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叔叔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子彈箱子什麽的,段遇都懶得去撿了。

先前舔的那個包裏,足夠了。

兩百多發步槍子彈,他又不是胡亂掃射,一通打完又打不死人的那種。

他即便是在高速移動中,也是五槍一個人頭,好像應該是三四槍就完成了擊殺的,為了更加真實一些,多送那麽一兩顆子彈。

反正子彈又不要錢,心疼啥?

兩百多發子彈,平均五顆子彈一個人頭,差不多五十個人頭能夠到位。

他還有一把狙擊槍,剩下的人頭用狙擊槍來拿,不能全部都在開車途中拿到,這減少了自己的體驗樂趣不是。

每一個男人,或多或少應該都會有那麽一點點的狙擊夢想吧。

車被打成了馬蜂窩,又或者開沒油了,他不再自己刷車出來,記住了哪裏有車的位置,棄車跑兩步,或者直接開到另外車在的地方。

當然,他已經確定了在這裏麵開車也是要解題的。

同樣的,這可是高三的題目,自然而然是不會的。

但是吧,自己不會,有人可以會啊。

很碰巧的是,他的車撞倒了一個人,通過徹底傳來的聲音判斷,好像是一個女生。

為什麽電影中一般劫匪會拿女生與小孩老人做人質呢?

因為,好控製。

於是乎,他與那個戴著頭盔,看不清麵貌的女生談了談交易。

要是她老實,就把車子從她身上移開,將她給放出來。

要是不老實,就送她遊戲結束。

在女生透過頭盔透明眼孔布露出的那比較惱怒又憋屈,一副自己對她做了什麽又不願意負責的哀怨眼神下,將她的子彈,手雷等全部收繳。

槍他不要,給她自己繼續背著。

沒有子彈的槍,頂多用來趁他不注意時砸他兩下。

可他會那麽傻麽?

給她捆得嚴嚴實實的。

就算她會解繩之術,以自己的五倍血量,用她的力量,要砸多久才能將自己給砸出局?

而自己,隻需要一顆子彈。

這麽近距離,手槍子彈都可以。

“你現在沒有子彈,別輕舉妄動,要是亂來,不要懷疑我的子彈。”

為了真實,段遇還是威脅了一下,然後將她壓著來到了另外一輛原本就在此處,但需要解題才能開的車前。

他判斷這女生一定不想就在這裏被淘汰,尤其是看著她手表上的解題數不少,但擊殺數是為零的時候,判斷她應該是一個學習成績很好,卻不擅長戰鬥擊殺的那一類。

從她選擇的槍都可以看出來。

手表上顯示她解了四十多道題,然而她就拿了一把衝鋒槍,一把手槍,手雷,閃光彈,煙霧彈,一係列衝鋒槍、手槍根本用不上的子彈、倍鏡。

高級頭,高級甲,高級背包,急救包倒是齊全。

想必這應該是一個學霸。

可她的身形偏瘦,就與自己先前那般,重槍扛著會比較費力,甚至開槍的那後坐力根本承受不了,所以她才會隻選擇拿著這隻能近距離有效,殺傷力沒那麽強的武器。

是啊,她與自己的真實身形相仿。

按理說自己也應該扛不動重槍,駕馭不了重槍的後坐力來著。

是依靠秘籍刷了血條,加強了身體素質。

然而在這吉利服之下,吉利服之下還有厚厚的高級頭,高級甲,背包,刻意塞起來的身形讓他為了符合“包子”的稱號,完全無法與瘦弱聯係起來。

也就是說,自己在她麵前即使表現的牛啤一些,隻要對方不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就不會對自己的過人之處有所懷疑。

理論上講,自己在他麵前是安全的。

至於聲音,他也不需要刻意去變,反正自己又不認識她,她也不會認識自己。

再加上通過這厚厚的頭盔傳出的聲音本身就會有一些變化,不用過於擔心。

“快解,別墨跡。”

押著她,直接一把弄到了

憐香惜玉,那是不可能的。

都不認識,何談憐香惜玉。

再說了,這是戰場,各自為戰,沒有男生女生之分。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高分利益。

要不是自己過於高調的刷分,有可能被很多人給盯上了,他哪裏用得著必須來解題用這裏的車?

