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地窖談話

地窖裏一片漆黑,所幸我們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被收走,我打開了探照燈,把這地下室照亮。

所有人都很沮喪,也很疲倦。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很想說幾句話安慰他們,但是任何語言都顯得是那麽蒼白無力,我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拿著探照燈查看這周圍的環境,想要看一看是不是可以發生一些什麽。

我忽然發現,牆壁上都是一些神獸的畫像,很多的形象如何山海經描述的一樣,而且這些畫像的色彩明顯已經斑駁了,很顯然,畫上去已經有了相當多的年頭。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這些畫像對我根本沒有任何的啟發的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助大家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三天,我們隻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不能安然無恙的逃出去,我們就要被這裏的人野蠻的殺死,安上一個聽上去仿佛是被天譴的罪名。

黃伶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牆上的那些畫像,悠悠的說道。

“這些圖像都是山海經裏的異獸,連建築上的雕刻也都是一樣的,他們信奉白澤,你不是已經聽到我講的關於白澤的故事了嗎?他們把白澤奉為神明。”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了她。

她本來就被折磨的不輕,再加上這一路的奔波又受到了驚嚇,此刻臉色更加的蒼白,讓我更加的擔憂。

“你沒事吧?真的是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帶領著大家往山上逃跑,如果走另外一條路,說不定我們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黃伶伶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笑容顯得她的身體更加的羸弱。

“其實你知道的,無論我們走任何一條路都是同樣的結果,既然獵戶在山腳下等著我們,就表示其他人已經封鎖了任何一個出村的路口,我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隻是當時逃跑的太過倉促,沒有意識到這麽明顯的問題。”

我不得不承認,黃玲玲的分確很有道理,但是眼下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正冥思苦想的時候,趙方博忽然接過了話茬。

“有一個現象,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發冷,我們明明在朝著山上跑,閃電為什麽映照出了一個白澤的簡畫呢?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這究竟是什麽現象?用現有的物理學知識可以解釋嗎?”

王雅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你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馬上我們都要被祭天了,你還有心情思考這些靈異事件,無論現有的物理學知識,可不可以解釋詭異的現象,都無法改變我們的命運,我們好像真的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王雅楠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沮喪。

我完全可以理解這個女孩子的心情,在帝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跟著我探尋秘密,即使來的時候做好了心理準備,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趙方博仿佛也理解女孩子心情不好,並沒有出言反駁,而是仍舊把目光投向我。

“這事非常的蹊蹺,那些人跪拜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在瓢潑大雨中如此虔誠的磕頭,很顯然神像絕對就是他們信奉的神靈,他們是真的相信這個東西,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把我們殺死,祭奠這個神獸。”

這番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個道理大家明明早就已經知道了,趙方博為什麽在此時此刻重新提出來呢?

黃伶伶用疑惑的目光凝視著他。

“你怎麽啦?就算是沒有那個神相,如果不是秦川和這位姐姐營救,我們也難逃被祭天的命運,你怎麽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這個?”

趙方博輕輕的搖了搖頭,緊緊的皺著眉頭,思索著說道。

“我剛才隻是在想,這裏的習俗真的是太奇怪了,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關白澤的傳說,但是從你們的對中略微的了解了一點,神獸到底是什麽來頭,如此殘暴,喜歡吃人嗎?為什麽他們相信人可以祭祀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我們覺得趙方博說話言語顛倒,好像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但是想到剛才受到的驚嚇,和一路奔波的疲憊,就沒有過多的在意。

我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說道。

“不要想那麽多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逃出去很重要,可是現在我們應該好好的休息,恢複了體力,才有可能想辦法離開。”

沒有人對這個觀點表示反對。

黃伶伶幹脆地坐在地上,眼睛看著地麵幽幽的說道。

“閃電勾勒出來的白色簡畫,幾十年難得一遇,村民都認為,這是白澤在庇護村子,由此就可以知道,他們對白澤的信奉有多麽的虔誠了,他們根深蒂固的認為,殺死我們可以給村民帶來福報,我們的命運就很難改變。”

這番話說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我雖然不願意接受,可是卻沒有辦法反駁這個觀點。

黃伶伶慢慢的接著說道。

“而且這次前來,我聽到了一個傳說,就是這個村子裏還有古滇國的入口。”

我吃了一驚,快步的走到黃伶伶的麵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問道。

“真的嗎?你真的已經找到了古滇國的入口,那在什麽地方?”

黃伶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很想告訴你,古滇國入口的具體位置,但是我不得不抱歉的說,我了解的真的不多,開始的時候,調查的很順利,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放鬆了警惕,導致被發現了,然後就被關起來了。”

趙方博聽了這番話,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懊悔的自責。

“這事都怨我,我早就應該知道事情進行的太順利,肯定不太正常,應該提醒黃伶伶的,但是我當時被唾手可得的勝利,或者說是線索,衝昏了頭腦,眼看著這個被隱藏了千年的秘密就要解開,有些得意忘形。”

王雅楠不由得又是一聲冷哼。

“事情總是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失敗,你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我就真的不知道,你是憑借著什麽樣的運氣才能活到現在的?”

我覺得有些奇怪,王雅楠仿佛對趙方博相當有看法,這兩人之前並不認識,沒有什麽交集,就談不上什麽恩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刻板偏見嗎?沒來由的討厭一個人,就是這種樣子嗎?

我剛要開口勸說王雅楠,不要做一些無謂的調侃,甚至尖酸刻薄的挖苦。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蓋住地窖入口的石頭被揭開了,我向大家使眼色,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關上了探照燈。

外麵的腳步聲很雜亂,我們剛才有些過於沉靜,思考討論問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動靜。

這些人顯然是來看我們的,一個老者被別人顫顫巍巍的扶著走了下來,雖然已經老的走不動路了,身上卻散發出來的一種生殺予奪的氣勢。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老者還沒有開口,先彎著腰咳嗽了一陣。

身邊的人小心地給他捶背,好一陣子,老者停止了咳嗽,抬起頭凝視著我。

“你們應該知道麵臨的是什麽?用不了三天,你們就要被處死了,我雖然也對你們的命運表示遺憾,但是沒有辦法,你們違犯了寨子裏的規矩,如果不懲罰你們,我們的神就要懲罰村民。”

王雅楠衝出去據理力爭。

“你們這不是把人命視為草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