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蓉媽媽的絮絮叨叨裏,蘇漪開始了在這大京朝的青樓裏當起了打雜。蓉媽媽叫人給蘇漪收拾出一間柴房當臨時住處,簡單的一張木頭床,幾床薄被。蓉媽媽到底是生意人,依然摳門,雖然愛財如命,倒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爽快人。蘇漪從小養尊處優的當著少爺,別說灑水掃地等等髒累雜活,飯都是管家端到跟前。就因為幹不好活,鬧了不少笑話。好在他畢竟是現代人,教院兒裏的姑娘製作麵膜,領著他們跳健美操和瑜伽。這些都是在家看十三姐臭美學來的。沒想到今天都派上用場。

蓉媽媽還時不時占著蘇漪的便宜,經常讓蘇漪到她房裏給她做泰式馬薩基,不隻是蓉媽媽,院裏的姑娘雖見的男人多,像蘇漪這樣俊美的男子她們也是頭一回見。所以空的時候都喜歡拉著他玩,嘮嘮嗑跑跑腿什麽的。唯獨月憐對他沒什麽心思,她更像是蘇漪的姐姐,關鍵處處照顧著他。

月憐的舉手投足很是大家閨秀,與院裏的姑娘截然不同,沒有風塵氣,還帶著清冷味道。而且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月憐是這個青樓的頭牌,人紅自然有金主,她的金主是當朝的大將軍文霄。文霄可不是什麽糟老頭子,年紀三十來歲,每隔一段日子來見見月憐。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蘇漪也對這個時空了解的七七八八。這個大京朝距離他的空間差了六百年多,可卻不是曆史中的某一個朝代,應該是個架空的朝代。對於如何能回到原來的時空,蘇漪還是毫無頭緒。

這天下雨,院裏也沒什麽客人,秦嬌兒拉著蘇漪去涼亭陪她打牌,蘇漪也無聊就應著去了。涼亭對麵正是月憐的房間,恰巧此時文將軍牽著月憐的手有說有笑的走進房間,蘇漪看見有些不悅,想想自己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緊要任務就是回家,兒女情長還是算了。繼續陪著秦嬌兒打著牌,可蘇漪幾次出錯牌,秦嬌兒看出蘇漪有些心不在焉,她是個有眼色的精明人,看看四下無人,低聲說:“小崽子,是不是有什麽想要問的?”

蘇漪知她說的月憐,也沒猶豫:“秦姐姐,將軍那麽喜歡月憐怎麽不為她贖了身收了房?”

秦嬌兒放下牌,歎口氣道:“說起來,我們月憐也是命苦,能看出她本不是我們這行的吧......”

原來月憐本是書香門第家的小姐,與文驍青梅竹馬,自小就有了婚約。奈何月憐的父親是位剛正不阿的直言文臣,得罪當朝權貴,父親下獄被判斬監候,全家上下不是被充軍,就是被賣身為奴。

月憐生的美,就被賣到青樓來。文將軍那時候當了兵,被王爺家的郡主看上了,文家二老本來就對月憐家避之不及,趁這由頭以死相逼,強迫文霄解了與月憐的婚約,文霄不得已才娶了那位郡主。聽說那郡主生性好男色,除了文霄,家裏養了不少美少年當寵兒,當年也不過是在一次跟隨父親觀看軍演,看上了標誌的文霄。後來文霄本就驍勇善戰,又有了王爺做背景,文霄很快就當上當朝鎮北大將軍。別看那郡主自己後宮佳男三千,但是對文霄也是很凶悍的,不給文霄娶小,更不允許文霄有外宅。所以月憐就這麽沒名沒分的跟著文霄。

“月憐,說是我們的頭牌,但是這小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寫的一手好字還會彈琴,從來也隻見將軍一人。”秦嬌兒敲敲煙鬥,重重吸一口煙繼續道:“唉,也是對癡男怨女。”秦嬌兒感歎最後一句,本來淡淡的眼神閃過一絲淒涼。

蘇漪聽完月憐的故事,心頭堵著一塊大石頭。若是放在他的時代,他想娶月憐,蘆西城內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可惜這裏是大京朝,而他此時隻是一個青樓小打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