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凶手的陰謀

“進去吧!”

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音,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的我,就坐在屬於生前阿呆的地方,沒有床。隻是草席上,鋪墊了一張單薄的被單。

我已經是警察來了,就打開了房門。可站在我麵前的人不是警察,而是拿著一個籃子的廖夢琪。

“你怎麽過來了?”我看著她,轉身坐了回去。說實話,我心裏有點生她的氣。

這可不是什麽大事,若是連她都不相信我的話。我還能指望誰相信我是無辜的,畢竟和整個村子比起來,和廖夢琪接觸的時間是最長的。

“我來給你送點吃的,這都是我親手做的。”廖夢琪走過來,將籃子放下,從裏麵拿出來了一疊疊炒菜。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撲上去,狼吞虎咽起來。但這一次我沒有,因為她一開始的反應,讓我現在看見這些食物,感覺到毫無胃口。

“你走吧,我現在是嫌疑犯。你媽不會看見你來見我的,那樣隻會懷疑我會傷害你。”我從口袋裏拿出來一根煙,放進嘴裏點燃。

廖夢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看地上我扔下的煙頭,抬頭說道:“常樂,你少抽點煙吧!這才幾個小時,你抽的都有一包了。

你難道,不知道抽煙傷害很大嗎?”

“沒錯,但對於身體上的傷害,卻遠不如對心靈的傷害大。”我回答道。

廖夢琪站了起來,似乎也有些生氣。可她隨後又蹲了下來,看著我低聲說道:“常樂,你要挾我,然後離開這裏。不管去哪兒,總比在這裏強啊。”

我看著她,苦笑著問道:“在你心裏,也已經將我當成了一個殺人犯了是嗎?或許你來看我,是因為我們在一起兩年的,之間還有一些感情的對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以後不要來了。說真的,我有些承受不起。我不會離開,在殺死阿呆的凶手沒有抓住之前,絕對不會離開廟半步。我常樂別的沒有,就是很固執。”

“如果就這樣走了,我的心裏會一輩子記得這件事,也會整夜寢食難安。廖夢琪,沒幾天就開學了。現在我就求你一件事,回學校後給我請個假。”

“你,真的是個死腦筋。”廖夢琪提著籃子站了起來,背對著我說道。

“我媽強烈反對我們分手,並且也在鄰村給我物色了一個對象。本來我是想要來問你的,現在卻覺得沒有必要了。我們分手吧,下午我去相親。”

聽到這話,我的心裏非常的痛。兩年的感情,或許就因為簡單的“分手”二字,化為虛無。我站了起來,能夠很明顯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我能說什麽?我該說什麽?分手吧?不要走?祝你幸福?對現在的我來說,任何一個字,對我來說都覺得很難開口。

或許廖夢琪站在原地,就是在等待著我的挽留。可是我,讓她失望了。她沒有聽見我挽留的話,邁步離開了這裏。我沒有聽見她的哭泣聲,但能感覺到她在邁開哪一步時,眼眶流下了眼淚。

我坐在了地上,非常的無助。也真的很希望,老爸或者是老媽此時能夠出現在我的麵前。好好讓我抱著他們,大哭一場。隻有這樣,才能將內心一切情緒都發泄出來。

但我的手機關機了,他們也不給我充電。我的腦子裏隻能想象著他們的畫麵,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當然,更多的卻是和廖夢琪在一起的這兩年中的點點滴滴。包括她開心的樣子、她生氣的樣子、她哭泣的樣子。她身體不適,肚子疼的時候。我們之間更多的不是吵架,而是彼此帶來的歡聲笑語。

這些,都成為了回憶。

在廖夢琪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這一切的美好都似乎成為了泡影一般。

夜靜了,警察還是沒有來。廖夢琪送過來的東西,我一點都沒有去觸碰。感覺,這是她給我留下的最後的東西。如果吃了的話,或許以後不能再見她。

也不知道她相親如何,那個人會不會對她好,不會和自己一樣,寵著她。我晃了晃頭,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卻還在想著別人。

我不能被壓垮,若是自己的意識都還不堅定,可能最終自己真的會成為凶手。

燕兒嫂的鬼魂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村民不會再提供我招魂的東西。所以,現在的我隻能依靠著自己。想辦法,找出來真凶,還自己的清白。除了給阿呆最後的一個交代之外,也要給燕兒嫂一個交代。

他們這兩者之間必定會有聯係,否則那個人不會選擇對阿呆動手。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對阿呆動手的,不管是什麽方法。那個人威逼阿呆自殺也好,還是凶手將阿呆的屍體掛上去也好,都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對,我得想清楚,凶手的犯罪過程。這樣,或許會走進凶手的內心世界,也可能會找到真正的凶手。想要了解凶手,就要成為凶手。

