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餐廳意外

肩膀上細密的疼痛讓靳裴舟忍不住輕嘶了一聲,可他還是沒有鬆開手,任由懷裏的人對著自己拳打腳踢。

紀研揮舞著拳頭,一下一下地招呼在抱著她的男人身上,無邊的恐懼淹沒了她的理智,不知過了多久,不知她咬了多少口打了多少下,直到脫了力,才軟軟地倒在靳裴舟的懷裏。

“沒事了,我們去椅子上坐一下。”

輕柔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一雙健碩有力的大手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放在之前的躺椅上,拿過一邊的毯子幫她蓋上。

漸漸恢複清醒的紀研呆愣地看著俯身給自己蓋毯子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對不起……”

臉頰上傳來微微的刺痛,靳裴舟一愣,抬手一摸,兩排整齊細密的牙印赫然出現在他英俊的臉上,輕微破皮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同樣還有好幾處疼痛密布在他的脖子、肩膀和健碩的胸肌上……

他尷尬地撇過頭,輕笑了一聲,“沒事沒事,這說明你牙口很不錯。”

話一說完,他看見女孩眼中顯而易見的愧疚,頓時想給自己一巴掌,平時跟徐長卿那小子貧慣了,怎麽跟人一個姑娘家也瞎貧?

他輕咳了一聲,抬手揉了揉女孩細軟的發絲,“如果你覺得愧疚,就陪我去吃頓飯吧,被咬幾口,換美女作陪,這買賣怎麽看都是我賺。”

紀研勾了勾唇,向來冷冰冰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扁了扁嘴,為了盡量減少和外界的接觸,她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裏好幾天了,家裏的存貨早就清空了,今天她就是肚子餓的厲害,覺得實在熬不過去,才會全副武裝去超市的。

她抬眸看了看麵前高大俊朗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之後,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她明白,這個男人說是讓她彌補過錯,其實隻是想帶她去吃點東西。

靳裴舟微微一怔,從抽屜裏找出創可貼將臉上的牙印掩飾住,可好巧不巧,盒子裏隻剩下兩張創可貼了,隻能堪堪將下頜線上的牙印遮住。

靳裴舟對著電腦屏幕照了照,尷尬地笑了笑,順手將自己的外套罩在紀研的身上,“走吧,我知道有家餐廳的菜很好吃,帶你去嚐嚐。”

紀研點點頭,輕輕地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一股清淡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鼻尖,將那讓她產生不適的消毒水味也衝淡了幾分,讓她多了幾分安心。

靳裴舟一邊隨意地和她閑聊,一邊帶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絕口不提首富的案子,一路上收獲了同事們無數個曖昧的眼神。

“紀小姐,聽說你在圖書館工作,平時……”

“靳裴舟!你這個禽獸!”靳裴舟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相對走來的徐長卿眼尖地發現了他脖子上的牙印,震驚失望的眼神不住地在紀研和靳裴舟身上掃來掃去,一副和他有奪妻之仇的樣子。

紀研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挽住靳裴舟的手臂,拉著他往另一邊走去說道:“快點,低智商容易傳染。”

靳裴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心痛地捂胸,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將紀研塞進車裏,絕塵而去。

低調沉穩的黑色轎車停在了中心公園旁一個安靜雅致小餐廳旁,靳裴舟拉著紀研的手腕徑自走進了餐廳。

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看見兩人走進來,震驚得能吞下一頭大象,“靳、靳少……”

靳裴舟眉頭一皺,輕輕搖了搖頭,帶著紀研進了最裏間的一個包廂。

經理將菜單放到二人麵前,好奇的目光落在紀研身上,讓她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靳裴舟微微抬眸,匆匆在菜單上勾了幾筆,將菜單遞了過去,“我的口味你知道的,再加這幾個,上幾份女孩子喜歡的點心飲料。”

紀研略略掃了眼菜單,驚訝地看著對麵的男人,“這些菜……”

“之前為了找到你,我去圖書館問了你的同事,想找幾個你常去的飯店什麽的守著你,所以知道了一些。”見經理離開了,靳裴舟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

紀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突然多了幾分糾結,那些她不敢回想的記憶,是不是該找個人傾訴一下?

廚房的菜很快就送了過來紀研和靳裴舟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

“砰——”

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可怕的震顫從後廚的方向傳來,紀研二人的包廂離後廚本就十分近,爆炸聲剛一傳出,頭頂的水晶吊燈砸在了桌子上。

“走!”靳裴舟神色一凜,拉過紀研的手就往外跑去。

紀研被拉著走到長廊上,她回頭看著後廚的方向,驚惶失措的人流中,一個黑影在人群中橫穿而過,異常顯眼。

靳裴舟見她不動,回頭看去,後廚的門口竄出一條條火舌,慢慢侵吞著木地板和窗簾,原本裝修精美的餐廳頓時一片狼藉。

他顧不得其他,摟著紀研的腰將她往外帶去。

二人隨著人流擠到了餐廳外的空地上,靳裴舟將紀研塞到車裏,將車停到遠離餐廳的地方,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這隻是場意外,我先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人受傷,你乖乖在車裏等我。”

紀研抓緊了身前的安全帶,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小心點,我盡量不發病。”

靳裴舟一愣,抬手在她臉上安慰地輕拍,將自己的外套塞在她懷裏,大步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紀研緊緊抱著懷裏的外套,心裏漸漸平靜下來,之前無意間看見的一幕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她擰著眉,仔細地回憶著之前匆匆瞥了一眼的黑影,那個男人,她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在哪呢?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十天前,她在誌成集團似乎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隻是後來她看到李誌成辦公室裏的一幕後,這段記憶顯得無足輕重,被她下意識地忽略了,今天,同樣的意外現場,看見同樣的男人,是巧合還是……

等等!意外?如果這兩件事都是意外的話,這意外發生得是不是太密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