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證詞

“紅綠幼兒園是一所大型私立幼兒園，目前一共有二至七歲幼兒八十名，我們對園長以及所有幼兒老師，辦公職員等合計二十人進行了詢問，沒有人反應有可疑人員入園，也沒有附近居民的惡作劇和投訴，今天我們又與五十位家長取得了聯係，他們全部配合著確認了不在場證明，據他們說，至少在表麵上看來，孩子之間和家長之間沒有矛盾，但是.....”

匯報的警員停了一下，接著繼續匯報：“鄧慧慧好像是個不太乖巧的孩子，幼兒園的很多孩子都被她欺負過，此外，她還多次被人看到破壞園內的設施以及撕毀同學的課本，老師一斥責她，她就會說：我爸爸也是這樣做的。老師反應說之前跟她媽媽溝通過，但每次她媽媽都會痛哭。現階段從幼兒園獲取的信息就是這些，今天沒有聯係上的家長，會從明天開始陸續處理，另外，幼兒園相關人員和家長的不在場證明還在陸續確認。”

“好的，虐待這一點很值得注意，負責調查鄧慧慧家屬的是誰？”

“報告劉局長，是我們。”

兩位刑警站起身，個頭高一點的男子開口道：“鄧慧慧的家屬很老實，不太和鄰居交涉，但好像在網上與陌生人通過交友軟件聊的比較多，我們正在調查是否與網友發生衝突，另外，沒有從銀行或者其他貸款機構發現其家屬有貸款行為。”

另一位接著說道：“其父親在雙海高新區的4S店裏上班，據說剛去不到半年時間，公司裏的上司和同事說他雖然來的時間短，但對待工作還是很認真，深得客戶信賴，不太可能與人結仇，截止目前沒有發現他有情人，關於不在場證明，案發當日其父親外出參加車展，案發時間段他具體在什麽位置，在做什麽，尚不明確。”

大廳裏出現些許嘈雜聲。

後邊也有人提出類似的推測，也就是說，即便今後證實了其父親當時確實一直待在車展，也無法作為他沒有作案的證據，更別說他根本沒有受害者遇害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了。

“她父親現在在做什麽？”

“和公司請假，在家裏待著。”

慢慢都連起來了，江陽想，四歲的幼兒在超市消失，期間沒有目擊證人，甚至沒有什麽動靜，這簡直難以想象，而再次從幼兒園失蹤，這更加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加上屍體上沒有反抗的痕跡，於是最親近的人就成了首要懷疑對象，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從孩子消失到被害，這之間的幾個小時孩子被帶到哪兒去了？或許是想到了和江陽一個的疑問，有人開口問道：“父親開車嗎？”

“在公司有需要會開車，但開的不是家中的車，父母二人名下沒有車，也沒有租過車。”

孩子失蹤後父母都出去找了，孩子外婆在家中等消息，也就是說孩子肯定不在家中，那麽到底去哪兒了，想到這裏，江陽苦笑起來，之前是哪個家夥說的，別被父親是凶手的觀點牽著鼻子走！

負責人調取了近幾周的記錄，發現有好幾件匿名谘詢，說丈夫情緒波動大，會對孩子施暴，正在確認是不是受害者母親打的電話。

對孩子父親的懷疑在大廳裏彌漫，在這種氛圍下，相關警察開始匯報對附近的便利店進行調查，以店長為首的，提取了員工的DNA和指紋，並且搜查了倉庫和後院，對收集到的毛發等進行了鑒定，都與鄧慧慧不符合。

“拋屍現場的附近有什麽新發現嗎？”

劉局問完，江陽和何雯一起站起來。

何雯先直率的表示從鄰居處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信息，但家長已經開始組織巡邏，今後可能會出現新的線索，說完這些他看了江陽一眼，江陽點點頭，接著說道：“之前住在其父母家後麵的老夫婦證實，父親曾經多次毆打鄧慧慧，而且黑夜把她關在門外。”

警察們紛紛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看向兩人。

“江警官你的建議真的是非常的管用啊？

”什麽意思？”

“我剛剛親耳聽到關於虐待的證據，而現在又有那麽多可以證明虐待的證據，如果在此前，我肯定已經朝著拘捕父親的路上去了，但是多虧你之前的提醒，讓我現在還非常的中立。”

何雯打開筆記本，目光瀏覽著頁麵，像是在複習，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群群沒有目的地的螞蟻。

“如果不是父母作案，接下來值得懷疑的就是紅綠幼兒園的相關人員和家屬了，然後是附近的居民，再往後是超市員工，這是我現在的想法。”

“嗯，，超市員工啊？”

“執意認定父親不是凶手也不好，關於虐待的證詞和父親沒有不在場證明都是事實，雖然說有些諷刺，但若是父親就是凶手，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凶手也就不是性侵變態，也就不會發生連環案件了。”

“可是，要是她父親就是變態呢？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吧？”

何雯即刻反駁，江陽不由得看向她。

“抱歉，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所以否定了你。”

何雯說的有道理，不往虐待的方向考慮，如果父親是為了滿足自己扭曲的性欲望而殺害了孩子呢？如果是這樣，那就有可能繼續發生以幼兒為對象的連環案件了。

這時大廳的門打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

“剛才接到報警說附近發現可疑人員，地點距離鄧慧慧拋屍處僅僅隻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值班的同事已經緊急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