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又一晚上
又到一晚上，我戰戰兢兢地開著車。
下午的時候，我當然不甘心就這樣任由一整個下午的錢離開我遠去，所以還是忍耐著性子和膽怯繼續開車。
送了幾波人之後，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晚上時候了。
“不知不覺，肚子有些餓。”
我開車到了七點，才是想起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東西墊肚子呢。隻好將車聽到了街邊，進了超市買了一塊兒三明治填飽肚子。這邊，我剛剛將三明治給送進肚子裏麵，那邊也就感覺車門被拉開了。
一道白色衣裙的影子一閃而過。
我當時竟然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些模糊，看到那一抹白色的時候，也就隻是害怕了一下，等到注意到有一個三十許的女人上了我的車子之後，也就連忙收拾好殘渣，拍拍手，抹一把嘴巴。
我回過頭說：“您好，請問去哪兒？”
“江邊。”
女人似乎很勞累，說完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抱著自己的小皮包，靠在後麵座位上，閉上了眼睛休息了。
她的臉埋藏在陰影之中了，不過我總算是確定了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心中也就沒有那樣的害怕了。
我坐回去，“好，馬上出發。”
我對於架勢的士還是很認真的。
畢竟，我隻是一個高中畢業就出門摸爬滾打的年輕人。混了幾年社會大學，我很明白，在社會上隻有認真工作的人，才能活出個人樣來。
雖然買車的事情好像是被師父給坑了一下，但是我也知道師父說的話並沒有什麽錯誤。我和師父攢下來的錢並不能夠買一輛同樣質量但是沒有出過事故的車子。
不過，我也並不願意多想了，現在我的腦子裏麵還是隻想要將的士的生意做下去。
師父那一半車子的事情，是不是給師父家錢買下來，還是轉租給另外一個開白班的人，都要等等再說。
我架勢著車子就往前麵過去了，路上走了十五分鍾左右的時候。我不由得就從後視鏡裏麵往後麵瞄了一下，因為車子中的女人太過於安靜了，而且她也還沒有告訴我明白的地點。
可是她簡直太過於安靜了。
睡覺，她隻是在睡覺。
我這樣安慰自己。
到了江邊的路上之後，路上的車流量還是很密集，但是好在並沒有堵車，我一邊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子在車流當中移動。一邊轉過去問她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女士，醒一醒，你要去什麽地方？現在已經到了江邊了。”
前麵就是江邊，我看了一眼，也就如此說話了。
“……”
後麵卻是並沒有任何的聲音，隻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音。
但是周圍車流的噪音太過大了，這樣的呼吸聲音很快也就淡了下去。我也就沒有多想。
隻不過，她還是不醒過來，倒是讓我很困擾。
“女士，醒一醒！”
我看了一眼前麵，大聲地轉過來對她說了一聲。
黑暗的陰影當中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就這樣張開腿，往後麵靠在座椅上麵，睡著。皮包上麵的兩隻手在微弱的車燈當中也顯得太過於詭異和蒼白。
“女士！”
這一次，我加大了聲音。以前，我開車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大聲過，這時候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可是我知道自己沒有錯誤。
“現在已經到江邊了，你想一想，告訴我要去哪邊？”
我說話道。
可是，她還是仰麵躺著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我這時候終於是意識到不好了。剛才那樣大的噪音當中，我怎麽可能聽到人的呼吸的聲音呢？正在想著，這時候，日子當中的呼吸聲音變得越越來越大了起來了。
一股今天中午在家裏麵的那種冰冷的感覺再次爬上了我的脊背和後頸，不好的感覺出現在心中。
我幾乎不敢再去看那片陰影當中的女人的臉了。
但是，我又是想到，就這樣轉回去，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啊。就一直盯著，要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我也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呼呼……”車子當中呼吸的聲音也是變得越來越大了。
“女士，女士……”
我一連串地叫著。
我這個時候看到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除去呼吸的聲音，好害怕她不知道什麽原因已經死去。雖然我知道人還有呼吸，有這樣的死去的想法很奇怪，但是我就是不可抑製地再如此想。
“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我如此想的時候，呼吸的聲音突然短暫地停止了。
車子當中忽然變得非常的安靜。
“女士，你醒了嗎，現在到了江邊了，你看看你去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前麵已經是綠燈彎道，我不得不隨著車流轉了過去，進入了江邊的道路。一邊回過頭去看。
她慢慢地坐直了身體，前傾身體靠近了我。
“你去什麽地方？”我又是問了一句話。
她靠近我，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上車的時候的那一張打扮端正整齊的麵孔，她看起來是一個女強人女白領的模樣。
以往的時候，我對於這類女人都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的。好歹人家讀了這麽多年的書，有這麽大的能力。
這時候，我心中卻是感覺到她有一些異常，說不清楚。
“你？”
我這時候話都說不利索了。不是之前的那種尊敬，是有些驚悚。
“你……”她張開了嘴巴，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化了，不再是那一張很端莊的中年的臉，而是驀然變得年輕，臉色變得蒼白得如同白紙。張開烏黑的嘴唇，吐出了淋漓的黑血。
“啊……”
我嚇了一跳，手下方向盤一轉，差點兒跑偏，不過好在被我給穩定住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她那蒼白的爪子攀在我的座椅上麵，陰冷的感覺幾乎是讓我那邊脖頸上麵的汗毛豎立起來了。
“啊……”
這一刻，昨天深夜發生的那些事情，一幕幕在我的腦海當中清晰地回憶起來了。我嚇得幾乎瘋狂了。
“啊啊……”
等我死死抓住方向盤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前麵車燈之中，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子正在前麵招車，看見我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