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根頭繩,帥氣逼人。

觀眾席上的人們,陷入集體沉默。

屬實是被鍾離玖的騷操作驚呆了。

剛青立馬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抱住呆愣在原地的監德。

“我贏麻了。”

鍾離玖的賠勝率極高,換句話說,根本就沒想過是鍾離玖活到最後。

“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座山雕吊著威亞來到鍾離玖旁邊站定,他現在是全場唯一臨危不亂的人。手心蓋住話筒小聲說了一句:

“你是玩家吧?”

“烏合。”鍾離玖直接忽略第二個問題,內心凝重起來,自己玩家的身份其實很容易被同為玩家的人識破,重點是不能讓他們知道具體是何身份。

“啊~。”座山雕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聲音極具悲情感染力。“烏合贏了代表什麽?代表著我們人類,在麵對重重艱苦下,還不屈不撓,最終成就不可能完成之事。我們應該給予掌聲是不是啊?”

座山雕說的情感充沛,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好像說的是他自己一樣。觀眾席上掌聲雷動,久久不散。

座山雕把他的話筒遞給鍾離玖。

“請烏合發表一下戰後感言。”

鍾離玖深知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啊,烏合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咋們再給掌聲鼓勵一下。”

座山雕抓著鍾離玖的手,就這麥克風熱情道。

鍾離玖上的微笑差點掛不住,這座山雕有婚禮司儀那味了。但還是斟酌開口,聲音略顯低沉

“我經曆無數苦難來到這裏,不是想就此赴死。我同船的先生說,中央大陸,是夢想的實現地,這裏空氣都是香甜的。”

“到了這裏一切皆有可能。遠航來這裏的帆船太貴,我無奈選擇偷渡。我現在深知偷渡的錯誤,希望在鬥獸台上贖罪,請問我如何才能徹底恢複自由之身。”說完胡扯的鬼話,看向觀眾席入口正中央上方的房間的窗戶上。

他早就注意到那裏一直有目光望著台上。

一個身著古裝大袖衫的男子,站在窗前。折扇清搖,騰起一絲絲靈動的氣韻。

“太感人了,偷渡者有偷渡的無奈。我們每個人不都有自己的無奈嗎?”座山雕哭天抹淚起來,顯然已經入戲很深。

“我是聶柯,鬥獸場的主人。我可以承諾,你會恢複自由身。”聲音從擴音器發出,用靈力將話語**入每個人耳朵裏。

“但是。”聲音突然沉重,觀眾們心頭一跳。

“我不能為此打破鬥獸場的規矩,烏合還是要活下一百場”

“此次混戰,我算你九場比鬥。”

鍾離玖靜默片刻,答應下來。相較於一對一,群戰更適合他。

“那麽我宣布,此次養蠱,蠱王就是烏合。”座山雕激動的大喊,舉起鍾離玖一隻胳膊。猶如拳擊場上的勝者。

回到牢房,鍾離玖神經一下子鬆懈,強撐著倒在幹草堆起的**。

腦子殘存的意識,計算著幾場群戰能夠到達一百。

一牆之隔,少年眼神陰翳,能淬出毒汁。

其他的偷渡者,即興奮,又怨恨。興奮鍾離玖贏了,他們能多活幾天,還說出了偷渡而來的不易。怨恨他讓活著的天數,變成有數的倒數,他們的生命全部掛在烏合身上。

每間牢房裏的偷渡者,都在偷偷計算自己能活的天數。

鍾離玖沉浸在一呼一吸的睡夢中。如果韓修還活著,肯定對此驚詫不已。因為他的呼吸頻率,就是五雷轟頂元始大法裏麵的吐納之法。

所有人修煉都是主動的,有意識的去修煉。這種沉睡無意識的修煉,恐怕是天上的神子,也難以達成。傳說隻有遠古神獸,如龍鳳之類,天生的呼吸就是吐納之法。

人們總覺得那些神獸,沒有主觀上的修煉,年歲到了修為就會達到一定程度。實則是它們本身一呼一吸就是在吐納靈氣,無時無刻都在修煉,所以戰鬥力也極為強悍。

鍾離玖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十分舒爽。起身伸了個懶腰,陽光過欄杆,照射在臉上溫暖又舒適。

“烏合。”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鍾離玖回頭,隻見剛青單手端著餐盤筆直的站在那裏,嘴唇緊緊的泯住,眼角拉慫。

“吃午飯了。”

“你為何做出這樣一副表情。”鍾離玖眼神銳利,嘴角反而翹起微笑來。

“烏合,我...”剛青張張嘴,第一次從這雙陰翳的眼睛中,透露出無助和懊悔。

“你不說我來說。”陰影裏走出一個高瘦男子,目光狠厲,似笑非笑。“我是聶柯派來給你計算比鬥場次的。我叫雲冉。以後請多指教啊?”語氣中絲毫沒有掩飾,他對鍾離玖的不屑一顧的態度。烏合算個什麽東西,他連韓修都看不上。

一句話讓鍾離玖明白其中的關竅“是我應該請您指教,不知如何計算我活過一百場比鬥?”

想讓我和韓修一樣?怎麽可能!

雲冉眉毛微挑,呲笑出聲“聶二爺說上次混戰算你九場,你還有九十一場。在我這裏可沒那麽好說話,混戰隻算一場,你別想偷奸耍滑。”說著抬手指著鍾離玖的鼻尖,尖酸刻薄的話隨嘴便來。

“韓修那麽厲害的修士照死不誤,你這個偷渡賤民僥幸活到現在,還不學著夾著尾巴給我扣頭,說不定,我給你多算幾場。”

“雲冉計數官!”剛青極力壓製著怒意,對著雲冉怒目而視,雙手在身側緊緊攥緊,關節泛白。

“我也是想早點讓他看清現實。”雲冉輕描淡寫回了一句,看著剛青這樣,也不好太過放肆,深深看了眼鍾離玖,隨後轉身離開。

剛青看著雲冉離去,來到鍾離玖前麵,緊緊抓著鐵欄杆,極力解釋其中原因“你退場之後,聶二爺把我叫了上去說、”

“不用說了,我知道。”鍾離玖打斷剛青說話,這幾天他也大概明白了鬥獸場的殘酷和嚴苛標準。

“如果你想幫我,那麽以後就不用給我送這些飯食,並且把我這個人整得幹淨些。”鍾離玖望著剛青。

“嗯,好。”剛青放下準備給鍾離玖的餐食,施展起清潔術。

一道靈光閃過,鍾離玖渾身變得清爽無比,沒了髒汙,明珠終於**出來。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眼睛如藏萬顆星辰,薄唇一扯,邪氣縱橫卻不讓人反感。

剛青目光有些呆愣,隨後微微側頭移開視線“你睡了一天一夜,今天下午你應該還是上台。”

“借根頭繩。”

鐵欄杆之間,伸出一隻修長線條分明手心朝上的手。

剛青臉頰泛紅,趕忙從腰間的袋子裏翻找,拿出一條藍色絲帶,放在鍾離玖手心裏。

“嘖,有些娘了。算了,就這樣吧!”鍾離玖兩隻手交錯擺弄起墨黑的長發,陽光的照射下,還泛著鴉青。

剛青連忙走去下一個牢房分餐,快速的遞給一套餐食,又匆匆去到下一個。

少年看著手中堆成小山般的飯食,強忍憤怒,沒有把飯扣在地上。

“他不吃就給我嗎?”

「鍾離玖:我就是最帥的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