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震驚弘文
夏曆147年,弘文館內熱鬧非凡,夏文帝為打壓門閥世族壟斷讀書人,定於每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舉辦文人會,凡在文人會上表現傑出,均可獲得不菲獎勵,甚至封賞個一官半職的也不是不可能。
“本屆文人會由本宮主持,歡迎諸位文人積極創作,為大夏創作優質篇章!”
高台之上紅紗帳下,一名薄紗掩麵的女子手撫琴台,聲音婉轉,她乃大夏長公主夏雲,封號紫雲公主,同時她也是夏帝最為寵溺的晚輩。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悠轉悅耳的琴聲於弘文館內響徹,令人沉醉,無數公子擠破了頭都想一睹公主的絕代芳華。
悅耳又嘈雜聲之中,一名青年目光呆滯,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叫南宮問天,乃南宮家族嫡長子,不過現在的他靈魂已經被來自藍星二十一世紀的理工科宅男霸占了……
研究了好一會,南宮問天才摸清楚現狀。
穿越了?
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朝代,不存在藍星任何曆史之中,而且根據前身的記憶,這個世界居然沒有詩詞?
所謂的以文會友,不過是各作一篇短文。
“我剽竊一下,不算抄襲吧?”僅是片刻功夫,南宮問天便咧嘴笑了起來,恰好夏帝推崇讀書人,他這種“滿腹經綸”之輩,豈不是成了香餑餑?
“南宮問天,你傻樂嗬什麽呢?沒瞧見歐陽世子已上台創作了嗎?”
一句嗬斥聲傳來,南宮問天皺了皺眉,說話的人錦衣綢緞,氣宇不凡,他乃當朝四品大員林中玉的小兒子林平震。
“哦。”
南宮問天撇撇嘴,完全沒打算給林平震麵子。
林平震一陣氣急,卻又不願惹是生非,心中冷哼:“一介商賈後輩,看你還能蹦噠多久。”
台上,歐陽林恭敬朝紅紗行禮,“歐陽林見過紫雲公主,今日某帶來一首名為相思的作品。”
夏雲眉頭輕佻,“期待歐陽世子大作。”對歐陽林,夏雲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好感,坊間傳聞,此人貪圖享樂,經常留戀於煙花之地。
“《相思》。”
“啊!”
“夜色朦朧,紅裙舞動下的佳人在近,見人思物。
“亮晝清明,霧紗搖曳下的佳人在遠,睹物思人。”
“啊,你在哪!”
場下瞬間安靜,似乎都在思索歐陽林話裏的深意,隻有南宮問天那邊時不時傳來憋笑。
尼瑪,我這是穿越了一個假世界吧,滿口大白話的油膩打油詩詞是怎麽回事?
“你笑什麽?”歐陽林目光頓時就落在南宮問天身上,眼神仿佛都快殺人一樣。
“哈哈哈哈,沒什麽,歐陽世子大才,我不及你,哈哈哈!”
如此調侃,頓時令場中眾人投來怪異目光,歐陽林寫的詩詞已經足夠驚豔,上下闕對仗工整,前後呼應,這不妥妥精品內容嘛!
“南宮問天,既然你覺得歐陽世子作品有問題,你倒是來一個看看啊!”林平震冷笑一聲。
在場瞬間傳來一陣唏噓,南宮問天出身商賈之家,也就認識幾個字,指望他創作,還不如讓母豬上樹呢。
哪怕是台上的紫雲公主,也忍不住掩麵偷笑。
“行了,都莫要胡鬧,創作乃極為嚴肅之事,南宮少爺願作就作,莫要強求。”
歐陽林微微拱手:“公主此言有理。”
南宮問天是越看越無語,瑪德,自己這個隨口成章的大文豪都沒說話,還被人看扁了?
我特麽都穿越了,還怕個鬼,大不了死了再穿越回去。
“嗬嗬,行吧,我攤牌了,不裝了,你的相思就是狗屎!”
砰——
不少文人手中的酒杯都啪嗒落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問天,歐陽林乃太傅之子,雖紈絝成性,卻也因其父緣故,在高層子弟圈內地位崇高。
“好,問天少爺既有如此自信,本世子便要看看,你是從何而來的底氣!”
南宮問天抖了抖衣領,朝著高台而去,每一步都分外穩重,在他周圍之人皆用古怪神色看著他。
“既然歐陽世子以相思為題,那我便寫個愁思吧!”南宮問天心中暗道:“對不住了,李煜老哥,幫你改個名不過分吧?”
“《愁思》”
“無言獨上高台,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別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首詞其實背景比較奇怪,甚至還有亡國的情懷於其中,不過被南宮問天改成了相思之苦。
紅紗之下,紫雲公主身軀微微一顫,清亮的眼眸綻放一抹精光。
妙!
太妙了!
孤獨、落寞、相思,詞句鏗鏘有力,卻又寫出了沉痛悲鬱之心,這首詞簡直為她量身打造!
她甚至懷疑南宮問天是否深夜潛入宮中,否則又怎會知曉她院落中孤零零的梧桐樹,又怎會知曉,她身為長公主身居高位身邊卻無一個知心人的憂傷。
一滴清淚在她眼邊流轉,正當她沉醉於詞裏意境時,一個嘈雜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可能!”
“你一介商賈,如何能做出這等詞句,定是剽竊大師之作!”
“哼,我就說你今日怎敢如此放肆,原來是早有準備!”
南宮問天瞥了一眼眾人,目光落在歐陽林身上。
“哦,你說得對,這是你爹寫的。”南宮問天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你!”
“南宮問天,你莫要放肆,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林平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南宮問天,目光不善。
“哦,我沒說你們怕我啊。”南宮問天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嗬,真不知道一個商人如何有這麽大的底氣,怎麽,憑你在夏城施粥救濟的幾百個臭乞丐?”
“真是笑煞我也!”
南宮問天冷笑,“一群煞筆,真不知這文人會有何舉辦的意義。”
“你放肆!”
“文人會乃陛下欽定,為我等文人提供交流創作平台,你竟敢如此汙蔑!”
“拿下他!”
南宮問天靜靜看著衝進來的護衛,無奈搖搖頭,深邃的目光投向後方簾子。
“真可謂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一個文人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