學霸就是學霸。

在段遇掃了一眼解鎖車門的題一頭霧水時,女生隻花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就得出了答案。

打開車門,段遇把女生推進了副駕駛,還給她係上了安全帶。

以他待會兒開車的陣勢,不拴安全帶,會被甩出去的。

倒不是擔心她會被甩出去淘汰掉。

實在是遇上一個容易控製,可以幫自己解題的學霸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運氣。

這一輛車再開出去兩圈,也會沒油,或者被打成篩子,肯定還要換車,到時候又需要解題。

她還有用處。

再有一點,挾持一個學霸幫自己解題,這可以成為自己“異軍突起”,拿到眾多好資源的一個噱頭。

應該還沒有規定說是不能挾持的這一說法吧?

大多數人,也不會想到在這種玩法裏,還能玩到挾持這種“高深”程度。

兩個人相見,不是你淘汰我,就是我淘汰你。

又或者,兩個人互相認識,組隊刷分,這些是符合情理的。

也不排除有那種擅長射擊的與擅長解題的搞一個組合,然後雙雙晉級拿到高名次。

但像段遇這種正好劫持到一個學霸,還是在頭盔之下根本看不清臉,也不認識對方的情況下,恰巧對方就是一個學霸的情況,應該與中彩票一個概率吧?

恩,可以為自己做一做掩飾,倒也不錯。

“你這是打算自己開車,然後自己射擊?”

看著段遇將車子開了起來,又將槍給打在了車窗上的架勢,女生那一雙黝黑發亮的大眼睛裏露出了疑惑。

“怎麽?不可以麽?”

段遇瞥了一眼女生,然後專心的看向前方,偶爾掃視一下左右兩邊,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很快,就會有子彈打上他的車。

在一雙眼睛的監視下,他怎麽也得裝作注意力集中,是憑自己實力打中的人來掩飾自己的係統外掛。

“就你,自己開車,自己開槍也想打中人?你怕是沒學過物理吧?”

“不對,你自己不會解題要綁架我幫你解?你應該是哪個班,不,整個年級的吊車尾吧?要不然,怎麽能夠做出這等卑鄙無恥的事情?”

女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在幫助段遇解題後,依舊被他綁著不放的意圖,她需要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在這毒圈縮小的情況下,還招搖著開車用車的噪音吸引關注度,簡直就是作為移動靶子給其他人刷分啊。

他自己倒是可以在第一時間跳車逃跑,又或者根本就是無腦的會被很快淘汰。

但她是被捆著的,還被拴上了安全帶,要是被子彈掃射,她會很快被跟著淘汰掉。

說不定這家夥自己跳車跑了,把她給送出了局。

必須想辦法脫身。

既然他沒有殺掉自己拿戰績,肯定是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那麽,確認了他不會殺自己的情況時,盡量摸清他的底細,激怒他,以求脫身之法。

“知道超神是什麽意思麽,想不想看看?”

段遇嘴角不自覺的下撇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這不是為了做給誰看,在頭盔與吉利服下,她根本就看不見。

隻能看見他的身體仿佛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般跟著抖動了兩下。

“超神?

就你,嗬嗬!”

女生願意把段遇的那身體不自主抖動兩下理解為被自己說到了痛楚。

認為這種方式有效,便繼續刺激的回了一聲。

字不多。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要不是看你就一小女孩兒,叔叔我是大人不與你一般見識,要換做同齡的話,就你這種說話方式,真想抽你。”

段遇握方向盤的手被那“嗬嗬”兩聲的嘲諷給真刺激了一下。

前世的自己,就總被看不起。

不管是做什麽,都會被看不起。

麵對別人的嘲諷,他就是心有不甘,也無能為力,壓根兒就做不到小說電視情節勵精圖治發憤圖強,或者突然多出了一個百億富豪的爹,又或者撿到一塊令牌成為某個隱世山門的門主,再或者中一張千萬級的彩票,逆襲人生。

逆襲,哪有那麽容易做到,

天賦,機遇,貴人,哪有那麽容易做到。

在年紀一天天變大的過程中,身體的精力體力逐漸開始跟不上,一些病痛隱患也隨之開始顯現。

他不是沒努力過。

甚至說是很努力很努力。

然而正是因為很努力,卻沒有收獲到對等的回報,被回擊以沉重現實打擊時,某些諷刺,會變得更加刺耳。

段遇的真實年紀二十八歲。

旁邊的女生,按大一點算,頂多就是十七八歲。

一個小自己真實年紀十歲的小女生對自己出言不遜,還來刺激自己,段遇自然是不會忍著。

這裏是戰場,是殘酷的,在不被尊重時,也不需要回以尊重。

“你……”

女生瞪大了眼睛,抽她?這是什麽語言?從小到大,她還從沒有聽到過如此對她的言語。

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

被刺激到的顫抖。

她狠狠的瞪向了段遇,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給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