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典當行

在這長山鎮一共有兩家典當行,一家叫阿偉典當,一家叫吉利典當。這兩家典當行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米,張懷生帶他們派出所的人去了阿偉典當行,我們二隊的人去了那家名叫吉利典當行。

走到吉利典當行門口,我看到門和窗戶上貼著紅字,高價收房,收車,收船,收首飾,收古董,收古錢。典當行說是高價收,其實就是低價收高價賣。買賣其實就是這樣,隻要不涉及違法強買強賣,一個願意賣一個願意買,我們黨警察也管不了這事,人家這典當行也算是合法生意。

吉利典當行裏麵的麵積不小,差不多能有個八十多平米。典當行的右側放置著一個台球案子,典當行的左側是辦公區域,一套老板椅子,桌子,還有一套紅木沙發,迎門的對麵擺放著一個紅臉關公雕像。這紅臉關公雕像高約一米八,站在一塊高約五十厘米的石頭上,關公右手握著青龍偃月刀,左手扶著胡須,眼睛微睜,形象是不怒而威,這尊關公神像雕塑的事惟妙惟肖。

走進典當行,我們看到一個膀大腰粗的光頭男子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還有一個瘦小的男子陪坐在一旁。

“你們誰是這裏的老板?”馮思超走進典當行向兩人問了一嘴。

那個膀大腰粗的光頭男子看到一下子走進來八九個警察,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子向我們這些人看了過來。

“我是這裏的老板,你們有什麽事嗎?”光頭男子問向我們。

這個光頭男子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剛出頭的樣子,臉圓脖子粗,長著一副凶相,他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貂皮外套,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的是一雙褐色的皮鞋,男子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比小拇指粗一點的項鏈,手腕上戴著金手鏈,十根手指,除了大拇指,其餘的八根手指上都帶著金戒指。外人看到這個男子的一身打扮,可能稱呼他為土豪,可在我的眼裏,他就像個土鱉。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二隊的警察,我姓丁,你可以稱呼我為丁警官。這次我過來,是想詢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今天有沒有兩個人來你的典當行當一個金手鐲,這個金手鐲差不多能夠40多克重。”丁天慶從兜裏掏出警官證給對方看了一眼,又問向對方。

“沒有,沒有!”男子使勁的搖著頭對丁天慶回道。

“我跟你說,你們長山鎮的葛家村發生了一起命案,有兩個人入戶盜竊,不僅偷走了人家老太太一個金手鐲,還把人家老太太給弄死了,如果你現在交代還來得及,如果你不交代,事後讓我們查到,那你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丁天慶用著嚴肅的語氣對老板恐嚇了一句。

老板聽到馮思超說的這句話,臉色變的凝重,此時我們看出這個老板有點不對勁。

“今天中午,有那麽兩個人拿著一個金鐲子過來典當,我給了他們七千塊錢!”老板望著我們尷尬的說了一句。

“金手鐲拿出來!”馮思超用命令的口吻對老板要求道。

老板返回身,走到辦公椅子旁邊的保險櫃前蹲了下來,他先是摁了一下密碼,然後輸入自己的指紋,保險櫃就打開了,隨後老板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金手鐲遞給了馮思超。

“你這裏有沒有稱,可以稱一下!”馮思超接過老板手裏的金手鐲詢問道。

“有稱金子的電子秤!”老板對馮思超應了一聲,就找出了一個小稱。

馮思超把金手鐲往稱上放了一下,稱上顯示金手鐲的重量是41.9克,我們現在可以認定這個手鐲就是林淑華老人的。

“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兩個人過來典當的金手鐲!”馮思超對老板說完這話,就對顏子銘使了一個眼神。

顏子銘從兜裏掏出手機,走到老板的身邊,給老板看了一眼苗林還有沈玉寶的相片。

“對,對,是這兩個人過來典當的!收這個金手鐲的時候,我問了一下他們的來路,他們說是撿的,所以我才敢收,要不然我都不敢收。”老板點著頭承認道。

“這年頭,能撿到這麽大的手鐲,你居然也會相信,你還給了對方七千塊錢,人家老太太買這個手鐲花了一萬六千八,這手鐲是贓物,我們要帶走!”馮思超對老板說了一聲,就要伸手去拿稱上的金手鐲。

