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秦恒的魄力
第二天早上。
沒等石旭審完劉戀，秦恒已經帶著商隊上路了。
倒不是害怕某些人再找事，主要是在益陽縣耽誤了太多時間，他們不能再多做逗留了。
三天後，雨夜。
商隊剛好走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隻能在一處破廟避雨。
秦子言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麵露愁色。
秦恒一邊啃著又幹又硬的幹糧，一邊說：“老秦，愁什麽，這裏是北方不是南方，大雨不會持續多久的。”
秦子言歎了口氣。
“少爺有所不知，這附近有座山叫青山，山上有個黑領寨，土匪多達上百，眼線多的很。要是讓他們知道咱們在這裏歇著，恐怕……”
秦恒恍然大悟，怪不得秦子言這兩天發了瘋似的趕路，原來是想趕緊從這裏通過。
“咱們現在是皇商，他們難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們就是一幫亡命徒，別說皇商了，就是八百裏加急也劫了不少，照樣活的好好的。”
秦恒哭笑不得。
秦子言大錯特錯，這幫人哪裏是亡命徒，明顯上麵有人，不然誰敢劫八百裏加急？
至於上麵的人是誰……還能是誰，肯定是歐陽家！
不過話說回來，歐陽家也太無法無天了，連土匪都敢包庇，是真不怕威脅到皇權啊。
這時，寺廟外傳來叫喊聲，甚至比雨聲更大。
“大家都給我聽好了，這次和之前不一樣！咱們不僅謀財，還得害命！待會兒都給我利索點，誰要是拖泥帶水，小心老子弄死他！”
沒等秦恒等人反應，一大群土匪持著破刀爛棍闖了進來。
領頭的是個胖壯漢子，臉上有條從太陽穴一直延伸到後脖頸的傷疤，令人觸目驚心。
“不好，少爺，快跑！”
秦子言剛想拔腿，那胖壯漢子一個箭步衝上來，直接將刀架在秦子言脖子上。
他手下的二十多名小嘍囉則一窩蜂衝進來，把商隊的人圍在中間，不時色眯眯看一眼春華、春麗和春燦。
“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敢問這位好漢，你姓甚名誰？”
“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領寨‘一陣風’馮天陽是也！”
秦恒點頭，亮出公主給的文書。
馮天陽一眼便看出那是皇商證明，笑道：“皇商又怎麽樣，老子隻認錢不認人！”
秦恒搖了搖食指，撇嘴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有掙錢的門路，帶你一起怎麽樣？”
馮天陽看了眼嘍囉們，隨後眾人哄堂大笑。
“別逗了小子，爺爺們見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那點小伎倆騙不到我們。”
秦恒歎了口氣，把嚇得瑟瑟發抖的春華拽過來。
“不說別的，你們當土匪，多少年能遇到這樣姿色的女人？更別說更漂亮的了。有歐陽家罩著，你們固然可以逍遙法外。可光靠打劫，你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永遠成不了達官顯貴！”
馮天陽一愣，隨後笑的比剛才更歡。
“你果然是皇商，笨的跟頭豬一樣。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別看這地方偏僻，可挨著官道，爺爺們劫過的好看女人山上都裝不下！”
見秦恒不說話，馮天陽收起笑意，冷聲道：“男人都給我殺了，女人帶上山當丫鬟，趕緊動手。”
秦恒嗤之以鼻。
“你真當我想和你們這些不入流的草寇土匪合作呢？老子是在拖延時間！我告訴你，官軍馬上要到了，不想死的趕緊滾蛋，不然誰都跑不了！”
馮天陽來了興趣。
“我知道你是誰，惹了歐陽家，你可以全身而退。可我是這裏的土皇帝，我想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我敢！”
馮天陽話音剛落，一個淩厲男聲劃空長空，馮天陽回頭一看，渾身濕透的石旭大踏步走進來，門外不知何時，竟站了上百士兵！
原來，石旭軟硬兼施，最終撬開了劉戀的嘴，知道動秦恒的是黑領寨的人，於是連請示都沒請示，直接帶著人星夜趕了過來。
黑領寨距離林鳳縣不算太遠，遇到災荒年，甚至會去林鳳縣洗劫。
石旭早看他們不爽了。
奈何青山地勢陡峭，這幫官兵又不是燕王手下的精銳士兵，所以一直拿不下來。
但要是黑領寨的人離開山寨，事兒就好辦了！為了防止計劃暴露，石旭故意沒請示上峰。
至於秦恒嘛，其實他並不知道劉戀是什麽人，但是一聽說黑領寨和歐陽家有關係，便猜了個差不多。
同時秦恒知道石旭的能力，斷定他會來救自己，順道剿滅這幫人，這才幫著拖延時間。
馮天陽看了眼石旭，又看了眼秦恒，氣的一把上前，就要拉秦恒下水。
張天來就在一旁，可不慣著馮天陽的脾氣，一腳把他踹倒，奪過旁邊小嘍囉的刀子，直接架在他脖子上。
“黑領寨賊首張天來已經伏誅，舉手投降者，本官保你們活；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石旭抓住機會，直接擊潰小嘍囉們的心理防線，嚇得一幹人等不敢再抵抗，全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官兵很快把這幫人押了下去，石旭湊到秦恒麵前說：“秦公子，您玩的也太極限了，今天我要沒恰好趕到，您可就完蛋了！”
“嘁！”秦恒白了石旭一眼，“石大人雖然能力極強，可拍馬屁的功夫……還是略顯生澀啊！”
石旭苦笑了兩聲。
秦恒接著說：“這幫人在道台衙門絕對有人，到時候你怎麽跟上峰交代？”
石旭聳了聳肩，“能怎麽交代，就說全賴道台大人洪福，剿滅了盤踞多年的草寇唄。”
秦恒點頭道：“鄙人不才，背後有陛下罩著，實在不行你可以跟他們說你是我的人。”
石旭不置可否。
益陽縣衙門。
聽說黑領寨一夜之間被剿滅了，胡琳揚驚的瞠目結舌。
這個秦恒運氣也太好了，沒死在石旭的地界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黑領寨也拖下了水。
這可怎麽和歐陽少爺交代啊？
“大人，事已至此，不如我們先告訴歐陽少爺秦恒已死，等他回來路過此地時，再做打算！”
一旁的師爺眼珠一轉，很快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胡琳揚恍然大悟。
對啊。
這裏是秦家商隊來往西域的必經之路，到時候來一出先奏後斬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