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刃鬼煞

我走到那草叢前,雙手撥開上麵的灌木。

隻見一把刀懸在半空,下麵是一節漆黑的骨頭撐著,刀尖正對著展家別墅。

展宏圖湊上前,疑惑道:“這是什麽?”

我轉身朝著屋內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千萬別動它!”

也沒等展宏才回答,我便衝進了屋子。

回到了客廳,我拿出黃紙和朱砂,隨手畫了一張製煞符,拿著符紙和三清鈴走出了門外。

展宏圖看著我,臉上充滿了不解。

我將符紙緩緩搭在了刀尖之上,配合著三清鈴的搖動,念起了製煞咒。

幾聲鈴響,那符紙嘩的一聲燃了起來,火光瞬間把刀尖包裹。

下一刻,一股黑煙升起,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我伸手將那刀子和下麵支撐的骨頭拿了起來,隨即將骨頭支撐在牆角,拿刀子直接斬斷了那根骨頭。

又從腰間拿出紅線,將兩者捆在了一起。

我遞給了展宏圖:“有空去找個寺廟,一定要找真正的高僧,他們會超度的。”

展宏圖接過了這兩樣東西,臉上充滿了疑惑,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這是人骨,這把刀便是殺這個人的凶器。一種邪術,雙凶疊加,便可變成血刃鬼煞。看這情況應該是還沒開啟,否則這種破血煞老凶了。三天不出,家破人亡。”

一聽這話,展宏圖看著手裏的這兩樣東西,是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臉上充滿了不自在。

我抬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展家外圍牆壁上有著一個攝像頭,現在還泛著紅光。

我指著那攝像頭,問道:“那個能看嗎?”

展宏圖連連點頭。

片刻,我們一眾人聚集在展家的電腦前,看著攝像頭回調。

隻見是下午時分,展宏才在進門前在草叢裏放下的。

看著這一幕,我不由地冷笑:“現在我大概明白為什麽展宏才敢有恃無恐的來你家跟你分遺囑。畢竟祭煉這種級別的法器,隻要一旦啟動,你展家必將亂作一團,到時候誰能奈何得了他。”

展宏圖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怒喝一聲。

“簡直就是畜生!”

我獨自一人走到了陽台之上,夜幕已過,天邊悄然泛起了魚肚白。

這一夜未眠,但事情並未解決,且謎團愈聚愈深。

陰陽五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不過馬家的人性子比較急罷了。

那八尾狐妖也不知與我到底有著怎樣的淵源。

展宏才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能輕易破了我的追魂術,又能祭煉出血刃鬼煞這種邪術,絕非尋常。

可這樣的人,為何要對展家出手呢?僅僅是為了展家的財富?

有這樣的能力,我並不覺得他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弄錢。

現在的情況是敵在暗,我們在明。

甚至連對手是誰都並不清楚,所以想再多也是空想。

看了一眼地圖,紫雲山在雲州往西八十裏的位置,現在展家的事情沒有解決,我決不能輕易離開。

也罷,反正那狐妖給了我一個月的期限,先把雲州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此後幾日,我和辰龍就住在展家別墅之內,好在是房間夠多,展宏圖也很歡迎我們,畢竟現在我的命就是他的命。

大概三日,並沒有任何展宏才的信息傳來,他兩口子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一日傍晚,我正在露台吹風,展宏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後,輕聲道:“張少……”

我回過頭,看見他的神情有些難堪。

沒等他開口,我就率先說道:“撐不住了?”

他麵露羞愧,低著頭。

其實我也明白,這段時間我讓展宏圖把他公司的業務都停了,如此龐然大物,停業一天可不是一天沒有收入,而是要虧損數百萬。

展宏才自那日之後再不露麵,再加之背後有高人指點,明顯就是在和展宏才打拉鋸戰。

時間一長,不論他們出不出手展宏圖都會堅持不下去的,到時候展宏才和他身後的人再出手,展家就是真的麻煩了。

我依靠在欄杆前,深深地歎了口氣:“展宏才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他們太沉得住氣了。”

展宏圖輕輕點了點頭,也沒敢多說什麽。

我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行了,明天展家的項目就陸續恢複吧!有什麽事情我隨時出手。”

展宏圖一聽,連連點頭,閑敘兩句之後便立刻去安排了。

既然他們要耗,那我就先出手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麽沉得住氣。

又是幾日,展氏集團恢複了所有項目和業務,一時間又在蒸蒸日上了。

這晚,我們聚在雲州大酒店內,慶祝展氏重新涅槃。

酒桌之上,展宏才一家人都十分高興。

其實隻有我清楚,這種藏在暗處其實才是最危險的。

時至現在展宏才和他背後的人都沒有出手,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憋著什麽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而我一直憂心忡忡,原本我打算吃完這頓飯就先回道觀,畢竟封靈府是爺爺交給我的,總不能直接丟下空門。

可臨近結束之際,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展宏才中氣十足的開口。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麵帶難色的走了進來,這人我認識,是展宏圖的司機兼助理。

看見他的瞬間我心中就暗道一聲不妙。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展宏圖身旁,打算俯身耳語。

展宏圖直接側身躲開,隨即不悅地說道:“幹什麽?這個桌子上沒有外人,有什麽話直接說。”

這人愣了一下,聲音不大不小道:“展總,城南工地出事了。”

一時間,包廂之內落針可聞。

這人繼續開口:“還有城東……的商場,也出了事。”

展宏圖原本喝的有些微紅的臉突然發了白,站起身走到窗口,拚命的拉扯著自己的衣領子,讓涼風灌進去試圖能讓自己冷靜一些。

轉頭看著那人,喘著粗氣問道:“大事還是小事?”

這人看了一圈,臉色更加難看。

“呃,商場那邊問題不大,工地上……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