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活不好幹
“小意思!”苑金龍笑著對我們說道。
接下來馮思超到公安局的軍械庫裏領了兩把手槍,一把手槍給了我,一把手槍遞給苑金龍。
“馮隊,這槍可不可以不拿?”苑金龍看著馮思超遞給他的那把手槍嘟囔了一句。
“咱們去當黑車司機這活很危險,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可以不拿!”
苑金龍聽馮思超這麽說,他不得不將馮思超手裏麵的那把手槍接了過來。馮思超給我們槍都帶那種老式的皮質槍套,我和苑金龍摟起衣服就將槍別在了腰間。
丁天慶先帶著王育坤他們五個人先離開後,我和苑金龍跟著馮思超也走出了公安局。
馮思超走出公安局大樓,一動不動的站在公安局正門口想著事。
“馮隊,你在想什麽呢?”我上前一步詢問著馮思超。
“我得打個電話給那個呂明智。”馮思超在我和苑金龍麵前嘀咕了一句,就掏出手機給呂明智打了過去。
馮思超打通呂明智的電話詢問著呂明智住在什麽地方,有事要詢問呂明智,呂明智在電話裏將自己家的地址告訴了馮思超。
馮思超將手機放進兜裏麵,就開著車子載著我們向呂明智家駛去。呂明智住在我們市東郊區的一個農村裏,這個農村屬於城中區,那裏的房子隨時都會被拆遷。
“那孩子怎麽樣了?”來到村口看到呂明智,我們關心的詢問了一下呂明智。
“哭累了,睡了,我媳婦在家裏照顧她。”呂明智苦著臉子對我們回道。
“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幫忙。”
“你們請說。”
“潘忠喜,是第二個受害的司機,在潘忠喜之前還有一個司機遇害了,這兩個人的死可能是一夥人所謂,而且之前遇害的司機也是跑新東市和雲港市這條線路的,我們推測凶手還會再繼續作案,我們的人分成兩組,一組人繼續調查案件,另一組人需要假扮成黑車司機,守株待兔。對於你們幹的這行,我們不是很了解,希望你能夠帶帶我們。”馮思超對呂明智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行,這個沒問題!”呂明智點著頭對馮思超答應道。
接下來,馮思超讓呂明智開著他的車子載著我們三個人向市裏返了回去。
“幹我們這行的,主要是電話活,我幹了五年,積累了不少客戶,客戶要是坐我的車,就會提前給我打電話,然後我去接他們,如果我出車了,客戶還著急,那我就把客戶讓給別人,大多數都是讓給潘忠喜,若是潘忠喜忙的話,那我再給別人,別人要是有客人自己拉不了,也一樣是讓給我。幹我們這行,要是心腸狹隘的話,真是賺不到錢。要是沒有電話活,我們就到新一百後麵的一條胡同裏麵等著,新一百在火車站對麵,距離客運站隔著一條街,那裏的客流量能大一些,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新一百胡同裏麵的車都是新東市到雲港市的返程車。返程車主要幹的是拚車的活,平時是一個人五十,到了節假日漲到七十八十。”
“你們也太不地道了吧,為啥節假日要漲價?”苑金龍打抱不平的問向呂明智。
“咱們市,一到節假日,那市裏麵就堵車,我們開著車子載著人從市裏麵出去需要很長的時間,這也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一天能少跑個一趟兩趟,其實算起來,我們漲價的錢,跟平時賺的錢差不多,甚至有的時候要少於平時賺的錢,我們也要養家糊口。而且幹我們這行,雖然能賺點錢,風險也比較大,要是被運管所的人堵到的話,是要罰款的,他們也是根據你車的價格來罰,你這車價值一萬,那就罰款你五千,價值兩萬,就罰你一萬,你要是能找到人的話,能少罰點錢,我就被抓到過一次,本來是罰八千,我找了朋友幫忙說情,罰了我兩千,即使罰我兩千塊錢,我這心也疼。得知老潘被人殺害這個消息,我回到家裏麵,就找了一把殺豬刀,藏在了車上防身。這車上藏有管製刀具也是犯法的,但是沒辦法,我得活著,我家裏孩子十五歲,還在上學,老婆沒工作,上頭還有父母,我一個人就等於養了五口家,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這個家就徹底的毀了。”呂明智苦笑的對我們說道。
