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觸
第二十二章 接觸
曆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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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馬車在狹窄的石子路街道上奔馳，車夫手中的韁繩拉的筆直，除了馬兒偶爾的噴鼻聲車廂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仿佛車夫駕駛的是空馬車。
兩側的沿街小樓將路麵的月色逼迫的愈發黯淡，與繁華的倫敦或者巴黎不同，佛吉尼亞首府裏士滿幾乎沒有夜生活。
辛苦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早早的就睡下了，沿街小樓上甚至看不到一盞夜燈。
打更人的煤油燈散發出的昏黃光線從遠處的街巷逐漸蔓延，在他人影將至前，馬車拐了個彎進入了一條後街。
在後街的一棟小樓前，馬車停了下來，車門驟然打開，羅伊別斯托傑夫上校身穿黑色燕尾禮服和深灰色呢料鬥篷跨出了馬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小樓，感覺沒特別：石質的三層小樓被夾在另外兩棟樓之間，紅坯牆麵磚、門牌號碼是505，沒有名牌標注它屬於哪位有錢的老爺。
車夫揚起馬鞭趕著馬車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後街，羅伊上校跨上台階扣動了門環。
幾秒鍾之後，門上的探視窗口被拉開，一張並不討人喜歡的刻板麵容出現在探視口。
“找哪位？”門房開口就問。
“魯道夫州長邀請我來的。”羅伊回答道。
探視口刷的一聲被拉上了，羅伊不得不在微冷的夜色中靜等。就著昏暗的月色，他注意到大門扣環上的一個特殊的標誌：一把圓規、一個角尺和中間的一個大寫的g，正琢磨著這標誌蘊含何種意義時，大門就被打開了，那名不討人喜歡的門房臉上堆著笑容提著煤油燈示意他請進。
進了屋便是個小小的門廳和通向二樓的樓梯，然而門房並沒帶他上樓，反倒是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很深很長，不通向何處，羅伊上校跟著提著燈的門房走了起碼有十多分鍾，才從另一個地下室步上一層台階。
門房推開地窖的門示意帶路到此為止，光線、音樂、歡聲笑語迎麵而來，羅伊跨出門外隻見一間寬敞的大廳裏滿都是人。
大廳中央的高台上，穿著白色長襪的舞娘跳著舞和坐在高台周圍的男人們調著情；一個個小圓桌坐滿了身穿禮服的有錢人，他們的年齡大約都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上下，身上的禮服質地可以充分顯露出他們都家財頗豐。
二樓的隔間更是私密談話的好地方，一拉圍簾便可以隔絕外部的視線，當然，更多的用處恐怕是情色交易，不少腆著肚皮的富豪正摟著花枝招展的ji女們歡聲談笑著。
“哦歡迎您的光臨，我的。”州長魯道夫帶著幾個人迎了，他張開雙臂擁抱了羅伊上校，油光滿麵的腦門被大廳內燈火通明的燭光照的鋥亮。
“應該是感謝您的邀請，州長閣下，要我隻不過是幫了點小忙，沒想到您就給予如此殊榮。”羅伊謙遜的回答。
魯道夫州長大笑著接過侍女們遞上的酒杯遞給羅伊，轉頭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看看，他的謙虛簡直令我汗顏，他從海盜手裏救回了州政府的五艘貨輪，竟然還聲稱隻是幫了點小忙，我真不該說好了。”
州長邊上的幾個人都附和著笑了起來。
“來來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今天的英雄：前西班牙海軍上校羅伊斯特朗船長，他最近的英雄行徑已經上了報紙了，想必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無不少字”魯道夫州長拍著羅伊的肩膀大聲說到，整個大廳的聲音都停頓下來，緊接著人們便熱情的鼓起了掌。
魯道夫州長做了個隨意的手勢，音樂再度響起，人們繼續沉浸於的樂子中，州長大人拉著羅伊的手臂上了二樓，坐在正對表演台的一個隔間內示意侍從們上酒。
跟隨著魯道夫州長的兩外兩名紳士也跟著落了座，州長向羅伊介紹了一番，他們一名是裏士滿最大的船廠長主，一名則是著名的酒莊莊園主。
