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給我吐座金山銀山
破開了那方屋頂，從自己劍氣碎裂開的那個大洞當中，淩真縱身躍起，來到屋子的頂端。
月光清亮，照得頂端一片潔白。
他兀自站定在琴淮城紅夢樓的最高屋頂，竭力環顧周圍。
奈何徒增無限悲哀！
入眼皆是虛無。
唯有兩人。
準確來說是除了淩真以外還有兩個人。
兩個死去的人！
淩真極其不願麵對，但那千真萬確就是事實。
那兩具倒在了地上屍體，毫無疑問，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才救下來的那對蘭家姐妹花。
蘭琴和蘭畫。
這對命苦至極的姐妹，好不容易脫離了青樓老板的控製，好不容易能夠重獲生天。
卻被人以殘酷手段殺掉，白白死在了這個樓頂。
也就意味著她們至死，都沒有脫離這片紅塵風流之所，死後魂魄孤苦無依！
淩真咬牙切齒，已近乎崩潰，在上前確認了那對姐妹，確確實實已經被人扭斷了脖子，淪為兩具冰冷屍體之後。
這名二十歲的年輕人悲憤交加，再也忍耐不住。
他仰起頭，氣浪雷震，衝著上方天空，對著那個無情無義的“老天爺”，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出來啊，有本事你就給小爺我出來啊，跟我當麵對質，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了不起的神通，你這廝，慫到姥姥家，甘願當縮頭烏龜，都不敢見我……”
這時，有個已經聽過一次的聲音，自淩真的心湖內響了起來。
正是那個在屋子外麵沒有讓淩真見到正臉的青衣人的聲音。
那人用嘲諷意味十分濃烈的聲音發問：“可玩好了麽？玩得開不開心？”
淩真已經氣得整張臉漲紅，他極少會有如此狂怒的時候，很是難得，痛罵道：“我好玩你老-母，玩你媽呢？！你快給我滾出來，我非弄死你不可，把你剁成碎塊，我看看你還覺得好玩是不好玩！”
並沒被淩真這癲狂的謾罵所影響，心湖裏的那個男子嗓音又響了起來，“淩真，你怕不怕死？”
這個問題一出，淩真直接氣極反笑，他接著罵道：“你這畜生，問的什麽狗屁問題？問你爹我怕不怕死？真是天大的笑話！老子在赤煉歸墟裏閉關了四年，什麽苦沒吃過，好幾次都不想活想死了，你當我淩真，是和你一樣的膽小怕事之徒？開什麽玩笑？！”
那個聲音又道：“好，不怕死就好，看來，你有資格成為我的一顆棋子，為我所用！”
那名青衣人的笑聲，在淩真的心湖裏掀了起來。
水波激**，似大風天氣的水塘。
淩真猛地拔出來佩劍紅陌，把持在手裏，運起磅礴內力，朝著無邊無垠的天空，發瘋發狠的斬處了十幾劍。
每一劍均是勢氣如虹，可惜也都是白白浪費氣機，斬在了空氣裏麵，未有殺人。
淩真這舉動沒有意義，隻是以此宣泄胸中的憤怒和不滿。
青衣人仍是沒有現身。
似那般修為之人，既然篤定了要隱匿起來。
那麽憑借淩真一人，那就是決計找他不到了的！
青袍年輕人瘋了一樣的繼續朝著蒼穹，遞送劍氣，狂怒之意不止，便出劍不止。
年輕人腳下旁邊，是兩具脖子斷了的可憐屍體，柔腸百轉姐妹花。
一具是蘭琴，一具是蘭畫。
均是死於青衣人之手，淒慘無比的玉殞香消！
“休要白費真力了，好不容易練出的那麽點內力，幹嘛如何揮霍？”
青衣人說道，“不管你如何說我罵我，我都是不可能現身的，理由嘛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忌憚你存在膻中府海內的那一縷至尊劍氣，那是劍神魚幽琮的東西，我擋不住，若是我現身後，你給我來上那麽一劍，那我必死，故而沒辦法和你當麵一對一的講話。”
淩真用嘲笑的語氣，發出了一連串的“哈哈”，叫道：“窩囊廢，你這個家夥可真是個誠實的廢物，什麽話都告訴我了……那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你殺了蘭家姐妹，一次兩次的捉弄你淩大爺我，究竟意欲何為？”
