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敗俱傷

馮思超跑出去,就和其餘的那三個人將那個披頭散發的家夥圍了起來。停屍房大樓的前麵是一個長方形的院子,長約一百多米,寬約三十多米,院子的周圍有路燈。我看向披頭散發不人不鬼的腳底下,發現了又細又長的一道人影,看到這個人影,讓我更加相信這個家夥不是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媽曾經跟我說過,鬼是沒有影子的。這些日子停屍房裏麵鬧鬼,肯定是他的作為,至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有戀屍症。

披頭散發的男子學過格鬥和擒拿,他沒用幾下,就把馮思超帶來的警察包括馮思超全部撂倒在地上,馮思超比較慘,他的兩個胳膊都被對方打脫臼了,馮思超也算是個爺們,他疼的沒有叫出聲,而是咬著牙,用頭頂著地想要爬起來。披頭散發的男子見馮思超要從地上爬起來,他對著馮思超的屁股就踹了一腳,再次把馮思超踹趴在地上。

“報告連長,拿下高地,可以撤退!”披頭散發的男子望著地上躺著的五個人神經質的嘟囔了一句。

此時我有點站不住了,我將上衣的扣子解開,邁著大步就向披頭散發的男子身邊衝了過去,我衝到距離披頭散發男子身邊兩米遠的地方飛身一腳向他的後背處踹了個過去。披頭散發男子感受到後麵有人偷襲,他的身子向右側閃了兩步,躲過了我飛身一腳的一擊。

我落在地上,還沒等站穩身子,披頭散發的男子一步竄到我的身旁,抬起右腳對著我的後腰處就踹了過來。我的眼睛向後瞟了一下,看到披頭散發的男子抬起右腳往我的身上踹過來,我就地向前滾了兩圈,也躲過了披頭散發男子的攻擊。

當我從地上站起來麵對披頭散發的男子時,他已經衝到了我的身邊,揮起右拳對著的胸口處就擊了過來,我沒有躲閃,而是雙手交叉在胸口處抵擋他這一擊。

披頭散發男子的右拳擊在我擋在胸口處的胳膊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我向後倒退了五六步,我感覺自己的手臂是又疼又麻,此刻我敢肯定昨天晚上在我背後偷襲我的人就是他。

“你到底是誰?”我眯著眼睛望著這個披頭散發的男子問道。

因為男子披散的頭發擋著整張臉,我無法看到他的真實麵容,男子頭發花白還打了綹,身上還散發著一股發了黴的臭味,我猜他的年紀在五十歲上下。

男子沒有回我的話,而是揮動著雙拳氣勢洶洶向我的身邊衝了過來,我能感受到這個男子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殺氣,隻有上了戰場經過戰火洗禮的士兵,身上才會有這樣的殺氣散發出來。

男子衝到我身邊,我伸出右腳向他踹過去時,他伸出右手一把抱住了我踹向他的右腿,隨後他又伸出左手按在了我的胸口處,把我狠狠的摁在了地上,然後他伸出右拳對著我的臉就擊了過來。我趕緊伸出右臂擋在了我的臉上,最終男子的拳頭砸在了我的手臂上。當他揮起左拳準備往我的臉上砸過來時,我抬起左腳用力的踹向他的腹部,把他踹的向後倒退了七八步,差點倒在地上。我借著將他打退的機會,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望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不僅布滿了灰塵,衣服的胳肢窩處也開了線。

“特麽的,今天咱們倆不死不休!”我將工裝外套脫下來,摔在地上,主動的向披頭散發男子的身邊衝了過去。

被披頭散發男子打倒的四個警察從地上爬起來後,他們將馮思超也扶了起來,馮思超瞪著兩個眼珠子看向披頭撒發男子,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們四個不用管我,趕緊上去幫忙!”馮思超對著他身邊的那四個警察吩咐了一句。

四個警察聽了馮思超的話,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他們心裏清楚對方是練家子,就算他們衝上去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反而還會自找苦吃。

“當我說話是放屁嗎!”馮思超對身邊的那四個警察吼了一嗓子。

四個警察聽了馮思超的話,他們硬著頭皮,向披頭散發的男子身邊緩緩的圍了過來。

“你們後退,我不用你們幫忙!”看到四個警察向披頭散發的男子身邊圍過來,我衝著他們喊了一聲。

四個警察見我不用他們幫忙,他們心裏麵倒是很樂嗬,一同向後倒退了兩步。馮思超沒有再說什麽,他忍著痛咬著牙向我的身上看了過來,心裏希望著我能將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打到。

