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宇文化及沒在江都稱帝之謎

煬帝被弑後,蕭皇後居然委身於宇文化及,於是宇文化及立秦王楊浩為帝,同時又草草下葬了煬帝。煬帝的又一個寵妃吳絳仙意欲謀殺宇文化及,但在計劃實施的過程中,被蕭皇後給破壞了。然後宇文化及就在蕭皇後的唆使下,用最為恥辱最為血腥的殘酷方式處死了吳絳仙……

宇文化及勒逼少帝離開江都,一路上為禍百姓,又發生了政權的內訌……

一、後隋風雲:宇文小朝廷

蕭皇後失身的內幕

宇文小朝廷

狼藉流紅人間慘酷

隋宮遭塗炭

二、宇文化及為何殺司馬德戡

楊廣第二: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殺司馬德戡之謎

一、後隋風雲:宇文小朝廷

蕭皇後失身的內幕

我們再回到江都政變的故事中。

曆來對於蕭皇後在楊廣被縊殺後,委身事他人這一行為,都極受詬病,其實她在渴望保命保富貴的同時,也是另有苦衷。

我們來看看當時的過程吧:

在殺宮的當時,殺死了煬帝的消息被報給了宇文化及,他同組織這次叛亂活動的主要幾個人物商量說:

“昏主已死,宜立新帝。前蜀王楊秀現在正好也在江都,不如迎他為主!”

可大夥卻都不以為然,喧嚷著斬草須除根,再立楊氏人為帝,豈不是自取其禍嗎?於是不待宇文化及命令,叛黨就四處搜尋楊氏皇族王親,捉著便殺,無論長幼。隻有皇侄秦王楊浩,因為平時與宇文智及關係密切,宇文智及全力保護,他才得以免於在這次的政變中被殺。

叛黨又殺了禦史大夫裴蘊、內史待郎虞世基、左翊衛大將軍來護兒、太史令袁充、右翊衛將軍宇文協、千牛宇文皛、梁公蕭钜等,他們或為煬帝寵臣,或為叛黨所忌,於是這數十位大臣就全都慘遭大禍,被公然殺死。

到了這天的天色黯暮時候,宇文化及卻不想回自己家,而是帶了親丁數名入宮了。剛走到正宮,就見一群女子,圍住了蕭皇後在啼哭。

宇文化及立時就朗聲問道:“你等在此哭什麽?”

蕭皇後抬頭見是宇文化及,隻當是前來殺她,頓時魂飛魄散,慌忙向後躲避。

宇文化及見她玉容慘淡,翠袖顫抖,已覺可憐得很,再瞧左右的那群女子也都是釵橫鬢亂,淚眼愁眉,於是忙溫和地安慰道:“聖上無道,故遭橫死,與你等本無幹涉,不必慌張。”

那群美人聽了宇文化及的話兒,你瞧我,我瞧你,沒有一個敢說什麽的,還是母儀天下的蕭皇後先鎮定了下來,輕啟朱唇,柔聲回答道:“望將軍饒命!妾等命在須臾,幸乞恩開格外,曲與保全。”

蕭皇後說著就低頭拭淚,恰好露出粉嫩白潤得動人心魄的脖頸,而她的雲髻也耀得宇文將軍眼花,讓他不禁暗暗稱奇:怎麽蕭皇後四十多歲的人了,望上去卻與盛年無二,依然容如花膚如雪,真的秀色可餐。宇文化及不知不覺就伸手去扶起她來,本來就嫵媚動人的蕭皇後,如今在燈光之下,越發勾起了本來就不懷好意而入宮的宇文化及的一片邪念。

此時的蕭後隻求能在九死一生時得以保全性命,一見宇文將軍留情,馬上就向他含淚帶情地凝望了幾眼,一下子鼓動得宇文化及馬上就近前一步,曖昧地含笑輕聲對她說:“倘不見棄,願共富貴。”

蕭皇後聽了,不禁紅飛雙頰,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宇文化及情不自禁,伸手就拽蕭後的翠袖,蕭皇後嬌羞萬分地急忙拒阻,悄聲說:“將軍尊重,未亡人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了。”

宇文化及這才鬆開她的翠袖,哈哈大笑,吩咐親丁說:“快到禦廚中去,命他們準備豐盛的酒肴,來與後妃壓驚!”

