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春宮圖引發的風流史一

番外 春宮圖引發的風流史 一

番外:春宮圖引發的風流史【一】

【時間:發生在勺兒闖江湖之前,那時候三人一起在宅裏生活著,過著一段不問世事輕鬆愉悅的日子。】

【一】

一冊書疊起來就是一層薄薄的紙,一共二十五張。

就是這本不起眼的玩意兒居然被某人窺視良久,期間輾轉反複,從俺處淪落到芳華的店所再到達某人的手裏……正所謂是曆經波折。

而這個某人正窩在灶房,一臉得逞的笑容,趴在矮桌旁,一頁一頁翻看得不亦樂乎。

我怔怔地立在門處,猶豫了半晌。

我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直到確定眼前這個身著青衫,以一根玉蓮簪束發,平日裏很注重禮儀而此刻很沒修養地哼著淫曲兒的俊俏風流公子哥兒是韓子川後,我還是忍不住汗毛直豎,這一下子真是被驚得不輕。

此時此刻屏住呼吸,踱步到他的身後,偷斜了一眼。

書翻到了第十一頁,畫了一男一女,均裸之。

女子仰麵向上躺臥,男子伏臥在對方身上,男股在女子兩腿中間,在幹什麽勾當,就不得而知了。頁腳處底還有一小行標注:遊龍戲鳳。

這書冊似乎帶被芳華摸過,薄得有些透明的紙張上傳來淡淡的藥香味。我深吸一口氣,探手趁韓子川不備,一把撈起書冊,搶於手中,狠狠瞅之。

“哎,幹什麽,先來後到這規矩懂不懂啊。”韓子川不樂意了,清秀的眉蹙得緊兒。

“這書還是我花銀子買的,要不是不慎落入義父手中,還輪得到你看。”我斜了他一眼,來表達我的憤懣之情。

他語塞。

我雙手捧寶貝似的,對待老祖宗一般,把書攤開。

然後目光遊移了一兩秒後,非常有目的性地朝畫中相擁兩人的某個特定位置之處瞅去,眉一蹙,發出了質疑,“咦……怎麽黃豆芽似的。”

“哪兒?”韓子川八卦了了。

俺的爪子落下了,直指紙張上某個隱晦之處,然後我的朝韓子川望去。

“你還是不是女的女的啊……”韓子川氣急攻心,羞得臉通紅,就像我平日不大愛吃的豬血的顏色一樣。

這摸嚴肅的問題,和我是不是女的有很大的關係麽……

我小秀眉一蹙,頗具批判意味地掃了他一眼。

“這麽細小,一掰就能段似的,難怪義父常說江湖上練了鐵布衫金鍾罩的高人也有死穴,是不是就是說的你們的這個部位啊。”

我不恥下問。

眼見著韓子川羞得無地自容,馬上就要怒了。我怕他來搶又瞄見了窗外的敵情,忙一不做二不休把書冊一捏,就往小胸襟裏塞。

韓子川一副膛目結舌的樣子。

然後柴房外頭就傳來了動靜,我才一站定,就用餘光瞟到了芳華正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來。

“……好生熱鬧,”義父一進屋,就悠哉遊哉地開腔。

我嘿嘿笑了三聲。

“義父……”

我迎上去,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末了還有手肘把韓子川推開。

芳華頗有涵養的望著我們笑了一下,然後臉跟那翻書一樣,便正經兒起來,也不再理會我們,打量了一番柴房後,就極有目的地低頭四處找東西。

“找啥哪?”輪我八卦了。

“東西不知道落在哪兒了。”芳華斜了我一眼,低頭自顧地說。“我自個兒找找就成。”

哦……

那意思就是說不讓我插手。

我明白了,跟在後頭撓頭。

韓子川一臉心虛的樣子,慢慢地挪到門旁,貼著身子就要溜走。

“子川……你等等。”芳華像是想到了什麽,抬起了頭,朝他望去,咳嗽了一聲,臉上似乎不好意思地說,“你是不是有去過我的房裏。”

“是。”

咦,有內情。

我賊兮兮的朝他們兩個望去。

“你是不是從我房裏順手拿走了什麽東西。當然我也沒說是你拿的。隻是我最近在研究它且還弄不明白裏頭的奧妙之處。在這節骨眼上……”他眉宇間露出了憂色,淺淡地說,“你隨便拿可不好。”

雖然不知道韓子川拿走了他什麽寶貝,但不影響我觀著熱鬧,我站在後頭附和,“這行為不好不好。”

