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告白
紀研皺眉，“這種時候隱瞞對於她們而言並不算有利，甚至過分隱瞞很有可能會被特別‘關注’。”
靳裴舟對於這一幕很顯然早就習慣了，“簡單的道理人人都懂，但並非是人人都能夠踐行的，她們就像老鼠遇見貓，害怕和隱瞞是本能，咱們出去吧，在她們嘴裏麵怕是問不出什麽關鍵的信息了。”
紀研點點頭，推著靳裴舟出去了。
外麵，侯玉平滿臉憔悴的坐在長椅上。
因為兒子的事情，他這兩天需要頻繁的往返警局，而且還要配合警方錄口供去調查一下侯偉亮的生平，每一次的詢問都無疑是在這個孤苦伶仃的老父親心口上開刀，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靳裴舟讓紀研和自己去找侯玉平，可是還沒走到，就見到侯玉平掏出那破舊不堪的智能機，看到上麵的號碼之後，似乎很意外，緊接著那雙渾濁的眼球中又充滿了驚恐，像是在躲著什麽似的，捂著手機離開了大廳，走到門外去接電話了。
紀研伸過頭去看了兩眼，見到他打電話的時候表情很是恭維，還時不時下意識地鞠躬。
“看來電話那邊的人讓他很害怕，卻又躲不過。”
靳裴舟抬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分析的紀研，她繼續說：“從他的臉上，我隻能看出卑微兩個字，他這是怎麽了？有仇家嗎？”
“你去問蔡陽。”
“……我的目標不在他身上，我還想要再查一查楊佳麗的交際圈，還有那個所謂的‘公子’，直覺告訴我，可能和那個人有關係。”
“想去的時候讓徐長卿陪你去，你這一次和徐長卿一起這麽常時間，對他什麽看法啊？”
靳裴舟的話題轉移地猝不及防，紀研也沒有反應過來，直接順著他的話回答說：“是個很細心又有責任的人，是個很好的朋友。”
聽了她的話，靳裴舟的臉都暗沉了，隨即他又問：“那和我比起來呢？”
“您是指哪個方麵呢？”
“成為你固定伴侶的潛在可能性。”
紀研一下子就皺起了眉。
她雖然和靳裴舟曾經談論著這個話題，但是這兩個人的潛在可能性……紀研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更不知道為何靳裴舟如此執著與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分辨不出來。”
“如果非要讓你小選一個呢？”
紀研抿起嘴唇，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過了很久後，她的心裏麵突然就閃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性。
她微微俯下身子，歪著頭看靳裴舟說：“你是……希望我選你嗎？請問你喜歡我嗎？”
“咳咳咳！”
靳裴舟被她驚得咳嗽了起來，捂著嘴，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該說她精還是傻啊？這種話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來嗎？
“你不知道，這種問題不可以問的太直接嗎？還是說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知道的，但是書上說，很多人羞於說出口是因為太過於喜歡，所以害怕失去，請問你想要讓我主動說出答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因為太過喜歡，所以害怕失去……
靳裴舟嘴角的笑容慢慢地落下來，眸光也一點點迷離。
他也在思考，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對自己來說變得這麽重要了。
靳裴舟抬頭看著紀研，她此刻滿眼認真，卻又滿眼天真。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學院派，習慣用書本知識來解釋現實生活，有的時候很好用，但有的時候會讓她顯得不近人情，就好比現在她直接拆穿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我會慎重地回答你。”
紀研更加不解了，倒並非是因為靳裴舟突然變得這麽慎重，而是因為他慎重的樣子……倒更像是被人告白之後的慎重。
奇怪，怎麽變成我和他告白了？！
下午的時候，一個老婦人來看望了楊佳麗，說是楊佳麗之前孤兒院的院長，若是這個案子結束了之後，可以讓她收屍安葬。
蔡陽對於這個主動跳出來的人自然是認真調查了一番，確定暫時沒有什麽嫌疑之後，就讓靳裴舟帶著婦人去看望楊佳麗的屍體了。
楊佳麗已經在冰櫃裏麵被凍了三天了，整個屍體的表麵都透著詭異的青白色，婦人看了她的遺容之後，沒有忍住當場哭了，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紀研聽了靳裴舟的話，把裹屍袋重新拉上，靳裴舟又說：“院長，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出真相的。”
紀研垂下眼眸，心中不自覺歎了口氣。
距離之前哪位廖局長說的時間已經就剩一天的時間了，可是刑警們還是在如海洋一般的線索裏拚命掙紮著。
最關鍵的線索可能還在商盟的身上，但是他身份地位比較高，如果讓他來參與調查的話，或許會再次驚動社會媒體，而且這種公子哥一般也都不回配合，如果不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蔡陽甚至都不想和那個人打交道。
第二天，紀研沒有去警局，而是直接聯係了徐長卿，準備去嗨8會所裏麵去去了解一下有關於那個商盟的事情。
她再一次找到了倩倩，但是倩倩的臉卻腫起了半邊，見到紀研的時候，隻是下意識地躲開眼神，什麽都不說，和昨天那個主動提供線索的人簡直一點都不搭邊。
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她被威脅了。
紀研和徐長卿對視了一眼，然後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胡漢森，問：“經理，她的臉是怎麽回事啊？是客人又為難她了嗎？”
“哪能呢？可能是姑娘們之間打架了吧？小問題，我們這裏不會出現您說的那種情況的。”
胡漢森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實在讓人敬佩，明明昨天那個李公子還可著勁的為難倩倩，現在就變成沒有那種情況了。
紀研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人沒有什麽好感，再加上倩倩總是瞟他的臉，所以她認為倩倩臉上那一巴掌很有可能視頻胡漢森打的，有可能是某種威脅，又或者是警告？
警告她什麽？是知道自己早晚還會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