親丁奉命而去,其餘的宮人妃嬪見蕭皇後和宇文化及的情景,也都不象剛才那樣驚慌了。蕭後乘機對宇文化及說:“將軍既然出心為公,那何不立隋室楊門後代,以彰大義?”

宇文化及道:“臣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如今且與娘娘入寢宮去商議國家大事要緊。”說著,也不顧蕭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也不顧宮門前許多的親丁甲士,宇文化及隻管擁著蕭後,進內寢宮去了。

心花怒放的宇文化及邊走邊故意向蕭皇後笑道:“皇後內室,可能觀光否?”

蕭皇後尚未開言,一個湊趣的宮女,馬上去打起了內室的垂簾道:“將軍請進。”宇文化及再也等不及了,一把拽住蕭皇後的翠袖就往裏衝,蕭皇後慌移蓮步緊緊跟上,總算沒有被他拖倒。

宇文化及一進了內室,就把將門掩上了。打簾的宮女看得舌頭都拖出了唇外,她回過神來,好笑的感覺和好奇心讓她大著膽子,趴在室門往裏麵仔細地瞧,從那細如發絲的一條縫隙裏,隻見宇文化及情急氣喘地伸手就去勾蕭後的粉頸,蕭皇後閃身躲向榻旁,說:“將軍且等幾天吧!未亡人感德將軍,理應以身侍奉,但主上的屍身未殮,賤妾怎能遽薦枕席!還望將軍垂憐。”說著就盈盈欲涕,看得出來,她絕不是做作。

宇文化及不要說再等幾天,就一會功夫也哪裏能等:“主上屍身,明天即當禮葬。今夕良宵,必須皇後賜允,共效於飛。”邊說邊將蕭皇後推倒在榻上。

榻上的蕭皇後也就不再掙紮,乖乖地自己將羅襦寬了,繡褲卸了,一任她那撩人的雪膚,映於燈前。那個宮女眨眼間,一床錦被就派上了用場,宇文化及與蕭皇後一同失蹤於其中。

那群親丁甲士在宮門外直直守候了兩個時辰,宇文將軍才滿臉滿足,滿意地從內宮中大踏步出來。在他離開前,蕭皇後猶扯住他的衣袖道:“賤妾已是侍奉了將軍,還望將軍不要食言,速立楊氏後人,以慰百姓。先帝屍身,也請從速安葬。”

宇文化及一離開內室,數個宮女就忙進來倒身下拜,一齊給蕭皇後道喜。

又愧又羞,讓蕭後再次粉臉飛紅。宇文化及這時還沒離開正宮,一點也不愧更不羞地笑著,命眾宮女速起,又喚過來親丁,打發他們取了金帛來賞賜。眾宮女歡聲道謝,一個個更是爭獻殷勤,搶著上前來侍候宇文化及。

這時外麵的酒肴已是紛陳齊備,蕭皇後為討他高興,又召來了幾個肯前來的煬帝當初的寵妃美嬪。在煬帝那麽多的寵妃中,尤其以十六苑夫人而讓宇文化及垂涎不已。但在這些絕世佳人中,除了被殺死的朱貴兒,還有兩個因為害怕而自殺,現在隻有三四個肯來,其他人都推病不肯。

宇文化及很是不高興,隻是未便發作。

蕭皇後看得明白,急忙化解道:

“她們之所以沒來,是因為深懼虎威的原故。隔日待未亡人傳諭她們,讓她們也知道知道將軍的厚情美意,那她們就一定會齊來謝罪的。”

宇文化及這才高興起來,說:“皇後真是體貼人啊,要知道,我的本性可是憐香惜玉的!”說著,他的兩道目光就在那三四位肯前的煬帝寵妃們臉上細瞧了一個飽。六個人飲了一會兒,起初的那種羞恥感、畏懼感漸漸轉化成了談笑自如。

蕭皇後趁宇文化及開懷的空子,再次婉語道:“將軍因主上無道,為民除暴,原是大義滅親,無可厚非的。現在隻要早立了楊氏後人,就可以向天下人自明無私,以示坦白了!”

宇文化及在美色與美酒的軟化裏,腦子也軟得讓怎麽轉就怎麽轉了:“皇後說得是,明天我就辦這事。現在楊氏親戚中所存的,隻剩一個秦王浩了,明日就立他為帝吧!”