我盤腿坐在了地上,閉上了雙眼。幻想著一個黑色的影子走了過來,提前在樹上弄好了繩子,讓阿呆從房間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走出來。

不,不管什麽辦法。阿呆都不可能不發出聲音,從這裏走出去。除非,是用了什麽東西,讓自己沒有聽見。

我睜開了眼,再一次環顧著破敗的廟。一張八仙桌、緊挨著八仙桌的就是一尊不知名、隻剩下半身的佛像。八仙桌上放著已經被廢棄的燭台以及插香用的香鼎。

我站起來來到了香鼎前,裏麵放著的是沙子。而在沙子中間卻有一根,很細小的棍插在裏麵。我手捏著的一頭,發黑。這應該是香,燃燒後剩下的痕跡。

在我感覺沒什麽問題時,卻看見香鼎附近,擺放著的香。這些香是整根燃燒的,與我手中拿著的不同。差不多有三十公分長,但有十公分是不能燃燒的。和附近擺放著的香,形成了很大的差別。

昨晚在我走進廟裏時,這香似乎就已經點燃了。當時我還看了一眼,以為是為了驅蚊,這才沒有在意。肯定不是有人為了給佛像上香,因為附近的香就是以前剩下的,都已經潮濕了,都沒有使用。

由此可以說明,這根香是有人故意在這裏點燃的。以前我家用過這種香,也分為好幾種。有驅蚊效果的,也有上香用的,也有一種是叫做安神香。

說是安神香,簡單來說,香裏加入了一些讓人安神入睡的成分。可以更好的助於睡眠,比起來安眠藥,傷害不會太大。

難道是安神香?我心中疑惑。畢竟昨晚自己很晚才睡覺,著實也感覺到了非常的困和勞累。再加上這安神香的效果,睡得很沉很死,完全可以說得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讓阿呆自己上去也好,或者是打暈阿呆然後將他掛在樹上。都會發出來聲音,可因為自己睡的太沉,這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

這香是誰點在這裏的?其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恍然之間,我有些害怕了起來。那個人殺死了阿呆,卻放過了自己。從表麵看來確實是這樣的情況,可真正的,並不是放過了自己。而是想要自己來背這個黑鍋,借刀殺人。

不光是為了騙警察,也是為了讓村民們相信。自己就是殺死阿呆的凶手,不管有沒有殺人動機。

簡單的殺人動機也完全可以做出來,阿呆是一個腦子不靈光的人,或許是他某個地方激怒了我,這才導致了我怒意,一氣之下將他殺死。

這個凶手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利用我是外人這一點,將我推向了死亡的邊緣。他自己,卻可以逍遙法外。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幹的,也沒有人相信我不是凶手。

本來我還擔心我自己會有生命危險,可現在我不擔心了。那個人凶手,或許就躲在暗處,想要親眼看著我被警察抓走。這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玷汙燕兒嫂的人,殺死阿呆的凶手,可能都會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在我正思考的時候,門又一次的打開了。若不是看見門外傳來的燈光,我都沒有注意到已經到了晚上了。

看見來人,我直接躺在了草席上,雙手枕在腦後問道:“你怎麽又來了?”

廖夢琪回頭看了看門,主動的把門關上後這才走了過來。來到我跟前,蹲下身說道:“我是燕兒,想要見你,我隻能附身在她的身上了。但我的時間是有限製的,隻能晚上出沒,白天是不能的。”

一聽到是燕兒嫂,我立刻坐了起來。湊過來,問道:“燕兒嫂,我正好有事想要問你。

在你的印象中,那個玷汙的男人,會不會是張叔?你仔細的想一想?”

燕兒嫂陷入了沉默,過來一會兒後,這才搖搖頭說道:“不是他,倆人的體格是不同的。那個人的體格相對來說偏瘦一些,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力氣很大,直接將我按倒在了地上,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陷入了沉默,這一條線索到這裏斷掉了。就等於是,張叔是凶手的可能性被排除了,可不是他,還能夠是誰呢?

看著我沒說話,燕兒嫂開口道:“你不是可以招魂麽?能不能把阿呆的魂魄找過來問問?也許,會問一些事情出來。”

“我不確定,除非能夠用另外的一個辦法。”我的目光看著她,心裏也在盤算著,這麽做到底是否值得。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也許就能夠見到阿呆的魂魄,可要是弄不好,我的小命也會交代在這裏。

這一招也同樣是爺爺當初給我說過的,從來都沒有試過的東西,引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