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望

“我們發現這人左邊的磨損很明顯大於右邊,可能和長期走路習慣有關,也有可能是因為職業關係。”

兩個人商量一番之後,終於決定由旁邊的小李來進行匯報方麵的工作。

“那究竟是什麽值也才會可能造成這樣的磨損呢?”

“這……肯定是有。”

聞言,靳裴舟臉都黑了。

“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你的猜測是對的,那就不要說這種可笑的話了。”

兩人麵麵相覷,雖然想要反駁,但是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或許對於這倆人來說,最難的永遠都不是從一些異常困難的線索之中抽絲剝繭的找到真相,而是得到眼前這個人的肯定。

或許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靳裴舟也就不再繼續馴化,而是指著旁邊說:“你們猜的沒錯,這個人一邊磨損的確是比較嚴重,但是我更加傾向於是這個人天生的殘疾,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從這個人身上所有的骨頭就可以看得出來,骨質天生是比較疏鬆的,往往這樣的人很容易就會帶有疾病。”

“您的意思是說,這人是個天生的坡腳?”其中一個人疑惑地問。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開始的時候,我曾經把那兩隻腳擺到了你們的麵前,很明顯,左腳磨損是比較重的,證明這條腿是長期用力,右腳的磨損比較輕,甚至連繭子都沒有多厚,單單從這個應該就可以判斷出來,這人是一個腿上帶有殘疾的人,這樣我們的搜索範圍就可以再進一步縮小,但是你們寧願在這裏相互討論十分鍾得不出一個結果,都不願意再去其他的地方找找線索,說實話,我有些失望。”

靳裴舟的教導說的倒也在理。

兩人甚至都不爭辯,默默的就低頭承認了自己這次並沒有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靳裴舟就不再執著於讓這倆人承認自己這一次究竟有多無能什麽的,而是默默帶上房門出去了。

如果這倆人是個可造之才,接下來需要做的並不是氣餒,而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更加奮力的去找出真相。

靳裴舟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裏麵看了兩眼。

那兩人已經低頭重新去研究了,很顯然是沒有被剛剛的那一番斥責給嚇到。

靳裴舟有些欣慰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回去看紀研。

紀研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完了電話,正坐在辦公椅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失神,隱約的透著一些擔憂。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準確來說,想問的是,難道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

“我爸爸媽媽說要見你。”

“什麽?這麽快?”靳裴舟本以為那邊不會那麽快消氣,也不會這麽快就決定要見自己。

到底是因為何種原因才讓他們突然就做出了這個決定呢?

“你想去嗎?你若是不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回絕。”

“不用了,既然要見我,那我就去,總比一直躲著要好,我會去具體聯係時間的。”

紀研話音才剛落,門外就走過來一個民警隊裏麵說:“靳法醫,外麵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過來,說是要過來找紀研,說是父母。”

“咳咳咳!”靳裴舟喝水的動作瞬間就僵滯住了,然後被嗆的咳嗽了好久。

“不是吧,這麽快?”

前幾分鍾才剛剛打過電話要過來,現在就已經出現在警局裏麵了。

“舟舟你要多準備一下嗎?我先過去吧。”

雖然這麽說挺沒用看起來很無能,但是靳裴舟還是點頭說:“可以,你先過去吧,我等一會兒就去找你,我稍微準備一下。”

“好。”

紀研獨自一個人去了局內的食堂。

現在也差不多,到了飯點兒這裏來來往往的人還挺多。

紀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父母,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之下,緩緩地對兩人鞠躬說:“好久不見,一路上辛苦了,爸爸媽媽。”

正在不遠處吃飯的徐長卿連筷子都掉在地上了。

你跟我說這是你爸媽?就您這態度,說是仇人我都相信!

賈媛媛點了點頭說:“坐下吧,我跟你爸也隻是順路過來看一看而已,你不用那麽緊張,你男朋友怎麽還沒來?難道是因為我們突然的拜訪感覺到有些緊張,所以在準備著嗎?”

“沒有,今天局裏有案子,還在忙,我先過來和你們說兩句話,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女朋友父母來了都不說出來見一見,警察還真是有責任心,把案子永遠都放在第一位了。”

“他是一名警察,現在是上班時間,況且警察的天職就是要為人民服務,不應該為了個人私情而隨便的違背自己的職業原則。”

“所以我之前就和你說,最好不要找一個警察當男朋友,不然可有你受的。”賈媛媛立馬就回:“趁著你們倆現在交情還沒有多深,趕緊分手,如果你現在答應的話,我們這就把你帶走,倒也不用讓你哪個很忙的同事過來了。”

徐長卿飯也吃不下了,立馬掏出手機給那個人發消息。

“你快點過來,這邊正在打仗呢!臥槽!我是沒見過說話比打仗還刺激的母女。”

短信剛一發出去,靳裴舟就從食堂的另外一邊進來了,目光搜尋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才看到了坐在角落裏麵的那三個人。

準確來說第一眼看到的是紀研。

她低著頭,倔強的站在父母麵前,雖然對麵的兩個人看起來特別強勢,但是紀研似乎也沒有慌亂,隻是靜靜的站著,連坐下的意思都沒有。

靳裴舟連忙快速走過去,定在幾個人跟前打招呼。

“伯父伯母好,我是市局的法醫主任靳裴舟,很抱歉,來晚了。”

父母倆人一起抬頭,看到人之後並沒有絲毫驚訝,像是早就已經知道這人是個什麽角色。

紀研當然知道,父母已經把靳裴舟這個人裏裏外外都給調查透了。

——所以她才這麽抵抗父母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