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沒底線的霍教授

屍體身子下麵鋪的每一塊玉磚上麵都刻著字,看起來像似佛教的經文。

“這玉磚是不是也很值錢?”陳局長指著屍體下麵的玉磚問向霍達。

“這玉磚是岫玉,材質一般,自身價值不高,隻有考古價值。”霍達說這話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說這玉磚其實不值錢,就是有點考古價值而已。

沒一會功夫,霍達就把屍體下麵鋪的那一層玉磚全部搬了出來,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我戴的防毒麵具有問題,我總覺得石棺裏的那個親王的麵部表情呈現出一副怒相。

當霍達伸手去解屍體身上穿的衣服時,陳軍局長伸出右手阻止了霍達。

“陳局長,你這是在做什麽?”

“霍教授,你這又是做什麽?”陳局長反問霍達。

“這衣服也是文物,我們得帶回去!”

“霍教授,我對考古不是太懂,但我覺得你將死者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有點太不尊重死者了,就算是考古也要有底線,衣服還是別扒了!”

“那不行,這衣服我必須帶走!”霍達固執的說道。

“霍教授,如果這裏躺著是你的老祖宗,你願意讓人把你老祖宗的衣服扒光嗎?”

“如果有考古價值,我願意。”

“換做是我的話,我是真不願意,我勸你罷手吧!”

“陳局長,希望你能配合我工作,而不是阻攔我的工作。”

“我現在就是在配合你的工作,但是你扒人家老祖宗衣服這工作,我不能配合,你們把衣服扒光回省裏去了,大羅莊的人要是知道裏麵老祖宗的衣服被扒光,他們找的人不會是你,隻會是我,所以我必須要阻止這件事!”

“陳局長,你這個人太愚昧了!”霍達對陳軍局長埋怨道。

“霍教授,我覺得你這個人是太愚昧了,考古你也得有底線,有原則,別幹些生孩子沒屁眼的事!”陳軍局長有些生氣。

“你身為新東市公安的局長,怎麽還罵人!”

“我這不是罵你,我這是在勸你。”

在我看來,陳軍局長說的很多,這霍達拿走陪葬品就可以了,他還還要扒掉人家的衣服,這就是他的不對,雖然我也不了解考古,但我覺得這個行為確實不太好。

“這衣服我必須要的帶走!”

“這樣吧,你出去問一下大羅莊的人,要是他們允許你帶走,那我沒意見,如果他們不允許,你就不能動!”

霍達不是個傻子,他知道自己出去跟大羅莊的人說這事,人家不能同意。最終霍達隻好選擇妥協,沒有將屍體身上的衣服扒下來。

霍達將墓室裏的東西搬空後,陳軍局長讓我們的人,還有大羅莊的村長羅建柱進入墓中。

“老祖宗,我給你磕頭了!”羅建柱走進墓室,對著石棺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隨後羅建柱站起身子,就向石棺旁走了過來。羅建柱看到栩栩如生的屍體躺在石棺中就像睡著了一般,他驚得的是嘴巴大張,他以為老祖宗的屍體,早就變成了一堆屍骨。

“我們老祖宗的屍體,居然沒有腐爛!”羅建柱驚訝的念叨了一句。

接下來,我們的人和羅建柱一同將掉落在地上的石棺蓋抬起來,蓋在了棺材上。隨後,我們一同從墓室裏麵退了出去。

羅建柱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讓村子裏的人回去拿鐵鍬,把這墳重新埋上。

羅鳳娟看到我們將值錢的陪葬品全部帶走,她使勁的白了羅建柱一眼,就邁著大步向山下走去。

“這女的,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陳軍局長指著羅鳳娟說了一句。

“陳局長,你看人還真準,羅鳳娟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女人要不就長得漂亮,要不就幹活利索,要是一個女人又醜又懶的話,真的是很難找對象。羅鳳娟二十八歲那年才找到對象結婚,對象家條件不是很好,對象的右腿有點瘸。這羅鳳娟過了門後,沒給人家生個一男半女,也不收拾個家,在婆家是作威作福,成天就想著去買好吃好喝的,剛開始還懂得尊敬公婆,時間長了,就不是很尊敬人家了,打過公公也罵過婆婆,結婚不到半年,就離了婚被人家趕了出來。從那兒以後,她就一直住在娘家,現在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吃懶做,啥活也不幹,就指望著她媽給她做飯洗衣服。”羅建柱說完羅玉鳳,搖著頭歎了一口粗氣。

