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竟敢藐視小爺

韓嘯天一口氣攀上崖頂,仰頭看了看碧藍如洗的天空,又回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絕穀,真是百感交集。

在他的印象裏,他從靈武山出發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跌入了這條絕穀裏。就算一個時辰他能奔行四十裏,這兒離靈武山也應該不是太遠,但是他卻從未到過這裏。也沒聽任何人講起過離靈武山不遠的地方有個暗無天日的旱穀。

難道這是另一個世外桃源?

他駐足於崖頂,舉目遠眺,看到山下十裏外有座小鎮,感覺那個鎮子也是十分的陌生。

他在靈武山學藝十幾年,周圍百餘裏的鎮子他都去過,可是自己怎麽對這個鎮子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真是奇哉。

管它呢,先下去看看再說。

這樣想著,於是邁步往小鎮的方向走了下去。

往下走了五裏路,已到達平緩地帶。

他在渺無人煙的絕穀底呆了近一年,出來後覺得什麽都透著新鮮。看到路邊的小草,鮮花,就像碰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親切。

碰上路人,韓嘯天也會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那些路人看了看韓嘯天,非但不理他,還捂著鼻子繞道而行。

韓嘯天心底那個鬱悶啊,真是法表述了。

自己又沒去招惹那些人,那些人幹嘛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自己啊?難道自己跟人打招呼的方式不對麽?

也不是啊,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跟人打招呼的時候明明是微笑著的,他們怎麽就那麽對自己呢?

太沒天理了。

自己不嫌自己醜,自己發臭自己聞不到,他當然不會明白別人如此嫌棄自己的原因。

他在穀底呆了七個月之久,由於沒水洗臉、洗澡的緣故,渾身又髒又臭。

也沒有鏡子照照自己的尊容,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臉究竟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出來之後滿心的歡喜,一時間沒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穿在身上的衣褲也是又髒又破,除了負在背上的那柄靈武劍,此時的韓嘯天看上去就整一個乞丐。

到了鎮上,過往行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韓嘯天,還不時的對韓嘯天指指點點。

路人甲看著韓嘯天一臉驚愕的表情:“呀,這附近好像沒聽說有野人穀啊,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人?”

“呸呸呸,好髒好臭。”路人乙捂著鼻子繞道而去。

“看上去應該是個裝逼的乞丐。你看他身後還背著一柄寶劍呢。”路人丙一臉嘲諷的說道。

“世道太亂,人人都想冒充武林高手。你看看,渾身髒得沒法形容了,這樣的乞丐也背上長劍充武俠了。真是可悲可歎啊。”路人丁也撇著嘴說道。

媽了個丫!

聽了路人的議論,韓嘯天的肺都差點被氣炸了,自己好歹也是施浪詔王子,一代武神無量神君的得意弟子,這群人渣竟敢如此數落自己,真是欠抽啊。

韓嘯天心裏很不爽,真有種揍人的衝動。

也是嘛,尋常人碰到這種情況心裏都會窩火,更何況是身負絕藝的一代少俠被人如此詆毀。

韓嘯天強忍住揍人的衝動,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大多數行人都把韓嘯天當作了從野人穀裏跑出來的野人,向韓嘯天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不去理會那些鄙視的目光和刺耳的議論,昂頭往前走。

管你怎麽看我,我是睥睨天下、傲然於世的男子漢!!

韓嘯天進入集鎮中心段,左右看了看,發現正前麵有家酒店,便邁步往那家酒店走了過去。誰知他前腳剛踏進酒店門檻,就被店小二跑上來攔住了:“去去去,這是從哪兒來的叫花子?誒呀,又髒又臭的。我說你來這裏幹什麽?這可是高檔酒家,這兒不施舍飯菜。”

這語氣這聲音,就跟吆喝牲口似的。

剛才在路上遭人鄙視了一番,已是滿肚子的火,此時又被店小二說成是叫花子,韓嘯天登時怒火大熾,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領提了起來,低聲吼道:“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你哪隻眼睛看著我像討飯的叫花子?再胡言亂語,今天小爺就砸了你這破鳥店!”

店小二被韓嘯天單手舉在半空,登時慌了,轉頭向裏麵喊道:“老板,救命啊,有乞丐來這裏鬧事了!”

“誰是老板?”韓嘯天愈發惱怒,將那店小二直接扔進了店裏,邊說邊大踏步走了進去:“給我滾出來!”