蕭皇後忙起身拜謝,那幾個夫人也一齊湊趣說:“將軍若能如此,英名更將遠布了,百姓必定會都說將軍一片忠義之心原是為國為民啊!”

宇文化及聽了這樣的諛言,更是歡喜得心花怒放,得意忘了形,不覺醜態畢露,蕭皇後等幾位煬帝的愛後寵妃也是奏承得醜態盡現。

宇文小朝廷

第二天被伺候得心滿意足的宇文化及果然下達命令,說奉皇後懿旨,立秦王楊浩為皇帝,住在別宮。

楊浩是隋煬帝楊廣之弟楊秀的兒子,在朝中沒什麽勢力,對於宇文化及而言,最為合適。

於是秦王浩就在那一日坐了正殿,接受百官的朝拜,這個小孩子就算是做了皇帝。可一下殿,他就被遷居到尚書省,由衛士十餘人監守,和囚犯沒什麽區別。

所有國家大事均有宇文化及兄弟專斷,隻不過遣令使到尚書省,逼迫楊浩畫個敕就是了。這個傀儡皇帝隻不過有權簽署發布詔敕而已,平時文武百官誰也不能見楊浩一麵。史料這樣記載,以少主浩付尚書省,令衛士十餘人守之,遣令史取其畫敕,百官不複朝參。

這種囚犯式的皇帝,其實比一個平民還不如。並且在不久,宇文化及就率兵十萬返回長安,他也被裹脅同行。不料,半路上,宇文化及在鞏縣為李密擊敗後,率殘部逃入魏縣。公元618年9月,宇文化及在魏縣稱帝的同時派人毒殺了這個可憐的傀儡皇帝。

但這個時候,宇文化及隻是自稱大丞相,總理百官總掌百揆,令其弟宇文智及為左仆射、宇文士及為內史令,裴矩為右仆射。

前麵立了秦王浩,後麵蕭皇後就命宮女拆了沉香木雕床,做成棺材,暫時裝殮了煬帝的屍體。在這以後的事,我們在前一章講過。

這次兵變,讓宇文化及當上了有實無名的皇帝。請看宇文化及,擁有十幾萬人,占有六宮,自己的供養與隋煬帝完全相同。每天象帝王一樣麵朝南坐在帳中,有人奏事,他默然無語;下朝後,才取出上報的啟、狀和唐奉義、牛方裕、薛世良、張愷等人商量著處理。

宇文化及擁眾十餘萬,據有六宮,自奉養一如煬帝。每於帳中南麵坐,人有白事者,嘿然不對;下牙,方取啟狀與唐奉義、牛方裕、薛世良、張愷等參決之。

——《資治通鑒·唐紀》

而作為首倡以及全程參與的司馬德勘則僅僅受封為溫國公、禮部尚書。現在的宇文化及信任唐奉義、牛方裕、薛世良、張愷等人。因為猜忌司馬德戡,所以僅僅任命司馬德戡為禮部尚書,這表麵上看是個美差——高遷了嘛,其實質則是宇文化及剝奪了他的兵權,此舉又成為他們日後內訌的導火線。裴虔通等人,自然也各有封賞;此外宇文化及所有的心腹也都重重封賞;同時宇文化及又殺牛宰馬,大宴群臣。

酒過數巡,宇文化及得意洋洋地對大夥說:“我本無壓眾之心,君等謬推我為主,我自諒德薄,不足以當大位,故承立新君,以表我無篡奪之心。”

百官聽了,馬上齊聲拍逢迎和說:

“丞相之心,日月光明,丞相之命,誰敢不遵!”

說得宇文化及喜歡不自勝。

狼藉流紅人間慘酷

第二天晚上,宇文化及又入宮了,蕭皇後含笑相迎,他輕薄地戲語道:“我果能守信,立了秦王,你可怎麽謝我呀?”蕭後忙折身下拜,宇文化及雙手扶住,哈哈大笑道,“皇後何必如此!你也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蕭後會意地向他媚笑一下,然後就命設宴。

酒肴紛呈後,兩人並肩同坐,還沒等蕭皇後吩咐下去,宇文化及就迫不及待地說:“隻有我們兩個對飲,似乎太寂寞了。”

蕭皇後聞言,笑得花枝亂顫:“你呀,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說著她就命宮女,宣召各院夫人,讓她們務必都得前來,與宇文將軍陪飲,宇文化及高興得手舞足蹈:“怪不得先皇總是誇讚皇後賢德!”

