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話糙理不糙
“嗯。”
徐長卿走之後，紀研就站在大樓前麵的空地上看著四周。
這裏的環境簡單而不失莊重，紀研自認為自己是個活在陰影裏的生物，來到這種地方，總覺得心裏麵有些發涼，有些害怕，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什麽。
十分鍾後，徐長卿和二隊的幾個便衣走了出來，他隔著大老遠地對紀研招了招手，紀研就朝著他們小跑過去，跟著一起去了停車場。
六個人開了三輛車，兵分三路去調查，徐長卿和紀研一起去了楊佳麗上班的地方。
天明市分為好幾個大區，如今的經濟發展中心逐漸朝著蓮花區和開陽區那邊的新區前進，作為第一代發展核心的老城區陵陽區就漸漸沒落，看著就跟三線小城市一樣。
嗨8會所也算是陵陽區的第一批“花紅酒綠”了，經曆了十幾年的經營，他的裝修翻了好幾翻，一個門口就是富麗堂皇，在其他老舊的門店襯托之下，顯得鶴立雞群，在眾多商家都遷往新城區的時候，它卻依然屹立在老城。
在進去之前，徐長卿和紀研交代說：“雖然老靳要鍛煉你的社交恐懼症，但是我還是提醒你幾句，這種場合裏麵的人都不簡單，你就直接問話就好了，大部分都會配合，如果不配合的話，你不要硬來，看我是怎麽處理的就行，知道了嗎？”
“好，我知道了，老徐同誌。”
徐長卿噗嗤一聲笑了，隨後什麽都沒有說，帶著紀研進去了。
一推開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大股酒味和煙味混合的氣味，讓紀研不自覺的皺起了眉，她不怎麽喜歡煙味，生活中是自己一個人，工作的圖書館又是無煙環境，如今乍一下來到這裏，她竟然想下意識逃跑了。
徐長卿沒有注意到紀研的異常，帶著他直接去吧台亮出了警察證，看到證了，前台的態度卻並沒有太恭敬，反而有些陰陽怪氣的。
“喲！警官大駕光臨，不知道是有何指教啊？我們這裏可是規範納稅，不碰紅線的哈！不信你們可以查！還是說，又是因為艾利的事情？已經來了好幾撥警察了。”
徐長卿收起證，臉色嚴肅道：“把你們的領班叫出來，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哎，你說我們是造了什麽孽啊，莫名其妙地招了這麽個禍害！”
前台一邊吐槽，一邊走出來說：“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會客室。”
十分鍾後，會客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胸口上別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大堂經理-胡漢森”。
他一進來，就是一副訕笑：“警官久等了，抱歉哈剛剛有點事情抽不開身，小劉你怎麽辦事的？也不倒杯水！？”
他的斥責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無非就是給警察一個麵子，紀研對著人的印象就是很油滑，和剛剛那個前台比起來，這人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旁邊的一個小助理立馬低下頭道歉，立馬轉身就準備去倒水。
“不用了，不喝水，我們就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坐吧。”
“好嘞好嘞。”
坐了下來之後，胡漢森說：“請問警官這一次要問什麽？關於她的事情我們這邊的人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當然你們如果要複查細節的話，我樂意效勞。”
徐長卿看向了紀研，示意接下來由紀研來主導。
胡漢森是個人精，看到紀研變成了主導者，便就一副諂媚的笑容指向她，“喲！這位警官看著年紀小啊？應該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吧哈哈哈！”
這種地方的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紀研也不動推搡，直接就問：“請告訴我有關於楊佳麗的有關情況，我不指定，請您自主發揮，想到什麽說什麽。”
“好吧，艾利她……楊佳麗她吧，是半年前來到這裏的，之前也在其他的俱樂部裏麵工作過，警官，說實話，我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員流動性很大的，有些酒保還不隻是在一個酒吧俱樂部裏麵上班，都有兼職的地方，我們隻是記錄一下個人信息和住址之類的地方，確定不是什麽犯罪人員就可以來上班了，其他我們不怎麽管的，要是差那麽嚴的話，誰來我們這裏上班啊？”
話糙理不糙。
來這裏上班工作，再大部分人眼裏看起來或許不是那麽“光彩”，所以他們的消費人員和服務人員其實都是在一個特定的圈子裏麵篩選的。
紀研點點頭，繼續問：“楊佳麗賣過**嗎？”
“喲！這話可不敢亂說啊！我們這裏不敢做那種事，她就隻是陪著客人喝酒而已，都有監控的話！我們招美女過來，就是為了讓客人喝酒喝得盡興點。”
胡漢森話音剛落，那個小劉就衝了進來，臉色緊張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緊接著胡漢森的臉色也變了，急忙站起來說：“抱歉哈警官給我十分鍾，我馬上就來！”
說著人就跑了。
徐長卿說：“我局裏麵看了眼楊佳麗的犯罪記錄，她在嗨8工作期間的半年內，就因為那事被抓過，你怎麽還這麽問？”
紀研淡淡地說：“我知道。”
“那你還問啊？”
“我隻是想要先記住他撒謊時候的樣子，這樣對我接下來的詢問有一點判斷依據，雖然可能不是很多，但是至少有用的。”
“嘖！厲害了！”
這其實是老警察的詢問話術，會故意挖坑給嫌疑犯，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不算誘導，畢竟隻是按照規矩問話，隻是一開始沒有問得那麽直接。
這個紀研，似乎有點“無師自通”的味道了，是個好苗子。
警察開始調查碎花裙的工作和朋友，女主被當做壯丁拉了過去，知道了女孩的經曆，無意中聽見了酒保說公子今晚還要過來，讓大家小心伺候，女主走了，將消息報道給男主，女主還說其他人說女孩這樣的人，很容易發生糾紛，說她私生活混亂，男主說女孩很久沒有**痕跡了，私生活倒不至於混亂，但是人際關係混亂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