青衣人沉默片刻後，淩真心湖內的那個聲音慢慢說道：“我要下一盤棋，一盤以天地為棋盤，以凡間世人為棋子的大棋，等到這盤棋下成的那一刻，天下都會我感到震驚！”
“媽的，好你個瘋子，說什麽鬼話呢？你叫什麽？老子跟你過去有仇還是怎的，你要找我撒你的瘋？”
淩真尖聲質問。
看似毫無忌憚和恐懼。
那人隻是緩聲道：“將來，將來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叫什麽，但肯定不可能是現在，等到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你會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到那天，你一定會被驚到的，你會比現在要震驚十倍！哈哈！”
淩真已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了。
恨不得看看心湖裏的聲音，到底是什麽人發出的！
那個心湖裏的青衣人之聲，依然未停，繼續歡脫的道：“今日，我玩得非常開心，能夠讓堂堂淩家的神元世子這等破防，還蠻有成就感的，就這樣了。希望你，淩真，我的棋子，有朝一日你也能享受到似我這樣的快樂，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接下來，青衣人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過了。
想來是真的已經走遠了，說走就走。
淩真獨自站在原地，呆呆的佇立著，就好似被人平白無故的痛毆了一頓。
可悲可笑的是，自己不僅打不回去，甚至，連打自己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黑衣少女蕭裙也來到這片屋頂的位置，她慢步走到了淩真的身邊，發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嗎？”
淩真臉色極度難看道：“剛才那個青衣人在我的心湖裏，用隻有我才能聽到的聲音跟我說了些話，沒什麽價值，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屁話，聽了等於白聽……”
單手握著紅陌劍的青袍年輕人，他當下，腦子幾乎要爆出水來，怎麽樣都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青衣人的真實目的。
淩真聲音有些哀怨的道：“死了，都死了，蘭家的姐妹死掉了，可能和青衣人有關的人，任刑和冷妙音也死了，現在就隻剩下你，可你，你也不知道那青衣人是誰……他到底想幹嘛？想玩我？為什麽啊？他剛才說想下一盤大棋，很大很大的棋，能有多大？下的是什麽棋，跟誰下？又憑什麽要拿我當他的一枚棋子？他希望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能帶給他什麽……”
淩真碎碎念著，看起來很是煩躁和瘋狂。
蕭裙隻是低頭沉默。
此時此刻，淩真卻因為思慮過度，頭腦開始變得昏沉沉的，異常難受。
好似被人拿一隻無形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重重搖晃腦袋。
就是那樣的一種無力且無助的痛苦！
這會兒，蕭裙忽然若有所思的開了口：“淩真，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是想壞你的道心呢？”
淩真一驚，立時看向了蕭裙，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蕭裙又重複了一遍，“道心，修士修行道路上極為重要的那個東西。”
淩真瞠目結舌，半晌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如此玩弄於我，卻死活都不殺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想通過那種方式，使我的道心崩碎，從而斷了長生修道之路？”
