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當年的事
是啊！她能活到現在，的確應該感謝老黑。
紀研深深地看了趙榮根一眼，垂著眼眸道：“你別用老黑來擾亂我的心情！這招對我沒用！”
“好吧。”
趙榮根聳了聳肩，意欲不明的低笑了兩聲。
紀研按了按眉心，強打起精神，看著趙榮根的眼睛道：“你說你背叛瘋子，是因為你不想殺人了？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為什麽。”
趙榮根垂了垂眼眸，拒絕正麵回答紀研的問題。
紀研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沒有勉強趙榮根，沉思了片刻後，順勢轉移了話題：“既然你不想聊你的事情，那我們來聊聊你女兒的案子吧。”
嗯？
這一次不止徐長卿，連趙榮根都驚呆了。
趙榮根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紀研道：“你想跟我聊我女兒？為什麽？”
“想聊啊。”
紀研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問趙榮根：“我記得你女兒的案子，還沒有結案是吧？”
“是。”
趙榮根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悶哼了兩聲：“那個案子已經拖了十幾年了！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察……”
“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察很不負責，是警局敗類。”
紀研打斷了趙榮根的話，慢悠悠的將他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趙榮根怔住，瞪大了眼睛，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紀研道：“你居然在警局裏麵罵你的同事？！”
“他們做了混賬的事情，我為什麽不能罵他們？”
紀研挑了挑眉頭，看起來十分鎮定。
趙榮根呼吸一滯，說不出話來了。
徐長卿看了看紀研，又看了看趙榮根，遲疑了一會兒後，悶聲悶氣的說了句：“坦白說，我也覺得負責辦你女兒的案子的人是垃圾！一個強奸案，為什麽要拖十幾年？”
“你們都是好警察。”
趙榮根慘笑了兩聲，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你們出現的太晚了！我女兒的案子，已經變成懸案了！這輩子，我都……”
“你願意再信警察一次嗎？”
紀研用手敲了敲她身前的審訊桌，沉著臉道：“趙榮根，如果你願意拚一把，你就把你女兒受害的經過說出來！公平和正義隻會遲到，不會缺席。”
“你什麽意思？”
紀研此話一出，趙榮根還沒有說話，徐長卿就瞪大了眼睛。
“你……”
徐長卿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紀研：“你想查十幾年前的舊案？你是瘋了嗎？你知道這事兒的難度有多大嗎？”
“難就不查了嗎？”
紀研抬眸看了徐長卿一眼，緩緩道：“遇到困難就退縮，我們還做什麽警察？”
呃……有道理啊。
徐長卿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幾秒鍾後，鄭重其事的說了句：“好，如果趙榮根想查，我就被你一起查。”
“你們兩個是認真的嗎？”
趙榮根沒想到紀研和徐長卿竟然有重啟十幾年前的舊案的決心，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露出了開心又惶恐的表情。
紀研偏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殺了人，你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但同時你也是一個受害者！法律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傷害你和你女兒的人，也應該受到懲罰。”
“謝謝。”
趙榮根眼眶一紅，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跟紀研和徐長卿道了一句謝。
紀研對他揮了揮手，啞著嗓子道：“好了，說正事吧！你還記得你女兒出事那天的細節嗎？把你記得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是。”
趙榮根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記了十幾年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據他所說，他女兒出事那天是星期五。
那天他和他老婆都有事，兩人都沒有去學校接孩子，他的女兒趙晶晶不得不一個人從學校回家。
“我住的是學區房，從晶晶的學校步行到我家，隻需要十幾分鍾。”
趙榮根用手抹了把臉，咬著下唇道：“十幾分鍾啊！那十幾分鍾的路，晶晶走了一輩子都沒有走完！當天晚上，她沒有回家！我和我老婆下班後沒看到孩子，都急瘋了！我們報了警，還聯係了學校……我們動用了所有關係來找晶晶，但晶晶就這麽消失了。”
“消失了？”
徐長卿眯著眼睛看了趙榮根一眼，冷聲道：“當年負責查你女兒的案子的警察，沒有調你女兒的學校的監控嗎？”
“沒有。”
趙榮根冷笑了兩聲，一臉怨毒的告訴徐長卿：“別說調監控，他們兩個見我女兒的學校都沒有去過。”
“一群混賬。”
徐長卿憤憤不平的錘了下桌子，冷聲道：“等會兒我要去翻卷宗，我要看看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察是誰！”
“找別計較那些有的沒的，隻關注強奸案。”
紀研安撫性的拍了拍徐長卿的胳膊，思索了片刻後，慢悠悠的問趙榮根：“後來你找到你女兒了嗎？在哪裏找到的？”
“找到了，在郊區的一個垃圾堆裏麵找到的？”
說起那段過去，趙榮根的臉上就寫滿了痛苦。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兩三分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看著紀研和徐長卿的眼睛道：“我女兒失蹤一個星期後，一個環衛工人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在垃圾堆裏麵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那個孩子的書包上，繡著我的電話號碼。我收到了環衛工人的電話後，立刻趕到了郊區。”
“環衛工人發現的那個孩子，的確是我的女兒晶晶。我找到晶晶的時候，晶晶已經……抱歉，紀警官，徐警官，我不敢回憶那個場景，我……”
“沒關係，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
紀研深吸了一口氣，溫聲細語的寬慰趙榮根道：“你撿你能說出來的事情說，其他的，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查。”
“謝謝紀警官。”
趙榮根吸了吸鼻子，咬著下唇道：“發現我女兒被人侵犯了之後，我很生氣，我立刻去找負責我女兒的案子的警察了，我求他主持正義，但那個警察說，我女兒失蹤太久了，這案子不好查，讓我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