防暴頭盔,我給你帶來了,這是你上次給我的那把防身匕首,你拿著防身!”我將頭盔,還有匕首一同放在了茶幾上。
“坐!”徐濤指著他旁邊的位置對我說了一聲,就拿起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
“郝老板這茶不錯,十多萬一斤,你得嚐嚐!”馮思超指著給我倒的那杯茶笑著說道。
“買一斤茶葉十多萬,有錢人的生活還真是奢侈!”我對徐濤回了一聲,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不是那種會品茶的人,這茶喝起來是有點爽口,但也沒感覺好喝到哪裏去。
“對了徐哥,這次過來除了給你送防暴頭盔和這把匕首,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我們現在基本上是確定了凶手的身份,凶手名叫張洋,當過十六年的兵。”當我說起張洋這個名字的時候,徐濤的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凝重。
“我知道這個人,張洋是飛龍特種部隊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種兵,曾經參加過國際特種兵大賽,榮獲過個人賽亞軍,個人實力在我之上。這個郝鵬,怎麽招惹了他!”徐濤對我說這話的時候,他皺著眉頭向郝鵬看了過去。
“是這麽一回事,三年前郝鵬看中了同興鎮連接市區的一塊地,現想在那裏建一個小區,於是就讓......。”我將三年前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郝鵬下麵的兩個人為了賺錢,強拆人家的房子,這程美蘭氣不過,一頭撞在了挖掘機上撞死了。人雖然不是郝鵬逼死的,但嚴格的說起來,郝鵬也是有責任在裏麵,畢竟是他用人不當。”我又對徐濤說了一句。
“有沒有張洋的聯係方式,我想跟他談談!”徐濤眯著眼睛向我問了過來。
“我沒有張洋的聯係方式,但我們的人正在查張洋的個人信息。”我搖著頭對徐濤回道。
“若是查到了張洋的手機號,先給我!”
“行!”我點著頭對徐濤答應道。
“徐哥,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我抱歉的對徐濤說了一嘴。
“你不用跟我說不好意思,我是拿錢辦事,而且還不少拿,月薪三十萬。”徐濤笑著對我回道。
“你在保護郝鵬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我隨便的和徐濤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回到二隊辦公室,顏子銘已經把張洋的個人信息調了出來。從張洋個人信息中,我們隻能看到他的身份證相片,她父母的名字,以及他當過兵,再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張洋個人信息都沒有提及到他在哪裏當過兵。
“馮隊,你安排我的事,我跟徐濤交代好了。對了,徐濤說他知道張洋這個人,張洋確實是特種兵,曾經參加過國際特種兵大賽,榮獲過二等獎,是一個狠角色!”我對馮思超說來一句。
“老丁,這事你怎麽看?”毫無頭緒的馮思超問向丁天慶。
“樊世濤和董開元被殺,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用的線索,明知道這張洋是殺人犯,我們卻拿他沒辦法,畢竟咱們警察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抓了人,最終也得把人給放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賭,賭這個張洋會去殺害郝鵬。現在徐濤在正麵保護郝鵬,我們能做的就是暗地裏保護郝鵬,等待郝鵬實施犯罪,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了。”丁天慶對馮思超說道。
“你們大家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出來聽聽!”馮思超問向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大家幾乎都是搖著頭,沒想到什麽辦法。
“我想到了一個主意。”王育坤瞪著大眼睛望著我們說道。
“什麽主意?塊說來聽聽!”馮思超望著王玉坤說道,此時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看向王育坤。
“先把這個張洋抓回來,然後咱們到他的住處搜線索,咱們以前不也是這樣辦案的嗎!”
大家聽了王育坤的話,是一陣汗顏。
“這個凶手,不同於別的凶手,我不認為他會把不利於他的東西,藏在家中。”丁天慶搖著頭對王育坤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