“三百六十行,幹哪一行都不容易呀!”馮思超聽了呂明智的話念叨了一句。
“你說的沒錯,別人看我們幹這個挺賺錢的,有些人都很羨慕,也很眼紅,可他們不知道我們有多辛苦,我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早上三點就要出去幹活,一直幹到晚上七點,甚至更晚才能回家。有時候忙的一天都吃不上一頓飯,我們為的是啥,為的就是能夠多賺點錢,讓家裏的老婆孩子,還有老人過上好日子。”呂明智繼續說道。
呂明智開著車子就帶著我們來到了新一百大樓後麵的胡同裏。這條胡同寬約六米,在路邊停著七八輛車。
呂明智將車子停在路邊後,就和我們一同下了車。
“老呂,你換車了?”靠活的一個黑車司機看向呂明智笑著問了一嘴。
“呂明智,千萬不要跟這些人說潘忠喜的事,以免引起恐慌!”馮思超小聲的在呂明智的耳旁說了一嘴。
“明白!”呂明智點著頭對馮思超回道。
“這車是我朋友的,我這三個朋友也想幹咱們這行,讓我過來幫忙帶帶路!”呂明智指著我們三個人對那些靠活的司機們說了一嘴。
“咱們這行可不是那麽好幹的!”說這話的是一個四十三四歲的男子。
“介紹一下,他叫陳東,我們都叫他老陳,老陳好人一個,就是不會說話,說話比較直,不會拐彎抹角,我們大家剛開始接觸老陳的時候,挺不喜歡他的,時間長了,了解了他的為人後,我們才願意跟他交朋友!”呂明智指著剛剛說話的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對我們介紹道。
“你們好!”那個叫老陳的走過來,主動的跟我們打了聲招呼,並把自己的右手伸向我們。
我們三個人一同伸出右手跟這個老陳握了一下,此時在車裏靠活的人一同下了車,向我們這邊湧了過來。
“你們向大家介紹一下你們自己的名字!”呂明智對我們三個說了一嘴。
“我叫馮思超。”“我叫高翔。”“我叫苑金龍。”我們三個人對大家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大家也都熱情的將自己的名字報了出來,然而我隻記得那個叫陳東人的名字,其餘人的名字在我腦海裏是一閃而過。
“你們為什麽要幹這行?”陳東問向我們三個人。
“幹這行來錢快,比上班強!”回陳東這話的是苑金龍。
“你要是幹的年數多,手裏有人的有資源的話,賺錢能多一些,你們手裏要是沒人沒資源的話,我奉勸你們還是想想別的工作,我們這活不太好幹!”陳東打量我們三個一眼說道。
“老哥,你是怕我們搶你們的飯碗吧!”苑金龍在對陳東說這話的時候,表現的有些不高興。
在場的黑車司機聽了苑金龍這話,一同笑了起來。
“老陳可不怕你們搶我們的飯碗,老陳說的是實話,你們手裏要是有人有資源的話,才能賺到錢,你們要是指望著在這裏靠活的話,根本就賺不到錢,可能一天都出不了一次車。”呂明智對我們說了一嘴。
“我們還是想試試!”馮思超對靠活的陳東說了一聲。
“既然你們是呂明智帶過來的,那麽咱們大家以後就是朋友,我們這些兄弟會盡量的讓你們賺個吃飯錢!”陳東對我們承諾道,其餘的人聽了陳東的話,一同點著頭。
“對了老呂,你今天怎麽不出車!”陳東問向呂明智。
“今天家裏有點事,出不了車!”呂明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出現一絲難過的表情。
“老呂,要是家裏麵有什麽事需要咱們兄弟家幫忙的,你隻管說,千萬不要跟我們大家客氣!”
