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至尊劍氣
青靈山最高處的上方天空。
波詭雲湧。
天地之間仿佛有無數種詭異莫測的異象橫生。
不可思議至極！
那是因為此方寰宇，大道逆轉，混亂到了極致。
有兩位修為通天，已然達到止境大道的傳奇大能，在這座佛光氣數無限的界地，展開了約戰。
死鬥！
箭神哲柳手裏緊緊握著心愛的寶弓後羿。
刀聖關璧左臂已無，為昔年魚幽琮所斬，如今的他靠著一條右臂，握有自己生平最為珍貴的武器，名刀“觀世音”。
這兩大在各自種族內享有絕高聲譽，被無數人信仰為武道尊神般的人物。
向著彼此，傾力而攻！
————
哲柳乃瀚藍洲人族聲名煊赫的神箭手，此名頭貨真價實。
據傳曾有北方王朝帝王，花費萬兩黃金，去懇求箭神能授給國家軍隊的士兵以射箭的技巧，但最後，無一例外都被哲箭神給回絕了。
他貌似從來就不收徒弟。
天涯海角，都隻是一個人獨自闖**而已。
可現如今的獨行俠哲柳，擁有了徒弟。
既是開山大弟子，又是關門弟子。
哲柳發誓。
自己這一輩子，隻收一個徒弟。
那個女弟子姓關，名心，是星辰洲聖光族人，更是刀聖關璧的親生女兒！
這一層身份，就注定了今日這一戰開展的必然性。
關璧身為關心的生父，自己能夠做到以一柄長刀無敵一洲，又如何肯讓自家女兒認別人當師父？
那豈不是毀了自己的麵子？傳出去的話，顏麵定然無存！
哲柳難得收了一個根骨稟賦絕佳的好徒弟，雖然而今少女的歲數尚小，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他已經做好了把畢生技藝悉數傳授之的心理準備，既已這般想好，哲柳當然也不希望關心會跟著父親回去。
一來是無可非議的覺得沒有麵子。
二來，是不希望失去這個寶貝徒弟。
三來……就是哲柳作為姚櫻的義兄，其實對姚櫻多年的一名追求者，那位號稱“劍神”的魚幽琮，有著很高的敬仰心理。
瀚藍洲箭神。
夢寐以求的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像魚劍神那樣，真正橫行無忌、天下無敵的存在！
魚幽琮既是哲柳的偶像，又是假想敵。
如果今日，在青靈山巔峰之上，哲柳能親手擊敗關璧，甚至靠著自己箭術，將那個殺人如麻的聖光族刀聖性命湮滅。
那麽，結果顯而易見，哲柳的名聲將不再低於魚幽琮，甚至能夠與那位姓魚的劍神做到平起平坐。
那會是哲柳此生夢想的最終呈現！
名聲的傳播，是需要實力和戰績相互結合才行的。
缺一不可。
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哲柳，自信修為水平已到絕高的境界，射箭之神通，也當之無愧可謂是舉洲第一人，不遜色任何修行之輩，前無古人。
既然有了充足的術法能力和修行資本，那麽哲柳，就做夢都想著能得到了一個機會。
一個靠著簡簡單單的一戰，就實現一戰成名的機會！
今天，這個機會就擺在了麵前。
並非是故意為之，而是機緣巧合。
他在收徒之前，並不清楚關心正是關璧的愛女，事後知道，慷慨選擇接受了關刀聖的約戰，比武場地，選在了人族所在領地的瀚藍大陸。
其中，實在不得不說有些許的“自卑”，加僥幸心理，希望關璧因為曾經的敗北，不願再來瀚藍洲而拒絕掉此戰。
但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關璧同意千裏迢迢，從星辰洲趕到瀚藍洲，且完全不害怕哲柳另外找幫手的情況下，答應在青靈山之上決戰。