霍達把文物帶走後,我們公安局的人開著車護送他們。陳軍發現霍達考古隊開著車子向市高速公路方向駛去,而不是去我們市的博物館,於是他親自開著警車駛入到前方,將考古隊的車逼停。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陳軍局長將車逼停後,他跳下車子問向霍達。

“當然是帶著文物回省裏了!”霍達理所當然的對陳軍局長回道。

“那可不行,我都答應了大羅莊的百姓,把他們老祖宗墓裏的陪葬品送到新東市博物館,你憑什麽把東西帶走,你這是陷我與不仁不義。”

“我們發掘的這些文物,都是國寶級,放在你們市裏博物館不安全,必須運送到省博物館存放才安全。”

“肯定不行,這陪葬品是在我們新東市地界發現的,那就屬於我們新東市的,必須送到新東市博物館存放。你也別跟我在這裏磨磨唧唧了,就按我說的做!”陳軍局長說完這話,就安排人將開貨車的那個司機拽下了車,然後讓馮思超開著貨車把陪葬品拉到我們新東市博物館。

“你們就是一群強盜,一群強盜!”霍達下了車,指責陳軍局長。

此時霍達氣的是直蹦高,臉氣的通紅,雙手也都顫抖了起來。

陳軍局長懶得理會霍達,而是通知我們公安人員護送著貨車向新東市博物館駛去。

到了新東市博物館,我們找到館長後,就把帶來的陪葬品送到了博物館中,隨後博物館的館長開始清點帶來的這些文物,做備案。

我們剛來博物館沒多久,霍達帶著他的人跑過來要這批文物,陳軍局長依然是不理會霍達。

結果這事,鬧到了省裏,省裏領導讓新東市的市政領導過來解決這個問題。

新東市的市長,市委書記,秘書長,還有文化局的局長,以及各個部門的領導過來後,在現場開了一個小會。

文化局的局長讚同陳軍局長的做法,他說新東市博物館的文物太少,而且大部分都沒什麽價值,這次出土的文物非常有簡直,有些國寶甚至可以當成是鎮館之寶。市政府領導聽了文化局局長的花,也同意不將這些國寶運送到省裏,而是留在我們新東市博物館。

霍達見我們市裏的領導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很生氣的帶著自己的人就離開了。

下午一點,安法醫那邊的鑒定報告出來了,有一把鐵鍬上帶有王猛的指紋,鐵鍬上的血漬來自王猛姑父的身上,王猛姑父的死不是鐵鍬造成的,而是鋒利的匕首刺穿心髒所致死的。也就是說幸存者王猛,沒有誤殺人。

“陳局長,這個案件報告我是沒法寫了!”馮思超找到陳局長說了一嘴。

“這報告你先不用寫,一會我打電話給公安廳的領導,跟他們談一下這件案子,看看上頭領導是什麽意思!”陳局長說完這話,就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行了,這起案件也算是結案了,大家下午不用去上班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正常上班!”馮思超打了一個哈欠對大家說了一句,就把身上穿的警服棉衣脫下來遞給了我。

從公安局離開,我開著車子直奔著我姐姐的美容院駛去。

到了美容院,那些員工看到我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為我還是鼻青臉腫的樣子,她們沒有把我給認出來。

“高媛媛在嗎?”我問向前台接待的那位工作人員。

“高總在三樓辦公室了!”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員指著上麵對我回了一嘴。

“謝謝了。”我對人家說了聲謝謝,就邁著大步向三樓走去。

跑到三樓,我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有敲,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辦公室,我看到我姐和一個客戶坐在沙發上聊著天,這個客戶不是別人,正是我第一次的相親對象王月茹。

“你是高翔?”王月茹望向我問道。

“我臉都腫成這樣了,你還能把我給認出來,真是厲害!”我到王月茹的身邊,豎起大大拇指誇讚了一句。

“我是從你身上穿的警服,個頭,進來不敲門判斷出來的,你的臉怎麽了?”