蕭裙點頭，又道：“是啊，可能性不小的，這樣你即使你未來成為了天神山莊的莊主，那也隻能一輩子當個庸人或者廢人，而那個青衣人，極有可能會通過你庸人廢人的身份，達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其背後的目的不用多猜也知道，定是對他有利，且歹毒陰狠至極的事情，若不如此，他何苦用這般卑鄙的手段？”
淩真對此頗以為然，重重點頭，“有道理啊，太有道理了！”
修士的心神境界，將直接與大道的成就劃上等號。
一旦心境壞了、道心崩了，那麽萬事皆休，什麽前程都不會再有！
道心如琉璃彩雲，易碎易散，極難嗬護，卻很容易使之毀滅。
淩真急急忙忙的就盤腿坐了下來，開始緩慢調息內力。
他曾從大玄通觀的觀主仙豪那裏，學過來了一門名為“靈仙定神功”的道門神通。
可以此術來穩固自己的道心，不使心神境界，因某些原因而毀壞。
大道之行錙銖必較。
而所謂跟腳，更是一名修行之人的重中之重，半分小覷不得！
一點點的修補心境，很快，淩真那顆適才確乎出現了晃動的“道心”，被安穩住了。
淩真仍是坐在地上，手搭在兩條膝蓋上，他對著蕭裙溫言道：“你坐，來，坐我邊上。”
蕭裙依從其言，盤腿坐下，就在淩真的旁邊，與之挨著。
淩真已經停止了運功調整，狀態已經變得極好，他張開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了黑衣少女，較為誠摯的語氣說道：“謝了，若沒有你剛才的提點，我的道心之上，隻怕當真是要有瑕疵了，那樣的話，就真糟糕了！搞不好我的未來修行大道上，那一襲青衣會攔路而站，成為我心魔的一個組成部分，那將會我使我長期處在他的陰影籠罩之下……想想都讓人感到後怕，下次可不能再如此大動肝火，太危險了。”
蕭裙淡淡道：“沒事，我不過是隨口這麽一說，因為那個青衣人的行為，實在過於出乎常理了，太匪夷所思，但有些事情看似複雜，其實背後隱藏著的邏輯並不算太難，我就試著換了個思路去猜了，準不準我也不能保證，那等怪胎的想法，鬼能猜得準確？但有一點是很顯然的，那就是那人所圖極大，大到無法想象。”
淩真點頭，對此再度表示認可，道：“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家夥的手段，忒狠了些，連我這樣堅實的道心，都差點被人損壞。那廝所圖謀的，極有可能不單單是針對我一個人，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天神山莊，還有我爹！唉，真是個死一萬遍都不嫌多的孽障！”
淩真又是恨恨的咬了咬後槽牙。
“既然你知道自己被針對了，外麵那麽危險，要不咱就回去吧，天神山莊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蕭裙好意提醒道。
淩真並不打算采納這個意見，“回去？笑話，我幹嘛要回去？我若是就這樣回去了，那和逃難回去有什麽區別？我當我是那個膽子針眼兒大的青衣人？我如果真的那麽狼狽的滾回家去，指不定我的道心得壞成什麽樣子呢！”
“那，你是想要繼續走下去嗎？”
蕭裙問道，“你不怕身在外頭，然後又陷入了那個青衣人的計策當中？”
“怕啊，我都被弄昏過去兩次了，怎可能不怕？但怕有用嗎？怕了他就不害我了？”
淩真笑道，“不單單是那個殺千刀的青衣人，太多了，這個世上想要害死我淩真的人，多如牛毛一般，不差他這一個！我要真的今天也怕，明天也怕，整天擔憂著被人突然做掉性命，惶惶不可終日，那我趁早拿劍抹了脖子，幹幹淨淨，這樣多好？南海是肯定要去，白骨劍宗我也是一定要親自去滅了的，我還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在我死之前，我要做到問心無愧的活著……”
