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河麵下有東西
老警察說的挺好聽，大家都挺有麵子，爺爺也默默看了對方一眼，沒再說什麽，轉頭走了出來。
牛棚外麵，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見到我和爺爺，都衝著我們罵罵咧咧，說我們是殺人凶手，讓警察把我們繩之於法什麽的！
一時間，我和爺爺真成過街老鼠了。
爺爺站在門口，默默掃視著眾人，也不著急，也不生氣。
再看之前，喊打喊殺的鎮民不知道怎麽，在他冷漠的眼神下線，全都安靜了下來，沒話說了。
這有些奇怪的氣氛，讓鎮民們也安靜了許多，甚至有些惶恐似的。
四周安靜下來，爺爺默默的問道：“晚上其他那幾個人的情況怎麽樣？”
眾人互相看了看，緊接著一個大媽走了出來，“我家男人，和其他幾位已經痊愈了，謝謝師傅了。”
爺爺沒說什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隨後抬起頭，目光炯炯的說道：“我叫寧三，三十年前，我的父親曾賒刀給這周東的外祖父，並且留言周家鎮護城河，今年會斷流。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我也不多說了。”
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你們周家鎮惹上大麻煩了，會有災禍！”
爺爺的話，讓眾人又一次慌亂起來。
我在後麵也是強裝鎮定，心裏有些亂七八糟的，現在已經死了一個人了，難道爺爺的意思，還會繼續出事？
爺爺並沒有搭理眾人，而且從懷中，掏出來一根香點燃交到了周東的手中。
讓周東拿好以後，又從袖口掏出一把羅盤，開始判斷方位。
這種情況，人都混亂了，不如工具來的實在。
爺爺低頭看了眼村頭的方向，對著周東指了指，“你衝著東麵，拿著香祭拜吧。”
雖然很不解的樣子，但是周東還是接過了香，衝著西麵祭拜了起來。
可是他剛一弓身，這香就滅了。
要知道，香這種東西是很難吹滅的，甚至可能越燃越猛烈。
剛才的樣子，就好像有一個看不到的人，掐滅了火似的，看起來確實挺嚇人的！
周東也驚訝的看向自己手裏的香，隨後轉過頭，驚恐的看向我爺爺。
爺爺臉上沒有絲毫波瀾，讓周東把那根香扔了，又重新掏出來一根，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次還特意讓周東本人，還有其他的鎮民檢查一下，香沒有潮，也沒做過手腳什麽的。
確定完了以後，就在周東要行動之時，爺爺又叮囑道：“你現在再衝著東麵拜三下，不要慌，也別說話。”
周東沒有再說什麽，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衝著東麵默默的祭拜了起來。
眾人的心也不免都緊張了起來，有人死死盯著那香，仿佛在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也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東。
很快，一股煙飄過……
隻見那支香，竟然又一次離奇的熄滅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
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害怕了，我也不自覺的看向爺爺，內心的恐懼無以言喻。
這可把周東嚇壞了，連忙祈求的看向我爺爺，“大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您老趕緊想想辦法啊！”
爺爺麵色冷淡，皺起眉頭，默默說道：“禍水西方，冥路朝東，現在你衝著東方祭拜，香火根本不經受，你難道還不清楚，現在要出事了嗎？”
一些沒文化的鎮民可能不了解，可我頓時就懂了。
太爺爺之前就斷言，這周家鎮護城河會發生禍端，故而在賬冊上寫下，讓我們來收賬贖刀。
自護城河水一斷，周家鎮也陸續，發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而這一切都肯定有什麽關聯！
而所有的問題，也都是因為這！
我們是來賒刀，也是在太爺爺的安排下，來救這些人的。
我正想著的時候，隻見爺爺靜靜的衝著大壩下麵走去。
很多鎮民也都跟著他一起，但生怕再出什麽事似的，離得遠遠的看著，一個個眼中滿是疑惑。
這屍體，是三個膽大的男人守著的。
爺爺走過去，默默的看了起來，這一次連警察們也都沒有阻攔。
隨後，爺爺突然抬頭，衝著周東深沉道：“快把屍體移開，問題就在屍體下方！”
爺爺的話，頓時讓那名年輕警察有些激動，一聲怒喝：“你別在這裏迷惑村民們，本來破壞現場就已經很有問題了，現在你不能去動這屍體，現在凶案沒有了結，任何人不能動屍體。這時破壞現場！”
爺爺皺著眉頭，看向年輕警察，“那你的意思，不破案，這人還不下葬了？”
“不行，這得入土為安，要不多不吉利啊！”
“就是的，不能就這麽讓周阿婆，曝屍荒野啊！”
“泡在水裏，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爺爺的話，讓鎮民們也都激動了起來，頓時一片嘩然。
在農村，入土為安這件事看的挺重的，要是一直暴屍荒野，這是非常不吉利的。
對於已故之人風水什麽的，農村看的很重。
年輕警察這句話，算是惹了眾怒，我爺爺再這麽一說，也算是徹底懵了。
隨後幾個鎮民過來，在爺爺的授意下，幫忙把周阿婆的屍體抬了起來。
年輕警察剛要發怒，被老警察攔了下來，反正都是要屍檢的，這屍體遲早得動。
爺爺又要過來一把鐵鍬，走到剛才屍體的位置，俯下身來，開始挖東西。
隻見鐵鍬劈裏啪啦的，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連忙看了過去，隻見爺爺又挖了幾下，那鋤頭竟然沒了半截！
四周一片嘩然，這確實挺滲人的啊，隻見那鐵鍬的缺口，非常的整齊。
那樣子，就好像是被鋒利什麽東西，整個削掉了似的！
什麽東西，能這麽鋒利？
這要是人的大腿，還不直接沒了啊！
周東冷汗都下來了，一臉惶恐的問道：“大師，這是怎麽了？您小心啊！”
爺爺沒有回話，把鐵鍬扔在旁邊，又要了把新的，隨後默默的說道：“不用激動，就是個小玩意而已，找來四個男人，你們都拿好鐵鍬，聽我號令，往下挖。”
“還有屬牛、羊，屬馬的，都需回避，你們和這有忌諱，會出事的！”
爺爺非常嚴肅的說著，其他的鎮民們也不敢造次。
隨後周東找出來幾個四個大漢，爺爺看了看，給他們指了幾個方位。
雖然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挺害怕的，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爺爺告訴這幾個人的位置，就是正的東南西北，甚至我拿出羅盤一看，絲毫不差。
那些鎮民們一合計，被爺爺說的那幾個生肖的人，默默的轉了過去。
甚至有人因為害怕，直接就離開了。
畢竟鐵鍬都能吃，一會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見都妥當了，師父攥緊鐵鍬，二話不說挖了下去。
咯吱！
緊接著，又是一個非常迅速的切割聲，而且非常迅速且鋒利！
爺爺頓時也來了火氣，起身瞪著眼睛怒罵道：“哪個王八蛋不聽話？趕緊轉過去！”
一個婦女愣住哆嗦了下，連忙道歉，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了。
我也有些無語，這人好奇心也太重了吧，簡直是害人！
我爺爺可不是慣孩子的人，要是平時，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不過現在這人命官司，扯到了我的頭上，爺爺也隻好壓製住火氣，平複了下心情。
緊接著他又招呼那幾個，事先準備好的男人，做好心裏準備。
看樣子，是有什麽東西要過去了！