店小二被韓嘯天扔進酒店裏,恰好落在了女老板前麵的櫃台上。

“放肆!”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尖聲叫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瘟神?敢到老娘的店裏來撒野。”

看來這人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了。

韓嘯天瞥了一眼那酒店老板,中等身材,大紅色的綢緞衣褲包裹不住胸前高高song起的雙feng,後翹的圓tun臀溝壑分明,很有美感。

在豐胸偉臀的襯托下,那腰肢愈發顯得纖細。烏黑的雲鬢高高盤起,白淨的瓜子臉上沒有一絲皺紋,黑黑的柳眉眉尾微微上翹,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眼尾也往上吊起。

筍鼻朱唇,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

三十幾歲的女人還保持著如此容顏,也算難得了。

那女人在韓嘯天渾身上下掃了一眼,立刻就竄上來尖聲叫了起來:“臭叫化,想砸店也不看看招牌。老娘這店是你想砸就砸的嗎?”說著,回頭喊道:“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叫化。”

幾名彪形大漢應聲而到:“老板娘,您退下,今天我們就讓這臭叫花嚐嚐吃霸王餐的下場。”

靠,我韓嘯天什麽時候成了吃霸王餐的臭叫化?老子身上有錢你看到沒?

再說了,自己還沒吃過你的一口飯呢,何來的吃霸王餐之說?

韓嘯天心裏那個氣啊。

韓嘯天正生著氣呢,一名大漢悄無聲息的從韓嘯天身後撲了過來。

聽風辨形,韓嘯天側身讓過大漢的偷襲,順手在那個大漢的後背上輕輕推了一掌。

哇塞,那猛虎般的莽漢禁不起韓嘯天的輕輕一推?韓嘯天一掌推過去,隻見那彪形大漢頓時一個餓狗搶食撲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這樣的慫貨,竟然也充當打手。

也真是褻瀆了打手這兩個字了。

另幾名大漢見同伴受傷,一擁而上,大聲叫囂著:“我們一起上!揍死這個臭叫化!”

見對方聯手攻到,韓嘯天倏然蹲下,甩腿橫掃,隻一招,幾名大漢盡數倒地。

“哢嚓哢嚓”兩聲脆響,兩名大漢的脛骨已被韓嘯天一腳橫掃活活踢斷。

想是這女老板平時橫慣了,都是她欺負別人,好久沒有嚐過被人欺負的滋味了。此時看到韓嘯天如此厲害,不由得臉現懼色,連連後退。

打倒了狗,該向主子發發威了。

韓嘯天向不停後退的酒店女老板逼近,戲謔的笑著:“臭婆娘,你不是說砸這店得看招牌嗎?好,今天小爺就先砸了你的招牌,再燒你的破鳥店!”

韓嘯天也不知道女老板會不會功夫,但看她那囂張的氣勢應該跟什麽武師學過幾式三腳貓拳腳。看到幾名大漢的下場,那女老板也許意識到了自己不是韓嘯天的對手。見韓嘯天逼近,連忙對韓嘯天擠出了幾絲笑容,顫聲道:“客官……爺,是奴家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駕。千萬手下留情啊!”

韓嘯天當然清楚她嘴裏這樣說,心裏卻在盤算著該如何對付自己。

這個惡毒的白骨精。

韓嘯天對聲音發顫的女老板冷笑道:“哼,手下留情?本來小爺不想在這裏吃飯了的……哈哈,但仔細一想也對不住你的一番好意不是?也罷,你就親自給小爺斟酒上菜,在一旁伺候小爺吃飯!有什麽好吃的菜,全給我端上來,如若不合小爺的意,小爺今天就把你這破店一把火燒了!”說著,又指著地上的幾名大漢說道:“小爺吃飯的時候,就讓這些慫貨跪在小爺麵前賠罪。”

女老板本不願招惹他了,但還是沒忍住這口氣。冷笑道:“你別欺人太甚。可知這酒店的後台老板是誰?想撒野可得打聽清楚了。別給臉不要臉。”

韓嘯天就是要激怒她,聽了女老板的話,不怒反笑:“哈哈哈,管這小破店的後台老板是誰?就是天王老子開的酒店,今天小爺也照砸了。”說著,運起“混元神功”,一掌拍在櫃台上。

“啪”的一聲,三寸厚的椿木櫃台桌麵頓時四分五裂。

女老板和躺在地上的幾名大漢見了韓嘯天的神威,全都大驚失色。

被韓嘯天摔在櫃台上的店小二原先一動不動的趴在櫃台上裝死,此時櫃台散了架,當即滾落在地上。

回過神來的店小二被韓嘯天的這一招嚇得屁滾尿流,起身就往裏麵跑,邊跑邊驚恐地喊著:“啊喲喂,媽呀,這是什麽變化來的啊?該不是妖怪的化身吧?”