驀然間，身穿青色法袍的年輕人，猛然發力，整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淩真伸出手指，用手指著天空，大聲叫道：“青衣人你個縮頭烏龜，你就躲在你的青色龜殼裏吧，小爺我知道你有手段，盡管來，有什麽本事有什麽能耐，可勁兒給我使出來吧！我倒是想看看，你這連臉都不敢露出的家夥能不能殺得掉我，能下出一盤怎樣大的棋來！”
緊接著，身子一縱。
三階憑虛境小圓滿的劍修淩真，在耗費了許多真氣的情況下，禦風懸停。
在半空，仍是不斷拔高身姿。
不多時就已來到了雲海之上，那輪圓圓大月之下。
淩真直麵明月。
茫茫然的皎潔月光，照在這名青袍年輕人的身上，使其通體明亮。
恍若仙界神人！
淩真衝著更高處，似乎是在對著月宮的仙子喊話，他竭力大叫道：“你以為老子鬥不過你？你爺爺我是天神山莊的神元世子，是未來的大劍仙大武神！青烏龜，你不是喜歡下棋嗎？不是要拿我當你的一顆棋子嗎？那你就等著，給我等著，看未來有一天，我是怎麽樣把你的棋盤都給掀了的！”
屋頂上，黑衣少女蕭裙也站了起來。
她仰頭看了天幕高處，聽到淩真傳下來的些許言語，蕭裙神情十分複雜。
她用唯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盡量壓著嗓子，低聲喃喃道：“這棋，你能下得過我爹嗎……”
又過了會兒，淩真從上空俯衝而下。
又重新返回了紅夢樓的屋子頂部。
他站定到少女蕭裙的身體邊上，看著於自己有“點撥”之恩的蕭裙，笑著捏了捏後者的肩膀。
蕭裙表情平和下來，認可的讚了一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倒也真是挺有膽色的。”
淩真仰起頭，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這算是在誇我嗎？哎，對了，你剛才還安慰我來著，為我解決了那麽大的一個麻煩……怎麽，難不成你已經不恨我了？”
蕭裙立時改換了一個麵部表情，“恨啊，我怎麽可能不恨你？你這家夥那麽折磨過我……”
淩真挑起單邊眉毛，戲謔的道：“你這口是心非的家夥，分明就是幫了我，還死不承認的。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哈哈，被我這英俊的容貌，還有器宇不凡的風度所折服，摒棄前仇，徹徹底底愛上了我？”
蕭裙輕輕呸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呸，你就知道放屁，還愛上你……剛才我就該跪在地上懇求那青衣人賜我一些毒藥，哪天趁你不備給你下一點，讓你一命嗚呼，你隻有死了才能不這樣胡說八道！”
淩真並不再講話。
隻是鬆快愜意的大笑，一味放聲大笑。
這一夜，在這名為“紅夢”的青樓內，淩真確乎是毫無保留的大鬧了一場。
趁著夜色尚在，淩真帶著蘭琴、蘭畫二女的屍體，來到了城外的一處靠近淮水的好地方。
沒如何考究風水，隻要能遠離青樓那等風塵場所就好。
連夜，為她倆挖了一處墳塋，就那樣好好合葬了蘭家這對異常苦命，慘死人手的姐妹花。
在二女的新墳之前，淩真割下一縷頭發，並鄭重發誓。
揚言，他日定要找到那個該死的青衣人，為蘭家姐妹報仇！
待到東方魚肚白，諸事皆休。
淩真徹夜無眠的帶著蕭裙，又重返琴淮城裏。
這次不再去青樓，而是直接返回了城中的客棧，來到了那個原本就該住宿一晚的地方。
這會兒天空才蒙蒙亮，有鳥鳴聲響起於樹間，淩真的八姐淩瀟瀟才剛醒，懵懵懂懂的起了床。
這晚上，她睡得挺香，一夜都是在**舒舒服服。
全然不知昨夜，自己的弟弟經曆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淩真也沒與姐姐說起，有些事情，不說才是最妙的選擇。
由於仍在持續思量著昨晚的戰鬥，以及青衣人的種種陰險圖謀，故淩真到現在也絲毫沒補一覺的想法。
修行之人，本就可以做到極長的時間無須休息。
淩真曾在赤煉歸墟內苦行，也不例外，當然可以做到。
