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錢順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點頭,手電筒拿起來往遠處一照,看見地麵上幾個黑影朝我們這裏掠過來。
“老鼠。”我吞了吞口水。
“臥槽,果然是。”
青年拎著自己的破布包站起來,“咱們江湖有緣再見!”
說完打開自己微弱的小手電竄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轉眼就消失了,一點都看不出來腿受傷了。
跑的還挺快。
“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啊!”黃伶伶拉著我就往一個洞口跑。
吱吱!
老鼠的叫聲越來越大,我和黃伶伶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趕緊往前跑。
“這邊!”
狹窄的空間裏,我們根本就不辨方向,完全是憑著本能往前跑。
我和黃伶伶交握的手裏汗津津的,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我的,亦或是我們兩個人的。
“沒有路了。”
就在我們選擇一條路跑了沒有多久之後,我們看見前麵是一片光禿禿的牆壁。
“怎麽會這樣?”
黃伶伶上前不停的拍打,除了沉悶的敲擊聲什麽都沒有,我們竟然跑到了絕路之上。
“完了。”黃伶伶嘴唇慘白。
“我們這次看來是必死無疑了。”她慘白著臉說道。
我也沒想到,我的下墓生涯,竟然這麽快就結束了,第一次就死在這裏,還真是可笑。
幸好我活的沒有什麽牽掛,就算死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就在我放棄抵抗的時候,黃伶伶拿出來燃燒瓶,手裏握著匕首,警惕的看著那些已經過來的老鼠,做好了戰鬥準備。
我想讓她省一省,這些老鼠肯定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但是看到她戒備的樣子,我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在生死麵前,正常人都會選擇活下去,她和我不一樣,家裏還有爺爺等著她回去,我實在說不出掃興的話來。
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把我推在身後,呈保護的姿態站在我麵前,“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我一定說到做到。”
保護我?
我嗓子裏仿佛塞了一團棉花,過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麽,像我這樣的人,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
“有,我想讓你活下去。”
瘦弱的小手握緊我的手,她看著我目光堅定。
我看著她,身體裏仿佛湧現出一股力量。
兩個燃燒瓶都已經扔過去了,老鼠被嚇退,但是很快又衝上來一批,所有的燃燒瓶都用光了,那些老鼠還在網上衝。
“這次我也沒有辦法了。”黃伶伶苦笑一聲,蹲下身,手裏的匕首對著彩色老鼠刺過去。
老鼠尖叫,狹小的空間裏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彩色的老鼠更瘋狂的朝我們撲過來,黃伶伶根本就抵擋不住。
“小心!”
我看到一隻老鼠跳到黃伶伶身上,抓住它的尾巴給甩出去,同時擋在黃伶伶麵前,絕望的閉上眼睛。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特別悲壯,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一幫老鼠撲上來對我又咬又啃的樣子。
現實是我什麽感覺都沒有,隻聽見吱吱的聲音。
“怎麽回事?”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一群老鼠對著我們吱吱叫,但是遲遲不肯上前。
我皺眉,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那些老鼠慢慢的往後退。
“怎麽回事?它們好像很怕你!”
黃伶伶從我肩膀處伸出半顆腦袋,看著那些碩大的彩色老鼠皺眉說道。
我也不解。
沒看出來這幫老鼠怕人啊,畢竟剛才那瘋狂的架勢,直接吃了我們都有可能。
黃伶伶快走兩步,隻見那些老鼠衝它露出尖牙,就要朝她撲過來。
“啊!”
她嚇得一聲驚呼,撲到我懷裏,攥緊我的手。
老鼠又後退了。
“它們真的怕你,你身上到底有什麽?”黃伶伶推了推我問道。
我也發現了,隻要我往前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總離我一米多遠的位置。
怎麽會這樣?
“香味!”黃伶伶突然喊道。
“什麽?”
“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他們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害怕你。”
我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香味!我搖頭失笑,正想反駁的時候,卻想起來萬老當初給我的那個香球。
我從包裏把香球拿出來,在幽深的洞裏,那香味更加濃鬱了。
黃伶伶吸了吸鼻子說道:“就是這個香味。”
我注意到,香球出現之後,那些老鼠又退後了兩米,我手裏握著香球,慢慢的朝前移動,那些老鼠紛紛後退。
果然是。
我攥緊手裏的香球,仿佛是攥住了生存的鑰匙。
我們繼續往前走,那些老鼠看沒有肉吃越來越少,最後消失。
這裏又剩下我們兩個人。
背包裏有備用的壓縮餅幹和水,我們累了靠在地上吃了幾口。
“也不知道舒姐姐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裏!”黃伶伶鬱悶的說道。
“墓裏就那麽大,我們肯定能夠再碰到。”
我撿起一個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
“我們下來的時候,其實已經靠近主墓室了,但是後來我們跑的時候,一直迷路,不過大概一直往偏東北的方向跑,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是又跑到了邊緣的位置,要想回去,隻能往這個方向走。”
我在地圖上標記了一個箭頭。
“你好厲害,竟然連這個都能記住。”黃伶伶一臉崇拜的看著我。
“沒什麽。”
我們休息好了,繼續往前走,一邊尋找路上可能出現的記號。
前麵傳來老鼠的吱吱聲,我用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是個很眼熟的破布包,兩隻老鼠叼著它的帶子正在撕咬。
看到我們來了,老鼠迅速的跑開。
黃伶伶用匕首撥了撥,皺眉說道:“是剛才那個人的。”
地上還有一灘不太明顯的血跡。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難道錢順已經死了?”
對這個突然遇到的青年,我並不反感,也不想他那麽快死,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酸。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要是再找不到舒姐姐他們,恐怕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裏。”黃伶伶拉著我的袖子開口。
我點頭,繼續往前走。
路上我一直都在暗中的記路,在走過幾個岔路之後,終於看到了舒紀文留下的標記。
這突然的發現讓我們如釋負重,連腳步都輕盈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