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瘟疫
第三章 瘟疫
曆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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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六年三月,聖彼得堡的早春天氣微寒,一艘從波士頓來的遠洋貨船在聖彼得堡港口靠岸。時值淩晨五點,天空還一片灰蒙蒙的,水手們卻開始幹起了活,清點著船上卸下的貨物,相互間談笑風生。
兩名隨船搭乘的旅客下了船,其中一人腳步虛晃,整個身體都架靠在另一人的身上,他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回過頭望望波光粼粼的涅瓦河麵。
“放心,我們已經到了,等會我們找個條件好的旅館美美的睡上一覺再吃點好的,你的風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的同伴安慰道。
兩人的身影在港口的盡頭消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天之後,聖彼得堡的一家旅館內有一名旅客被死亡,同行的另一名客人也感染上了病毒。渾身的皰疹、潰爛的皮膚……毋庸置疑,天花再度來襲
消息被立刻報送到了冬宮,女皇陛下不得不暫時停止處理所有的事務,因為天花疫情事態嚴重。
天花幾乎每隔幾年就會瘋狂的爆發一次,整個歐洲每年死於天花的人數超過十萬人次病毒繁殖的極為迅速,而且通過空氣媒介就能傳播,患病者死亡率也極高,幾乎每四名患者中就會有一人死亡。
女皇陛下立刻下令封鎖那座旅社,附近的居民暫時搬遷撤離,兩名病患的衣服、被褥和接觸過的所有都集中起來焚毀。
旅社裏鬧開了鍋,八十多名客人、二十位服務人員以及旅店老板全家,一百來號人瘋狂的想往旅社外逃竄,可他們一跨出大門,就看到遠處站著的一排憲兵:女皇陛下有令,誰敢不服從命令呆在旅店裏,就立刻當場擊斃。
其中一位客人是名來自愛爾蘭的侯爵,他自以為的貴族身份足以令對方不敢朝他扣動扳機,然而他了,當他跨出門檻的一霎那,三名以上的士兵開槍擊中了他。
硝煙和尖叫聲中,人們意識到女皇陛下命令的殘酷性,他們不得不退回旅社各自封閉在房間內膽戰心驚的等待禁令解除。
即使如此,女皇陛下也沒能放心,三天的,那位最初的病患恐怕已經接觸過了足夠多的人,而這些住過旅店的人又有可能將病毒散播到整個聖彼得堡
她派人按照旅店的住宿記錄開始在全城搜查曾經的住客,又有四十多人被找出來,而他們中已經有兩名發病者
這四十多名住過旅店的客人被再三盤問,但對於他們聲稱未接觸過那名發病客人的話女皇陛下並不十分。他們三天來所作的每一件事都被登記在案,遇到過的所有人都被監管了起來。
聖彼得堡進入了全城戒嚴,嚴禁任何人進城和出城,禁衛軍開始巡視每一條街道,所有的公開集會都被取消。
市民們並不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了防止有人因恐慌而鬧事,女皇陛下對外宣稱全城戒嚴是為了搜拿間諜,請所有市民不要外出聚會和收留任何可疑的人。
然而消息是瞞不住的,五天之後旅館內又爆發出十二名患者,而旅店外被戒嚴的兩名第二批發病者停止了呼吸。
女皇陛下下令焚毀死者的屍體和隨身物品,並不允許舉辦葬禮。該命令遭受到了強烈的攻擊,對於東正教信徒來說,死後屍體被掩埋入教會墓地是唯一的救贖方式,而對於天花,人們熟知它的可怕卻不知它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傳染的,因此對於女皇陛下不近人情的決斷,死者家屬無法理解。
他們公開跑到冬宮前街去抗議,被禁衛軍們勸阻回了住地,可同時天花爆發的消息也被公開了,第二天帝國日報就在頭版頭條刊登了相關信息。
人們瘋狂的想要在瘟疫大爆發前逃離聖彼得堡,可他們拖家帶口的走到城門口時,卻被攜帶槍彈的禁衛軍攔住了:女皇陛下嚴格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離開聖彼得堡包括她
兩天之後死亡人數超過了十人,旅館外也開始出現了發病者:看來最初那名波士頓來的病患接觸過的人已經蔓延開去。
工廠宣布停工,商販撤離市場,所有人囤積了糧食閉門謝客,靜等上帝之鞭的降臨。冬宮內也出現第一名病患:一位廚房采購員被傳染上了天花
