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我說過，我沒逼你在這兒，我不欠你的，你話說完了嗎？趕緊走！別煩我！”秀秀並沒有絲毫收斂，明揚並沒有嚇到她。

他恨恨地揚揚下巴：“告訴你，我得不到你，我不會放過你們全家的！我絕後了，我就殺了你們全家！拾掇個一幹二淨，你們讓我活不成人，我也讓你們活不了！我要大卸你們八塊！剁成肉餡，包包子吃！咱們反正都是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跑不了誰，也蹦不了誰，這叫有初一就有十五，種什麽果結什麽果，栽什麽花開什麽花，這叫有來有往。禮道上是這樣。”

“我知道你說得出就做得到，豁得出來，可那天我哥哥雖有錯，你就沒有錯嗎？那天要不是你和他瞎鬧，能出這種事嗎？出事了，你也摘不幹淨，誰讓你和他開玩笑呢？也不光是我哥哥有錯吧。”秀秀據理力爭。

“你還怨起我來了，這還是因為我了！我自找的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別拿著不是當情理，得講正理，不能講橫理！開玩笑的人多了去了，都像你哥哥這樣了？你還找我的不是，你還想編排我？我跟你講一個故事，一個人用自行車馱了一跨籃雞蛋，路上，他遇到了一個朋友，朋友熱情地邀約他休息休息，抽棵煙，這個人就停了車，結果，煙還沒抽，他那車子因為插得不穩，車倒了，一跨籃子雞蛋全摔了個粉粉碎，那人就找朋友不願意，是朋友讓他不停穩的嗎？人家好心好意請他抽煙，還請出罪來了？那人就是一口咬定是朋友讓他停的車，才出了事，你說朋友冤不冤?照你說，這朋友就應該賠他一籃子雞蛋了？全是朋友的錯了？”

“肯定主要不是朋友的錯，可那畢竟是朋友邀約人家抽煙的，他不能說一點責任不負吧？起碼也應該有所表示吧？人家不插車，也許雞蛋就興許好好的，一個也砸不了了。你們倆的事，我哥哥肯定負主要責任，占主，大頭在我哥哥，可你也有責任，你不知道農藥有毒嗎？我哥哥頭腦發昏，一時發暈，不知東西南北，你也不知道嗎？我平心靜氣和你講道理，我說得不對嗎？我說錯了嗎？你說，我哪兒歪牛胡纏了，胡說八道了？我沒講理嗎？咱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得靜下心來分析分析，把責任理清，事情一碼歸一碼，咱不能算糊塗賬，是我哥哥的錯，這誰也否認不了，可也肯定不全是我哥哥的錯！都是成年人了，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大腦都沒有問題，你能說你沒有責任？噴霧器是不是你提供的？兌水的農藥是不是你提供的？凶器是不是都是你提供的？你沒有提供這些，我哥哥能噴瞎你的眼睛嗎？你既然講故事，我也索性給你講故事，講身邊的一個故事，有這麽一位，他哀告別人借給他一輛摩托車，別人礙不過麵子去，就把摩托車借給他了，沒想到，這個人喝上酒，將摩托車騎到了樹上，把自己撞飛了，撞死了。你說，摩托車主有沒有責任？他好心好意的，架不住那個人左磨右纏，借出了摩托車，結果，這個人撞死了，這個人的妻子罵罵咧咧，嫌那個人為什麽將摩托車借給他老公，害死了她丈夫，你說，那借車的人冤不冤，他就是那冤大頭，可誰讓他借了摩托車！他脫不了責任。還有一個三輪車主，村裏一群人為圖方便，也為了省錢，死活就要跟他的三輪車，那車主高低不同意，結果那夥子人都硬是擠上了他的三輪車，後來，出了意外，一車人都撞上了，摩托車主要給他們每個人掏醫療費，你說，他冤不冤？他真是夠冤枉的！他上哪兒講理？他講不清！”

“我是有責任，可這影響事情什麽了？我也沒必要和你們擺擺清，我也沒有訛你們，我就合情合理要個媳婦，我不正當嗎？”

“你覺得你娶了我，你會幸福嗎？我會好好和你過日子嗎？我心中根本裝不下你，你娶我個人，你娶不了我的心！你到手的不過是個空殼，一個活死人！你覺得有趣嗎？兩個人都受罪，何苦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你！我反正就是要娶你！受苦受罪受累我都願意！至少，我娶了你進門，你會為我養兒子，我不會絕後，像個家！有一大家人！我爹娘也能夠放心閉上眼，死了也不用惦記我，記掛我。”

“你要的不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嗎？你什麽樣子的女人不能找？一定要害我？”

“你以為誰還會嫁我這樣的人？連你都死活不願意，我還能找誰？我不是瞪著眼打光棍嗎？我要不是逼著了，我實在沒有法子了，我能抓住你不放嗎？再說，我也不願意和那些拿不成個的下三濫生孩子，我不放心，我還得生幾個健健康康的聰明漂亮的孩子，葉明遠敢娶你嗎？我剁了他喂狗！他長三個腦袋我也給一個個揪下來當球踢！他敢娶你，他是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活膩歪了，自己不知死，才傻啦吧唧地跑到我麵前找死！”

“他就是那不知死的，頂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