片刻工夫,那幾個前天曾來過的昔日得寵、素以美貌而聞名天下、煬帝封作十六院夫人中的三四個大美女就又先後到來了。

隔了不多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因為美麗而曾深得帝寵的夫人,其中就有吳絳仙,她不僅來得高高興興,不僅濃裝豔抹得妖冶萬分,且還特意帶來了美酒,說是要獻給宇文將軍。

宇文化及一點也不疑心,反倒得意萬分,看吳絳仙雙手捧了一個銀盤,盤中一隻玉杯,堆起了滿麵笑容,嫋嫋婷婷地走到他麵前。

蕭皇後卻靈敏地嗅出來了情況,因為她特意注意到吳絳仙在走近宇文化及座前,將銀盤呈上時,緊張得粉臂顫動,以至於玉杯中的酒都晃出杯外,在盤中流出了不少。

就在宇文化及早已喜得直站了起來,含笑向吳絳仙招手道:“卿真多情,還有美酒帶來給我!”而吳絳仙也柔媚地盈然一笑道:“將軍仁德感人,賤妾特獻一尊長生仙液,祝將軍萬歲!”

宇文化及早已心花怒放,伸手就端了起來,正要往嘴裏送時,蕭皇後卻堅決地用胳膊觸了一下宇文化及。見宇文化及還不明白,隻是向蕭皇後瞧了一眼,蕭皇後就又明白無誤地使了一個眼色。

吳絳仙見宇文化及杯子都靠近了嘴唇,隻差了那麽個往裏一吸,卻被蕭皇後給暗示得動了疑心,就近前一步,含笑接過宇文化及手中的玉杯說:“妾好意敬酒,將軍怎麽不快飲!”說著,就將玉杯送到宇文化及唇邊,然後就假意親熱地用力挾扶住宇文化及的脖子。

宇文化及頓時更是動疑,將頭兒一偏,沒有被她強行灌入一滴酒,然後他一把搶過玉杯放在桌上,佯笑道:“卿怎麽這樣急性?”然後他向蕭皇後瞧了一眼,會意地讚同著笑道:“皇後果然細察秋毫呀。”

吳絳仙頓時臉色慘白,急忙伸手就去取那個玉杯,欲將杯中的酒潑去。哪知宇文化及早將玉杯搶入手中,故意問吳絳仙:“卿意欲何為呀?”

吳絳仙隻得吱唔道:“將軍不飲,妾倒想自己喝這一杯呢!”宇文化及冷笑道:“哼!卿若飲此,性命恐怕就難保了。”

聽宇文化及這樣一說,在場的人立時全向吳絳仙瞧。

吳絳仙當即咬了咬牙,狠跺了跺腳,看樣子她是豁出一切去了;怒目噴火地點指向著蕭皇後,朗聲大罵道:

“你這個喪盡廉恥、毫無心肝的**婦!你怎麽也不想一想,現在和你並肩同坐的叛賊,殺了你的丈夫、你的兒子,你不能報仇雪恨,也當身殉主上。如今貪**苟活、戀愛新歡不算,還又壞了我殺賊除禍害的大計!我今天毒不死叛賊,不過一死而已,可我看你這個**婦,他年死後,有何麵目見先帝於九泉!”

吳絳仙罵得蕭皇後無地自容,悲傷和羞愧讓她的眼淚如開閘水般狂流,而宇文化及早惱羞成怒,喝命親丁速將吳絳仙拿下。吳絳仙厲聲叱道:“住手!我乃貴為皇妃之人,你們這群賊子不可以動我。我既然敢前來行刺,就早也不想活了!快將鴆酒給我,待我自盡好了!我可不要這些臭男子近我的身子,壞了我的清白!”

