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鬥之名
雙刀行走詭異的路線,明明是一場近身的白刃對戰,卻因為雙刀營造的時間差製造出暗殺的效果,就仿佛是不被注視的影子般防不勝防。
詩荷一不留神的,手臂上已經被削出了一道血痕。
力量、速度,軒嵐都在道具的加持下擁有旗鼓相當的力量,詩荷所擁有的風與雷之力也被克製住,而技巧上……
雖然“朔月”是依靠技能書使用速成的劍技,力量與按部就班練成的正牌還有所差距,可是隻要玩家使用得當、抓好時機,便足以克製住“望月”。
“真絕望啊,跟軒嵐玩都一直欺負人家,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可是,詩荷很開心。
她的笑容宛如冰雪中綻放的梅花,紅眸**漾出不服輸的氣魄,越戰越勇。
“軒嵐不要得意,別忘記以前玩體感遊戲,可都是我勝利的!”詩荷步伐向後一縮,配合水晶翅膀讓身體在半空中旋轉,呈現垂直的站在樹幹上。
隨著翅膀與雙腳的伸展,她的身體如同子彈飛射而出,在半空中已倒立的姿態揮砍——花俏的劍術並非“望月”,她變化了自身的節奏。
這就是跟技能書學技能不同的地方,她可以隨心所欲的穿插一些非望月的簡單劍技或者一些自創的動作,來應對戰鬥的總總變化。
落地的瞬間,一輪明月在森林中綻放,直接逼退軒嵐的一切攻擊手段,高人一等的反射速度與膽量瞬間奪回主導權——近戰的女武神,名不虛傳!
“還以為你會拉開距離。”
軒嵐右手刀子反握,雙刀如同毒蛇似襲擊。
“軒嵐以前教我的我可都沒有忘記。我擅長近戰,而軒嵐可是超強的中距離戰鬥,絕對不可以被嚇了一跳就隨便拉開距離。”詩荷長劍不畏的前進,與雙刀交錯,“——『月牙斬』!”
“是嗎……”
長劍爆雷被黃色包裹成一把金色的劍,有如夜中的月光;
雙刀黑鴉被攻擊的紅色包裹成兩把暗紅雙刃,有如月缺時那抹異樣的銅紅色,三把兵刃交鳴出火花與血花,然而鮮紅與傷痛並沒有令彼此停手,揮灑著沾有對方鮮血兵刃繼續交戰。
炮聲、海賊、山賊……
兩人或許都已經忘記最初的目的,一心一意的傾盡全力打倒對方。
詩荷覺得軒嵐變了,跟三年前相比像是完全不同人似的。
尤其當他沒有戴眼鏡時,昔日那位“葉大雄”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軒嵐遭遇了什麽事?
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改變?
詩荷,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完全知道。
無論他再怎麽改變,就算擁有兩人共同足跡的遊戲都被破壞,甚至記憶也被遺忘了……
他依然是當初坐在身邊和自己一起玩遊戲的葉軒嵐。
詩荷不善於表達,她不知道該怎麽確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她學會不要多說話,因為說多了可能會說不清楚讓對方誤會……
但一定要將自己內心傳達給他才可以。
所以詩荷選擇了一個奇幻點的方式來表達自己說不出口的言語——戰鬥。
當彼此武器碰撞時,以金鐵交鳴的聲音激**彼此的靈魂,就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樣,用戰鬥認識對方,用戰鬥來述說自己,用戰鬥敞開彼此的心房。
招數你來我往,時間在全神貫注的對戰中的流失已經變得相當曖昧,兩人就像在與世界隔絕的獨立空間中共舞著。
不過,這是有時間限製的,軒嵐的能力並非自己的,借來的力量終究要還,隻要時間一到力量就會全部歸零了。
而詩荷這一次也絕對不會讓軒嵐有機會再一次使用道具的。
那個結束的響鍾,從軒嵐的舉止間宣告。
“『朔月』。”軒嵐手中漆黑的雙刀將一切渲染成無色。
“不愧是軒嵐啊……”詩荷一回神發現自己被“困在”空中。
背上的翅膀此刻是推著自己向前,她在意識到軒嵐出招的瞬間,翅膀最大限度的使用也僅能讓自己停下而已,沒辦法做出向後閃避的動作。
翅膀使用為數不多的不自由,被軒嵐巧妙的拿來利用了。
“這就是刻意跟我打最擅長的空戰原因啊,軒嵐真的太會算小細節了。不過,就算不用這麽做,我也會正麵對決的——『望月』!”詩荷的愛劍爆雷切開了夜色畫出一圈明亮,不刺眼卻讓人無比安心,就如同技能說明文——切開黑夜的不是光明,而是心中的希望。
一圈又一圈的玉盤畫出心中的希望,詩荷奉上自己的所有心意,將所有想法用這一招傳達!
“所以我才說,念招式名字是何等白癡的行為。”軒嵐的笑容流露出足以另所有光明失色的——惡意。
他口中的“朔月”並不是“朔月”,僅僅是起手勢相像,但是招式並不同。
軒嵐可沒有喊出絕招的中二習慣,除了小時候戰鬥到忘我的時候。
但是,此刻他可沒有忘我,一切都牢牢的記在心中並且努力盤算每一步,使之造就了這一步!
“啪啦——”月光消失了,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像眼淚般隨風飄落灑下難以言喻的淒涼。
詩荷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空無一物。
長劍爆雷與雙刀黑鴉一同破碎成虛無。
軒嵐用的是——自毀技:武器破壞。
“……”
一白一黑兩圓月光相撞成虛無灑進黑夜中,在這化為無聲的夜晚,隻剩下軒嵐的聲音:“回神喔,你門戶大開了。”
劍,斷了……爆雷如同凋零的花朵,隨著風化作千片花瓣隨風消散。
因為她輕忽一連串戰鬥的磨損,以及在白刃戰時將魔法給解除而失去保護……
殘留在手中的一小片碎片閃爍著一絲電流像埋怨自己主人的疏忽,可惜憑著那小小的電蛇根本無法給予這副天使族的強健身體有任何傷痛。
然而,詩荷的內心宛如揪成一團的無比疼痛,緊握的右手可望透過緊握這片碎片讓自己感受到痛苦,用小小的懲罰為自己的無能懺悔。
痛,已經分不出虛擬和現實——可是在那一瞬間,痛確實的化作物理。
她的胸口猛然的向下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