“小事而已,還用不到你們幫忙。”
“對了,我們有兩天沒見到老潘了,那家夥幹嘛去了?”一個年紀三十歲多一些的青年男子問向呂明智。
“老潘母親生病了,回農村照顧自己的母親了,過兩天就能回來!”呂明智對大家撒了個謊。
跟大家熟悉後,呂明智和我們道了一聲別就離開了,馮思超開著車子又載著我和苑金龍來到了苑金龍他們家開的車行。
苑金龍家的二手車行在市南郊區邊,他們家的車行不小,一共能有五六十輛車停在外麵,大多都是低端車,車的價值都不是很高,偶爾能看到幾輛奔馳寶馬,也都是些年代久遠的老車,價值也不是很高。
苑金龍的父親能有六十三四歲,但身子看起來很英朗,老人的體型身高與苑金龍相符,長得和苑金龍也特別的像,我們找到苑金龍父親的時候,苑金龍父親正用手機下著象棋。
“叔叔,你最近身體可好!”馮思超看到苑金龍的父親,上前一步主動打著招呼。
“我挺好的,小馮你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了?”苑金龍的父親放下手機滿臉微笑的問向馮思超。
“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事麻煩你!”
“什麽事能麻煩到我呀?”
馮思超沒有回老爺子的話,而是向站在一旁的苑金龍看了過去,意思是讓苑金龍跟他爸說我們的事。
“爸,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正在辦理一件案子,辦這件案子我們不能開警車,也不能開自己的車,我帶著馮隊長過來,是向你借三輛車用一段時間!”苑金龍簡單的對自己父親說道,他不敢把我們要借車的真實情況告訴自己的父親。
“我以為什麽事了,外麵的那些車,你們隨便開,看上哪輛開那輛!”苑金龍的父親大方的對我們說完這話,就從櫃子裏拿下了一大串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大串鑰匙能有一百多把,每一把鑰匙的上麵都貼著白布膠帶,膠帶上麵寫著車牌號。
“叔叔,謝謝你了,這事給你添麻煩了!”馮思超不好意思的對老爺子說了一嘴。
“這事不算添麻煩!”
接下來,苑金龍帶著我們到前麵的院子裏挑選車。馮思超挑了一輛黑色的奇瑞,我挑選了一輛黑色的大眾兩千,苑金龍挑了一輛白色的老豐田轎車。我們和苑金龍的父親打了一聲招呼,就開著車子向新一百後麵的胡同趕去。
來新一百的胡同,我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一同下了車。
“真是沒想到,你們是說幹就幹呀!”陳東走過來,看了一眼我們三個開過來的車,笑著說道。
“陳哥,以後多多關照!”馮思超對陳東說完這話,就從兜裏掏出一盒煙,分給陳東一支,接著又分給了其餘靠活的那些司機們。
“你是老呂介紹過來的,我們肯定會關照你們!”陳東從馮思超的手裏麵把煙接過去答應道。
我們聚在一起抽煙的時候,來了三個年輕人,這三個年輕人是兩女一男,他們三個人都提著行李箱,要坐車。
“這活大家都別搶了,給新來的!”陳東對著大家說了一句。
“成!”大家對陳東答應道。
“謝謝陳哥!”苑金龍對陳東道了聲謝謝,就把三個人招呼到自己的車上。
“論理說,車上有了三個人,就可以開車走了,運氣好的話,路上還能接一個人。你將人送到雲港市後,要是空車跑回來那就虧了,你開著車子到雲港市客運站後麵的胡同裏麵去靠活,那裏也是我們的根據點。因為你是新手,你去那裏會有人問你是誰,你就跟他們說,我是陳東介紹來的,他們不會排擠你,會好好對你,也會優先安排客人坐你們的車!”陳東對苑金龍和我還有高翔說了一嘴。
“明白!”苑金龍對陳東答應了一嘴,就開著車子拉著那三個客人離開了。
“陳哥,你幹這行多久了?”我問向陳東。
“具體幹多久,我還真記不起來了,算起來能有十多年了吧!”
“幹這行一天能賺多少錢?”
“說不準,好的時候,又拉人,又拉貨,一天能賺兩千多,不好的時候,一天就幹兩趟活,有時候車子還要空跑一趟,扣除油錢能賺個一二百吧,這活自在,也比上班賺的多一些,但是風險也大。我們有個司機叫彭建國,正月初二失蹤了,初三死了,聽彭建國的家人們說,小彭是被人搶劫殺害的。”陳東說到這裏,眼神中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陳哥,你害怕嗎?”馮思超笑著問道。
“能不害怕嗎,但說心裏話,其實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死,我們這裏的人都有一大家子要養,我們要是出了事,那家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