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個相親對象

「消失的袁末來」

經過球賽後,袁末來他們這群人似乎抱團成了一個新的組合。

食堂裏經常會見到他們一群人圍坐在十幾個人的餐桌前瘋瘋癲癲的聊著八卦吃著米。隻是袁末來沒有出現。自從那天例假事件後,她幾乎消失一般,上完課就閃人。

這天上完課,一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端坐在飯桌前準備聊八卦。

易子鳴小心翼翼地問賀嘉盈道:“上鋪盈,袁末來這半個月是去幹嘛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她啊。不知道。”

“怎麽可能,你作為她的上鋪居然不知道她的行蹤?”

“易子鳴,你搞搞清楚。我是她舍友,不是她老媽。”

“那你也不能放任同學不吃不喝啊。還好朋友呢。”

賀嘉盈也不多說,砸了碗筷起身坐到旁邊的空桌上繼續吃飯。易子鳴這種老好人居然沒有沉住氣,起身大聲再次質問道:“賀嘉盈,還是不是朋友?”

“我就沒把你當做朋友過。你說你和丁洛洛怎麽就那麽壞呢,末來現在都躲著你了,你沒看出來啊?還一天的問問問,有沒有點眼力勁啊,吃你的飯去。別一天披著一張道貌岸然的羊皮心裏卻幹著狐狸的勾當。”

易子鳴似乎被賀嘉盈的話給點著了,拍案而起,用手指著她道:“別覺得自己什麽都知道,我和丁洛洛什麽都沒有做。我隻是單純喜歡袁末來而已,要不要那麽傷人。以後我就當從沒有你這個朋友過,散!”

舒落初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站起來道:“你們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易子鳴,你天天都問賀嘉盈關於袁末來的事兒,你事兒媽啊!想知道抬著嘴不會自己去問嗎?連喜歡一個人都沒有勇氣你說你是男人嗎?”

一旁的林雲野見舒落初這樣說話,著實覺得佩服,當即放下筷子鼓起了掌。

舒落初也不含糊,白了一眼林雲野繼續道:“還有你們兩。作為易子鳴一個宿舍的舍友是有義務幫助他的。既然袁末來都不喜歡白餅,幹嘛你們還任由他自己一天瞎YY,嘴裏眼裏腦子裏除了袁末來就隻剩袁末來了。”

林雲野自知說不過舒落初,便拿起了筷子繼續埋頭吃起飯來,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似得。此時,何堏起身走到賀嘉盈身邊,麵無表情道:“酒窩盈,要不你就告訴大家袁末來的行蹤吧。你看看這食堂現在有多少人在看著,你想上頭條啊?”

賀嘉盈望著何堏無奈道:“你有她電話,自己問。我不是傳聲筒,她的事兒也許你會比我清楚許多。”說完便起身抬著餐盤穿過人群不再停留。

全程下來,許亦萱沒有說話,她似乎總是充當話題的終結者。吃完最後一口糧食的她隨著賀嘉盈的腳步起身道:“你們看夠了沒?沒見過吵架啊。又不是居委會的,各個搶著當大媽,散了吧!”

各路甲乙丙丁居然就這麽真的散了。

學校這樣的小社會每天也會發生大大小小的新聞,隻是袁末來這點兒事還不足以讓他們聚焦太久,所以當許亦萱吃完最後一粒米時便知道這件事兒到此結束了。

「18歲的相親之路」

宿舍裏,賀嘉盈撥通了袁末來的電話不停發飆。許亦萱和舒落初緊跟著搶過電話你一言我一語把袁末來罵的狗血淋頭。

電話那頭,袁末來正好下車到了市中心準備去見她的第29個相親對象。

她理清思路對著電話大聲道:“停。你們別罵我了,我這不是正在去相親的路上嘛。你們再等等,我媽說今天要見的這個相當靠譜,據說是交警界裏的一顆新星。”

“你每天都說相親的人如此如此靠譜,最後回來還不是和我們說如此如此不靠譜。你就是忘記不了何堏,幹嘛做無用功一天瞎晃悠啊!”