在家裏,我媽和我姐把我當成寶慣著,而在部隊我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各項訓練在我們團裏麵都是名列前茅,我的格鬥和擒拿在我們團比武大賽上獲得過第二名。現在我在這個披頭散發的男子麵前吃了虧,心裏麵是特別的不服氣。

我伸出右拳擊向對方左肩的時候,對方也伸出右拳也擊向我的左肩,他這是要和我硬碰硬。

我們倆的拳頭擊到對方的身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我們倆一同向後倒退了一步。

“再來!”我不服氣的衝著披頭散發的男子說了一聲後,便和他再次打了起來,此時我們倆沒有什麽套路可言,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的用肉相搏。

我們倆對打了能有五分鍾,此時我們倆口鼻是血,鼻青臉腫,身子搖晃,對方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此時的我是筋疲力盡,渾身酸痛,意識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披頭散發的男子攥著拳頭搖晃著身子向我身邊靠近時,“噗通”一聲,我堅持不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並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上前幫忙呀!”馮思超看到我倒在地上不起,他衝著身邊四個還在看熱鬧的四個警察喊了一嗓子,讓他們支援我。

四個警察看到披頭散發的男子身子搖晃,體力不支,而且還受了傷,他們不再忌憚對方,而是嗷嗷叫的向披頭散發的男子身上撲了過去。

披頭散發男子回過頭望著撲向他的四個警長,臉上露出一絲不甘的表情,最終他還是被撲倒在地上,四個警察摁住披頭散發的男子,用手銬把他給銬住了。

看到披頭散發男子被製服,我眼睛翻白,頭一歪就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麵掛著點滴,此時是早上八點半,我的病房裏麵隻有一個身穿著粉衣服的護士在。在我的床周圍擺著不少花籃和果籃,花籃的上麵寫著新東市殯儀館祝英雄高翔早日康複。這花籃上麵寫著“新東殯儀館”五個字樣,看著就讓人瘮得慌。

“你醒了,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說頭暈,惡心?”護士見我醒過來,她走到我身邊,關心的問道。

“頭是有點暈,但是不惡心,再就是渾身酸痛!”我伸出左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對護士說了一聲。

“昨天你被送來的時候,我們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你的頭有點輕微腦震**,再就是身上有些皮外傷,你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康複,沒什麽大礙!”護士微笑的對我說了一句,就從我的病房裏離開了。

此時我的身上穿著一套藍白杠的病服,病服裏麵啥也沒穿,我身上的這套病服八成是小護士給我換的,想到自己被護士扒光的景象,我的臉瞬間就紅了。

小護士走後,我扯開病服扣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半身,我的胸前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的臉也是一樣,右麵的眼睛被打了一個烏眼圈,左麵的臉高出一塊。在殯儀館工作了四天,醫院我就來了三趟。

“吱嘎!”一聲,我病房的門被馮思超推開了,馮思超帶著那個可愛的女警察顏子銘一同走了進來,這兩個人的手裏麵還提著兩個果籃。

“小兄弟,你怎麽樣?”馮思超走到我的床邊,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床邊一臉關心的向我詢問了過來。

“沒事,隻是受了點輕傷而已!”我故作堅強的對馮思超回了一句。

“昨天晚上的事,真是謝謝你了,要是沒你的幫忙,我們很難拿下那個家夥!”

“雖然我退伍了,但我骨子裏麵還是個軍人,為人名服務是我應盡的職責。”

“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馮思超很感興趣的問向我。

“我姓高,我叫高翔,翔是飛翔的翔。”我將我的名字告訴給了馮思超。

“對了,我們昨天晚上抓到的那個人是個精神病。”馮思超苦笑的對我說了一句。

“那麽厲害的人,居然是個精神病,不會吧?”我難以置信的嘟囔道。

“他的名字叫吳德友,家就住在殯儀館附近的村子裏,今年五十九歲,十七歲當兵,二十歲那年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也是偵察兵出身。據說他當過偵察排的排長,在一次潛入敵後的偵查任務中,遭到了敵人的埋伏,除了他自己一個人活著出來,其餘的人全都戰死了,當時他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精神失常,就變得瘋瘋癲癲了。我們查了一下這個吳德友的檔案,發現他可是個狠角色,自幼習武,在部隊軍區大比武中曾獲得個人一等獎,很受軍區領導的器重。如果說他沒有瘋的話,他現在應是個軍區首長了。我們抓捕他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個神經病,在審問他的時候,他是一句話都不說,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馮思超對我講述道。

聽了馮思超的講述,我對這個吳德友充滿了敬佩,沒有經曆過戰火的洗禮的軍人,是永遠不會了解戰爭有多麽的殘忍,多麽的可怕。

“那他人呢?”我擔憂的問向馮思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