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狠及他的好10000字
許君一世安然 他的狠及…他的好(10000字)
“沒有。”
“我記得宇墨哥人很好相處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
“可以解釋的。”
“他搶我女朋友。”
“啊,那個……女人一定很有魅力。”
“他搶我的第一名。”
“宇墨哥人很聰明的。”
“我考過一次第一,之前他都是最後幾名,之後我一直第二,他第一。”
“……”
周舟指出了很多薑宇墨“可恨的罪證”,偏偏安然一項都不覺得該恨。
“就這樣……”
“他還對……,我不想看到他,安然,他幫你就行的。”他說完,腳底抹油般就逃跑。
“老師。”
“對不起,我走了。”
以為他們真什麽大仇,安然也沒拉他。周舟前腳剛走,薑宇墨就踏步前來。
“安然,你老師呢?”
安然伸手指指大門處,“回去了。”
薑宇墨眸華一冷,抬腿就跟上去。頃刻功夫,來陪自己的兩人撇下自己都離了場!安然歎口氣,準備走進大廳,一轉頭,就見岑子桓站門口,臉色深沉陰鬱,視線一動不動像要慢慢穿透他的身體。上次的事發生後,他量定短時間裏,岑子桓沒找到辦法對付自己前,不敢找他麻煩。當然,他希望,從此兩人最好老死都不相往來。
安然沒想和他打招呼,垂眸徑直前走。
“做了虧心事,都不敢看我?”
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激將法,倒似隱蘊了不少怒氣。
岑子桓沒頭沒尾的質問讓安然很難費解,他停下步子,眉間褶起一絲疑問一點不耐,卻懶得發一語。
“安然,事不要做的太絕了。”
安然以為是自己上次脫光他衣服照相、喂藥的事,他勾唇,“不做絕一點,豈不是讓你不停找我茬,我可沒閑工夫和你耗。”
岑子桓聲音從牙縫裏擠出,“安然,你給我好好等著!”
“……”安然更為無語。
岑子桓也沒繼續往下說的興頭,轉身要走。
“媽的,有話就說清楚,有一半沒一半像什麽男人?!”莫名其妙被威脅,天王老子也會上火的。
他無辜純良的眸子一如既往,不知怎麽的,就惹怒了斂怒冷臉的岑子桓,他一把去扯人,安然始料未及,幾步被拖到別墅光影微暗的一角。
“你讓人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嗯?”
岑子桓幾乎是掐著他的下頜,咬牙逼問。擁有一雙琥珀般晶瑩剔透雙瞳的男孩,有那般心機,他真估錯了人。本來,岑子桓打算暗中回他一件好禮,但再見麵的刹那,他管不住自己的嘴,話開了頭,心中的煩悶全像長了翅膀自動飛出。
“你妹妹發生什麽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對不實控訴,安然不客氣揮開岑子桓鉗製自己的手,冷冷回望他。
“還裝無辜?你身邊的那個大胡子,我可認得的!”
***照片的事,他早已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半睡半醒中欲火焚身,卻無力解決,他依著一個個將男孩壓身下的綺麗夢,勉強發泄***。等一個手下意識到一向淺眠的他休息時間過長,壯膽破門而入,才發現他的異常。醒來後,他想立刻把男孩抓來脫光懲罰,公司就發生了意外,這次是男孩的哥哥找碴,他們兄弟真都是蠢蠢欲動的狼。一處理完急件,他困倦的來不及休息,卻聽說了妹妹被人關三天三夜的事。雖然檢查沒發生性侵犯,但小女孩現在都不敢出門,縮在床上靠營養液過日子。隻是偶爾有心理治療師能從她嘴裏得出事件的一二真相,“黑衣保鏢”“大胡子亮哥”,短短九個字就讓岑子桓想到了那個自己又愛又恨的男孩。
安然真心不喜歡他咄咄逼人的口氣,但不想被胡亂安罪名,他嘴一扯,道:“你說楊亮?”
“為什麽派他去恫嚇去囚禁我妹妹?你小小年紀,報複心怎麽這麽強!”岑子桓眼裏有中痛意滑過。就像一名嗜古董為生命的收藏家,無意中得到一方珍寶,正欣喜若狂,卻得知不過那是塊徒有其表的劣石,繼續收藏心中定有了疙瘩,親手摔破,又舍不得!