那哲柳不管怎麽樣，都絕對再也沒有應而不戰的道理了。
非要誓死而戰。
非要死死、牢牢的抓住這個一飛衝天的重要機會。
非要親手射死關璧這一大絕世刀聖，以證明自己這個箭神，其實並沒有比劍神弱多少！
天神山莊莊主愛妻姚櫻的義兄哲柳，向死而生，在此向關璧宣戰。
開戰的號角，隨著哲柳說出那番話。
“不妨我們來賭一賭，是我的箭射完之前你死，還是我死在你的刀下！”
正式打響了！
————
此時此刻，哲柳的“外甥”淩真，已和他的八姐淩瀟瀟，縱身躍至了慈悲大殿的殿頂位置。
而關璧的愛女關心，也在青靈寺方丈百珠的帶領下，來到了屋頂最高處。
他們這四人都迫切的希望，能不要錯過這場大戰。
以見證刀聖和箭神間那場極度難得一見的曠世廝殺！
————
驀然間，天地中央。
東南西北四大迥異的方位。
有四支攜帶著摧枯拉朽般神力的長箭，朝最中央的一個點，極速射了過來！
這四箭，分別名立春、雨水、驚蟄，還有春分。
四大飛箭，其飛行速度和功伐殺力，要強過世間頂級劍修的本命劍太多。
那是哲柳大道顯化，應運而生的四支神兵利器。
每一支，都包含了哲柳六分之一的本命元神真力，故殺伐力道通天徹地。
可視作是八階大道境的劍道修士的全力一擊……不，是全力四擊！
四擊，隻朝著正中心的那一個點襲來。
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偏差，完完全全精準，就隻是瞄準了位於圍殺中央位置那個獨臂老人，關璧。
隻欲射殺關璧一人！
即使立在大殿頂部，距離天幕尚有著千丈高度，淩真仍可以清楚的聽到。
那一股獨屬於哲柳飛箭的“風聲”。
唯有哲神箭的神聖之箭，才能具備超乎尋常至斯的那一股子通靈之氣！
靈氣、殺氣、神氣，乃至風氣……諸多鬥戰之神通氣息，凝聚至一個點。
就好比是一柄長劍的最鋒利處，是鋒刃劍尖一樣。
哲柳四支飛箭洶湧殺力的最終匯聚處，也就是箭尖所向，是足可摧毀一切的巨大攻殺之力！
依靠著所求大道的神通。
殺力真正無邊無際的大箭神哲柳，他能隨心所欲的操縱，附著了自己本命真元的長箭，飛至天下任何地方。
就在適才，他還未離開慈悲殿的時候，哲柳向無邊蒼穹射出的那四支箭。
其實是飛至了萬裏以外！
然後又以遠超風馳電掣的神速，不斷加速，加速再加速。
距離拉得越遠，最終的速度越快。
這才在箭主的心念下，在最為精確的寶貴時機。
飛……不，是射向了關璧一個人。
速度已經快到不能再快的無上神箭，便仿佛是有四名和哲柳差不多境界的神箭手。
懸停萬裏之外，看準了萬裏外的一個獨臂持刀的老人，傾力射出一箭。
四個“哲柳”。
皆萬裏射出了一箭。
共計四箭，殺力和射速已經達到最高點。
不能比這更高的狀態。
每一箭，都要射殺聖光族刀聖關璧！
————
淩真心裏異常明白。
他這個當外甥的，比任何人都知道舅舅哲柳的心意。
哲神箭一上來便射出了這全力的四箭，接下來剩餘的那二十箭，每一箭都隻會比這四箭來得更強、更快、更猛。
而作為本命元神附庸著的器物，一旦損失毀壞。
那麽哲柳自身也必定會遭受到不可逆的巨大傷害！
青袍年輕人仰頭望向天幕，神情悲壯，他咬著牙。
對於舅舅既敬且畏的淩真，很懂一件事。
今日的哲柳，已不同於往日的哲柳了。
哲柳為了戰勝關璧。
為了打贏這一場戰鬥，已帶上了某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態度，不惜消耗自身壽元和道行。
淩真不乏悲觀心理的覺得。
