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方麵的癖好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照亮周遭，可也有光進不去的地方，譬如深巷暗角、是非人心。
“不是說去找劉邢嗎？怎麽來酒吧了。”
程會有夜視眼，一到晚上就會戴上特製的眼鏡所以開不了車，他將導航目的地設置在南港工體，張若冰有些疑惑，“不是說去劉邢嗎，去夜場幹嘛。”
“劉邢生性風流，一直依靠老父親，雖然在自家公司有一個經理的職位可從來不管公司的事情，平時最喜歡的就是混跡高檔夜場，把妹炫富，你上次說什麽秘書我就知道你們被耍了。”程會停了一下，繼續道，“所以現在我們要去守株待兔。”
二人進了場子，一瞬間昏天暗地，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台上的dj帶領著節奏搖擺，T台上都是穿著暴露的型男靚女。
兩人找到一空位坐下，張若冰看著舞池裏扭動著曼妙身姿的美女有些按捺不住，“怪不得林至一天天都待在這種地方，果真是男人的天堂啊。”
雖然音樂聲有些蓋過了張若冰的話，可程會大致還是聽明白了，隨即瞟了一眼張若冰，“要死吧你，你想上就上，別拿林至做擋箭牌。”
張若冰笑笑，“我馬上回來。”隨後蹦蹦跳跳的就混入了人群中。
程會左顧右盼，他雖然不喜歡這種地方，可耐不過林至經常待在這裏，所以也算是個常客，張若冰剛走，迎麵就走來一個穿著兔子製服，端著酒杯的姑娘，“程老板，我們老大請你到後麵的包間一見。”
“你告訴他我今天有事，就不去見他了。”程會想打發了小姑娘繼續盯梢，可這姑娘一根筋，站著不動，非要程會跟著過去。
程會不好打草驚蛇，跟著小姑娘去了後麵的包間，隻見平日裏站五六個保鏢的屋子裏隻坐著林至一人，胸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後仰著坐在沙發上，麵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幾瓶洋酒。
程會吩咐那小姑娘在外麵守著不準別人進來也不準偷聽，然後關上門走到林至身旁坐下，輕聲道，“你這是怎麽了，喝醉了？”
林至捏了捏鼻梁，緩緩直起身來，端起杯子又是一口，“睡不著而已，你今天不是來找我的，是來逛場子找女人？”
“倒是有一個現成的，隻是不知道他的心意……”
林至哦了一聲，明顯的不悅，“哪個沒眼力見的，連程老板的麵子都不給？莫不是程老板不給機會？”
“那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要麽？”程會看著有些微醺的林至，知道他現在說的話已經有些醉意，倒不如趁此機會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什麽？”
“你喝醉了，”程會奪過林至手中的酒杯，“再喝今天可沒人送你回去。”
林至不聽程會的嘀咕，垂著頭，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道，“程會，你當年為什麽不抓凶手，你知道我妻子死的有多慘嗎？這麽多年你有沒有夢到過當年那些被折磨致死的無辜之人？”
林至突如其來的話竟讓程會一時語塞，半晌才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情願昧著良心去包庇那樣一個嗜血狂徒？”
“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你程會做了偽證找了一個替罪羔羊，隨隨便便就糊弄過去，時隔多年，凶手再次使用同樣的作案手法，試問，這兩條性命，哪一個你脫得了幹係？如果不是你們包庇真凶，她們何故被殺？”
是啊，又有誰脫得了幹係呢，不論是當年的殺人犯還是現在的大眾輿論，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程會不再辯解，伸手去攙扶林至想要帶他離開，卻被他用力推開，“你他媽別碰我！”
“我說了我沒做就是沒做！我會找到這次的凶手讓你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程會大聲吼道，他知道時間越久林至就越恨自己。
裏麵爭吵聲很大，兔子女郎趴著門縫偷聽，隨即又是一聲打碎玻璃的聲音，兔子女郎害怕自己老大出事，立馬推開門一看究竟。
隻見程會緊緊捏著林至的雙手，兩個人的表情都好像是要生吞了對方一樣，程會見兔子女郎突然闖進來，不但沒有放開林至的手，反而說道，“誰讓你進來了？”
兔子女郎也是那方麵的老手了，見過諸如此類的“大場麵”，心想自己的大BOSS居然也有這方麵的愛好，動靜還挺大，本來想再看一眼，但耐不過人家是給錢的老板，隻好用手捂住眼睛，慌忙說道，“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聽見裏麵有動靜……”
誰知經過剛剛的一頓嘶吼。林至早已經清醒過來，沒等兔子女郎說完，他就打斷道，“捂眼睛幹嘛？沒見過打架？”
兔子女郎放下手，瞪著眼睛，“打……打架？”
聽到這，林至才發現程會還抓著自己的，下一秒兩人都放開來，“所以你以為是什麽？”
兔子女郎被自己老板冷冷的一句話嚇的有些發顫，不知道是回答還是不回答的好，幸得程會上來解圍，“這裏沒你事了，出去工作吧。”
林至本意也不是真的想要那兔子女郎怎麽樣，見程會這樣為她解圍反而覺得他心大，“都走了，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程會看著他，才想起來今天來這裏是抓劉邢的，可是經過這麽一鬧，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不管怎樣，再待在這裏隻會無辜再吵一架，所幸他便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了。
出來以後果然看見張若冰早就脫離了舞池，四處探頭，一看就是在找程會。
程會從後麵拍了拍張若冰的肩膀，“找什麽，劉邢人呢？”
張若冰一轉身看見人，著急的拍了拍大腿，“可算找到你了，劉邢跑了！”
“怎麽回事？”
“本來我在那跳舞看見門口嗚嗚泱泱進來一幫人，我想肯定是個什麽大人物，走近一看，中間那個果然就是劉邢！”隨後張若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VIP卡座，“他們一幫人一進來就坐在那裏，應該是經常來訂好位置的，我本來是想來通知你的，哪知道你也不見了，等我再回去看他們也跑沒影兒了！”
程會想了想，那個時間自己正好在林至那裏，不想竟然壞了正事，“有沒有看見是誰接待的他們？”
“我不是來找你了嗎哪裏看見那些了！”
“劉邢應該還在這裏，他沒見過你，所以不會暴露，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這裏有人和我們一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