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樂公主
魏征朗聲說道:“臣的意思,辯機死罪可免,但他畢竟犯過大錯,就罰他與玄奘法師回弘福寺,三年之內不得離寺一步!”
“這未免太便宜了……”房玄齡剛要說話,但李世民卻一揮手,口中說道:“如此甚好,就罰辯機回弘福寺,三年之內不得出寺半步!”
“多謝皇上。”玄奘法師連忙說道。
三年不出寺一步?那豈不是要憋死老子?
辯機一咬牙,口中說道:“皇上,小僧拒絕回弘福寺!”
所有人都用無比詫異的眼神看向辯機,心說這辯機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連皇上的旨都敢抗,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李世民也納悶,這辯機已然活命,卻還抗旨不遵,真是可惡。
想到這兒,李世民一臉的怒氣。
辯機一抬頭,下一刻,他驚訝的看到,李世民耷拉著臉,顯然已經很是生氣。
這時一旁的房玄齡說道:“大膽辯機,竟然公然抗旨!皇上,這樣狂妄之人必要嚴懲!”
房玄齡話一出口,辯機一看李世民頭上的樣子,顯然很是生氣,處於爆發的邊緣。
辯機微微一笑,口中說道:“皇上,辯機身犯重罪,若是回弘福寺研究佛法,不足以洗清身上的罪孽,長安城外二十裏有一破廟名為淨華寺,小生願往淨華寺修行,以償還身上的罪孽。”
一聽李貞這話,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動,淨華寺該是一個破廟,與弘福寺自是無法相比,李貞前往淨華寺修行,每天都要自己劈柴擔水做飯,確是極為辛苦的,這懲罰確實比以前要重。
李世民兩眼微眯,不過辯機卻看到,李世民的怒氣一下子消了許多,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當下又說道:“小僧在淨華寺當時刻為陛下祈福,以謝陛下宏恩。”
“嗯。”李世民臉上的表情完全緩和下來。
辯機這樣一說,李世民頭上的怒氣消散,辯機長出一口氣,心知自己是過了這一關。
當下李世民點頭說道:“好吧,那就罰辯機到淨華寺出家!”
聽了李世民這話,房玄齡牙齒幾乎咬碎,就要出班反對,然而這時,長孫無忌卻悄悄拉住了房玄齡,向房玄齡使了個眼神,低聲說道:“房大人,大局為重,這個時候,讓人以為你公報私仇,等過了這個風頭,日後想要收拾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和尚豈不是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房玄齡想了想,認為長孫無忌此言有理,隻好強自忍下了這口氣,心中暗想:“辯機,讓讓你猖狂一時,用不多久,我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早朝過後,眾人散去,房玄齡氣呼呼的回到家中,迎麵正遇到兒子房遺愛,房玄齡將今天早朝的事情一說,然後恨恨說道:“可恨,讓這辯機出了風頭,還逃了性命。”
房遺愛卻說道:“父親莫要生氣,這辯機在朝中沒有勢力,我們要殺他,如殺一隻螞蟻,隻是這樣做,外界必傳父親心胸狹窄,現在殺他實不是最佳時機,必要想個辦法,即可以置辯機於死地,又可神不知鬼不覺。”
“嗯,遺愛,你打算如何?”
“父親,此事就交給孩兒吧,不出兩月,孩兒必要辯機死無葬身之地!”
與此同時,齊國公長孫無忌府中。
長孫無忌對兒子長孫衝說道:“今天早朝之上,倒是讓辯機露了臉,怕是現在房玄齡被氣得不成樣子。”
長孫衝說道:“父親,這個辯機倒是個人才,可惜啊,色膽包天,得罪了房玄齡,怕是早晚也是個死。”
“嗬嗬,我倒是很欣賞他,連高陽公主都敢偷,給房家戴綠帽子,這個辯機,真是膽大包天啊!”
“嗯,房玄齡不可能有那麽大的氣度,我料不出兩月,房玄齡必殺辯機,這個辯機,已與死人無異。”長孫無忌說道。
“父親,萬一辯機逃了呢?”長孫衝突然問道。
“逃?天下雖大,哪裏又有他的容身之處?他若是逃了,違了聖旨,正好給房玄齡殺他的口實!”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看來這辯機真的沒有生路了,可惜,一代才子,就此隕落……”長孫衝歎了口氣。
長孫無忌說:“這辯機若是能從房玄齡手中逃得性命,說明他確有過人之處,那我們倒是可以用他一用,不過依我看,這種可能性很小,辯機不過一介僧人,而房玄齡是當今宰相,他怎麽能逃出房玄齡的手心兒呢?我看這個辯機,想活命實在是太難了。”
“那我們就靜觀其變?”長孫衝問。
“靜觀其變,一個辯機,無足輕重,死了又何妨?”長孫無忌臉上帶著絲絲寒意。
當下長孫衝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房間內,坐著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這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帶著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仿佛出水芙蓉,讓人看了不敢褻瀆。
偏偏看著冷傲,但那雙眸之中卻又有勾魂攝魄之態,這是一個絕世美女,一個足以讓每個男人魂牽夢繞的絕美女子,正是長孫無忌的妻子,長樂公主李麗質。
一看自己的妻子,長孫衝心中一**,連聲音都變得極為柔和,口中說道:“公主殿下,你還沒有休息?”
李麗質微微一笑,唇紅齒白,口中說道:“時辰尚早,聽說今日朝堂之上辯機大放異彩,讓吐蕃使者灰溜溜的離開,這個辯機,倒是個才子啊。”
長孫衝一點頭說:“辯機確實是個人才,不過色膽包天,連高陽公主都敢偷,得罪了房玄齡,雖被貶到淨華寺,暫時無事,但怕是命不久矣。”
“噢?辯機到了淨華寺?”李麗質眼眸一亮,不過卻一閃而逝……
淨華寺是長安南麵的一座小廟,廟門不大,很是破敗,前後兩進,廟內隻有兩個窮和尚,胖的是師兄,瘦的是師弟,不過現在卻又多了一個辯機。
辯機之所以要到淨華寺,實在是他受不了三年不出寺門,那真比殺了他還難受,表麵上看他來淨華寺是受苦,而實際上,到了這淨華寺,山高皇帝遠,無人能管自己,自己可以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辯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想法,來到了這大唐,隻想好好活下去,過上一世逍遙快活的生活,然而既然卷入了朝廷的紛爭之中,自己真的能獨善其身嗎??房玄齡會放過自己嗎?必須要做一些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