“舒落初,你能別打擊我嗎?我真的盡力了……”

“你要真的盡力現在應該是擺平易子鳴,與何堏手牽手出現在我們麵前才對啊。”

“賀嘉盈,我現在怕見到易子鳴,你又不是不知道。”

“祝你相親成功!”

“謝謝許亦萱同學!”

擅自結束思想教育的許亦萱也不管賀嘉盈和舒落初再瞎叨叨,躺倒在袁末來的**道:“困了。你們也趕快休息吧!下午沒課,多麽好的做夢時間啊,別耽擱。”

接到指令的兩人也是無奈,各自躺倒在**暫時忘卻了關於袁末來的事兒。

易子鳴回到宿舍後便躺倒在床,也不言語。

林雲野叫了何堏到樓下小賣部聊天,一人一罐啤酒下肚,林雲野終於開口道:“要不你問問袁末來最近在幹嘛?”

“她應該對我很失望了吧。何況易子鳴警告過我的,我還是別參與了。”

“我覺得舒落初說的挺對,喜歡就追,弄那麽遮遮掩掩的東西幹嘛。”

“我不是怕傷害到易子鳴嘛,好歹也是兄弟不是嗎?”

“是兄弟沒錯。但是我覺得在感情麵前直截了當一些比較好!”

何堏似乎聽進去了林雲野的話,拿起電話播了出去。這時的袁末來正好端著杯咖啡起身前往約會地點,一看是何堏的電話她似乎有些預感,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何堏同學有何指教?”

“你躲我要要躲到什麽時候?在小花園也看不到你,給你發短信也不回,這久你就跟鬼似得,晃眼就消失了,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你要是真擔心我就會直接打電話給我,而不是在小花園等我或者發短信等我回複了。”

“那!那我現在不是打了嘛。說說看,你在幹嘛?”

“我?相親啊。”

“袁末來,好好說話。”

“我沒瞎說,真的。”

“你才18啊。相什麽親,別逗。”

“你也才19啊,還知道相親是回什麽事兒。”

“別貧,理由。”

“啊……”

“喂?袁末來,你怎麽了?”

“……”

馬路邊,袁末來坐在水泥地上一動不動,任憑電話裏的何堏抓狂的呼喊,她也不再出聲兒。

肇事者停好車,走向她蹲下問道:“這位同學,你沒事兒吧?”

袁末來手捂腳踝搖著頭,淚水止也止不住的嘩嘩淌。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因為腳疼,而是因為心累才嚎成那樣的,可是這些路人子醜寅卯又怎麽會知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肇事者也有些掛不住麵兒,低聲往袁末來耳邊湊了湊道:“嘿,我說。碰瓷你也得看對象啊,你在這兒瞎哭別人還真以為我撞到你了呢?”

袁末來也沒有抬頭,隻是伸出一隻手道:“紙巾。”

“沒有。”

“買!”

“憑啥?”

袁末來捂著臉抬頭一望,原來跟自己較勁兒的是一個交警。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任性道:“就憑你要是再不給我張紙巾我就拿你的衣服擤鼻涕。”

“你等著,別跑了。”

待交警去買紙時,袁末來仰望圍觀群眾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都散了吧,沒事兒。”

一直沒有掛電話的何堏有些著急了,衝著電話嚷嚷道:“袁末來,袁末來,說話啊。你到底怎麽了?誰把你給撞了?”

袁末來撿起電話,慢悠悠的道:“喂。你吼啥,沒有被撞到,就是腳被蹭破皮了,沒事兒。”

“祖宗,沒啥你剛才嚎成那樣,嚇死我了。以後真的要在你手機裏安個定位了,不然掛了都沒有人知道。”

“要你知道,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是,我是……”

“停。別當複讀機了,掛在嘴邊的話等你理順暢了再來和我說,交警來了,掛了啊。”

“交警?喂?喂?”

