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朱瞻圻他還是太年輕了

蘇州府衙。

小院幽閉,如果不是有四名身穿甲胄得士兵把守,就算是在院子外,也沒人會留意這裏。

隻當是一個荒廢的院落,實在是太過不起眼。

院內,在西南角有這麽三間房子,門窗都是用鐵柵欄封鎖,看得出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貴重之物。

賈道學臉上帶著幾分得興奮,還有一點點的忐忑,他時不時會朝四周張望一眼,像是怕被人看到了似的。

偷偷摸摸。

鐵柵欄上的鎖足足的三道,賈道學打開後,長出一口氣,跟著將內外兩道門打開。

隨著他走入屋內,他便很快就將門又反鎖了。

呼!

賈道學站在門前,拿出火折子,吹了幾口,火折子慢慢地亮起,他借著微弱的光亮走進屋內。

屋子正中,一個四方的桌子,上麵有一盞紅色罩子的燈,點燃,暗紅色的燈光,瞬間籠罩了周圍。

他貪婪地打量了一眼,好像看到的東西,隨時會不翼而飛。

原來這四周擺著一個個黑漆的大木箱子,賈道學走到了一個的前麵,他的手輕輕地放到了上麵,好像是撫摸著心愛女人似的,愛不釋手。

摸了一個,賈道學又走到另一個箱子前,同樣,一樣的輕柔,一樣的愛惜,一樣的不舍。

等他走過整個屋子,整整的三十二個大木箱子,被他逐一的摸了個遍。

“哎呀!”

賈道學這才滿意地坐到了桌前,他很是滿足地再次環視了一圈後,才點了點頭,起身,開門,然後趾高氣揚地走出院子。

四名身穿甲胄得士兵,好像是把守在門口的石獅子,一動不動,對於他的到來沒有任何的表情。

遠處,等在那裏的管家賈三,忙著上前:“大人,我剛剛派人去打聽了,皇太孫和那個劉大人好像已經去了巡撫處。”

賈道學點了點頭:“看來,春耕一事總算是熬到頭了,唉!”

他仰天長歎:“老賈家祖宗保佑啊,我這一次算是平安度過,哈哈……”

“朱瞻圻還是太年輕了,哼!”

“至於那個老不死的劉文遠,就他一個人折騰,又能怎麽樣呢?”

管家賈三跟著奸笑一聲:“大人神機妙算!”

“哼!”

賈道學冷笑一聲,道:“隻是大人我沒有想到,這個朱瞻圻還真的能弄來四萬人的兵馬,不過,這也難怪啊,漢王畢竟是他的親爹啊!”

他說著看了眼身旁的賈三:“給漢王今年準備的東西,你都弄得怎麽樣了?”

“回大人,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在搜羅,應該用不了多久……”

賈三說著有些為難地道:“大人,今年漢王他要的數量實在巨大,所以還需要些時間。”

“哼!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漢王的事絕不能耽擱了,知道嗎?”

賈道學此刻的臉色陰沉的瘮人,賈三嚇得忙將身子用力地弓著:“是是,我一定讓下麵的人想辦法。”

“嗯!”

賈道學稍稍的和緩了下臉色:“我也知道,漢王這一次書信上說得數目巨大,想來,這一次漢王他監國,用錢的地方多啊。”

“不過,隻要漢王能坐穩了這監國的位子,你說,本大人的前程那還不是平步青雲嗎?”

“那是那是!”

“哈哈哈……”

賈道學說到這裏,似是看到了未來加官進爵的場麵,他不由地笑出聲來。

而另一邊,朱瞻圻接到了來自京城的消息,他之前的折子為劉夫子和朱瞻基二人請功,如今朱棣對於此事也很是重視。

畢竟,直隸府的春耕關係到了秋後的糧食問題,這可不是小事,國可以無戰事,但若是無糧,那將是災難性的問題。

朱棣深知其中利害,所以對於朱瞻圻在直隸府搞得這些事情,他其實也很是讚成。

身為帝王,他要的就是個結果,雖然漢王四萬人馬幫著春耕,這已經讓那些文官們狠狠地參了漢王父子一筆。

雪片一樣的奏折,幾乎堆滿了朱棣的書案,可這位明成祖卻不為所動,因為他明白,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隻要有糧心不慌。

有功則賞,無過責罰。

這就是朱棣的原則,那些庸才蠢材,朱棣是真的瞧不起,也看不上。

所以對於朱瞻圻他現在是真的在心裏,多多少少有了一個位置。

這個孫子,行!

至於劉夫子,那可是他的老臣了,當然要賞。

一個學究文官,能在遲暮之年有所作為,這已經是為人楷模,世人典範,現在還幹出了這麽大的成績。

朱棣很是欣慰。

所以他直接禦筆一揮,賈道學這個不學無術,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庸才,朱棣幹脆罷免,聽候朱瞻圻調遣。

而劉夫子擔任蘇州府知府,這可是一躍三級,要知道他原來隻是揚州府下麵,小小的泰興縣的一位縣太爺。

七品小官而已,如今直接成為了知府,那可是正四品,連升三級,這在大明建國以來都是頭一遭。

除了這個,朱棣還密旨朱瞻圻,讓他查辦蘇州府貪腐一事,不過,他也明白直隸下的蘇州府,乃是皇帝的腳下。

這個事關他的臉麵,還是秘密進行,給自己這個皇帝留一些臉麵。

朱瞻圻放下朱棣的密旨,他倒是對於他這位大刀闊斧的爺爺,此次沒能賞賜朱瞻基多少有些意外。

這可是他最最喜歡的皇太孫啊!

想了想,朱瞻圻淡淡一笑,他明白,人家爺孫那感情,就不是他這種皇孫能比的。

對此,他倒是也能釋懷。

慢慢來吧。

朱瞻圻將劉夫子喊來,他將朱棣的意思說了下,恭喜之餘,他對賈道學等人的貪腐問題,還是覺得應該先取證,再處理。

劉夫子也很讚成,隻是,說到賈道學的貪腐問題,他倒是遲疑了下。

“夫子,有話請講。”

“世子啊,我這幾日調查了京城和蘇州府來往的書信,想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哦,這個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有收獲?”

劉夫子搖了搖頭,不過,他看了眼朱瞻圻道:“世子,我雖無收獲,但卻意外發現漢王與賈道學來往的書信均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