“岑子桓,你這混蛋還算有點人性。”安然抽回視線,看看時間,說:“我不認識你妹妹,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和我更沒關係。”
“你還想否認。”
“不是我就不是我!信不信隨你。若沒其他事情,我就先進去了。”
岑子桓沒再說什麽,隻是凝望著他,眸光中沉澱了許多難以讀懂的東西。信不信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不會就這麽放過他!是他做的,自己對他有怒有恨,就有了更好糾纏的理由;不是他做的,他也會為自己的心找個最合適來往的借口。
“安然,他們讓你一個人處理安家黑道的事,明明就是將你放在浪尖口,成為眾矢之的。你兩個哥哥管理的公司規模越做越大,總有一天,黑道的你會成他們在商業圈發展的絆腳石,想過那一天你的下場嗎?以為你哥讓你來參加一次商業會,就是要把你拉入他們之中嗎?你那樣想就太天真了,他們不過是安
撫你。”
“不是我想法天真,是岑先生你想多了。”
岑子桓看不出他在想什麽,男孩臉上連一點漣漪都沒起。他也不急,發出連他自己都預料到結局的邀請,“隻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助你掌管整個安家,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和野心勃勃的人共事而惹一身***的蠢事,恕我沒半點興趣。”
岑子桓臉稍變,“其實,我真的很欣賞你。”
“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再見!”安然從容不迫對他頷首,進屋。
這樣的商業會,和他以前交換籌碼談交易都不同,一些人經商心得投資理財都聲色有味,不似他們,一旦談不攏就是威脅逼迫刀槍交鋒,千律一色的白蘿卜湯。裏麵部分的人無論是真心抑或帶了麵具假意歡顏,在和他交談時,都有幾分誠意和熱情。
安然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商業晚會,當然知道不是因為自己一眼看上去是個商業天才可以為他們謀取暴利,而是他們想通過他攀上他後麵那隻高舉的手。這麽短的時間,哥哥為安路遠打拚的事業究竟做到什麽地步了?要岑子桓試圖來拉他入夥,要這麽多人心甘情願趨之若鶩?!
哥哥,你讓我來,是什麽意思?安君慕,你……現在在做什麽?
湖心島,安家老宅,宅院深深,春色紛遝而至,青青柳條在夜幕中順風浮動。柳樹林後燈火盞盞,裝飾典雅古韻的樓房寂寂矗立。
“君慕,你打算幫路遠掌管著公司,不再理其他事了。”
“爺爺,這是要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安老爺子擱下文件,慢悠悠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真話,說來聽聽。”
安君慕深凝著他,一句一句鏗鏘有力,“我不想要安家,不想要最高的位置,我想要我自己的未來。”
他的直白讓安老爺子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裏,“你的未來……難道不是和安家捆在一起的嗎?”
安君慕未語,僅是靜靜望向老人。
“很好,很好,很好!”老爺子一連三個很好,語氣漸激,他捏著瓷杯,“不是為了你,我怎麽會與你媽媽出現裂痕,從她手上拿回我們安家的東西。君慕,你說這樣的話,就是要讓爺爺傷心嗎?”