“……”韓子川一雙眼極複雜地望著我。

“拾到了就要還我。”芳華目光誠懇。

“要還要還。”我應聲之後,疑惑不解地朝芳華問道,“義父丟了什麽東西?”他徐徐望著我笑,吐詞很清晰,“穴位圖。”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結果,他怕我怪他小題大做,又補了一句,“這可不是一般的穴位圖,就是你上次專程去集市買來給我的,那一本五花八門的男女交雜的穴位圖。隻是我挑燈夜讀了許久,還有些不大明白,準確的說……是十分的不解。”

好了……

您不用再說了。

第一,我不是專程買的,我是在妓院旁邊的小攤上順帶將它拐回來的。

第二,我不是買給你的……是被您老強搶過去的。

——||我很想掩麵奔掉。

可是,還不是時候……

因為,韓子川看向我的眼神戲謔中帶笑。從我與他生活的這些念頭,不難猜出……這家夥八成在打我的注意。

“子川,問了你半天,你倒是說啊。”芳華柔和的笑著,眉宇中透著股耐心。

韓子川望我的眼神更加詭異了,嘴唇動了動,仿佛要說了。

止住止住……

我做手勢且傲然立於芳華身後,挺了挺揣著春宮圖的胸脯,淫笑著打量了一下韓子川的腰間與**。

俺的眼神夠露骨,夠淫夠辣夠明確……

抬手配合著猥瑣地摩摯下巴的舉動,眼裏精光閃閃,其意思很明確,你個廝兒今兒敢出賣我,就表怪我辣手摧苗了……

據說,那是連練了鐵布衫與金鍾罩的高手都必須護著的地方。

……或許是我的眼神別有意味。

總之,韓子川一哆嗦,不吭氣了。

芳華狐疑池看了我們兩眼,我轉而一臉無辜的數著地上的小柴,這柴火拾揀得可真是有趣兒,有些成“一”狀,有些成“y”狀。

芳華抬手摸亂了我的小毛發。

韓子川無聲地用眼神罵出了無聊二字。

我默默承受之。

感覺摸我頭的那隻手力道弱了些,芳華突然眉一蹙,作勢嗅了一下,“……這味道。”

他撥開我,徑自走到了灶台前。

“這柴火是誰燃的,燒得這麽旺。屋裏沒了炭也沒留火星,這種天氣可不容易生火……”芳華湊過去烤手,嗬熱氣。

“是啊,費了大半天,把穴位圖全撕了才引燃的。”韓子川接了話。

芳華膛目。

我結舌……

“你把我那寶貝圖當柴火燒了?”疑問及不確定地語氣。

“啊呀……也沒,這不是早兒柴火太潮不容易引著麽。”韓子川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試圖力挽狂瀾。

“是還是不是……”

“是。”韓子川瞅了我一眼,於是低頭乖乖的,硬著頭皮一人擔當了。

好兄弟,夠義氣夠哥兒們,我樂了。

芳華忙轉身望我。

我壓根沒留意到他思量的眼神,正獨自沉浸在漏網的歡騰中,埋頭捂著胸處藏著的書冊喜極而泣。

“咳咳咳……”韓子川適時地在此刻出了聲,咳得肺癆似的。止住了芳華正欲走向我的步子,也正巧提醒了我。

我知道……

這是本珍貴的教材,求知若渴的我得像韓子川學習,俺要以生命來捍衛它的完整,不能再落入芳華這般歹人手裏,讓它不能發揮其應發揮的效應。

一時間憋得我,淚汪汪,小眼神刀子似的,怨恨無比。

芳華過意不去了。

“勺兒很少送我東西,我本該好好收著的……”他話裏的失落是顯而易見的,“沒料到還是被歹人趁機竊了去。”這會兒芳華的手搭在我肩上,安慰也不是自責也不安,硬生生地說了一句,“子川,今晚你滾去柴房睡。”

韓子川呆在原處。

可憐啊……

我轉身,在他們的目光中,我悲戚戚離去。

終於熬了大半天。

夜裏。

我左顧方盼後,把窗戶掩得死死的。

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盞燈,賊兮兮地踢了鞋子,捂著被褥滾於床上,就著昏黃的燈,攤開書冊,準備看春宮二十五式。

一切原本都該萬無一失。

結果……居然有人趁著夜色摸近了我的房門。

隻聽門發出吱呀一聲,那人哆嗦著把門合上,抬首間,對我燦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