若是最後，哲柳飛箭射完，還是沒機會打敗關璧。
恐怕舅舅連自家身家性命，都會毫不猶豫的使用出去！
畢竟，剛剛在殿內，哲柳連所謂的“身後事”，都已經交代好了。
————
大道之境趨於圓滿，道心主攻殺力距離的哲柳，射出的元神四箭，殺力鼎盛。
可瞬間秒掉八階以下的所有修士。
不管你天涯海角的逃亡至何處。
不管你的體魄如何強勁、堅韌。
終究都要被射斃在箭下！
但刀聖關璧，同樣也是八階大道境的絕世強者。
且即便放眼止境的高手裏，他關璧，能靠著獨臂一刀，拚到星辰洲戰力前五的寶座之上。
這就足可證明，這位姓關的用刀聖人。
強得不可理喻！
————
四箭，四股風雷無雙的至強的殺意氣流，針對單手持刀的關璧激射而來。
原本應當以颶風拔草般的巨型威勢，對處在正中央的那個枯瘦老頭造成可觀的傷害。
然而，包括百珠大師在內，處在下方的四人，都僅僅是聽到了一聲劇烈的聲響。
旋即，煙氣霧靄便已散去。
真力流轉消失不見。
而四支神箭也都不複神性，從高空墜落了下去，哲柳也絲毫沒去撿箭的欲望。
天空中，飛箭所圍殺處。
並沒有關璧的身影！
關璧就這麽在被飛箭襲殺的當口，失去了蹤影。
行蹤無定。
堪稱神出鬼沒！
哲柳同樣對此也大大出乎了意料。
猛然間，這位人族最強神箭手目眥盡裂，兩顆眼珠瞪得幾乎要從眶中掉落下來。
沒有別的原因。
隻是因為他在那一刻，震驚的意識到了自己身後，憑空出現了一人。
關璧那廝，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背後的？！
哲柳自知已來不及轉身，便竭盡全力往旁邊閃避。
有一道強橫到可令天幕輕易裂開的巨大刀罡。
自哲箭神的後麵轟擊而來。
即使他拚出性命的躲閃。
那一刀，也讓哲柳的左側肩膀掉了好大的一塊肉！
若無足夠強韌的體魄守護。
若哲柳沒有全力去躲。
那麽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哲柳斷掉一整條左臂。
或者是被關璧的這一刀頃刻間休掉了性命！
那也將是所謂的“秒殺”。
哲柳運起真氣，在空中極速掠陣。
火速和那個喪門星般恐怖的獨臂刀聖拉開距離。
勉勉強強相距幾十丈後，背後已被冷汗浸透的哲柳，總算通過一呼一吸平複了紊亂的內力。
索性肩頭上的痛苦並不算甚巨。
隻是掉了一塊肉，而已。
“關璧，好快的身法……這便是你多年所求之道嗎？”
哲柳沉聲對著和自己相隔很遠的關璧道。
關刀聖在聖光族聚集的星辰洲，可排入十大星君前五，擁有著神刀觀世音，修為已達八階大道之境……
即使對外的情報著實不少，但實際上，這位關刀聖，此生所求之道。
其實一直都沒什麽人知曉。
倒也不是說完全無人清楚，比如說劍神魚幽琮，就肯定知道。
但除了瀚藍洲魚老劍神外的人，絕大多數，或者說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知情者，都已淪為了關璧的刀下之鬼！
所以，哲柳即使想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也隻能從那些有幸存活的“觀戰者”口中，來進一步了解關璧。
從他們口口相傳的一些信息可知。
每個與關璧戰鬥過的修士，都會在極短極短的時間裏喪命。
死得比一般的戰鬥之人，要快得多得多！
所以哲柳通過這一點揣測，判斷關璧追求之道，是出刀的速度，不斷的登高造極，使得自己每一刀，均能達到匪夷所思的速度。
但很可悲的是。