還沒等馮思超拿到,老板先把手鐲給拿走了。

“這是我花七千塊錢收的,要是你們拿走的話,我可就賠大了!”老板緊緊的攥著手鐲搖著頭對馮思超說了一句。

“你收贓,本就是犯罪,我們不追究你,對你已經很仁慈了,這個手鐲我們必須要帶走,你若是執意不讓我們帶,那我們就把你一起帶走!”說這話的是丁天慶。

“哥,你可長點心吧,這都鬧出人命了,你趕緊把手鐲給人家,就當是破財免災了。”那個瘦小的男子走到老板的身邊識趣的說了一句後,就把老板手中的金手鐲搶了下來,並擠出滿臉的微笑遞給馮思超。

“還是你這兄弟識時務,你自己學著點吧,這事還沒完,以後肯定還需要你配合調查。對了,那兩個人從你店裏離開的時候,去了哪裏?”馮思超繼續問道。

“他們倆坐著一輛紅色出租車離開了!”老板拉著個臉子情緒不高的回道。

“車牌號碼是多少?”

“這我怎麽能記得住,人家走了,難道我還要出門去看一下車牌號嗎?”老板開始鬧起了情緒。

“我看你這門口有監控視頻,麻煩你調一下監控視頻給我們看一眼!”

“我來給你們調!”瘦小的男子對我們說了一聲,就用辦公桌上的電腦給我們調取視頻。

我們在視頻中,看到苗林和沈玉寶坐著一輛紅色出租車來典當行,隨後那輛紅色的出租車就停在典當行門口等著兩個人,因為屋子裏麵也有監控攝像頭,他們在屋子裏麵與老板交易的過程也在其中。苗林和沈玉寶兩個人將金手鐲典押給你老板後,就拿著錢樂嗬嗬的離開。出租車的車牌號在視頻中顯得很清楚,我們拿著筆全都記了下來

“顏子銘,把這段視頻拷貝起來!”馮思超指著監控視頻對顏子銘吩咐了一句。

顏子銘對馮思超點了點頭,就坐在電腦前,開始拷貝視頻。

“老丁,打電話給運管所的同誌,盡快的聯係到這輛車的車主!”馮思超指著我們記下來的車牌號對丁天慶吩咐了一嘴。

“行,我這就打電話給運管所,讓他們幫忙查一下這輛出租車車主的聯係方式!”丁天慶對馮思超應了一聲,就掏出手機打了出去。

顏子銘將視頻拷貝完後,丁天慶那邊也要到了我們要查的出租車司機電話號碼,凡是跑運營的出租車,他們的聯係方式都在運管所的電腦上,隻要輸入他們的車牌號,就能查到司機的個人信息,還有聯係方式。

丁天慶打通司機的電話後,先是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隨後就開始詢問他今天在長山鎮拉的兩個中年男子去了哪裏,出租車司機告訴丁天慶,他今天拉著那兩個人去了市裏的金太陽洗浴中心。

金太陽洗浴中心在新東市的七經街,這七經街是一個繁華的地段,這一條街有洗浴,酒店,豪華KTV,健身房,酒吧,各種特色飯店等等,每天來這裏光顧的人是絡繹不絕,而且大多消費者都是年輕人和青年人。

得知苗林和沈玉寶去了金太陽洗浴中心,我們開著兩輛警車往市區趕了回去,去的時候,大家這心裏麵都有點小激動。

“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苗林和沈玉寶這兩個人了!”丁天對我們說了一句。

“沈玉寶的為人如何咱們不知道,但苗林這個人有案底,入室盜竊,持刀搶劫,也算是一個窮凶極惡之徒,大家在麵對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馮思超說完這話,就把腰上別的手槍遞給了我。