眾人相互寒暄了一番，酒水便送上來了，隨之送上來的還有一盒昂貴的古巴雪茄。魯道夫州長給羅伊點燃一根，也吞雲吐霧的抽了起來。
“……我不說酬謝的話，事實上恐怕以你的身家也不稀罕州政府所謂的官方酬謝，我隻是作為順便問一句，你來新大陸是準備以行業起家？要北美可與歐洲不同，在這兒隻要你有錢，那就都可以實現，你看這位船廠主和酒莊商人就加入了州議會，是正式的下議院議員，這在講究貴族身份的歐洲那可是無法想象的。”
羅伊上校笑著搖搖頭州長閣下，承蒙您的好意，實際上我來北美確實是抱著發財的目的。您的，西班牙海軍的薪水算是很高了，可退役金再多不好好運作也是要坐吃山空的。我老家原本是做煙草生意的，所以也不準備脫離老本行，來美洲就是準備繼續從事煙草行業，您若是方便的話就介紹幾位煙草種植園莊園主給我，我隻希望規模夠大，貨源穩定，要我的公司在歐洲可有不小的市場。”
羅伊的話令魯道夫州長略顯尷尬，他剛剛誇下的海口，意思是隻要在弗吉尼亞事都可以找他，轉眼羅伊就提出了煙草行業，而恰恰這門生意備受限製。
“……這恐怕有點……你也許不清楚，最近大英帝國頒布了殖民地《航海條例》，煙草是劃入在內不許外銷的產品，我恐怕我幫不了你了。”州長為難的說道。
羅伊聞言故意做出吃驚的模樣，緊接著便低聲對魯道夫說道州長閣下，可否借一步？”
州長愣了一下，便揮手屏退了陪客的兩位富商議員，侍女們拉上隔間的圍簾，將這個私密的空間和外部喧鬧的廳堂分割開來。
羅伊說道我剛來北美的時候就聽聞了煙草在這兒很難搞到，即使這裏是煙草的生產地。您嗎？在歐洲大陸，煙草的價格已經飆升到每公斤兩百金幣了，而在北美，英國商人又是以樣的價格向您的子民收購的？三十？還是五十？”
胖總督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他眯著眼睛打量這位當過兵的商船船長，摸不透他究竟是意思。
“或許您會說，這是為了大英帝國做貢獻，但您想啊，煙草行業可一向都是暴利行業，原本的政府稅收也因收購價格的惡意壓低損失很大吧？無不少字我其實要的也並不多，絕對不可能占據到您州府內煙草總銷量的百分之三十以上，但就是這樣私下裏分銷給我一部分，您的政府或者您本人就會多出不少額外的收益。”羅伊進一步拋出誘餌，“州政府和總督府的不合眾人皆知，若是總督詢問起來，您大可以說由於煙草行業的壟斷，很多煙草種植園都改行種植小麥了。如此一來我們偷偷的發財，與您與我與那位種植園主而言都是筆不的買賣啊。”
“可是……”魯道夫州長的汗水都下來了，這膽大包天的家夥，原來的意思就是要走私啊要總督府可管轄著佛吉尼亞的陸軍和海軍，若是這消息走漏了，他們可都是要上法庭的
“您還有可猶豫的呢？對您而言並沒有損失，您隻不過是將一位煙草種植園主‘介紹’給我認識，其他的都與您無關，不需要留下任何文字的合同或者說明，就算是以後有麻煩，也絕對不是您的麻煩。”
羅伊的話令魯道夫州長的心思活絡起來，事實上，魯道夫本人就是弗吉尼亞共濟會的會員，私下裏會員集會的時候他就沒少罵過《航海條例》。
煙草稅收的損失令州政府的財政捉襟見肘，總督府的軍官們還經常要求州政府提高薪俸和炭火費，雙方為此經常鬧的非常不愉快，而沒有強力兵權的州政府聲勢上總是會略遜一籌的。如今若是私下裏走私煙草，不但能大撈一筆，還能令弗吉尼亞總督吃個暗虧最為老對手的魯道夫州長又何樂不為呢？
於是，就這樣，作為弗吉尼亞最大的煙草種植園莊園主，三十六歲的喬治華盛頓被引薦給了冒充西班牙退役軍官的羅伊別斯托傑夫“船長”。
正煩惱於莊園產出負債的華盛頓在那一天晚上遇到了救星，分銷一大部分的煙草將會使得他的莊園經濟扭虧為盈。至於是否合法？那都是次要的。
而羅伊上校秉承女皇陛下的提示，刻意逢迎了華盛頓一番，並提出了個令他無法拒絕的收購價格。兩人先就煙草的走私途徑達成了共識，幾次交易之後，便進一步的成為了生意上的密友和誌同道合的夥伴。
兩個月後，女皇八年一月，羅伊別斯托傑夫正式加入了弗吉尼亞共濟會，成為了共濟會會員，他以他雄厚的資本實力讚助了不少共濟會的慈善項目，一舉備受賞識。
羅伊與華盛頓經常性的在共濟會沙龍內碰麵，針對麵前這位道貌岸然的大莊園主，羅伊很清楚，他今後一定會成為個能左右美國事務的人，而且這位弗尼吉亞的風雲人物絕對沒有他的長相那麽忠厚老實。
事實上，任何一位偉大的政客，都絕對不可能是個善良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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