這話觸到了在場很多人的痛處,尤其是蕭後,她聞言,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眼淚早在不知不覺中幹了。發了一下子呆後,重又哭了起來,比剛才更為傷悲更為羞愧。宇文化及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於是他當即就向吳絳仙獰笑道:“自作自受,害人害己,你也不能怨我歹毒!”說著,就要將玉杯授與一個宮女,遞給吳絳仙,讓她喝毒酒自殺。

不想又愧又悲正在哭泣的蕭皇後卻一把搶住了玉杯,然後她收住了淚,恨得眼中生針地直刺了吳絳仙兩下,就附在宇文化及耳邊,咕噥了一陣子,隻見宇文化及頓時高興得眉飛色舞直點頭,將玉杯依舊放在桌上,向吳絳仙笑道:“卿欲飲鴆自盡,我偏不讓你遂心。”

吳絳仙依舊強硬地憤然說道:“任憑你如何將我慘殺,我也不怕,快些來殺吧,休得囉嗦!”吳絳仙又指定了蕭皇後罵道,“你這個**婦,老厚著一張臉皮,靦然高坐,恬不知羞!我生不能手刃了你,死後也不容你安穩!”

蕭皇後聽了,氣得全身亂抖,怨聲地對宇文化及說:“你怎麽還不施行?”

宇文化及忙安慰她不要生氣,然後咬牙切齒地向吳絳仙道:“你不要自負談什麽清白,那要看我讓不讓你清白!”

這一下果然擊中要害,吳絳仙頓時大驚失色,慌向殿柱上撞去,卻早被宇文及化喝令親丁攔住了。吳絳仙知道不妙,她拚命地哭罵叫喊,卻早十數個健壯有力的宮女一擁上前,強拽住了她。

在蕭皇後的內室,跟來的宇文化及命宮女們分別按住了吳絳仙的手腳,將她的衣褲強行向下剝去。吳絳仙雖是死命抵抗,卻一點用也不起,早被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吳絳仙猶是奮力掙紮,百般痛罵,直到力竭聲嘶。而這時宇文化及早在十數個宮女的幫助下,將榻上不能動彈的吳絳仙大肆汙辱了一番。

吳絳仙悲痛萬分,早哭得血淚紛披。望著那個在她身上強行肆汙的臭男人,她恨得幾乎把眼眶睜裂,一陣焦急,竟暈了過去,直到宇文化及下了榻,她才悠悠醒來,恰看見宇文化及得意洋洋地說她:“吳絳仙,怎麽樣啊,現在你能說嘴嗎?你也和皇後蕭娘娘一樣不清白了!”

吳絳仙怒目噴火地說:“你這畜牲不得善終!清白不在身,而在於心!我身雖受辱,可我的心還是清白的!可蕭皇後她是從裏到外,都髒得讓人惡心!”說畢,吳絳仙又要奮身而起,宮女慌又用力按住。

宇文化及憤然道:“你這個賤婢,都這樣了,還敢嘴強無禮!”當即一聲喝令,喚進來八名親丁,命他們輪流行奸。

可憐吳絳仙弱如嬌花,怎經得起這樣的摧殘,身底下早一片狼藉流紅。而宇文化及卻意猶未盡,他又命人抬了氣息奄奄下身流紅不止的吳絳仙到前麵給大夥看,嚇得眾位美貌的夫人盡皆掩目,蕭皇後也不禁淒然落淚,但她的難過卻並不純粹,那裏麵摻雜進了太多的羞愧。

隋宮遭塗炭

宇文化及狂飲了數杯後,朗聲對大家說:“吳絳仙太放肆,我才如此懲戒。你們從此記著,誰敢再行無禮,我就以此為例!”說著,他就命親丁拿了刀子、釘子,還有斧頭來。

然後吳絳仙的兩個雪白豐滿的**就都被活活地切割了下來。因為宇文化及的那些親丁不是專業幹這種活兒的,所以下手時不僅不利索,反倒還因為害怕引起的生理上的不適,他們就一邊顫抖著一邊惡心著地切割。不及割完,疼得心肝俱碎的吳絳仙就張大了嘴,直噴出一大口鮮血,接著她的身體超越了捆綁的強製,而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後軟綿綿地攤開了。

可是宇文化及並沒有對氣絕身亡的她就此住手,他又命親丁將幾顆巨大的釘子,釘進了吳絳仙的下身,然後才在一個個在場美人嚇得花容慘白嬌軀顫抖中,命人把吳絳仙的屍體抬了出去。

接下來宇文化及就開心地端起一大杯酒,公然勾了蕭皇後嘴對嘴地哺酒。

蕭皇後也在這場血淋淋的慘劇裏嚇得麵無人色,一見宇文化及來親熱,嚇得忙將櫻唇送上。

很多女子實是不願瞧了,忙借機就要離座告退。蕭皇後畢竟是取寵有術,不待宇文化及開言,她就說:“你們不要去,今夕就須陪侍將軍。”然後向宇文化及格的一笑,“將軍可否滿意?”宇文化及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哈哈大笑道:“皇後之言甚是,這正是我的心意!”