還沒出客棧，淩瀟瀟便忽然發現了淩真的反常，開口詢問，為何弟弟今日有些愣神，這反應力也不太靈敏了？
淩真不願多說什麽。
隻是用昨晚沒有休息好就搪塞了過去。
瀟瀟姐心智天真，對弟弟從不設防和懷疑，也就相信了。
這天白日，他們這對淩家的姐弟，又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
紅夢樓事件之後，淩真經曆了太多。
萬幸，性命倒是無礙。
隻是年輕人意識到，自己修為境界和處事能力不夠這兩個致命的弱點。
身為擁有三階憑虛境的修士，竟然也會被人偷偷投毒，還是以吸入後封閉竅穴經脈，這種極度詭異的形式發生。
在同一個坑裏栽倒了兩回，那可真算一種恥辱。
出門在外的處境極其不妙，甚是危險！
明白這點後，淩真便厚顏的腆著個臉，去求赤煉歸墟之主許白綾。
希望那位修為高深、手段十分淩厲的許姐姐，能幫著自己練會一門可以屏息凝神的功法。
許白綾臉色有些低落，想了好半天，又猶豫半晌，才勉強答應。
因為，她確乎是會一門叫做“龜息術”的功夫。
這門功法，一旦練得純熟，可以數日甚是數月用不著呼吸。
即使與人廝殺打鬥之際也完全不需要換氣！
隻是此功大道屬水，與許白綾的火靈根道行屬性頗為抵觸。
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功法，是許白綾曾經一位“故人”傳授給她的。
隻要一開練此功，就無可避免會牽引過去的種種回憶，讓其心中思念起那人。
但對淩真這個天賦異稟的得意晚輩，許白綾還是願意硬著頭皮，把這門龜息術傳給他的。
淩真因為有先天極悟之體，對於尋常功法的上心程度都十分有限，不愛反複鑽研。
但這回，被人硬生生毒昏過去了兩次，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故而這一次練習龜息術的過程，尤其的認真，一絲不苟重複習練。
很快便算是將此功法，徹徹底底練得滾瓜爛熟了！
等到將功法練會後，淩真又向許姐姐詢問。
到底為何，自己在體內同時出現了蠶骨粉和強元散之後，就再也無法運氣。
以至於甚至沒辦法用青龍真氣自救，隻能昏迷？
許白綾將那兩種奇特藥物充分結合以後，所產生的那種獨到反應，作為某種珍貴的修行知識點，悉數告訴了淩真。
並嚴肅的警告他，這種事情，有過一次就已足夠，凶險到了極點，切不可有下次。
否則，性命握於他人之手，極有可能落一個生不如死的可悲下場。
那就萬事全休！
淩真自然連連點頭，大聲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許白綾又教了淩真一些辨析自己經脈內氣機走勢，是否出現異常的隱秘修行法門。
淩真一個字都不敢落下的牢牢記在了心裏。
同樣是在赤煉歸墟那座鐲內秘境。
那一頭被淩真從那座金元城鼎盛拍賣行，以匪夷所思的天價，購買而來的魔蛻“榆錢”。
在許白綾孜孜不倦的教訓之下，終於被磨光了所有的銳氣。
已經全沒了傲骨和昔年前世的魔威煞性。
乖乖認主淩真，並每天都會吐出大量的金子銀子。
基本每次一張嘴，吐出的那些東西，都夠在錦繡王朝的京都天子城買得一處房產。
普通百姓人家，一輩子都掙不來那麽多錢。
榆錢榆錢，可生萬錢，當真是名不虛傳！
淩真還專門為這頭隻長了一隻角的毛茸茸小家夥，準備了上百個極為巨大的箱子。
由黑衣少女蕭裙負責管理。
沒什麽別的任務。
隻需要每天把榆錢吐出的錢，通通轉入那些箱子裏麵去就行了。
隨著榆錢元寶，對淩真這個“主人”的敬意越來越高，它每天口出數目愈發驚人的財寶。
日日夜夜都招財進寶。
為此，淩真的心情著實上佳！
世上誰人能不愛財？
淩真內心美滋滋的覺得，說不定自己有朝一日，甚至有可能與那位大濮王朝的宰相兼首富宋堯，比一比財力了。
身入赤煉墟鐲內，淩真與許姐姐又簡單的進行了幾個時辰的實戰。
過後，青袍年輕人摸著那頭金毛小家夥的身子，低頭看著魔蛻榆錢，柔聲道：“元寶啊元寶，多吐些金元寶銀元寶出來吧，爭取……給我吐座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