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邦使臣的羞辱
呼救聲引來了城中的金吾衛，雲琰用精湛的演技詮釋著害怕的真諦，他死死地抓住金吾衛的腿，指著遠處：“大人，有人被……殺了，凶手朝著哪兒跑了。”
說完後，強行暈過去。
金吾衛立刻派人探查情況，片刻後，有人說：“頭兒，死者是……崇文館的水雲先生。”
嘩！
眾人大驚，水雲修為達到中品裂土境，實力深不可測，何方神聖能在金吾衛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殺人。
金吾衛首領立刻說：“馬上上報京兆府！”
雲琰是唯一目擊者，被金吾衛一並帶走。
……
翌日。
水雲慘死的消息迅速通達天聽，朝野內外無不震驚。
“真的死了！”
聖人駭然，連夜召集參知曉內情大臣召開緊急會議。
昨夜李淳風還特意提醒過水雲，沒人相信，結果當天晚上真的被殺了。
這讓人如何不驚不怒？
“死因是什麽？”聖人迫切地問。
屍體是有李淳風親自勘驗，他回道：“死因是一劍封喉，另身上共有二十二處劍傷，傷口長短皆為三寸三分，可見殺人者是位用劍高手。”
聖人表情凝重，左右踱步，看似平靜，實則躁動不安，道：“什麽樣的劍術高手竟能斬殺水雲？”
“天下劍術高手屈指可數，江南劍宗柳如風，漠北浪客雁南山，此二人劍術超群，素有“劍神”美名，可與水雲一戰。”
“隻不過，此二人已解劍歸甲，不問世事，凶手不可能是他們。”李淳風道。
難道是說書人口中的少年郎？！
聖人生出這種想法後又否定了，畢竟連長安第一天才楚冠玉都做不到，其他少年更無可能。
“不，還有一個人。”李淳風提醒道。
聖人忽然想到了什麽“：“是他？”
“不是說有一位目擊者嗎？立刻帶來見朕。”
“陛下，那人還在昏迷中，人被關在安平王府。”李淳風說道。
“讓尚藥局的人馬上過去，快！”一向儒雅溫和的聖人也忍不住大聲怒吼，恨不能立刻將雲琰揪起來問個究竟。
……
雲琰被安置在一間僻靜的院落，經過診斷後，並無大礙。
既然要偽裝，那就要逼真，雲琰重傷自己，可以說是拳拳到肉，劍劍見血。
雲琰睜開沉重的眼皮，房間之中有著一位包裹嚴實的女子正在精心的照料自己，那女子看到雲琰醒來後，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慌忙的把身子背過去。
門外聽到動靜，登時衝進來好幾個丫鬟，道：“郡主，您沒事吧？”
郡主？
大腦飛速運轉的雲琰想不明白，何時人質竟能享受到郡主的親自照顧？
平陽郡主餘光撇了一眼雲琰，像是受了驚的小白兔跑開了。
這……？
謎一樣的劇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把她給怎麽樣了？
原來，這裏是安平王府，方才那女子是安平王之女，平陽郡主桑羽。
這位異姓王掌管京城兵防，金吾衛便隸屬他的麾下。
雲琰之所以出現郡王府，是安平王授意，保護唯一的目擊證人。
說來，這個平陽郡主也是有名的怪人。
傳聞，此女琴棋詩畫無一不通，有長安第一才女美名，可從未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某位紈絝子弟說她“才氣如芳華，長相似野驢。”
久而久之，平陽郡主便成了“醜女”的代名詞。
巧了，雲琰卻知道平陽郡主從不露麵的真正原因是：她從小患有一種怪病，俗稱“見光死”。
陽光下，她的皮膚會如被灼傷般疼癢難忍而且還會出現潰爛現象，或許是陽光過敏。
有人謠傳這種病會傳染，也就造成郡主從小就孤苦伶仃，沒什麽朋友。就連府上的下人們也都是表麵奉承，背後都在恥笑於她。
安平王為了給女兒打發時間，這才有了郡主照顧病人的那一幕。
不過，剛才平陽郡主逃跑的時候不小心露出側臉，秀美若仙，明豔絕倫，清若洛神仙子，比梅影小閣的花影姑娘亦更勝之。
“真漂亮。”
雲琰抿嘴一笑，似想到什麽，立馬裝睡起來。
沒過一會兒，郡主又偷跑回來，繼續擔負起照顧病人的責任，而且喜歡跟睡著的雲琰說話。
雲琰故意多次醒來，每次郡主都是灰溜溜的逃跑。
雲琰對她有了新的了解：漂亮溫柔，害羞自卑，更渴望有一個說話的朋友。對於她的遭遇有些同情。
晚上，桑羽坐在桌旁，托著香腮，靜靜地守在雲琰床邊，十分盡職盡責
裝睡的雲琰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了，為了給她答謝她的恩情，決定給她一份別致的禮物。
雲琰突然坐了起來，嚇的郡主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雲琰捂住她的嘴巴，做噓聲狀。