袁末來把電話設為靜音模式,她心裏使壞的想讓何堏為自己多擔心一會兒,她覺得這樣做也許何堏會有所覺悟。

「原來是他」

小交警邊走邊扯開了紙巾的袋子,一臉鬱悶蹲在袁末來麵前,抽出一張摁在袁末來臉上道:“祖宗。給你!”

袁末來白了他一眼,邊擦著臉邊認真回複道:“孫子,謝謝!”

“嘿,你這小妮子。誰教你沒大沒小的啊!撞哪兒了?”

“其實也沒有撞到哪兒,就腳踝蹭了一下,剛才我瞅了瞅沒啥要你負責的,你可以走了。”

“沒啥你哭成那樣。無緣無故損害我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形象。”

“別。別給自己戴高帽,警察叔叔。”

“叔叔?我也算是80後好嗎?”

“哦。我是00後。”

“00後你大爺,好好說話。”

“警察叔叔您怎麽罵人呢?”

“可以了,別裝。你就是袁末來吧。”

“恩?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我身上沒有攜帶可以證明我身份的證件啊。”

“看見撞上的人是你我也很意外好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因為我叫喬路謙,所以知道你叫袁末來。OK嗎?”

“What?你就是我老媽口中那個她見過的最帥的小交警?”

“停。阿姨是這麽評價我的啊?嗬嗬!見笑了。”

“停。您想多了。我瞅著也就一般般吧。我媽那眼光也就這樣了。”

“切。話說你還打算前往對麵的餐廳和我正式認識一下嗎?”

“當然。一包紙巾就想把我給打發了?如意算盤沒那麽好打,OK?我要吃大補的,你看,都流血了。”邊說袁末來邊提了提褲腳露出擦破皮的地方顯擺。

喬路謙順勢望了一眼,好笑道:“小腿肌肉夠壯實,看來運動細胞夠發達的。”

“你往哪看呢?小腿那裏都是贅肉,肌肉肥肉都不分,鄙視。”

“嗬嗬。我還沒見過哪個女生能這樣說自己的。你就不怕相親失敗?”

“不怕啊。人嘛,就是要真誠啊。肉眼看得見的都要撒謊恕我很難做到。”

“別貧了。請問你要不要忍著疼痛試著自己站起來?”

“當然。自食其力是女子應有的品質。而且讓你扶豈不是被你吃了豆腐,很不劃算呢。”

“你什麽都要斤斤計較嗎?金融袁。”

“交警喬,你們警察撞了人是不是都特別的不懂禮貌?連一個對不起都還要從受害者嘴裏說出來?”

“小妮子學的夠快的啊。要不現在我賜你一個機會如何?”

“等會兒?賜?不要。”

“好好好!賞?”

“也不要。”

“那怎麽的你才能給我一個機會?”

“對嘛!你說,要姐姐我給你什麽機會?”

這是喬路謙第一次被訛。而且還是被這樣沒心機的女生訛。

他沒了脾氣,伸出手道:“讓我扶你起來的機會……”

就在這個瞬間,莫名的幸福感撲麵而來,袁末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喬路謙伸出手時,自己有種立馬牽起的衝動。可理智卻告訴她自己還是個保守的人,於是袁末來拍了喬路謙的掌心一下,手杵地起身道:“誰稀罕。”

他們一前一後過著馬路,喬路謙看著袁末來的背影有些小激動,他心想或許他撞到她就是緣分使然,本來是以正常方式見麵的他們在老天的捉弄下有了一段戲劇的開場。

到了餐廳,喬路謙突然快走超過了袁末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並示意她就坐。

袁末來倒好,一臉不願意徑直走過去道:“我不坐靠窗的位置。”

“為啥?”

“恐高。”

“接著編!”

“我沒有。真的。”

“不可能。你應該是那種即便得了心髒病都要嚐試蹦極的人。”

袁末來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些緊張。因為她骨子裏就是喬路謙說的那種人沒錯,可是他為什麽會比自己還了解自己呢?一臉訝異的她愣是被喬路謙的話堵住了聲。

喬路謙一看,笑著繼續道:“別問為什麽,因為我和你是一種人。坐吧!”