安君慕斟酌道:“爺爺,這隻是話。”簡而言之,它可以代表我的行動,也可以隻是過耳聽聽罷了。
安老爺子放下杯盞,踱步朝他走去,“我倒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君慕,我知道你重兄弟情義,連安然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分外掛心,不讓他被你媽媽傷到,別說你和路遠是親生兄弟,一心為他著想自是極好。但怎麽著也要給自己顧一條路,你,這麽寶貝你弟弟……”他稍頓,警告孫子,“隻想專心給他打理公司,這種念頭還是早點打消的好。”
“我怎麽會不懂?爺爺你很小就告訴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安君慕笑,一種似有若無的邪氣很快從嘴邊滑過,他繼續說道:“替路遠管理公司,也是為了我自己多備一條路;同時身為安家長孫,我一定會盡到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往外走,世界息靜無聲,隻有他蒼老沉沉的聲音滑入耳膜。
“那天晚上,你的所作所為真的讓我很失望,即使我拿回部分財政權,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別跟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鬼話,你,是要放棄安家!為保全路遠,你這樣的舉動真太令我心痛了!爺爺從小看重栽培你,是要你帶我們安家走向更強大的路,所以向來你對我的請求,我都未有食言過!記住,你放棄過一次安家,千萬別有第二次。”
“我記住了,也謝謝爺爺一直為我所做的。”
安君慕態度很恭敬,不僅因為他是長輩,而且這個視安家如命的老人隻要自己不危害到安家利益,對他一向有求必應,更何況,他從沒暗中對付然然。倘若這些年他沒力保,而和媽媽聯手傷害安然,他安君慕縱再有本事,也不能護這個弟弟周全的。
“出去吧。”
安君慕朝他微微一鞠躬,邁步出門。
等他上車嗖的離去,安老爺子一向平和冷靜的臉變得很陰沉。
君慕啊君慕,你真為保全一個安路遠而放棄的安家?!老爺子眼眯起一道精明的線條:君慕以為他不問事務,就是被蒙在鼓裏任欺騙的癡呆症老人?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怎麽能夠毀在一個男孩手裏?隨著長孫手中權力的增長,他像脫韁的野馬越來越難馴服,奔速過快直接能把人衝撞倒地。
俗語說,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像安老爺子這樣的老狐狸,在黑道呼風喚雨多年,怎麽著也不是個大善人!
安君慕處理了些事,便將些瑣碎的活派給楊亮,直接驅車去了舉辦商業會的別墅。剛好,晚會結束,安然和人握手告別,調轉腳步,就看見他哥的車頂敞篷拉下,一張俊朗帥氣的臉引得走過的女強人頻頻回頭。
“哥,你怎麽來了?”
來了就不能低調點,非得扮酷當招蜂引蝶的喇叭花?!安然心中唧唧歪歪,清秀的臉卻是藏都藏不住的笑。
“接你回去。”
“這麽好心?”安然飛了他一眼,眼梢溢出少許風情。
安君慕黑眸含笑,寵溺喜歡也是滿端端的。
“快點。你的車放那裏,我讓楊亮忙完來取。”他拉開車門,等弟弟上了車,再發動引擎,敞篷緩緩滑上。在兩指寬的縫隙裏,安君慕對上岑子桓冷冷的藏有幾分探究的雙眼。
車頂合攏,兩道擦出火花的目光,隔斷。
“今天感覺怎麽樣?”
安然撇撇嘴,“沒感覺。對了,哥,你是不是早知道宇墨哥認識周老師?”
安君慕點頭,直認不諱,“我說了周老師會去,你宇墨哥才主動請纓代替我過來。”
安然瞪他,“那你又現在來幹什麽?”
“我說了,帶你回去。”
“安家莊園?我不去!”安然撇頭。忽的,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來,竟然是安老爺子的來電!
“爺爺!”
安君慕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側頭看了男孩一眼。
“我現在在外麵……俱樂部下午檢查了,對,沒什麽很多事。”
“這樣,你先把那些事找熟悉的助手打理一下。爺爺有別的事讓你做,有個自意大利的軍火商,你明天去領市接他過來。他還在為非洲一些小國做事,所以豎了不少敵人。簡單說,他是個危險人物、定時炸彈,你一路上要多點心,自己要注意安全,人手你可以帶自己熟悉的,我也會從老宅派部分保鏢跟你同行。”安老爺子在那頭仔細吩咐道。
“好。”
以前這些活都是安君慕在幹,安然一向隻負責場子的正常運行。掛電話說給哥哥後,他臉色變得沉重,一路沉默不說話。
“你怎麽了,哥?”
“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安然不以為然,“槍法我不比你差,人也比你聰明,長得更比你帥,你不要小看我!”
“……”安君慕瞟他一眼。
“你能做好,我絕對也可以。”
“對,看在你比我帥的份上,真不能小看你!”
安然一愣,眉眼彎彎。望著窗外熟悉的房子風景,他又生出落寞,“我到了,哥。”拉開車門,垂眸,看著黑亮的皮鞋胡亂蹭蹭地麵,“你回去吧。”
“我特意送你回來,就這麽迫不及待趕我走?”
安然揚臉,眼中的光彩徐徐明亮。
安君慕下車,走到他身邊攬過他的肩,“進去吧,好久沒嚐到郭媽的手藝了。”
安然笑到很開心,敲開門。
“小子,你……”淩陽霄迎出來,瞅見他身邊的高個子男人,話又噎回喉嚨。
“我怎麽了?”
