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麻木了
“妄想利用網絡輿論來與法律對抗，是我見過最愚蠢的決定了，看來商家之前橫行霸道都用慣了這種手斷了，建議你們好好查查，這是白送上來的線索。”
“嗬嗬~”
紀妍不解：“你笑什麽？”
“沒什麽，如果蔡陽能在廖局的怒吼之下撐過這段時間的話，或許咱們就能勝利了，外麵的案子你就別管了，我會讓人好好保護你的，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或許我會得PTSD，而忘記了那天所有的細節，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會讓人保護我嗎？”
紀妍扭過頭，說：“我努力想想所有細節，回頭會以書麵文件形式發給你的，別來找我了。”
“你嫌棄我了嗎？”
“怎麽可能？！”
紀妍下意識扭過頭來反駁，卻正好對上了他滿是真摯得雙眼。
“你還真是遲鈍啊……”他及其感慨地吐槽了一句之後，說：“你現在躺**不會動，我又是個瘸子，咱倆誰都別嫌棄誰，先搭夥吧，我回一趟警局，等我忙完了會回來和你說案件進展的。”
靳裴舟走了，紀妍閉上眼睛，極深極緩地吸了口空氣。
周圍好像還殘留著他身上地那種味道，消毒水，酒精，還有某種不知名地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和諧，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她都覺得比醫院這裏的好聞。
剛剛她讓靳裴舟不要來找，其實是假話。
她自私的希望靳裴舟不要把自己丟下，但是從道理方麵來想，他身為一個……身為一個朋友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自己是在沒有臉再去要求那麽多了。
試探了一下他的反應之後，得知他不會拋下，至少暫時不會拋下，現在紀妍的心情有些飄然，疼痛好像也減輕了不少。
醫生過來看了一下紀妍的身體狀況，還誇她是個奇人，失血過多還被打的被出血的情況之下還能保護住警方的證據這件事情，一上午就在醫院裏麵傳開了。
雖然她住的是個單人間，但是還是不乏有人帶著禮物過來看望，還誇她“女英雄”，紀妍已經從剛開始的不好意思變成了麻木了。
下午靳裴舟和徐長卿都來了，徐長卿這貨一進門就說：“女英雄不得了哇！我來看你了！”
“你別開我的玩笑。”紀妍吐槽了一句，還悄悄看了一眼靳裴舟，見他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便就讓倆人坐下來了。
一坐下來，紀妍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了？商盟的情況怎麽樣了？”
“現在還在膠著狀態，不過好消息是廖局也被批評了，現在全局上下倒黴，我倆是溜出來的。”徐長卿指了指自己還有坐在旁邊輪椅上的某位大神。
大神說：“我們是來慰問給警局提供珍貴線索的人的。”
紀妍一笑：“所以說，那個日記本並沒有什麽可以直接指證的線索嗎……”
“不如說，是楊佳麗太謹慎了，日記裏麵的措辭都很模糊，所以並不能成為我們的直接證據，所以說，要麽從商盟身上下手，讓他開口，要麽從哪個劉波身上。”
“劉波？”紀妍皺了眉。
之前的線索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劉波是……和商盟有關係的嗎？是他的夥伴？同夥？”
徐長卿回答說：“在沒有證據之前隻能成為嫌疑人，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劉波是經常給商盟擦屁股的人，若是從他的身上可以挖掘出線索的話——”
“不可能的。”紀妍說：“如果劉波嘴巴不嚴實，他這輩子會很慘的，他可能認為自己‘什麽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一次肯定也會安然無恙’，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將會是一塊比商盟還要硬的石頭。”
靳裴舟對這番話絲毫不意外，像是早就想到似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現在刑二的人正在開會呢，估計也在想辦法，你說說，咱們警察辦案，要是輿論一摻和，直接成一鍋粥了，哎。”
徐長卿發表完了感慨之後，就到旁邊去吃橘子了。
靳裴舟在低頭看著手機，但是紀妍知道他的注意力可能壓根就不在手機上麵可能腦子裏麵還在想案子。
紀妍覺得，自己一定是有哪一點忽略了。
很重要的一點，但是現在卻想不起來了。
或許這一次腦子真的被打壞了吧，需要好好的回憶一下。
他們倆坐了半個小時之後就準備走了，臨走之前，靳裴舟和紀妍說：“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壞人繩之以法。”
起初紀妍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晚上刷手機的時候無意中刷到了偶像劇，裏麵的男主角就是這樣和女主說話的，然後女主就得到了安全感。
仔細想想，和她現在的心境竟然是出奇的符合！
到底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嗎？靳裴舟對她莫名其妙的關心，難道真的是因為喜歡嗎？
她更驚訝的並非是因為靳裴舟喜歡自己，而是因為……
夜裏，靳裴舟獨自一個人坐在車裏麵，看著手機上的某一個備注，糾結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撥打出這個號碼。
他心裏麵的那道坎始終過不了。
就在他準備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那個備注卻主動打來了電話，就是這麽巧！
靳裴舟先是慌了一秒，緊接著就把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邊是個威嚴的聲音，好像透著隱約的憤怒。
“你都幾天沒回家了？”
“半個多月吧，怎麽了？”
“怎麽了？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你媽媽的生日，你都不打算回來一下嗎？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兒子啊？！”
“爸。”靳裴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疲憊地說：“我很累，您就別吵我了，我這兩天在忙一個案子，等忙完了我就回家，明天我會讓人把禮物送到的。”
“當初讓你選經貿你不聽，非要去讀什麽公安大學！現在連家都不回了，當警察有什麽好啊！？天天那麽累，你一個月工資還沒有公司的實習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