哲柳出現了重大誤判。
“刀聖”關璧的大道征程，所圖的，不是出刀。
而是自己位移身法之快！
即是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的道行。
對於追求此道的關璧來說，萬裏山河，道心一念，也不過是區區方寸之間！
這也就是為何，適才千鈞一發之際。
在殺力滾滾的四支神箭，即將觸及關璧身體的前一刻。
那位獨臂刀聖，能夠憑借著無敵的身法，躲開飛箭襲殺的緣故！
“不算剛剛在底下遞出的第一刀。這一下，便是你姓哲的，第一次對麵本大俠的出刀吧？”
滿嘴黃牙猶笑而露齒的關璧嗬嗬笑道，“不知接下去，你這個肩膀少了塊肉的家夥，還能躲得開多少刀？”
從這番話當中，聽出了濃濃的嘲諷、鄙夷之意，擁有能夠讀出他人心聲能力的哲柳。
心裏清楚。
此刻的關璧，已經差不多把自己當成了砧板上的死魚，牢籠裏的獵物。
壓根就沒有當成是一個平等的敵人來對待！
這一點，對於從來有心高氣傲的哲柳哲大箭神而言。
是完全無法忍受之恥辱。
他可以接受應戰而死。
堂堂正正的身亡於觀世音刀刃劈砍之下。
但絕不願如此窩囊羞恥，在讓人看不起的情況下悲慘死去。
絕不！
立春、雨水、驚蟄、春分，四箭消失之後。
哲柳的赤色箭筒裏，仍剩有足足二十箭。
他相信，隻要自己能充分發揮這些箭的價值，勝負，就還有機會逆轉。
身材雄偉的英武大漢哲柳，忍著左肩上的缺肉之痛，用左手從筒裏取出了四支本命“神箭”。
瞄準一個點。
對準了死敵關璧。
清明、穀雨、立夏、小滿，四箭齊齊射出！
瞬息間的光影，關璧又一次運用大道神通，消失在了空中。
這四支殺力超絕的飛箭，再不似最初的四箭那般，從東南西北四大方位呈十字狀殺敵。
而是變得明白了何為“變通”。
懂得拐彎抹角的四支箭，開始朝著不同的方位，以快之極矣的誇張神速，不斷加速。
不斷改變著方向！
四支勝過飛劍的飛箭，開始持續追擊刺殺刀聖關璧。
關刀聖以神通之速一遍遍縮地山河，一次次躲開了飛箭的追殺。
每躲開一次，飛箭總能立時改變軌跡。
從而繼續維持著那一股子不依不饒的殺力洪流！
緊接著，受了傷的哲柳，射出了芒種、夏至、小暑、大暑四箭。
飛箭如白駒過隙。
神速當真無與倫比。
算上那凶猛無極的“清明、穀雨、立夏、小滿”四箭，已是有足足八箭。
在穹頂之下，對著關璧這一個止境大修士，進行毫不留情的刺殺！
關璧不斷躲閃，飛箭窮追不舍，不存在片刻停歇。
隻因但凡停頓些許時光，那個無敵的關刀聖，必定會遞出新的刀招。
然而，即使是這種被追殺著的境況下。
關璧居然當真“忙裏偷閑”似的揮了一刀出去！
在被八箭不絕的死命追擊之下，在被那八股可怕絕頂的殺流包裹籠罩的巨大修羅場內。
堂堂刀聖，仍是無愧手中名刀觀世音。
甘願冒著被飛箭射中的風險，傾力斬出了一擊！
關璧正式和哲柳在上方開戰後，這是第二刀。
第二下來自聖人的刀罡，以摧山破雲的陣仗，隻這麽一下，便毀掉了那六支飛箭。
哲柳之筒中神箭，唯剩兩支而已！
勉勉強強靠著神箭阻擋下關璧的無上刀罡，哲柳大驚失色，深知此刻情狀已凶險無狀。
為了留存性命。
萬裏神箭手哲柳抓緊時間，又有四箭射出。
立秋、處暑、白露、秋分！
這四箭結合剩下的兩箭，共計六箭。
無限旋繞，追擊關璧。
血色大筒裏，還剩有八支，哲柳正準備繼續射出神異飛箭。
這一刻，關璧單臂握住了觀世音長刀，舉過頭頂，傾出無與倫比的巨力。
僅是一刀過後。
六箭已悉數崩碎，全然不複半分攻擊殺力！
不單單是六箭全無，這發刀罡的餘韻，甚至還波及了正在試圖射箭出去的神箭手哲柳。
