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露出本相

此時大家都已歸原位,劉彰坐上首座上,經過剛才那一件事,他至今還有是有點心有餘悸,他自然也看到了陸無雙原來坐的那張椅子靠背上那隻露出一點點針頭的暗器,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想象陸無雙剛才是是怎麽避開的。

他似乎看到那乞丐手一揚起,那陸無雙的身子就已在凳子上騰空而起,接著就又隨著那乞丐掠了出去,但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實在無法確定陸無雙是如何避開這樣的一擊的。

“少林子弟果然不同凡響”劉彰心裏這樣忖道,不過這隻是很多外人的想法與看法,陸無雙的武功並非少林寺武功,他的武功與當時各個門派的武功都有所不同,但是又都有所涉獵,陸無雙的武功是在很艱苦的環境裏習成的,這個我在後文中會根據故事的發展慢慢提及,現在雖然陸無雙已經點了這乞丐雙腳的要穴,但是張仲庭依然有些擔心劉彰的安全,所以剛才又點了這乞丐肩膀上的兩處大穴,這樣他就再也無法偷襲了,那乞丐又是一陣罵罵咧咧,但他明白此刻自己已成甕中之鱉,知道再罵也是無濟於事,現在他隻急於知道他們到底掌握到了什麽證據能定他的罪。

乞丐對陸無雙說道:“你剛說老夫是什麽少溪河遺屍案的凶手?你可有證據?”

陸無雙沒有直接回答這句話,他換了一張椅子坐下,自己拿出隨身攜帶的羊皮水袋喝了幾口水,

然後他才轉頭對張仲庭說道:“張兄可知這乞丐是誰?”

張仲庭害怕自己猜錯,不敢回答,因為答錯了可是很丟人的,他隻有道:“不知,希望陸兄指點一二”

陸無雙又道:“那我們先來回顧一下這個案子,張兄從最開始時懷疑誰是嫌疑人呢?”

張仲庭想也沒想,就直接道:“江書豪”

這個他說的是實情,江書豪本身就是他們列入嫌疑人的第一人選,他甚至還派出縣衙內比較幹練的方進不遠千裏前去江書豪的老家查探虛實,但是後來方進飛鴿傳書回來說江書豪確實是回了老家祭祖,張仲庭不得已才把他排除在外了,現在陸無雙又讓他提及此人,難道這個乞丐真的是江書豪?他真是“少溪河遺屍案”的凶手?那麽陸無雙又是如何發現的呢?難不成他清明節回老家祭祖這件事裏麵另有文章?這些想法又一下子在張仲庭腦子裏一一閃出。

陸無雙又追問:“那麽張兄後來又是為什麽把他排除在外了呢?

是不是因為他確實是在清明節那幾天回江蘇祭祖,所以根本無法作案?”

張仲庭回道:“是的,在下甚於至還派出方進親自遠赴江蘇去查探”

陸無雙點了點頭,他沒有再接話,而是對那乞丐說道:“事已至此,江老先生你還是先露了本相吧”

這乞丐心裏嘀咕,

他想道:“陸無雙既然都安排捕快在我的木屋外麵守候為防我出逃了,他們就是把我從江書豪家裏帶出來的,再瞞下去也已無用了的,不過陸無雙就算認出我是江書豪,但他有什麽真憑實據來定我的罪呢,所有有利的證據我都已經全部銷毀了”,想到此,他抬起手來(張仲庭雖點了他肩膀的穴道,但隻是防他施展武功,手還是能動的),他在自己的臉上一陣摸索,接著他找著了他所戴的特製麵具接合的縫隙,他隨即一撕下來,在眾人的一陣驚訝聲中,江書豪的本相露了出來。

江書豪雖然褪下了麵具,露出了本相,但是他還是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他淡淡道:“就算老夫是江書豪,老夫易容出行是為了安全著想,這總不能成為你們抓捕我的證據吧?”

陸無雙接口道:“自然不能,你還記得昨夜我化名成李阿濟去你家和你問候安徽合肥鬧瘟疫之事嗎?你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江書豪回想起昨晚的事,他就算再笨也知道昨晚那李阿濟合肥鬧瘟疫之說純粹是套他的話,他昨夜已經上了一次當,現在他不可能還要往裏鑽。

再說他不僅不笨,還很聰明,不然也不會琴棋書畫樣樣皆精了。

他冷冷道:“哼,雕蟲小技,想要迷惑老夫,老夫記不記得鬧瘟疫這種事,你們也不能憑此來定老夫的罪”

陸無雙還是微微一笑,一點也不著急,不過他心裏也在暗暗吃驚:“好你個老小子,竟然不上當”

陸無雙接口道:“你現在不回答也沒有關係,但我是記得你昨夜的回答的,安徽合肥並沒有鬧瘟疫,但你卻有鬧瘟疫,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並沒有真正回江蘇老家祭祖,而是找了個人化妝成你的模樣李代桃僵回去幫你掃墓,而你卻從未離開過這裏,所以你就有充足的時間來作案”

這句話說出屋內的人都吃驚了,他們並不吃驚江書豪這樣的行為,因為江書豪已經是個老江湖,他能做出這種事並不奇怪,他們是吃驚於陸無雙小小少年怎麽能想到這一層呢,他昨晚竟然親自上門去套江書豪的話,這需要多大的膽量與氣魄?

就連張仲庭這個在廷尉府曆案無數的人,幾天前也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後來就被江書豪指引把線索牽到玄靜那裏去了。這陸無雙思維之縝密周全令他感到意外。

江書豪昨夜在那李阿濟走後一直無法入眠,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勁,後來他想明白了李阿濟是來套他的話,這也就意味著李阿濟很可能是縣衙派來的臥底,他本來昨夜就想出逃的,但他知道他半夜出走反而多有不便,再說半夜城六已關,盤查很嚴,他也出不了城。

所以天剛蒙蒙亮,江書豪就爬起來化了妝想出逃,誰知道這陸無雙機警異常,他昨夜一套話已經坐實了江書豪並沒有回江蘇老家,那麽接下來就是全力搜尋他犯案的證據,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本人可不能逃走了,所以立馬回縣上通知劉無喜讓他派兩個人去江書豪家外麵守候,如果江書豪天剛亮就要出走,那麽他就百分百是嫌犯無疑,可直接帶回,不必猶豫,如果他是不緊不慢到了平時正常出門的時間才出門,那麽他的嫌疑就輕些,但也一樣要請回縣衙訊問,陸小鳳甚至還叮囑江書豪可能會化妝易容出門,讓他們小心不可錯放了他。果不其然,這江書豪果然是化妝易容出門,結果被一直守在門外的方進和範大路兩名捕快逮了個現行。

但江書豪縱然被捕,他心裏早也想好了對策,他在想你們任誰都無法套得我的話,隻要你們無法找到我作案的真憑實據,你們就無法定我的罪。

江書豪還是很冷靜的道:“老夫已說過,你們不能以我是否說安徽合肥鬧瘟疫這種雕蟲小技,來坐實我是否回過老家掃墓,你們得有人證物證才行,你們或許都沒有吧?但我卻有,我老家的很多人都已看到我確實是回家掃墓了,你們雖是官,但也不能顛倒黑白,誣陷好人吧?”

他這些話倒是說得入情入理,有理有據,鏗鏘有力,這也算是據理力爭之詞了。

江書豪說完這些話他看到屋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陸無雙也沉默了起來,他心裏開心極了,唉,這些人就想憑幾句話套住老夫,你們當老夫是三歲小孩嗎?這陸無雙倒是真有兩下子,不過和老夫比起來你可是很嫩得很呢。他越想越得意,不過表麵上還是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