“回來的真早。”
安君慕雖然還沒查出他的身份,但也沒從他身上察覺到敵意,遂對他點點頭,“你好。”
淩陽霄搓手,腦子不斷轉著那天院子裏兩人接吻的場景,畫麵越來越清晰。他搖搖頭,把浮出的畫麵晃破,“你好,你們兄弟真配!”說完,他隻想咬舌自盡,在死之前,急忙補救,“這一看就是兄弟!”
“我們長得很像?”回他的是安然冷了音的質問。
兩人大男人都不知笑得甜蜜蜜的男孩一時鬧哪股脾氣,目光都凝聚到他臉上。
“淩陽霄,你說我和他很像?”
指名道姓都出來了,淩陽霄摸摸頭,認真打量他們幾眼,“像啊。”兄弟怎麽能不像呢。
安然從哥哥身邊走開,過去出其不意踢了他一腳,怒,“騙子,盡說瞎話!”然後,忿忿走進屋裏。
淩陽霄揉揉傷腿,一臉委屈。
安君慕經過他身邊時,帶著愧意說:“對不起,他就是那個脾氣。”
OMG,大家聽聽,聽聽這十足八點檔劇裏男主角為耍性子的女朋友道歉的口吻!別問他為什麽知道,他過得真的很無聊!無聊的能陪郭奶奶看一整天狗血劇。
“沒關係,也不太痛。”
“淩先生。”安君慕突然發問,“你是哪裏人?怎麽和然然認識的?”
“一看我就是中國人嘛。和安然認識有段時間了,他人很好,雖然容易上脾氣,但是個好人。我也是好人,所有就成了朋友。”淩陽霄大言不慚的自誇,猛地,一吸吸鼻子,感歎,“郭奶奶的紅繞排骨,真是香飄十裏啊,誘得肚子裏的饞蟲都出來作怪。要不,我們先進去吧?”
安君慕凝望他片刻,笑了笑。
郭媽難得見到安君慕留下來吃飯,格外開心的多做了兩個菜。席間,淩陽霄見著一大盤紅繞肉,不由笑說了句安然是小狗投胎,被安然立馬回諷他是謊話精附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可開交。雙方的交鋒在安君慕給弟弟夾了一塊排骨加一個寵愛的笑容中結束,安然紅著臉,低頭默默啃骨頭。
吃完後,郭媽收拾了碗筷去廚房。
“哥,天很晚了。”
安然坐在他身邊,望著他閉目養神的側臉。
“嗯。”
“十點了。”你媽你親弟該找你談話了。
倏地,左手被握住,緊緊的包裹在一雙滾燙的掌心裏。哥哥睜開的眸子漆黑,形成一股強烈的漩渦將心神吸入,讓人溺斃其中。
“我今晚在這裏睡。”
咚!心底擂起戰鼓,萬馬齊齊奔騰。
“隻……隻有,三間房子,郭奶奶一間,鐵公雞一間,我一間。”安然鎮定下來,鎮定!深吸口氣,吐口氣,暗念“南無阿彌陀佛”,啊,呸!我又不是和尚,總之,心跳停下來!
安君慕捏緊他的手,看向廚房,喊道:“郭媽,我今晚在這邊睡。”
“好,好啊。你們兄弟很久沒一起在床上說說話了。”郭媽立即走出,很欣喜,“聯係聯係感情也好,家裏還有被子,我去加張放然然床上。”
淩陽霄直接噴茶滾地上。
“鐵公雞,弄壞我家沙發要賠錢的。”安然借大嚷來掩飾臉紅。
淩雲霄手腳並用爬上沙發,不經意對上安君慕探究猜疑的雙眸。他調整視線,“陪,我陪。”郭奶奶,你老知道他們要怎麽來聯絡感情啊?
他受了那一吻的刺激,真把安家兩兄弟想得太齷齪了。別說兩人還沒互通心意,就算互訴衷腸,在郭媽眼皮底下,安君慕和安然也做不出出格的事來。
但,對對方充滿火熱愛意的年輕人,小小的火花還是難免的,隻是看點燃的大小程度。
安然坐在床沿,聽著浴室嘩嘩的水流,心裏亂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