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工地裏的哭聲

很快,我帶著幾人來到了工地,在張軍的帶領下,我看到了那具屍體。

我掐了個手勢,打開了陰陽眼,這兩年來,由於風水玄術更進了一步,我已經不需要再用外物開眼了。

開眼之後,我再次看向那具屍體的時候,不禁麵色一沉。

現在我可以確定這人死的不簡單,傷口之處還有陰氣殘留,烏青的臉蛋也證明了他是被人吸幹了陽氣。

“怎麽樣?李華?”

彪子見我麵色不對,立即開口問我。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遞給他一個小瓶子。

“這裏麵裝的是牛的眼淚,塗抹在眼瞼之上,就可以開眼了。”

彪子從我手上接了過去,兩年前我就給他用過一次,他倒也是有過簡單的了解。

於是按照我說的辦法,將牛角淚抹在了自己的眼瞼之上。

葉誌文也跟著照做了,他們開眼之後,自然也看到了這個人的慘相。

“這些混蛋!”

彪子看的那人的慘相之後,忍不住一拳頭錘在了旁邊的牆上。

“這個人很明顯是被邪祟吸去了陽氣,然後被掐斷了脖子。”

我談談地向著他們兩個人解釋,既然要學,自然相關方麵都要了解一下。

“那現在怎麽辦?能找到那個邪祟幹掉嗎?”彪子顯然是恨極了這些東西,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

“彪子,你這麽大的殺意可不行……”

我皺著眉頭,看向了彪子,我總感覺他有些不太對,充滿殺意,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很危險的,以後肯定會遭遇禍端。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隻是我看到有人因為邪祟死亡,我有些忍不住。”

彪子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急忙說幾句話為自己辯解。

我的心裏的擔憂並沒有放下,因為我不知道他心裏所想。

“現在沒有辦法,大白天的,邪祟也不會出來,隻能等今天晚上了,到時候我會來這裏守著,到時候宰了就行了!”

這兩年裏,我處理這些事也算是有點經驗了。

我走了出去,張軍一直在外麵等我了。

他看見我出來之後,急忙上前問道:“華子,這究竟是什麽情況?我都要急死了!工地裏的兄弟也在嚷嚷!”

“張軍,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確實有髒東西作祟,你今天讓工人們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來這裏處理一下。”

“明天能不能開工你等我消息,不過你要記住,今天晚上,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裏,不然的話,後果難以預料!”

我的表情很嚴肅,張軍聽到我的話之後,也點了點頭。

他自小和我一起長大,自然知道我家都有幾把刷子,所以對於我的話,他都會聽進去。

“還有一件事,就是記得把那個屍體火化,他身體裏還有陰氣殘留,如果不火化的話,會有屍變的可能性。”

張軍聽到屍變兩個字,馬上變了臉色,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李華,真的會屍變?”彪子看到張軍離開了,急忙開口問道。

“會有這種可能性,但不大,要知道屍變也不是那麽容易發生的。”

我搖了搖頭,說出了事實,屍變這種東西,多數都是臨死之前,胸中還憋著一口氣,然後通過外部的因素刺激突然又能行動了。

這可不代表他又活過來了,隻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倒是不難處理。

“那你為什麽這麽說?”彪子對我剛才的做法很不理解。

“唉,他們出來幹這一行的,都是苦命人家,指不定他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他去世了,以後一家人日子怎麽過?我跟張軍那樣說,是因為我知道他害怕這種事發生。”

“這種情況之下,他隻能快速把這屍體送去火化,也因此隻能多給點錢給他們家人了。”

我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原來如此,倒是難為你一片良苦用心了。”彪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做我們這一行,就是跟不同的人,不同的邪祟打交道,但風水一道,其中有損陰德,要想晚年下場好一點,就得保持心中的善良。”

我講這話主要還是為了彪子,我擔心他被心中的仇恨衝昏了頭腦。

說完這些,我帶著兩人回到了我的雜貨店。

晚上這個邪祟,雖然在我看來並不算什麽,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因小失大發生什麽悲劇,可就不好了。

而且我今晚還要帶著兩個菜鳥,我畫好了兩道辟邪符,六道驅邪符交到了兩人手裏。

這種符咒,兩年前他們就用過,自然也不需要我怎麽教他們操作了。

很快,夜深了,我帶著兩人來到了工地。

我看到工地的上空已經有陰氣纏繞,我帶著二人摸著黑走了進去。

好在我們三人都開眼了,倒不會發生看不見路這種尷尬的情況。

“你們把辟邪符先用上,我待會我先進去,你們在後麵跟著就行了。”我回過頭,小聲地對他們說著。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沒有我的指示,你都不要衝進去,如果遇到危險,那就跑,跑的越遠越好,不用擔心我。”

說到底,我還是不放心他們兩人!

我歎了一口氣,將他們帶上這條路,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放心吧,我們懂得!”彪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

我能叮囑的也就這麽多了,至於後麵他能不能聽進去,我也沒辦法了。

我帶頭走在前麵,悄咪咪地,終於快到昨天死人的地方了。

我還沒靠近,就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原來是有人在哭。

我眼睛一眯,感覺事情不對勁,這麽大半夜,誰會跑到一個工地裏去哭,這裏麵絕對有古怪。

我想了一會兒,就悄悄靠近聲音的來源,在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看到一堆沙子之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

哭聲正是由她發出來的。

我悄悄觀察了一會,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我的陰陽眼竟然沒看出這女孩和正常人有什麽不同,隻是這個女孩沒有腿,除此以外,似乎很正常。

但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這女孩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