周一的大朝會上,全體廷臣跪求女皇陛下啟程前往莫斯科陪都,以確保皇室成員和貴族階層能盡快遠離聖彼得堡的天花流行。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棄城而逃?”女皇陛下眼神淩厲的掃視她的臣子,諸位大臣不禁汗濕背襟。
尼爾突然走出隊列,站在廷臣的最前方開口道陛下,宮內已經了患病者,而且無法估量她曾接觸過的人有多少。陛下的安危關係整個沙俄帝國的興衰,請陛下以大局為重旅居莫斯科。”
女皇陛下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但是她的回應還是非常堅決你們為我要封閉最初病患的旅社和整個聖彼得堡嗎?就是因為天花這種疾病有潛伏期,所謂的潛伏期就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已經帶菌,但在最初被傳染的十天並不會發病,但若是此時離開聖彼得堡將會把病毒也帶到其他城市去。
由於控製及時,目前確診已經發病的人數還不到一百人,但是如果我允許大家離開聖彼得堡,那我又有何理由阻止其他市民離開聖彼得堡呢?一旦市民出現暴,僅僅靠幾千名禁衛軍能阻擋的住他們嗎?你們是想讓天花在整個帝國內部大爆發嗎?”無錯不跳字。
眾人聞言沉默了,他們明白凡是他們的女皇陛下決斷的事情是壓根沒有商榷餘地的。
大使團內卻爆發出反對的聲音陛下,您是沙俄帝國的君主,您有權命令您的臣民,但是您無權扣押我們大使我們要回國,立刻回國”
“對回國立刻離開聖彼得堡”那人的發言獲得了大多數大使的擁護。
“可以,”女皇陛下詭異一笑,“我確實沒有權利阻止你們回國,但本著友好鄰邦的情分,我會在你們踏上返鄉旅程的同時通知貴國君主:你們攜帶了天花病毒。至於你們踏上故國領地將會遭遇,就與我無關了。”
大使團的叫囂啞然而止,大使們漲紅著臉,以仇視的眼神緊盯著女皇陛下,仿佛已經忘卻了地位的尊卑,想要一口將她咬碎一般。
“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驚恐,我會盡快想出辦法對付天花瘟疫的,因此在我沒有同意之前,任何人包括貓狗動物都不許踏出聖彼得堡半步”
大朝會上的君臣對話被刊登在了帝國日報上,全文通徹的闡述了封閉聖彼得堡禁止進出的原因及其重要性,並在文章下方刊登了市民自我保護內容,包括保持室內通風,盡量減少相互接觸,將患病者集中到城區大教堂統一看顧等等。
歐洲曆史上,第一次對於天花傳播途徑有了係統性的論證:人們總是以為冬春交際時爆發的天花是有氣候變化引起的,而非近距離呼吸傳染。而今人們都了天花病患每呼出的氣息都攜帶了大量的病毒細菌。
但無論如何,市民的恐慌依舊,好在皇室和貴族的堅守終於穩定了局麵,作為平民,他們也沒有理由鬧騰了。人們暫時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關閉在家裏,每天教會的修士們會戴著配發的“口罩”挨家挨戶的查看有無病患,如有發病者,無論是發熱還是出疹子還是其他類似的病症,即使家屬哭鬧祈求,也必須被送往大教堂集中看護,並在該戶門口插上麵紅色旗子。
凡是被病患的家庭都陷入了極大的悲痛之中,有效的防護管製意味著他們的親人一旦被帶往大教堂,除非僥幸痊愈幾乎就沒有可能再見:死亡後的屍體會直接送往郊區空地焚毀,避免形成第二次感染。因此有的人家一旦出現了發熱症狀,就想盡辦法百般隱瞞,拒絕承認是患上了天花。
聖彼得堡於一夜之間從繁華變成了死寂,郊區的空地每天都有焚燒死者屍體和物品的煙霧升起,中心大教堂的喪鍾一日三鳴,但即使是如此,第三批的發病者還是突破了兩百人,上漲到了三百三十多名……冬宮內部也出現了第二例、第三例的病患。
女皇陛下翻開多年以前,莫斯科天花爆發時的檔案記錄,那次克裏姆寧宮的天花之役彼得三世僥幸生還,宮廷侍從卻死亡了三分之一以上,整個莫斯科市區更是人口驟減。
天花,無論男女老幼,無論高低貴賤,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感染。極快的破壞免疫係統造成迅速發病死亡率奇高的病症,一年又一年的反複侵襲。是上帝的懲罰嗎?還隻是可以被戰勝的病毒而已?
女皇陛下決定不能再靜等,必須采取強硬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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