說完便轉頭朝服務員比劃了一下,遞了一本菜譜給袁末來道:“吃啥?”

“……”

見袁末來有點小情緒,喬路謙自覺占了上風,放下菜譜對著服務員道:“素炒茄子,小瓜悶土豆,涼拌木耳,蔬菜水果沙拉,青椒土豆絲,鐵板豆腐,苦菜湯。對了,再要一個小碗米飯。夠了,謝謝!”

袁末來見服務員奮筆疾書,著急道:“等會兒。”

然後對著喬路謙道:“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看你身材也不像脂肪肝患者,幹嘛不點肉。”

喬路謙自知袁末來已經慢慢進入自己的圈套,竊喜萬分,但還是繃住了臉一臉正義道:“我不是在為你們女生的減肥大計做貢獻嘛,何況剛問你要吃啥是你自己不吭氣兒,現在人家服務員寫完了你又挑三揀四。你是不是五顏六色,相當難伺候的處女座啊!”

桌前“觀戰”的服務員被喬路謙的話逗得身子直抽抽,但是為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也隻能憋著。袁末來瞟眼洞察道:“姑娘,想笑就笑。我一不投訴你,二我給你個機會。”

服務員聽了袁末來的話居然真的笑開了花回複道:“謝謝你。我都忍好久了。你說你要換什麽菜,我重新寫。”

“恩。有點覺悟。我要水煮肉片,剁椒魚頭,紅燒獅子頭,泡椒牛肉,醬爆魷魚,香酥藕盒,水煎包和煎餃各半打,還要……”

“打住。”

“幹嘛?請不起啊?”

“不是。剛接到信息說附近有交通事故,我得去一趟。”

說完便轉向服務員道:“姑娘,不好意思。剛才點的那些暫且不要了,對不住了。”

看著喬路謙一臉嚴肅,袁末來明顯感覺到了他口中說的交通事故應該不止是擦碰那麽簡單。

她也沒多說話,點頭向服務員致歉後尾隨著喬路謙來到電梯口。

等待永遠是最漫長的,不論時間長短。此時的喬路謙焦急望著電梯,甚至沒有回頭說道:“末來,一會兒你先回學校。我下次約你。”

袁末來也沒有多說什麽,待電梯開後進門站在了喬路謙的身邊,她知道此時無聲應該勝有聲。

心係工作的喬路謙見袁末來沒有回複,有些尷尬,但他還是鼓起勇氣想得到袁末來的答複,而袁末來此刻正好想回答方才遺留在電梯門外的問題。於是他們順其自然的有了眼神的交集。

“警察叔叔,你忙。我們下次再約。”

“恩。出了商場就有回你們學校的車,到了給我個短信。”

“哦。我……”

電梯門才開,喬路謙就百米衝刺的一溜煙兒跑沒影了,剩下了袁末來一個人在電梯裏抬著手想與他說Byebye。

「事故的故事」

路口轉角處,救護車、警車交雜在一起響個不停。

袁末來沒有聽喬路謙的指揮,而是隨著車響走到了事故現場。

一張寶馬,一輛喬路謙也有的摩托車。一名肇事者一名受害人。一切都是那麽的符合交通事故的現場,隻是躺在血泊裏的那個受害人穿著和喬路謙一樣的衣服。

袁末來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這樣血淋淋的場景她是頭一回見,她是害怕的,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伸出一隻手給喬路謙,於是就這樣行動了。

袁末來走到喬路謙身邊,自然握住了他緊緊捏緊的拳頭,或許此刻些許的溫暖才是最治愈心靈的良藥。

“謝謝!他是我徒弟,才工作不久……”

半小時後,死氣沉沉的路麵恢複以往的“生氣”,雖然醉駕者承擔了他應有的後果,但對於死者家屬和喬路謙來說,他們承擔的隻有無盡的折磨。雖然說成長伴隨著掙紮,但這樣的掙紮卻是讓人無法釋懷的。

待喬路謙處理完整件事兒後,他看袁末來還在路邊坐著,便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她身邊道:“喏。披上吧!晚上涼。”

“謝謝!”