這些美人們聽了,不禁各自低下頭,都將蕭皇後恨得牙根癢癢,暗暗咒罵不停,卻沒一人敢於再反抗,親眼目睹了吳絳仙的慘死,她們的膽子都嚇碎了,老老實實地由著宇文化及快活。

見眾人畏服,宇文化及從此十分恣意放肆,竟公然搬進迷樓住下,天天和蕭後等無拘無束地取樂。

二、宇文化及為何殺司馬德戡

楊廣第二:宇文化及

這樣的日子不過月餘,那一天宇文智及入宮來見宇文化及,憤憤地說:

“眾人都家鄉之念甚切,這一點你是明知的,兄若任意流連下去,恐怕你就要做楊廣第二了。你可知道,現在外麵的將士已是嘖有煩言了。”

蕭皇後也在一旁,討好地說:“妾也屢勸將軍速離江都。”

宇文智及聽了,一臉反感地轉向她,冷笑道:“皇後也會勸諫!?如此賢明,真不可思議啊。”說罷,拂袖而出。

蕭皇後憑空受辱,難堪得隻好掩麵悲啼,宇文化及慌忙追著趕著去溫存,同時憤憤地罵宇文智及,匹夫無禮,又說一定會懲戒他。

蕭皇後賺足了麵子,這才止住了哭泣。

宇文化及殺司馬德戡之謎

可隔了兩天,宇文化及到底還是聽從宇文智及的建議,勒逼少帝同意離開江都,命左武衛將軍陳稜為江都太守,領導處理這裏的後事,自己則擁六宮妃嬪,帶著皇帝的傳國璽,拔隊西行。其餘宮人珍寶金銀緞帛,盡用騾馬車輛裝載。

因船隻不敷應用,宇文化及竟命兵士奪取江都百姓的船隻,取道彭城水路,向西進行。

一路上宇文化及竟然公開用煬帝的玉輦儀仗,且和蕭後等眾美人,調笑**,毫不避人;也不知道愛惜兵士,專恣暴厲,怨其之心四起,他的將為楊廣第二的預言應驗了。

那天到了顯福行宮,宇文化及入宮後,流連富麗舒適而不忍去。虎賁郎將麥孟才、虎牙郎將錢傑,和折衝郎將沈光,就商量妥了要夜襲宇文化及,為煬帝複仇。哪知關防不密,走漏了消息,宇文化及知悉後,就秘密命司馬德戡引兵圍了三人部隊。

結果三人雖然奮命拒敵,到底寡不敵眾,全部當場戰死,其部卒也全都星散了。

宇文化及不敢再逗留顯福宮,當即就起程進發。

哪知到了彭城,水路淤塞不通,船隻不得通行,隻得舍船登陸。

宇文化及又命兵士瘋搶百姓的牛和車,竟然弄來了二千輛,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相對飲泣。

而這二千輛牛車,卻都被宇文化及用來裝載宮人與珍寶。所有軍用器仗、車甲行李、長槍鎧甲武器準備,悉令兵士自負而行。迢迢長途,兵士們負重而行,哪得不力疲至極,士兵們不免怨心再起。

至彭城,水路不通,複奪民車牛得二千兩,並載宮人珍寶;其戈甲戎器,悉令軍士負之,道遠疲劇,軍士始怨。

——《資治通鑒·唐紀》

就是司馬德戡和元樞等也非常後悔,那天私下裏對趙行樞說:

“化及匹夫,肆**宮閹,殘暴不仁,大失人心,我與公助彼成事,原欲除暴立明,以安眾民。萬不料我們冒天下之大不違所推起的這個宇文化及,卻是這樣的一個暴戾之人,比之煬帝暴虐愈甚,這豈是我們的初衷?

“當今治平亂世,一定得靠傑出而有才幹的人,化及小人沒才能又糊塗,一群小人在他身邊,肯定要壞事,不久諸侯起兵除暴,此賊必死,我等也是免不了要陪著掉頭的,若不早圖脫禍之計,將來必死無葬身之地!”

元樞點頭道:“可不是嗎?外人指斥宇文老匹夫,我們也難推辭其咎。如今追悔已是不及,馬上想法子挽救,還未為遲。”

司馬德戡輕聲問道:“公之意莫非是要除了他?!”

