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越獄

曹猛,皇城司親事,太子犯事兒那天,陳安見過這個家夥,臉盤黑的像包青天,不苟言笑。

“曹大人,深夜帶手下闖入我的私宅,不知所為何事?”

陳安語氣不善,事實上他確實很不高興,今天是自己搬家的第一天,皇城司的人就帶著刀進門,什麽意思,給我下馬威?

曹猛趕緊賠禮道歉。

“陳大人勿怪,隻因事發突然,下官怕您的安全受到威脅,心急之下,未經通報便闖了進來。”

蕭淩雪站在陳安的身後,警惕的看著這群人,時刻護衛陳安的安全。

不過皇城司的人進來以後倒是真如曹猛講的一樣,全都布置在院中的各個角落,明顯是在警戒著外圍,倒不像是針對他的。

“怎麽回事?”

陳安問道。

“前幾日,咱們從大理寺獄裏把任熊飛提到皇城司,準備審訊,此人甚是硬氣,刑訊幾日仍不招供,今晚小人本欲再審,沒成想這廝竟逃了,因此賊與陳大人有關聯,小人怕此賊不利於陳大人,遂拍馬趕來保護陳大人的安全。”

陳安聽的皺眉,很是不理解。

“你皇城司……”

他本想說,你皇城司連個犯人都特麽看不住?

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那人是怎麽逃的,不如你帶我去看看。”

他要去現場看看,這麽個人被關押了這麽長時間,又被用了刑,就算沒用刑,他也不信有人能輕易的逃脫,他很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他放出來,利用這人來達到什麽目的,比如刺殺自己。

這件事要搞清楚,任何隱藏的威脅都必須盡量消除。

曹猛微微一愣,接著欣然道:

“陳大人見多識廣,神通廣大,若能發現線索,將那賊人再抓回來,下官感激不盡,定當厚報。”

皇城司丟了人,他的麵子也不好看,陳安要是能幫他把人再找到,那也算是幫了他大忙,他當然高興。

陳安先是把蘇婉兒送到了崇福侯府中,保證她的安全,這才帶著蕭淩雪跟曹猛回皇城司。

關押曹猛的牢房,位於峭壁之上,峭壁下不遠處便是錢塘江,牢室內唯一的氣窗距離地麵約四米多高,窗口狹小,不足肩寬,上有粗壯的鐵窗格,並且未遭到破壞。

據負責關押的牢頭講,曹猛在牢房內是一直上著重型鐐銬的,光這兩副重型鐐銬就重達一百多斤,然而出事時,兩副鐐銬皆不見了。

皇城司牢房中,陳安仔細的看了現場,然而他並不是專業搞刑偵的,現場讓他也是疑惑重重,這件事以他的想法,要不是有內應,他是不信的。

然而曹猛卻一臉肯定的說他手下的人絕對沒有問題,問題絕不是出在他手下身上。

這讓陳安打算從內部開始調查的想法從一開始就受到了阻力。

“曹大人,人犯逃跑有多久了。”

陳安隻能問一些基礎的問題。

“我的人送飯的時候,人還在,當時是戌時,發現失蹤是在亥時剛到,所以下官便急急的先到陳大人府上戒備了。”

“為何要到我府上戒備?”

陳安隨口一問。

“因那賊人多次辱罵陳大人,還說若能逃脫,定要尋你報仇。”

這個回答讓陳安很是不爽,一個目標明確的仇家,還特麽是脫逃不受控製的仇家,帶著天大的怨氣想要搞他,這事兒很惡心,現在等於是敵人在暗我在明,刺激。

“也就是說,此賊逃脫到現在最多不到兩個時辰?”

“是,大人。”

陳安把注意力轉回了現場,確定時間。

“這麽短的時間,你覺得人犯能跑多遠?”

陳安突然想到以前看過一個國外的影片,犯人逃跑以後,警方的抓捕高手會立刻以犯人逃跑的地點為圓心點,假設犯人以最快逃跑速度,乘以失蹤時間,得出逃跑距離,以這個距離為半徑,畫出搜捕範圍,他覺的現在也可以試試。

當即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曹猛說了。

曹猛回道:“陳大人,臨安城目前已經戒嚴,天亮前不會開城門,賊人要是在城內,一時半會跑不出去,不過外麵就是錢塘江,萬一賊人有船接應,這個時候怕是已經走的遠了,不過下官已經讓人騎最快的馬直去慶元府沿路通報,若是賊人走水路,咱們一定會在慶元水道截住他。”

陳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個時代畢竟沒有先進的通訊手段,就算畫出了圈,也隻能是從後追趕,沒可能提前打電話布置包圍圈,所以要是那任熊飛玩命跑的話,還真不一定追得上。

“若是走水路的話,這一路有多少盤查站?”

“大小水路盤查站共九處,不過盤查的仔細與否就不得而知了。”

陳安歎了口氣,要是接應的人把任熊飛藏在船艙隔板什麽的隱秘的地方,或者是提前打點好了沿路的盤查點,有極大的可能這人就成功脫逃了。

不過這樣一來倒無所謂了,最起碼他是奔著逃命去的,短期內不會找自己報仇了。

不過假如這家夥盤亙不走呢?

為了尋自己報仇,這個假設還是有可能的。

陳安突然覺得以那個任熊飛的性格,真有可能執著的來抓自己。

“曹大人,可否搬來高梯,讓在下看看上麵的氣窗?”

曹猛立刻讓人搬來梯子,陳安爬上去仔細看。

欄杆都是嵌在石窗裏的,每個欄杆都很牢固,沒有折斷的跡象。

透過窗戶看出去,不遠處便是奔流的錢塘江,錢塘江岸到這裏還有一片密林阻隔,倒真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仿佛知道他要問什麽,曹猛在下邊說道:

“下官已派人在峭壁下搜尋,並未發現人犯的蹤跡。”

陳安略微失望,正當他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猛然發現鐵欄杆上有幾處亮紋,這明顯是被鐵器摩擦的痕跡,而且很新鮮,他立刻想到了任熊飛手上的鐵鏈。

“那任熊飛有沒有可能跳上來?”

陳安問。

曹猛沒敢笑,但明顯能聽出他的不在意。

“一百多斤的鐐銬,想必並不容易,而且就算跳上去,他也出不去。”

陳安皺眉,怎麽看,這鐵窗格上的磨痕都透著不正常,這不合常理。

陳安握住鐵窗格,使勁兒的搖晃起來,突然間簌簌簌的掉下來一捧牆灰。

下麵的曹猛呆住。

陳安繼續用力,那氣窗竟整體向外滑動了一下。

這一下,便是曹猛也忍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