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擺爛還是努力,這是個問題
人怕出名!
東宮就這麽大個地方,朱瞻圻被叫來的事,自然是被朱瞻基得知。
坐在屋裏的朱瞻基將能摔的都摔了個遍。
就連跟著他的小太監也都被嚇得遠遠地躲著,他們可是第一次見朱瞻基發這麽大的脾氣。
經文華殿一事,朱瞻圻在皇子皇孫,還有朱棣的近臣這個圈子裏的名聲,儼然有些超過他這個皇太孫的架勢。
朱瞻基雖然不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可,年輕氣盛,同宗同輩的人裏麵,他這個皇太孫可是一直獨占鼇頭。
一個小癟三而已!
這可是他朱瞻基眼中的漢王世子,沒想到,朱瞻圻一下子人設大翻身。
發了一通脾氣,朱瞻基稍稍地平複了下,他知道和朱瞻圻之間,還不能矛盾太過明顯。
畢竟朱棣的那句“接觸接觸”仍在耳旁。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趴在門口朝裏麵怯生生地道:“皇太孫,漢王世子走了!”
朱瞻基一聽,整了整衣裳,便邁步直奔朱高熾的書房,等他推門走進去,他這位太子爹笑著道:“你啊,是不是來問你爹,我為什麽要把他叫來啊?”
“爹……”
朱瞻基一臉的不解:“他是二叔的兒子,你知道二叔今天在大殿上,擺明了是在看爹你的笑話,還將您的監國一職給奪去了,這……”
“好了。”
朱高熾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啊,跟著你爺爺這麽多年,可怎麽就不懂,你爺爺的心思呢?”
“爹,你什麽意思?”
朱高熾指了指麵前的椅子,道:“坐下,別像是個猴子似的,你啊,就是心氣太浮躁,這一點你還真的要跟瞻圻學學。”
“他?哈哈!”
朱瞻基冷笑了兩聲,坐到了椅子上:“他有什麽值得我學的,不就是寫了一篇文章嗎,他之前幹的那些事,難道都不算了?”
“你不覺得,瞻圻變了很多?”
朱瞻基想了想,一臉不服地道:“變了又怎麽樣,爹,你不要以為他今天在大殿上推薦您來輔助二叔監國,就真的成了你的好侄子了,告訴你,他到什麽時候都是我那個漢王叔叔的兒子!”
“住口!”
朱高熾真的生氣了,他的臉色耷拉著道:“以後這種話你不要說,記住嗎?”
“我……”
朱瞻基還想說,可見很少生氣的朱高熾這個樣子,也隻能低下頭:“好好,我不說了行吧!”
見他如此,朱高熾麵容和緩了下來,道:“你啊,我就說你不懂你爺爺,你知道你爺爺今天答應你二叔,為什麽讓他監國?”
朱瞻基抬起頭,一臉問號。
“他還真的以為你爺爺器重他不成,哼,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其實,你爺爺是想讓他明白,有些事還是需要你爹我來……”
朱高熾說著長歎一聲:“你爺爺啊,用心良苦,總想著我們兄弟幾個能齊心合力,和和睦睦的,可……”
“你二叔未必這麽想啊!”
他說著看著朱瞻基,語重心長地道:“所以啊,你可不要處處針對瞻圻,知道嗎?”
“最起碼,不要被你爺爺看出來。”
“懂嗎?”
朱瞻基眉頭緊皺,道:"你們為什麽都這麽說啊?他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啊!”
朱高熾見這麽說,都沒能讓朱瞻基放下心中的芥蒂,他搖了搖頭:“總之一句話,對於朱瞻圻要拉攏。”
而另一邊的朱瞻圻,顯然不知,東宮父子為他爭吵的事。
他現在文華殿嶄露頭角,如今也算是在他爺爺朱棣的心裏留下了個好印象。
朱瞻圻很清楚,太子朱高熾的拉攏,隻是一個良好的信號,要是自己的那個便宜爹,繼續作下去的話,他這些鋪墊都是沒用的。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在爺爺朱棣的麵前,樹立起他和自己便宜爹的良好形象。
也許……
朱瞻圻還不敢太多的去設想,未來要是真的不可改變,那麽,現在的一切都是徒勞。
但努力還是要努力的。
擺爛還不是時候。
現在可以改變的似乎隻有朱棣了,希望自己有希望,在朱棣不明不白的死於北征之路上之前。
他要做點什麽。
正琢磨著,朱瞻圻卻看到漢王正襟危坐,在大廳之上,他微微一愣,跟著上前行禮:“父王。”
“太子找你幹什麽?”
“嘮嘮家常。”
“就這些?”
朱瞻圻點了點頭。
“這個老大啊,竟然打算盤都打到我兒子的頭上了……”
朱高煦說著走到朱瞻圻的麵前:“你小子,別犯糊塗,知道嗎?”
?
朱瞻圻還真的就怕他這個便宜爹這副精明的樣子,人設不符啊。
“哎呀!”
朱高煦見他一臉的納悶,壓低聲音:“我為了什麽要奪這個監國,你還不懂?”
“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將來,咱們爺們能坐上那個位置!”
朱瞻圻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便宜爹是真的便宜啊,如此大膽包天的話也敢說。
不愧是朱棣的兒子。
“看你這個樣子!”
朱高煦眉頭一皺,看出朱瞻圻的驚慌失措:“怕什麽,你爹我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資格!”
“我們爺們打下的江山,難道就便宜了朱瞻基的那個小崽子?”
他說著一把摟住朱瞻圻的肩膀:“兒子,好兒子,你看看太子,他那個身體能是活得久的嗎?”
“要是他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怎麽辦?”
朱瞻圻是真的是服了,這個親爹是真的能作啊,做個清閑的王爺不香?
“好了,我跟你說這些,你心裏要有個數!”
朱高煦說著又在朱瞻圻的耳旁小聲道:“你小子今天挺給老子爭氣,我給你房間安排了一些東西,好好享用吧!”
朱瞻圻聽到這個,腳趾扣地,這個沒正形的爹,是真的要履行諾言。
“去吧!”
朱高煦一把將他推向了門口,朱瞻圻卻是尷尬的一批,這便宜爹是真的便宜啊。
“喂,還有一件事,那個劉夫子已走馬上任了,揚州泰興的知縣,哼!這老頭,此次總算是想明白了,搞錢才是硬道理,哈哈哈!”
朱瞻圻聽聞,倒是為未能送行而有些悵然若失。
可十數日後。
劉夫子的書信卻送到了朱瞻圻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