韓嘯天心裏暗罵,你他娘的你才是妖怪的化身呢,你是狗妖變的。

韓嘯天惱店小二出言不遜,有心給他吃點苦頭。

店小二剛要抬腿跨過門檻,韓嘯天隨手拾起一支筷子,向店小二的腿肚上射了過去。

隻聽“噗”的一聲悶響,筷子準確無誤的插cha進了店小二的腿肚子裏。

店小二腿上劇痛,一個立足不穩,狼狽的摔倒在門檻上,接著就哭爹喊娘的大叫了起來:“救命呀,殺人了!”

女老板走近店小二一看,隻見韓嘯天射出的那支筷子已把店小二的腿肚子射了個對穿,登時俏臉變色,倒抽冷氣。也許這婆娘還從未見過被人用筷子射穿腿肚子的場麵吧?反正她是被嚇得花容失色了。

女老板也顧不上趴在門檻上哀嚎的店小二了,連忙低聲吩咐一名大漢道:“王五,趕緊去喊七爺來,就說酒店裏來了鬧事的。”

韓嘯天猜到她口中的“七爺”可能就是她所說的這家酒店的後台老板了。

也不知道那七爺是何許人,但韓嘯天不在乎。

王五聽了老板娘的吩咐,撒腿就往門外跑,也顧不上應聲。

見對頭去喊幫手了,韓嘯天也不理會,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往嘴裏倒茶水。

喝光了茶壺裏的茶水,感覺還不錯。

韓嘯天有意氣一氣那老板娘,故意笑著道:“真是爽s翻了!”

說話間,看到櫃台邊放著幾壇十年陳釀,走過去隨手提起一壇,拔開了塞子就喝。

那酒味道還真的不錯,入口綿軟甘醇,後勁很足。喝光一壇酒,將酒壇子砸在女老板麵前,沉聲道:“臭娘們,有什麽厲害的幫手盡管找來,小爺今天正好試試功夫深淺。”

在絕穀底練了那麽久的功夫,已修煉到“混元神功”的最高境界,也不知最高境界究竟有何神奇之處?正愁沒對手呢,今天不正好有人送上門來讓他一試身手了嗎?

那酒店女老板也不說話,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韓嘯天。

其他人見韓嘯天一出手就石破天驚,哪裏還敢上前自討苦吃?韓嘯天注意到那些人趁著同伴不看自己的時候,將身體不斷的往外麵挪去。

這是準備開溜的節奏。

碰上韓嘯天這樣的高手,逞英雄便是上前送死。不想死的,自然知道離韓嘯天越遠越好。保住小命要緊啊。

看到那些人一個個被自己嚇得麵如土色,韓嘯天的心情好了些,對女老板笑道:“拿一盤牛肉來,讓小爺先吃著!”

“什麽……”嚇傻了眼的女老板這才回過神來,連連搖頭:“這個……牛肉……沒……沒有。”

“沒有?”韓嘯天看著女老板的臉,冷笑道:“嘿嘿,什麽都沒有,開什麽鳥店?難不成你們是專開黑店賣人&肉的?小爺自己去看看。”說著,一把提開趴在門檻上哀嚎的店小二就往廚房裏走去。

尼瑪個歪歪,在絕穀底苦熬了那麽久,本想下山飽餐一頓,沒成想剛進酒店就被那些混蛋戲辱,想想都心塞。

他走進廚房的時候,一名中年廚師正在裏麵切鹵牛肉,一名年輕廚師正在烤羊肉串,韓嘯天也不跟那倆廚師說話,隨手端起一盤切好的牛肉,抓起幾個羊肉串就往外走。

兩名廚師對視一眼,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廚房離餐廳僅一門之隔,想來他們也看到了韓嘯天剛剛露過的那一手。值此情境,裝聾作啞是他們最明智的選擇。

到了外麵,韓嘯天也不理會杵在那裏的女老板和幾名大漢,將鹵牛肉和烤羊肉放在桌上大吃起來。

韓嘯天剛吃了一半鹵牛肉,名叫王五的大漢就帶著三人走了進來。他抬頭瞟了一眼來者,其中有個須發皆白的瘦高老者,約莫六十多歲;另兩人是年輕男子,看上去年齡似乎大過自己幾歲,但也相差不到哪兒去。

見對頭的幫手到來了,韓嘯天也不加理睬,自顧自的大嚼鹵牛肉和羊肉串,偶爾還咂巴一下嘴。

吃飽了好幹活,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