“如果苗林身上帶有武器,或者是有攻擊性,可以就地槍斃他!”馮思超對我說了一嘴。

“明白!”我點著頭對馮思超答應了一聲,就把他遞過來的手槍,接了過來。

金太陽洗浴特別大,一樓分為男浴區,女浴池。可以洗澡,泡溫泉,蒸桑拿,搓澡等等,二樓是休息區,有咖啡停,網吧,酒吧,小型影院,休息室,按摩房,理發廳等等。之前和趙熬宗聊天的時候,他說過於要帶我到金太陽洗浴中心放鬆一下,洗個澡按個摩,結果就一直沒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來,主要是為了辦案。

走到大廳,我們找到洗浴中心負責人,跟負責人說明了我們的來意後,負責人很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

“苑金龍,蘇林濤,你們倆守在大門口處,要是發現苗林和沈玉寶從裏麵逃出來,就給我拿下。”

“是!”苑金龍和蘇林濤對馮思超答應了一聲。

“顏子銘,你到車上等著我們!”馮思指著外麵的警車對顏子銘吩咐了一句。

“我不怕危險,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顏子銘對馮思超要求道。

“我們一會要去男浴池找那兩個人,這男浴區裏麵的老爺們都光著腚,你確定你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去。”付煜涵笑著對顏子銘打趣道。

“哼!”顏子銘衝著付煜涵發出一聲冷哼後,就走出了洗浴中心,上到了外麵的警車上。

要是穿著警服進洗浴區找人,容易打草驚蛇,我們在更衣室換上一套洗浴服,帶上手銬和手槍,就向一樓男浴區走去。這一樓男浴區的麵積有個上千平,光是泡溫泉的池子就有四五個。

“這個金太陽洗浴光是聽朋友說挺好的,我還一次沒有來過。馮隊,等這件案子結了,咱們也過來泡個澡吧!”對馮思超說這話的是付煜涵。

“進來光是洗個澡就要六十八塊錢,這還不算搓澡,咱們去大眾浴池洗澡帶搓澡,總共用不上二十塊錢,剩下的錢買排骨吃它不香嗎!”馮思超反駁了付煜涵一句。

“馮隊,說到排骨,我想起來一件事,你是不是還欠我三斤排骨?”丁天慶湊到馮思超的麵前問了一句。

“我什麽時候欠你三斤排骨了?”

“就是上次杜大偉劫持前女友的事,你說我要是搞定的話,就給我買三斤排骨,要不是你提起排骨這事,我還給忘記了。”

“我承認我說過這事,但我當時說的是你自己搞定的話,我給你買三斤排骨,最後是人家小高和你一起搞定的,那這排骨就沒有了。”

“你要這麽說,我是真無語了!”丁天慶無奈的搖搖頭。

我們在一樓轉了一圈,桑拿房,搓澡室,溫泉房,衛生間都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苗林和沈玉寶,接下來我們六個人又向二樓休閑區走去。二樓大廳,有二十多個座位,其中超過一半的座位上坐著人,大多都是一家好幾口人過來娛樂消費的。大家坐在座位上,喝著飲料,聊著家常,是其樂融融。

我們在這二樓大廳挨個座位查看的時候,一個身上刺龍畫虎的青年男子拍著桌子站起身子衝著陳勁就喊了一聲“你看什麽看,你特麽有病吧,信不信我抽你”。

聽到男子的呼喊聲,我們一同走到了陳勁霖的身邊,我將上身衣服往上摟了一下,露出手銬還有手槍給對方看了一眼。對方看了一眼我的手銬還有手槍,瞬間就老實了。

“公共場所,請不要大聲喧嘩,我們警察出來辦案,希望你能配合!”丁天慶指著青年男子說了一句。

青年男子沒有說話,使勁的對丁天慶點了點頭,就消停的坐在了凳子上。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青年男子長得又黑又胖又醜,年輕女子長得不僅白,也漂亮,而且身材還很好。我心想,這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