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庭杖責

“三個月前,你利用自己大司馬之子的身份,用十兩銀子,強行從城東馬行買了一匹汗血寶馬,仗勢欺人,是也不是?”

武陵安臉色慌張,沒想到蘇澤居然會在殿上說這種事!

隻見周武皇臉色已瞬間變得陰沉。

武皇聖明,最忌皇親國戚仗勢欺人!

武陵安此舉,無疑是踩到了周武皇的雷區。

他急忙就要反駁,可蘇澤壓根沒打算放過他,繼續侃侃開口。

“兩個月前,你又從宮中偷了皇後娘娘的一副鐲子,送給百花樓名妓瀟瀟。”

“一個月前,你偷了你父親的藏劍,賣給當鋪,換了二百兩銀子,當夜灑在青樓,與翠花和如花雙宿雙飛,我沒記錯吧?”

“還有……”

他指尖敲著桌麵,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搞笑,他多年流連煙花之地,哪個青樓女子沒受過他的愛撫?在大把銀子的攻心下,知道這些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

隻是,聽得武陵安魂都快飛了!

武陵安急忙跑過去,死死捂住蘇澤的嘴。

“哥,你是我親哥,我求你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他帶著哭腔懇求。

高位上的周武皇,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今日宮宴,皇後未在。

但大司馬卻在旁邊看著!

聽著蘇澤把自己敗家兒子做的那點事,全都公之於眾,大司馬眼皮狂跳!

奶奶的!

這臭小子,居然連他的東西都敢偷!

不過當下局勢,他這個當爹的有氣,大可以回去慢慢跟武陵安“聊”。

但周武皇的氣,可不是那麽好平的!

大司馬立馬做出反應,反駁蘇澤:“蘇世子,老夫知道你流連青樓館驛,聽過許多小道消息,但個中真真假假,可得好好分辨!”

呦嗬?

蘇澤樂了。

大司馬一句話,就把武陵安那些破事,定義為“小道消息”。

蘇澤推開緊張的武陵安,樂嗬嗬道:“這樁樁件件,在京中隨便一打聽便知道了,小道消息?大司馬真會開玩笑啊。”

大司馬老臉一沉,聲音陰冷:“陵安是任性了些,卻絕不是蘇公子所說的人!什麽偷盜宮中物品,偷盜老夫寶劍,壓根是子虛烏有!”

“倒是蘇世子,因不敢回答那些詩文是從何處抄來,便如此汙蔑陵安,難道這就是逍遙侯的家風嗎?”

大司馬幾句話,又把問題扔回給了蘇澤!

甚至,還上升到了蘇家家風!

蘇澤微微眯眼,眼中閃過精光。

老東西是比武陵安這蠢貨聰明。

可惜,他兒子太爛!

而且他也找錯了對手!

“大司馬,皇帝叔叔向來依法治國,從而我大周盛世大同,皇帝叔叔可謂是千古一帝!咱萬事講證據,本世子說武陵安那些破事,外麵一查自然知曉,你說我抄詩,證據何在?”

他語氣鏗鏘,根本不被大司馬影響。

還順便給周武皇一個彩虹屁。

千古一帝嘛,這個稱號百年未出啊。

果不其然,周武皇眉頭不由自主的挑了挑。雖然他不是昏君,但誰也願聽好話不是?這拍馬屁拍到心眼裏,那更是舒服。

大司馬卻是皺眉,心下不解。

往日的蘇澤是個十足的蠢貨,今日怎的如此咄咄逼人?

難辦!

不行,他一定得扭轉局勢!

“蘇……”

“皇帝叔叔,蘇澤懇請我皇將這些事調查清楚!以彰法度!”

蘇澤直接越過大司馬,大步走到周武皇麵前,彎腰,朗聲開口!

大司馬臉色大變。

這小子,居然出手就是殺招!

自己兒子是什麽貨色,他最清楚了!這些事,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一旦要調查,周武皇必定震怒,到時候,他們全家都不好過!

而且皇帝最寵溺蘇澤,調查之時怎會不偏袒?

周武皇冷眼看著大司馬,冷哼:“依大司馬之意,該如何?”

周武皇心裏是起了怒火的。

他平日最恨仗勢欺人,目無法度之輩!蘇澤除外!

甚至,武陵安的手,還偷進宮裏了!

因而,他就沒打算放過武陵安!

蘇澤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武陵安那些破事,簡直是在周武皇的雷區蹦迪。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周武皇不怒才怪!

大司馬意識到皇帝震怒,心下慌亂,隻能硬著頭皮,把武陵安拽過來,一起向周武皇跪下。

“老臣教子無方,還請治罪!”

他直接認罪!

企圖挽救局勢!

現在認罪,還就隻是這點破事而已,一旦讓周武皇深究。

武陵安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周武皇怒道:“如果蘇澤所說屬實,武陵安目無法度,行偷盜之舉,罪無可恕!當庭杖責三十,禁足一月!”

武陵安害怕到渾身顫抖。

甚至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剛剛不是在嘲諷蘇澤嗎?

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他要被杖責,還要禁足了?

“父親!父親救我!”

武陵安哭著向大司馬求救。

宮裏的杖責極狠,以他這瘦弱身軀,三十棍下來,半條命都沒了!

大司馬心裏哪會不急?

可他也沒辦法!

他聽得出來,周武皇這已經是顧及皇後,網開一麵了!否則,以武陵安這些罪名,怎會是三十棍?

三百棍都不過分!

高冉立馬指使其他太監,搬來長凳,把武陵安架上去,實行杖刑!

霎時,武陵安的慘叫聲,在整個殿內回**!

蘇澤在旁麵無表情。

甚至有點想笑。

想找事?

玩不死你!

大司馬恨恨地瞪著蘇澤,他怎會看不出來,蘇澤這就是在報複!

此子心狠如斯!

武陵安不過當庭挑釁一句話,蘇澤卻直接害其被皇帝杖責三十,禁足一月。

其他眾臣聽著武陵安的慘叫聲,看向蘇澤的眼神,也隱約帶了幾分忌憚和陌生。他們以前沒發現,這個紈絝居然如此睚眥必報!好狠的心啊。

紈絝就是紈絝,他就不可能是個好人!

不,他不是人!

武陵安屁股被打得鮮血淋漓,哭的嗓子都啞了:“嗚嗚嗚,我不服!不服!”

“蘇澤比我還揮霍!為什麽皇上就喜歡蘇澤!”

“我隻是花了點小錢,卻要杖責我!”

“我要向皇後姑姑告狀!嗚嗚嗚——”

武陵安鬼哭狼嚎道。

大司馬臉色一變,恨不得抽死武陵安!

怎麽能在這時候提皇後!

萬一周武皇遷怒皇後,他們整個武家都要受罪!

蘇澤嘚瑟的走到武陵安麵前,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嘲笑道:“知道我為什麽不會受罰嗎?”

武陵安抬頭,眼神恨恨,但也很想知道!

蘇澤隻淡淡的回了幾個字。

“小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不是君子,所以自稱小人,小人想要活得久,最應該知道的,就是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

原身是揮霍紈絝,但從未罔顧法度,花的也是侯府的錢。

更沒把手伸進過宮裏!

周武皇怎麽可能怪罪!

武陵安當然想不通,嘴裏還在嚷嚷著不服。

周武皇眼睛微眯,當庭喊冤,是在說朕做的不對嗎?

“再打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