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陰陽五家反水

馬家老頭麵無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到我身旁,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退婚書。

“張少,隻要您簽字。我們今日帶來的東西都可以給您,您沒必要如此暴怒。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道不同?他們五家落難需要我爺爺幫的時候怎麽不說道不同?

今天這五家,先是欺騙,後是羞辱,最後竟然打算給我來硬的。

之所以讓我在退婚書上簽約,也是害怕今日之事流到了江湖上,從而影響自身名譽。

畢竟作為世家,對於名譽還是十分看重的。

我一把拽住了馬家老者的領子,咬著牙說道:“我不會簽,你們悔的婚你們自己承擔。最後再說一句,滾出去。你馬家這一營人馬,你看看有一個能進得來嗎?”

老頭依舊還是那副毫不畏懼的笑著:“張少,他們是進不來。可你不能不出去啊!”

姬家的人也上前,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長得文質彬彬,可眼中卻是有著若隱若現的陰鷙。

“張少,您初出江湖,可能不太懂。這個江湖並不是您想的那麽簡單。出了這個門,您難免遇到一些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隻要您今天配合,我們五家會是您一直的朋友。將來保你安然無恙。”

這人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意思就是我今天不配合的話,隻要離開這道觀,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而我也可以十分肯定,今天隻要我在這退婚書上簽了字,之後我就是死在他們門口他們也不會看我一眼的。

五大世家,果然高明。

我手上一用力,直接將馬家的老者推出了兩三米。

果然,門外的馬家兵馬全部蠢蠢欲動。

可我這供有三清四帝,各路元君的道觀豈是這些野仙可以造次的。

“最後一次,滾!”

“執迷不悟。”一道女聲喝道。

隻是瞬間,柯家的女子就衝了上來,對準我的胸口就是一掌。

我來不及招架,被拍退數米。

體內氣血翻湧,連忙調整,才堪堪站住了身形。

“你們……”

我怒不可遏,因為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觀內衝我出手。

雖然神明不會參與人間之事,可在這裏動手,也就代表徹底撕破臉了。

柯家的女子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放肆!!!”

一道暴喝傳來,展宏圖龍行虎步地從山門中走了進來。

隨即十幾個身高體壯的黑衣保鏢魚貫而入,站在了山門兩側。

“這封靈府豈是你們能來鬧的?”

幾人先是一愣,隨即表情明顯收斂。

所謂強龍還不壓低頭蛇,他們五家就算再厲害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也得收斂。如果得罪了雲州的人,五大家族的人就算想救他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可也僅是收斂,並沒有要離去的樣子。

這時,辰龍走了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驚訝地掃視一圈,最終盯向了那五人。

這一下,五人集體一怔,由內而外地表現出了驚訝。

辰龍緩緩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健碩的肌肉,聲音不大,似是在問他們,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走不走?”

幾人互相看了看,悻悻地笑了兩聲,轉身朝著山門外走去。

柯家女子在離開山門的瞬間,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的瞳孔猛然瞪大,隨即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柯家女人回過頭,臉上出現一抹狡黠的微笑。

隨即五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展宏圖撲到我身前,一臉緊張地開口:“張少,你怎麽了?”

隨即扭頭看向他的保鏢,厲聲喝道:“不能讓那五人走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朝著他搖了搖頭。

約莫兩三分鍾後,我擦掉了嘴角的鮮血,雙指一彈。

一隻紅色的蠱蟲從指尖飛出,摔在了地上當場死亡。

沒錯,蠱是柯家女人下的,而我也是故意的。

想來今日之後,五家都會把我當成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而我要的便是這個結果。

爺爺曾經跟我說過,能看到的猛獸並不致命,看不見的,才是最可怕的。

辰龍看著我,平靜問道:“他們五家,都反水了?”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爺爺在信中說過,要是用全力幫我度過劫難,恐怕需要折損這五家九成的家業和氣運。

所以五家反目我也有所預料,隻是沒想到這麽果斷徹底。

不過爺爺在信中也交代了,他們五家的問題,也並沒有那麽簡單。

五年前爺爺以自身之力解決他們所遇到災業,可這災業豈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爺爺一力扭轉,這災業會在五年後繼二次出現。

而五年後的今天,五家的問題隻有我能解決。

看今天這狀態,說明五家的二次災業還沒有出現。

而他們今日悔婚此舉,也就意味著災業出現的時候將無法解決,這……便是因果。

此刻的我才仿佛從朦朧中抓住了些什麽,爺爺布的局果然厲害。

可後麵發生的事,讓我知道我太天真了,此處我所參悟的不過是滿盤大棋中的一子罷了。

看著五家離去,我也知道我這一生的顛沛流離不過剛剛開始。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我看向展宏圖,問道:“你怎麽來了?”

展宏圖見我沒事,長舒了一口氣:“我得到消息,說五家人來雲州了,於是就第一時間過來了。還好沒晚。”

有展家這句話,就說明展家沒有反,有展家做暫時的依托,雲州地界上,恐怕陰陽五家也不敢亂來。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恐怕之後的路可沒有那麽好走了。”

“張少寬心,隻要在雲州。我展家在一天,誰都動不了您!!!”

他這句話既是表忠心,也是在捆綁我。

準確的說,我們是相互幫扶的關係,我們兩者有一方有事,另一方也會隨即倒塌。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有限的時間內,極力擴展自身實力,在時機成熟之際,勢如破竹。

看著門外,我咬牙道:“一年之內,我要五家,跪地臣服!”

展宏圖在我旁邊,欲言又止。

我頭也沒回,淡然道:“最近家裏又出事了吧?”

“啊?您怎麽知道?”展宏圖驚訝。

“展老爺子葬的風水肯定有問題。”

展宏圖看著我,皺眉問道:“您早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