“你看這都快十點了,飯算是吃不了了。我還得回去繼續處理這件事兒,要不你自己打車回學校,成不?”

“恩。當然了。你快去吧。”

看著喬路謙的背影,袁末來似乎想到了什麽,站起身道:“交警喬,等等。”

“恩?沒有錢打的士?”

“瞎說!這是我剛才買的糕點,你回去的路上墊著點。別再瘦了。”邊說袁末來邊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了一袋肉鬆麵包。

喬路謙沒有說話,隻是突然哽咽了。他抬起手揉了揉袁末來的腦袋,接過麵包漸漸遠去。

「一座城」

回到學校,袁末來剛下車就看見了一直焦急等待在路邊兒的何堏。

“你怎麽在這兒?”

“袁末來啊,你看看我都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了?你到底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沒有什麽。你趕快回去吧。我沒事兒!”

“有事兒沒事兒不是你說的算的。跟我來。”

說著何堏就拉著袁末來的手往秘密花園。

一路上不管袁末來怎麽胡喊亂叫何堏始終沒有鬆手,他不想與袁末來冷戰,不想讓自己因為袁末來的種種陷入悲傷,現在的他隻想有一個結果。

到了小花園,他們並排坐在椅子上。

袁末來先開口道:“何堏,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座城。在我的城裏,我一直希望你第一個來到,可是易子鳴卻不按遊戲規則插隊。解決完賀嘉盈又要解決易子鳴,我覺得我們之間總是有著很多很多障礙。怪隻能怪你命犯桃花朵朵,摘完一朵還有一朵。”

“袁末來,你可曾想過,在我的城裏你早就已經住了進來。那些欲欲躍試想跨進我城池的桃花早就被我一朵朵殘忍摘下。一座城,隻能容下一個人,否則隻會一生心疼……”

“算了。別說了!今天都那麽晚了,謝謝你的關心。我先回去了。”

“你相親怎麽樣了?”

“與你無關……”

這時,袁末來的電話響起,她一看是喬路謙,眼裏透出了一絲暖意。她也不在意何堏是否介懷,便接起電話道:“喂!我到了。你別擔心。事情怎麽樣了?”

“恩。你到了就好。不多說了。再見!”

“恩。”

何堏知道,電話裏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和袁末來相親的人。可通過剛才袁末來的話,他知道自己再怎麽詢問也是無果的,便起身要走。

“他是一個交警。下午撞上我的人就是他。同時,他也是我今天相親的對象。我們沒有吃飯,因為他的徒弟被一個寶馬酒駕男給撞死了……”袁末來在說著的時候是流著淚的。

何堏並不知道短短一下午,袁末來與死亡零距離接觸。他伸手幫袁末來擦拭著眼淚,突然釋懷道:“人生,可短可長。既然能相遇,必定是緣分。我喜歡你,真的就是那種純粹的喜歡。雖然我現在都還不知道要怎麽和易子鳴相處,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你,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知道麽?”

“何堏,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隻是自從你上次說等球賽結束後再談,我就覺得你們天秤座真的太糾結。有些事情注定是顧得了一頭顧不了另一頭的。我想不出當我們牽手出現在易子鳴麵前時會是什麽情形,至少我知道,現在的你是不能麵對的。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有了朋友這個距離,易子鳴和丁洛洛也就不能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你這樣說就是不接受我咯?”

“恩。快到期末了,先把考試應付過去。其他的又說。”

“好吧。這是你第三次拒絕我。袁末來。”

“好了!別再孩子氣。快回宿舍吧!”

他們一前一後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不再有交集。

他們的緣分就像被喬路謙撞碎了一樣,再也拚湊不出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