神弓後羿在尚未開張的那一瞬，被雄風罡氣摧中，當場有砰然一響。
“舅舅！”
淩真視力極佳。
他目睹了哲柳中刀的那一幕，大驚的叫了出來。
即使有部分力道抵消，中了那記刀罡的哲柳，其手部，已經滿是淋淋鮮血，可見白骨，堪稱慘烈絕倫。
而且，不隻是手而已。
就連那柄品質登峰造極的神弓“後羿”，都因被餘威傷到，而裂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品質因此必定會大幅下降！
因為受傷，外加長弓的神性銳減，哲柳鐵青著臉，強忍入骨般的劇痛。
又射出來了四箭。
寒露、霜降、立冬、小雪這四箭，尚離那一個獨臂刀聖關璧還有極大的距離。
就被那位無敵關刀聖的第四刀徹底摧毀。
這一回隻有三箭作為格擋，攻勢相較剛剛，更上一層樓！
哲柳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難逃，躲之不及，雙手握著裂出縫隙的神弓後羿。
“萬裏神箭手”逼出海量本命內力，灌注在生平至寶長弓之上，咬牙切齒的盡力格擋下這一發巨罡。
不能絲毫後退。
否則就注定要一蹶不振，道心崩塌，兵敗如山倒般的輸掉戰鬥，死在刀下！
————
關璧遞出了第五刀。
正如哲柳的飛箭一次比一次要快要猛。
關璧的刀罡，其威速，同樣的也是一下比一下要強上甚多！
第五刀和第四刀尚未消散的神力，相互疊加，變得愈發強得不講道理。
處在下方的人，能清晰的看見。
在上方位置，有兩重極度華麗炫美的氣息浪潮，雙雙相合，化作一道翻天覆地的超級巨浪！
現在的情況，實實在在已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
兩重刀法罡氣，疊殺向哲柳一人！
力道仍在不斷推進。
關璧準備再出一刀，確切無疑的了結哲柳這個家夥的性命。
就在此刻。
關璧關刀聖停止了出刀的動作。
老人的臉上，由於即將獲得勝利而浮現的笑容，因那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消失殆盡。
獨臂持刀的枯槁老者，這一時刻，麵部表情變得十分詫異而震撼。
複雜得無法用三言兩語來形容！
就好像是一隻即將獵殺羚羊的草原鬣狗，在很快就要有美食進嘴的前一刻，被突然竄出來的雄獅、獵豹阻止了狩獵。
極有可能性命反倒要栽在敵人的手上！
隻因關璧尚未斬出第六刀，他憑借著頂尖強者的敏銳洞察力，察覺到了來自下方地界的一股絕猛殺力。
其殺力之猛。
竟是比哲柳全部飛箭之力道結合起來還要強大！
不可思議。
太過不可思議。
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這一……劍？
————
隻見天地有一“線”。
一條絢爛至極，相隔極遠也能看得清的亮青色氣機長線。
不同於刀聖佩刀之氣機。
那不是罡氣。
而是劍氣！
慈悲殿上方，殿頂位置，那名穿有青袍的年輕公子。
此刻他兩隻手的中指、無名指，還有小指，相互搭錯在了一起。
唯有兩根食指碰在一塊兒，緊密相連。
那一縷直衝天際，璀璨至巔的青色劍氣。
正是從淩真兩指指尖射出！
衝天一劍震刀聖。
天穹為之變色。
淩真保持這一姿態，朝著上空嘶聲狂叫道：“此乃‘至尊劍氣’，由我們人族劍神魚幽琮的本命元神煉化而成，可否殺得掉你刀聖關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