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長明燈

陸鬆看著身邊二人,又看向李雁南,心裏一思量,便笑道:“好啊,正好本王有些事想好好問問世子殿下”

在屋內,李雁南沏茶為幾人醒酒,“幾位真是好雅興,在這大白天喝酒,還能喝這麽多。”

還沒等趙義說話,一邊的陸鬆很自然地將李雁南沏好的茶給自己端來,“也是本王一時興起,便帶酒過來想與世子共飲,沒成想先和趙兄,嶽兄,和陸姑娘喝上了。”

李雁南聽著這個陸鬆小王爺一口一個世子的叫,微微一笑,也不計較,將茶水遞給陸玲瓏和趙義,兩人接過茶水的同時也有些心虛,一個是怕自己的算盤被李雁南知曉,一個是怕自己的行為讓自家公子厭惡。

李雁南將茶具放下緩緩說道:“陸小王爺也別再挖苦在下了,一個逃難之人而已,當不起世子這個稱號了。現在我已是正神派的弟子,小王爺要是有心,叫我李道友便好。”

還在喝茶的趙義一聽,差點將自己的茶給噴出來,“什麽!公子,你什麽時候拜的師?怎麽沒提前和我說?”

李雁南撇了一眼這兩天老是不著調的趙義,趙義自知失言,有些心虛地縮了縮頭。他一個部下,怎麽敢要求自家殿下向自己匯報的。

李雁南隨即也撇了一眼陸玲瓏,陸玲瓏也有些心虛,本來一個挺豪邁的姑娘,就這麽被李雁南的氣場壓得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一邊的陸鬆可不吃李雁南這一套,看著有機會,便繼續追問,“世子真就放下大明燕王府的一切了?本王可是真心想幫助世子重回王位。”

李雁南看著對麵執迷不悟的陸鬆,嘴角微翹,隨即抬頭看著窗外的風雪,“陸小王爺,在下剛才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在下現在已經是正神教的一名弟子,至於所謂的王位,讓其隨風雪就這麽掩埋吧”

看著心意已決的李雁南,兩人最終還是沒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若是李雁南執著於重的王位,帶著大周軍隊進犯大明,最後若是還是不是大明王爺可就說不準了。

陸鬆最終的算盤還是落了空,便起身對著李雁南行禮,“那好吧,李道友,本王今天就先聊到這裏吧,希望沒怎麽打擾道友。”

正當陸鬆要辭行時,有一個侍衛匆忙進門,對著陸鬆跪下行禮,“稟報王爺,您前段時間派出去的捕鯨船回來了。”

陸鬆一皺眉,看著眼前有些冒失的侍衛有些不滿,一個捕鯨船而已,回來就回來了,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

看著自家王爺的反應,下跪的侍衛後知後覺,看著四周的客人,侍衛便上前輕聲將捕鯨船的大致情況說給陸鬆。

陸鬆聞言一驚,“什麽?去捕隻鯨魚,竟然就死了一半的人?”

一邊的李雁南心思微動,立即明白了這個捕鯨船多半就是那天在海上遇到鬼鯨的那一艘船。

在陸鬆要出門的時候,李雁南也跟了上去,陸鬆停下腳步,轉身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雁南,“李雁南道友,接下的事,是在下軍中之事,就不方便道友前來了吧”

李雁南讓一邊的趙義不必起身跟隨,隨即看著陸鬆說道:“關於王爺的那艘船的情況,在下可能比王爺更清楚情況。”

……

金陽皇城內的一處道觀,正在正殿打坐的黑袍老道忽然發現,麵前已經十分微弱的長明燈,忽然間又明亮了起來。

黑袍老道起身好奇地看著這一盞長明燈,伸手掐算著到底哪裏出了變數,讓這個代表著正神道統香火的長明燈又燃了起來。

最後發現了有些因果牽扯到了自己大徒弟候景,黑袍老道起身將手籠在袖中,就像是一個老農一般。在正殿中一個個莊嚴的神像之下,來回踱步思考著。

老道士走到一邊的神台下,提筆寫了一封書信,隨即招來一個小道童,讓他將書信寄出去,最後黑袍道人看著帶著書信離開的小道童,心裏的剛生出的一絲憂慮也漸漸散去。

金陽城內的一處監獄中,一位被召喚進宮麵聖的陸氏王爺慘死獄中,一邊有一個黑袍道人腰間別著一個玉佩,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已經被折磨致死的這位王爺,在確定人已經沒了生氣之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名單,將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劃掉。

而在另外一邊,黑袍老道所在的大殿內,雙手籠袖的黑袍老道,看見了一個在代表著正神教道統的長明燈外,另外一盞長明燈的燈油平白又多了幾分。

老道士看著這盞長明燈又亮了幾分,內心也跟著欣喜幾分。

和代表著正神教道統的長明燈的燈油不同,這一個長明燈的燈油不是剔透明亮,而是如鮮血一般的猩紅。

……

依舊一身黑色道袍的候景突然心有觸動,抬頭左右看了看,他從昨日在客棧吃癟之後,就直接回到中軍府上自己的院子當中,看著自己拿著傷痕累累的侍衛,候景恨不得將這些沒用的東西都化成煞氣。

一招手讓這群侍衛各自回去,免得看著讓自己心煩,候景當務之急是將正神教原本的掌門清靈老道士遊曆歸來,以及自己和他身邊那個讓自己忌憚的人的事告知自家師傅。

可現在大雪封山,各處陸路難行,河流又已然結冰。這讓候景心中難免急躁,來回踱步的候景突然心生了想法!

候景將一封書信寫完,將其遞給召來的侍衛,“你等下立馬起程,走陸路,務必將此封書信交給大國師。”

結果信封的侍衛看著此時外麵還在肆虐的風雪,有些猶豫,隨即心裏一狠,對著候景拱說道:“大人,您看此事能不能拖一拖。”

候景一皺眉,看著這個膽敢抗命的侍衛,“嗯?”

侍衛立馬跪趴在地上,哆嗦地繼續說道:“大人,您看現在外麵風雪交加,山路難行。這不是小的惜命,不願意為大人送信,而是小的怕自己不小心在半道命喪黃泉,因此耽擱了大人的急事那才是罪該萬死。”

候景嘴角一翹,上前蹲在侍衛麵前,伸手按在地地上侍衛的頭上。侍衛被嚇得一激靈,可還是不敢有所動作。侍衛的頭被他按著慢慢往下,直到抵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