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陳安乃神人也

陳安衝著城頭上嘿嘿一笑,轉過身大手一揮。

“兒郎們,讓陛下和城上的官老爺們瞧瞧咱們的速度,全速,出發!”

轟的一聲,所有的沙灘車幾乎同一時間啟動,然後又如離弦之箭一般,咆哮著,呼嘯著猛地向前竄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城外廣闊平坦的馬道盡頭,隻留下一陣煙塵和空氣中淡淡的尾氣味道。

城頭上包括寧宗皇帝在內,一眾大臣全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飆的無影無蹤的陳安隊伍。

“嘶……剛才陳安說他的這個神行機關叫什麽來著?”

寧宗失神的嘟囔著。

“好像叫什麽驢……”

史彌遠有些失魂落魄。

寧宗終於點點頭,“嗯,今天的天氣不錯。”

說了莫名其妙的這句話之後,皇帝轉身走了,昂著頭,嘴角上翹,滿臉笑意。

“這個陳安啊,總是能給朕帶來驚喜,有這樣的人物在,大宋江山穩矣。”

寧宗心裏忍不住想。

史彌遠眯著眼看向遠方。

終究是小看了這小子,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麽神奇的神行機關,看來,說他有個神仙老師這件事,果非虛言。

先不表皇帝大臣們如何驚訝,陳安這一路風馳電掣,不停趕路,星夜兼程。

從臨安出發,過宣城而不站,直奔長江邊的銅陵。

他的沙灘車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擅走夜路。

宋代行軍大多白天行軍,晚上安營紮寨,沒辦法,晚上太黑,看不見路。

沙灘車就不一樣了,車上的大燈能照射很遠的距離,即便是晚上,照樣可以快速前進。

是日子夜時分,陳安到達銅陵,眼前就是滾滾的長江水。

短短十幾個小時,他的隊伍跑了七百多裏,這要是讓朝堂裏的那些大臣們知道了,保準驚掉下巴。

銅陵這處的長江口,水麵寬廣,水流緩慢,正適合練習操船,這是陳安從出發前就製定好的路線和方案。

先走陸路到銅陵,然後再由水陸到鄂州。

江岸邊,再次支起了LED燈陣,將水麵照的通亮。

陳安從係統裏一口氣買了二十艘大型觀光艇,這種遊艇有著扁平的船底,吃水淺,適合內河航行。一艘艇可以裝四十人左右。

艇身並不貴,玻璃鋼材質,一艘四萬出頭,貴的是發動機。

陳安全部選裝了雅馬哈八缸四衝程發動機,具有425匹馬力,馬力全開時能讓遊艇飆到一百二十公裏每小時的時速。

光是每台發動機的價格就高達六十萬。

之所以花大價錢為他的船配備這麽高級的發動機,為的就是能在航道狹窄水流湍急的地方也能順利的逆流而上。

選擇大船體而不是快艇,是因為陳安舍不得將他的那些沙灘車丟掉,摳搜的全都給裝到了船上。

整個後半夜,全體都在搬運裝備和練習操船中度過。

時至黎明十分,各支隊伍全部順利上船,所有物資也都裝到了船上,駕駛員基本掌握了駕駛方法,船隊開拔。

陳安為了趕時間,連早飯都是讓部隊在船上吃的,吃的是他從係統裏買的漢堡加牛奶。

這群古代人吃著從沒有吃過的雞腿堡,喝著甜兮兮的早餐奶,一個個喜笑顏看,一掃渾身的疲憊,臉上都帶著春遊般的興奮和愜意,彼此興奮的聊著。

為了保持戰鬥力,陳安下令,除了駕駛員和領航員,其餘人盡快在船上休息。

命令一下,大部分人倒頭便睡,二十四個小時沒合眼了,他們知道必須盡快恢複精神體力。

戰士們都睡了,陳安卻不敢睡,喝了一杯濃咖啡,打醒十二分精神,仔細研究航行圖和地理圖,不時放飛無人機觀察前方航道,確保航行快速安全。

中午十分,船隊到達安慶,短暫停留,安慶軍步兵都指揮使景遊登船交換通關文牒,對陳安能像遊龍般飛馳的船和神乎其神的沙灘車驚歎不已,尤其是看見通關文牒上寫的出發時間是昨天早晨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連聲驚呼,最後不由感歎連連。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

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

今有陳長富,仙術通神鬼。

座下鐵麒麟,倏忽過山隘。”

長富是陳安的字。

景遊將陳安到達安慶的消息派快馬送往臨安。

陳安稍作休整,繼續開拔,終於在日暮時分,到達鄂州城下。

至此,水陸結合一千八百裏的路程,陳安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從臨安到達鄂州,創造了這個時代從沒有過的最快記錄。

在城外,陳安將敕牒和告身,還有樞密院文牒一並交了上去。

敕牒是吏部發的委任狀,上麵有吏部的大印,證明官位的,很難作假。

告身相當於身份證,上麵記載著官員的姓名、籍貫、年齡、特殊外貌體征,極其詳盡,不容易冒充,安全係數很高。

這兩樣東西再加上樞密院關於這次行軍作戰的解釋文牒,基本上就能說清他的來龍去脈了。

理論上這些東西應該有傳令兵通過驛站向各個戰鬥部隊進行通傳,但是陳安走的太快,怕沿路部隊誤會,這些重要的文書物證,他隻好自己帶著了。

鄂州節度使吳慶蔭親自率文武官員出城迎接。

“吳慶蔭迎接來遲,請陳大人恕罪恕罪。”

吳慶蔭見到陳安就先道歉,姿態放的很低。

這在整個宋朝都是極其罕見的,南宋是最講究官階高低的朝代,這就顯得離譜。

陳安知道,這是樞密院文牒中對他的解釋嚇到了吳慶蔭。

是啊,一個帶著尚方寶劍的節度副使突然到來,而且是提前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上任,這怎麽能讓吳大人不浮想聯翩?

這難免讓人懷疑是當今皇帝對前方的戰況極度不滿,派了個監軍過來,手握尚方寶劍,一旦他吳慶蔭表現不好,人家一劍就哢擦了,然後陳大人由副轉正。

細思極恐啊,吳大人哪還敢再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幹脆陳大人您老人家請上座吧,咱們是惹不起的。

所以吳慶蔭一上來的態度頗有一種“一切您做主”的意思。

說白了,不介意讓權。

陳安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吳慶蔭是駐屯軍出來的,可以說是真刀真槍殺上這個位置的,輪軍事經驗和指揮能力,那絕不是他這種紙上談兵的角色能比的,而且他來這裏其真實目的還是為了錘煉部隊,檢驗戰法,順便幫助守城,他是來兜底的,不是來爭權奪利的,這個他必須先表達清楚。

所以陳安沒有生受吳慶蔭的禮,而是直接行了個軍禮。

“下官陳安,奉命前來配合吳大人守城禦敵,吳大人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