“與歹徒搏鬥,受了傷。”我隨口對王月茹說了一句。

“姐,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裏說吧,人家王月茹是我的閨蜜,又不是外人。”

“咱媽怎麽樣了?”

“你可別提了,咱媽都被你氣哭了,從市裏一直哭到家,說你這個孩子沒良心,他事事為你著想,而你卻不為她考慮。”

“姐,這事也怪不到我呀!”

“人家喬依依那個姑娘可以呀,身材好,長得也算是漂亮,性格也不錯,咋就和你不合適了。”

“姐,這其中有些事,我沒法子跟你說清楚,婚姻是一輩子的終身大事,我可不想隨隨便便的找個女人娶了,兩個人在一起結婚,那得互相有感情。”

“我承認你說的這話沒錯,兩個人在一起結婚,確實要互相有感情,但前提是要兩個人在一起了才能培養出感情。”

“行了姐,我跟你說不通這事,我回去了!”我苦悶的對我姐說了一句就要離開。

“高翔,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王月茹見我離家,她站起身子對我喊了一嗓子。

“算了吧,我現在這個樣子和你出去吃飯,會影響你的食欲,咱們有時間再約!”我對王月茹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我弟弟這個人,就是個奇葩。”我姐見我離開,她生氣的在王月茹的身邊念叨了一句。

“我覺得你弟弟這個人還挺不錯的。”王月茹笑著說道。

從我姐姐的美容院出來,我都不知道該去那裏。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也沒什麽大案發生,在家裏養傷這段時間,生活的是很頹廢,成天待在家裏玩遊戲,看電影,餓了就叫外賣,閑餘的時間給我媽打電話人家不接,發微信也不回。

在家休養這一個星期,我跟馮思超提出要去上班,結果他不同意就讓我待在家裏養傷。顏子銘給我買的那個雲南白藥氣霧劑挺好用的,我的臉已經徹底的消腫了,現在臉上隻是有點淤青。

臨近元旦的一個早上,我們接到了報案,在市東郊區的一處苞米地裏,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領導讓我們帶著技術科的人,還有安法醫一同去案發現場勘探。

來到案發現場,我們看到一具屍體躺在一堆灰燼中,這屍體散發出來的燒焦氣味是特別的難聞,那種味道怎麽形容,將自己的手指甲剪下來一塊,用打火機燒一下就知道了。

我們趕來現場的時候,轄區派出所的警察比我們早來一步,他們用警戒線將現場圍住。此時前來看熱鬧的有上百人,大家站在警戒線的外麵探著個脖子往裏麵望。

“死個人,有什麽好看的,把現場的證據都破壞了!”安法醫生氣的嘟囔了一嘴,就和技術科的兩個警察進入了現場。

安法醫和技術科的人勘探現場的時候,我們就站在不遠處張望著。

“馮隊長,可以確定死者為男性,年紀在四十一二歲左右,身高在一米八,屍體被燒的不成樣子,肚子都被燒裂開了,內髒因為高溫縮水了。在我看來,不像是自焚,更像是被別人殺害後,送到這裏來焚屍的,現在需要把屍體送到殯儀館,我要做進一步的解刨!”安法醫對屍體做了簡單的屍檢後,就走到馮思超麵前匯報工作。

“好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殯儀館的人,讓他們過來拉屍體!”

看到她手上戴的一次性手套散發屍體燒焦的氣味,我有點忍不住想吐。

“嘔!”就在這個時候,陳勁霖先忍不住的吐了起來。

技術科的兩個警察,在現場沒有勘查到有用的證據,隻是找到了一排車輪印,這車輪印看起來像農用三輪車的車軲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