元樞道:“誅了宇文化及,以謝眾人,我與公的罪名就也可以掩飾了。當初既然能立起他,如今我們這些人,廢除他又有什麽難?”

司馬德戡道:“此事必須慎密,若漏了出去,你我的性命馬上就要不保了。別忘了,前車之鑒呀!”

司馬德戡如今倒戈,欲擊宇文化及,還有另外一層內幕。

當初宇文化及得政之後,就賜給司馬德戡一個溫國公爵位,另加光祿大夫;因為司馬德戡專門統領驍果,又從心裏防備他。沒過幾天,化及布署諸將分別領兵,以司馬德戡為禮部尚書,表麵看是升官,實際是奪他的兵權。司馬德勘因此憤恨不平,得到賞賜,都用來賄賂宇文智及;智及替他說情,才派他領著一萬多後軍殿後。於是,司馬德戡、趙行樞與幾位將領李本、尹正卿、宇文導師等策劃,準備用後軍襲擊誅殺宇文化及,改立司馬德戡為主。

初,化及既得政,賜司馬德戡爵溫國公,加光祿大夫;以其專統驍果,心忌之。後數日,化及署諸將分部士卒,以德戡為禮部尚書,外示美遷,實奪其兵柄。德戡由是憤怨,所獲賞賜,皆以賂智及;智及為之言,乃使之將後軍萬餘人以從。於是德戡、行樞與諸將李本、尹正卿、宇文導師等謀,以後軍襲殺化及,更立德戡為主。

——《資治通鑒·唐紀》

隔了一天,大隊人馬走到了天壽宮,宇文化及又入宮安息,元樞就打算引兵圍宮,謀殺宇文化及。

司馬德戡自然讚同,他和自己的部隊一說,部眾也盡皆讚允。

卻萬不料有一個偏將,因為曾受過司馬德戡的嚴責,一直懷恨在心,此刻一看借刀殺人的機會來了,於是就向許弘仁、張愷密告,他們又轉達給了宇文智及,由他進宮來告發。

宇文智及大驚失色,忙入宮告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也是非常吃驚,同時更是非常怨憤:

“司馬德戡和元樞,我一向待他們不薄,可他們怎敢這樣負恩!”

然後宇文兄弟倆商量,由宇文智及帶領衛士埋伏在宮門,宇文化及遣人誘他們入宮,然後圍而殲之。

果然,到宇文化及命內侍二人,分召司馬德戡和元樞入宮議事,這兩人還蒙在鼓中,全不知機謀已泄,隻管坦然入宮,卻不想突然伏兵齊起,二人措手不及,當場就被捉拿。

宇文化及責備五花大綁的司馬德戡道:“我和閣下共同努力平定海內,冒著天大的風險。如今事情剛剛成功,正想一起保富貴,閣下又為何要謀反呢?”

司馬德戡說:“本來殺昏主,就是受不了他的荒**暴虐;推立足下,卻比昏主有過之而無不及;迫於人心,也是不得已。”

就這樣,宇文化及吊死了司馬德戡和元樞,並讓兵士把他們二人的首級,傳示部眾。

然後宇文化及又喝令將裴虔通等二十餘人押赴市曹,一齊斬首,理由是他們也或許是參與了謀逆。

從此宇文化及目中無人,越發橫暴起來。而部眾們雖不敢再有什麽輕舉妄動,卻全已離心離德了。

……因執之。化及讓之曰:“與公戮力共定海內,出於萬死。今始事成,方願共守富貴,公又何反也?”德戡曰:“本殺昏主,若其**虐;推立足下,而又甚之;逼於物情,不得已也。”化及縊殺之,並殺其支黨十餘人。

——《資治通鑒·唐紀》

宇文化及在這所華麗的行宮裏盡興玩了多天後,又帶領部眾,向鞏、洛進發。

因為途中,多次為李密率兵所阻。

此時李密早占領了鞏洛,他不斷出兵抵抗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不得向西行進,隻好領著隊伍朝著東郡進發,東郡通守王軌居然以整個城池,投降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暫入東郡後,藉圖休養,再與李密交鋒。

李密據鞏洛以拒化及,化及不得西,引兵向東郡,東郡通守王軌以城降之。

——《資治通鑒·唐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