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黃伶伶一刀再次斬斷兩隻蟲子,衝過來。
翻板很小,僅容一人通過。
我躺在地上,正準備滾過去,看見門口那些蟲子已經越來越多,有的已經爬過來。
黃伶伶眼看情況危急,對著我屁股就是一腳,把我踢過來之後,又把兩個背包塞過來。
此刻那蟲子已經接近我們,看清楚它的真麵目才覺得更加惡心。
扁平的身體,八個爪子,渾身都是黑色,甚至看不到它們的眼睛。
“快點,快點!”我對黃伶伶伸出手催促道。
她躺在地上就地一滾,到了我這邊,但是那個討厭的黑色蟲子也衝過來。
我忍著惡心和驚恐就一腳踢過去,沒想到那蟲子竟然緊緊的扒在我的鞋上,張開嘴,露出裏麵的尖牙,對著我的腳就是一口。
我正竊喜這鞋比較厚,它絕對咬不穿的時候,沒想到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我嚇出一身冷汗。
那蟲子竟然一口咬下一塊鞋底吞下去,然後對著露出的皮膚露出獠牙。
“小心。”
黃伶伶手上動作快一步,迅速的把我的鞋子給脫掉,然後手上的刀對著那蟲子就紮過去。
蟲子流了一地黑血,黃伶伶趕緊把翻板給合上。
石板接觸到地麵立刻嚴絲合縫,一點縫隙都沒有,我們終於安全了。
我單手拎起來那隻鞋,看到鞋底上麵的兩個洞,有些無語。
盜墓危險這誰都知道,可是沒聽說過盜墓廢鞋的,這樣讓我怎麽穿?我有些後悔,沒有帶一雙備用的鞋下來。
麵前忽然伸出一隻手,把我的鞋給搶走。
“確實不太好穿,不過你留下命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黃伶伶撇嘴,好像我有多矯情。
“這墓裏這麽危險,我穿著一隻破鞋多危險。萬一要是被奇怪的蟲子再給咬了怎麽辦?”
“膽子這麽小,虧你還敢下來下墓。”
黃伶伶嘴上說著不客氣的話,已經把自己的鞋給脫下來,準備把那隻壞的鞋給穿上。
“你幹什麽?”我攔住她的動作。
“讓你穿我的嘍,反正我們的腳都差不多,放心啦,以前我下墓的時候,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了,鞋都甩丟過。”
“我就是說說而已,而且你也不能穿我的鞋。”
我紅著臉把鞋搶過來,穿在腳上。
黃伶伶是第一個為了我委屈自己的人,和舒紀文他們那種不在物質上虧待我不一樣,讓我內心很感動。
“那好吧。”
黃伶伶低頭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料,然後把我的腳抬起來,把布塞到缺的那一塊上,又用膠給粘上。
“這樣就不用擔心有東西進去了吧。”她仰頭看著我,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閃著機靈的光,明明沒有笑,可是我卻覺得她的臉那麽燦爛。
我感覺臉有些熱,趕緊把腳伸回來。
“不擔心了,現在我們要想一想,應該怎麽出去。”
這個墓室就是我們剛才呆的墓室,要回去隔壁的墓室根本不可能,隻能看外麵那些老鼠走了沒有。
我和黃伶伶小心的推開門,看到外麵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看來那些老鼠應該是久久等不到我們,離開了。
我和黃伶伶背著包小心的出去,回到和平江他們走丟的地方,那裏除了幾發子彈什麽都沒有。
“看來他們已經成功逃離那些老鼠,我們不用擔心了。”黃伶伶說道。
“嗯,但是我們現在和他們走丟了,這個墓室麵積不小,怎麽才能找到他們呢?”
“沿著這個方向走走看看。”黃伶伶指出一個方向。
當時情況緊急,他們要逃跑,肯定會走那條路。
我倆舉著一個探照燈小心的往前走,墓道有些淩亂,除了隨處可見的蜘蛛網,牆上還有一些壁畫。
我仔細看了幾個,發現都是西周時期的,不過都是一些祭祀和日常,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們很快就在一個岔路上,看著眼前的兩個分叉口,我們有些犯難。
“怎麽走?”
岔路指向兩個方向,而且兩條路都有走過的痕跡,無法判斷哪條路是舒紀文他們走過的。
“看來他們是倉皇中選的一條路,但是我們怎麽選?”
看著兩個漆黑的洞口,我倆麵麵相覷,最後隻能點豆子選了右側的方向。
這個墓道明顯比那個寬一下,上麵也畫著壁畫,我一路走馬觀花的看過去,忽然皺眉。
“這畫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
“怎麽了?”
“這條路好像是陪葬坑的路。”
我在老錢的書店看過一本殘書,和陪葬有關。
商周的時候很流行活人陪葬,其實陪葬也不是隨便就陪葬了,裏麵的選位置很講究。
一些豪華的墓會刻上壁畫等……
“陪葬坑,那我們……”
黃伶伶抬起手電照了照前方的路,看到前麵已經到頭的時候,她擔憂的目光看向我,“不會那麽巧吧?”
她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腳下一沉,直接掉下去。
“秦川,秦川!”黃伶伶大喊。
渾身上下都特別疼,我被摔得大腦有一瞬間沒有反應,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我掉進一個四五米多的高的坑裏。
“沒聽說陪葬坑是這樣的啊,什麽墓的主人,怎麽這麽坑!”
我揉著屁股想要站起來,但是摸到一把東西,借著上麵傳來的微光,低頭看的時候,差點把我魂嚇出來。
骸骨,都是陪葬的骸骨。
因為我掉下來,還壓碎了地下幾個腦袋。
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對著幾個被我砸碎的腦殼鞠躬道歉,“諸位,諸位,我本無意冒犯,掉下來純屬意外,莫怪莫怪。”
說完,在我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行了,都死了上千年了,你得罪他們,他們還能從地底下跳出來把你帶走是咋?”
烏漆嘛黑的陪葬坑裏突然傳來一個幽遠的聲音,嚇得我就是一聲尖叫。
“鬼啊!”
這一嗓子著實有點大,給開口的聲音也嚇得一個嘚瑟。
“你才是鬼,小屁孩子會不會說話!”那聲音再次沙啞的開口,一個黑色的影子朝我這裏走過來,聽到那沉穩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我確定了他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