“別說話！”
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有肢體接觸，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臉蛋又紅又燙，竟然真的沒有說話。
“帶你看個好東西。”
雲琰帶著她從窗戶溜出去，爬到屋頂上，看星星。
“那是射手座，這是水瓶座，還有獅子座，處女座，……”
雲琰介紹天空的星座，盡管郡主聽不懂，但她聽的很認真。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跟自己說話，第一次陪自己看星星，第一次跟男人一起。
桑羽開心地笑了，雲琰說：“愛笑的女孩才是最漂亮的，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多笑笑，心情也會變好。”
桑羽笑聲戛止，臉蛋又紅又燙，聲音很小地說：“你……不怕被我傳染怪病？”
雲琰摸了摸她的頭：“要傳染早被傳染了，我相信這些都是謠傳。”
桑羽緊張的小手不停地打架，她頷首點頭，用極小的聲音說：“謝……謝你。”
雲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謝什麽謝，誰讓我們是朋友。”
朋友？
這對於桑羽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雲琰繼續介紹夜空中星星的名字，桑羽躺在雲琰肩膀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後，桑羽嬌羞怯懦地逃跑了，離開前紅著臉問：“還能再一起看星星嗎？”
“當然。”
雲琰爽快的答應。她走後，笑容消失，明日入宮刺殺，已做好必死準備，今此一別，或是永遠，不想壞了她的心情。
……
翌日。
經過層層檢查，確定沒有凶器後，雲琰才進入皇城。
宣政殿的大門緩緩打開，雲琰邁著鏗鏘的步伐進入雄偉的大殿中。
當聖人看到雲琰後，猛地站了起來，剛才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雲妃的影子，但此刻他無暇顧及其他，先要度過使臣給出的難題。
雲琰已是做好刺殺的準備，然而，一切跟想象的卻不一樣。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氣氛有些詭異奇妙，而且朝上竟有一群外國使臣。
隻是這群使臣們看上去態度有些囂張，滿朝文武大臣們都年帶羞愧，尤其是聖人那張臉，顯得十分尷尬和不悅。
原來，聖人今日打算提審雲琰，結果高句麗派的使臣非要入宮麵聖，不聽勸阻。
高句麗表麵對唐國稱臣，可背地裏一直虎視中原，而今未到年末便差人朝貢，必是有備而來。
果不其然，高句麗的使臣來到朝堂上後，先是奉上貢品後，又說了一番客套話後，旋即拿出一副卷軸畫冊。
然，當聖人打開畫卷後，卻發現畫冊竟是一張白紙，空無一筆一劃。
聖人覺得被戲弄，欲震怒，斥責使臣，可使臣卻說：“此話名曰：千秋百業江山圖，唯有品德高尚，胸懷天下的人才能看到，而愚蠢無知的人才會覺得是白紙。”
而高句麗的使臣裝模作樣地指著畫冊的一處空白地方說：“尊敬的聖人，微臣愚鈍，這畫中有幾個字我不知道，請問這字讀什麽？”
結果可想而知，但絕不能在高句麗麵前承認看不見畫中的內容，可如何化解對方的刁難呢？
滿朝上下陷入囧境。
皇帝的新裝……雲琰大致了解情況。
見無人應答，高句麗使臣得意地說：“大唐乃天朝上國，連一個能答上來的人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們根本就看不懂這畫中的文字和圖像。”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憋了一肚子火，明知對方故意刁難，又無可奈何。
“你們唐國沒人了嗎，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問題卻答不出來，真讓人失望啊。”
大唐威儀四海，何時受過這般屈辱，可偏偏又沒法拿對方怎麽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們幹脆也別叫大唐，叫大狗得了，你們都是狗兒子，哈哈！”使臣羞辱道。
就在這時，雲琰突然站了出來，道：“誰說我唐國無人！！”
報仇的事情先不說，外賊在華夏大地上撒野，豈能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